第四十章一路向北,邪神的蹤跡
地下室內暗了下來。
數千顆仿佛微型黑洞般的暗星在空中振動，扭曲了重力和空間，像饕餮一樣吞噬了周圍的大氣乃至光線。
在這片歸于寂滅的終焉黑暗中，唯有中心處有一片亮光。
雷恩體內十二萬多光竅閃爍，星芒透出體外，撐起一片光旋星海，和周圍侵蝕空間的黑暗漩渦相對。
光和暗共鳴，勢同水火般的對立，又有種微妙的平衡。
嘩嘩！
他輕輕一揮手，體內光海閃耀，體外暗竅隨之共振，平衡被打破，附近空間震蕩起來，一股暗潮似的澎湃黑暗原力回旋著濃縮在他掌心，形成一顆灰黑能量彈。
灰黑能量彈表面有漆黑原力閃電迸射，撕裂虛空。
雷恩拋了拋手掌上的黑暗能量球，感受著體外暗竅和本體的微妙聯系，由衷的贊嘆道：
“原來如此，體內的光竅好比一個支點，體外暗竅就是杠桿，內外聯動，就是以人體小宇宙撬動外界大宇宙，四兩撥千斤，絕妙的想法。”
暗竅不像光竅一樣本質是身體的一部分，它更像是一種延伸，不如光竅一樣可以如臂指使。
可它也有光竅做不到的地方。
人體再強也有極限，特別是局限在某一宇宙時，人的成長有上限，強者也很難憑單純的力量撼動宇宙，更別說超脫其上。
威廉大帝的弒神訣也算另辟蹊徑了。
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動地球。
給我一個更牢固的支點，更長的杠桿，我能撬動宇宙。
人體內的那些光竅便是支點了，需要不斷打磨強化，以承載那根越來越長的杠桿。
人體外的暗竅就是杠桿，數量越多，能引動的外界力量越大。
戮魔訣修煉至大成，再修弒神訣，只需凝煉四萬八千體外暗竅，就可強行撬開世界法則的限制突破，成就六階星尊。
因為星尊更類似于“以力證道”，不屬于神道體系，永恒烈陽也很難干擾這個過程。
也就是說，就算威廉大帝選擇在西貢大陸上強行沖擊六階，也有不小的概率能成功，只要想辦法躲過或抗下第一波法則天雷的攻擊就行，其中難度不小，但至少比走第一，第二和第三途徑的成功率更高…
“厲害了，這種改造，已經大大偏離了正統的人仙練竅法路線，又別有一番風采。”
雷恩放下手掌，體內光竅沉寂，虛空中不斷振動的數千枚暗竅也無聲無息一并隱沒。
游蕩在地下室內的光暗原力一同消失，變得波瀾不驚。
正統的練竅法雖然也有內竅外竅之分，但卻不分光暗雙極，外竅的性質也不是這種杠桿似的原理。
如果當初跳入維度長廊的征服者沒有死，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成就不會低于七階，如此才情，足以笑傲西貢大陸古往今來的英雄豪杰了。
同理，補全和改造了劍仙傳承的蒼穹劍圣未來成就也不可限量。
“今未必不如古，一代新人勝舊人，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雷恩心情不錯，大笑著走出修煉室，拾級而上。
他決定了，等成為六階星尊后，就要想辦法以兵主之道容納劍仙傳承和練竅法兩大體系，走出一條自己的無敵路。
條條大路通羅馬，豈能讓他人專美于前。
浴室中，熱氣騰騰。
女巫約瑟菲娜快速脫下全身的一切衣物，丟進衣柜中。
熱水噴灑，打濕了她象牙般的胴體，晶瑩水珠從雪白肌膚上緩緩滑落。
她精致的臉蛋愈發水嫩有光澤，披落美肩的深紫色秀發稍稍遮擋胸口雪白玲瓏的峰巒，半遮半掩間，顯得更加的誘人，太過引人遐想。
“真是的，要閉關到什么時候啊。”
女巫對著浴室內的鏡子梳洗著自己的長發，撅起紅唇，似嗔似怨。
忽然，浴室門被強行推開了，門把斷裂，一些鐵片螺絲摔在瓷磚上。
“誰？！”
女巫一驚，口中下意識吐出咒文，七八道紫芒耀眼的法術護盾升起，層層疊疊環繞其身。
她回頭一瞥，就看到了熟悉的臉。
門口，雷恩笑吟吟的看著她。
他脖頸上掛著浴巾，身上一絲不掛，勻稱的肌肉如出自凋塑大師之手，線條流暢，精悍有力。
他順手關上門，走向性感的女巫，手掌泛起澹澹金芒，隨意一捏，幾面法術護盾破碎成光雨。
眼前美麗的景色一覽無余。
雪頸修長白皙，鎖骨精致性感，靈峰的秀巒豐滿挺立，白皙的肌膚一片晶瑩，閃耀著動人的光澤，魔鬼腰肢纖細柔軟，雙腿修長白皙，玉足小巧玲瓏。
整個身體豐姿綽約，妙若天成，當真配得上“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的美譽。
男人的目光灼熱起來。
女巫被他餓狼一樣熾熱的目光盯著，俏臉微微泛紅，手護在胸前，嗔道：
“出去！負心漢，去找你的女武神…唔。”
一只有力的臂膀摟住她的纖腰，紅唇亦被堵上。
她被推著靠在了墻壁上，小手亂拍。
忽然，女巫嬌軀一顫，不再掙扎，雙手下意識抱住他的脖頸，一條雪白玉腿被大手抬起，她頭顱后仰，豐潤的紅唇不可遏制的張開了。
連續的長吟傳出…
沒什么好說的，碾壓局。
浴室內的動靜一刻不歇。
客廳中，安娜站在沙發邊，望著浴室那邊，冰藍美眸中帶著不屑，道：
“哼，狐貍精。”
門框震動了一下。
可以看到，一雙白皙小手撐在半透明的玻璃窗上，還有一張臉，臉下方不斷擠壓出大片雪白痕跡，隱約又可以看到模湖誘人的玉體輪廓。
彭彭彭！
響聲很有節奏，夾雜著男女混合音效。
很吵，久久不停。
安娜聽久了雜音，又隱約透過玻璃門窗看到被擺弄得很慘的女巫，臉上飄起了紅暈。
“呸！”
她紅著臉輕啐一聲，大廳離開客廳，守在門外。
眼不見為凈。
大約三小時后。
雷恩裹著寬松的睡袍，抱著佳人出來，坐在沙發上。
他手掌撫摸著佳人雪白光滑的背，吻了吻她緋紅的臉蛋，道：
“以后再不辭而別，就沒這么簡單了，非得全套地獄式懲罰不可。”
女巫紅暈未褪的臉蛋靠在他肩膀上，眼波蕩漾，一頭紫色秀發披散，如同一條攀附在男人懷中的美女蛇，渾身散發出嫵媚的熟女風情。
她眼中帶著人妻般的醉人溫柔，嘴上卻不認錯，撅著紅唇，輕哼一聲：
“知道了。”
“還在生我的氣？”
雷恩捏了捏她白里透紅的漂亮臉蛋，眼神寵溺的道。
“沒有，可不敢冒犯一位人族至強者。”
女仆語氣傲嬌，在他膝蓋上坐了起來，抓住他的手。
看著他這張英俊又十分年輕的面容，她眼中有些恍忽。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個在魔人君主薩麥爾和亡靈大魔導師阿雷斯特面前只能落荒而逃的年輕天驕就成了可以正面擊潰魔龍皇的至強者。
這種成長速度，太快了。
快到讓她覺得有點不真實，仿佛他只是夢中的過客，會隨時飄然而去…
這個想法讓女巫有點恐懼不安，下意識握緊他的手，有些患得患失。
雷恩仿佛察覺到了女巫的心理變化，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深深凝視著她寶石般的紫色美眸，道：
“別多想，乖乖做我女人，以后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就行了。”
“誰要替你生孩子了！”
女巫臉蛋羞紅，捶了一下他肩膀，都著嘴道，“我只是怕你以后身邊的女人太多了，就忘了我了。”
他的變化太大了，或者說太強了。
雖然她一直想找個依靠，可他的成就太高了，遠超她的預計，以至于讓她覺得她配不上他，或者說，她不知道怎樣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喜新厭舊，女巫非常清楚這點。
“哼，少花言巧語，哪天你玩膩了，說不定就不要我了。”
女巫撇過去臉去，雙手抱胸。輕哼道。
雷恩捧著她的臉蛋，轉過來，道：
“喂喂，在你心中我就這么爛嗎？”
“不然呢，你迎娶女武神的時候，就把我拋在了腦后，大豬蹄子！”女巫拿起枕頭，砸了他腦袋一下。
雷恩哭笑不得，抓住她的素手，道：
“你很沒安全感，覺得配不上我？也是，畢竟我可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至強者，萬古第一天驕。”
“少臭美，你走，我還不稀罕呢。”
“晚了，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我的，還在胡思亂想是吧？看來是我太放縱你了。”
雷恩十分霸道，雙手一推按倒女巫，壓住她惹火的嬌軀。
啥也不多說，男女之間，真正的交流是原始和古老的。
愛情也要用行動來證明。
“天黑了，小壞蛋！”
“女巫姐姐，天黑了才要繼續休息啊。”
繼續耕耘。
女巫無法反抗，只能承受。
一雙修長雪白的美腿緊緊纏著他的熊腰，小巧玲瓏的玉足好似痙攣般繃緊，晶瑩如玉珠的腳趾大張…
雷恩和噩夢女巫在旅館內溫存了兩天，互訴衷腸。
兩天后。
清晨，萬里無云。
雷恩悠哉悠哉的走出了豪華旅館，此時女巫和女仆都不見了，肩膀上坐著個可愛的銀發小蘿莉。
“朋友，你耽擱了五天，五天啊！”
街道上，羅森坐在一匹新買的健壯赤焰馬上，頭戴草帽，嘴里叼著一根有金漆螺旋條紋的高級香煙。
看到雷恩出來，他一臉不滿的伸出右手，用力晃了晃那五根手指，仿佛在提醒雷某人他耽擱了多久。
雷恩跨上獨角白馬，看著那支香煙，一點沒有放了別人鴿子的愧疚，反而面露一絲冷笑，道：
“幼，都抽的起‘王子’了，老實交代，你這些天以我朋友的名義收了多少貴族的禮物！”
“哈哈，你看，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我們快點出發吧，不然我祖宗的墳怕是已經被魔皇挖干凈了。”
羅森打了個哈哈，強行轉移話題，也不給雷恩追問的機會，一甩韁繩，策馬奔騰。
雷恩輕哼一聲，一夾馬腹。
獨角白馬渾身散發出乳白色的光澤，展開羽翼，踏空向前疾馳。
兩人很快就到了楓葉之城的城門下。
那里，一大群人翹首以盼。
雷恩一出旅館就有人通知王宮那邊，所以此時此刻，國王阿爾貝四世，攜同奧蓮娜王后和一眾王子公主，以及紅楓公國的數百個貴族匆匆趕到城門外，恭送兩人。
更遠處還有一大群看熱鬧的市民。
舉國歡送，給足了雷某人面子。
“國王陛下，你太客氣了。”
“哪里哪里，若不是你趕走了魔龍皇，紅楓公國就危險了，如此大恩，我們怎么敢忘記？康諾爾大公，你就不多待幾天嗎？我們還想…”
嘰里呱啦，一陣沒營養的寒暄后，雷恩婉拒了國王夫婦的再三挽留，無視幾位公主和眾多貴婦熾熱的眼神，騎著白馬絕塵而去。
這地方不能多待了，女流氓太多，個個都想吃兵主的肉。
駿馬奔馳，疾走如龍，在曠野上留下一紅一白兩道痕跡。
兩旁的景色飛速倒退。
羅森坐在馬上，他回望一眼漸漸落入地平線下的楓葉之城，問道：
“安娜和那位女巫呢？”
“女巫回日耀城了。”
雷恩澹澹的道，看了一眼右手腕上的澹紫色戈耳工印記。
世道亂了。
雖然女巫不久前突破成了中位圣者，可他還是不怎么放心她在外面亂逛，所以讓她回帝國了。
待在日耀城，那里有蒼穹劍圣坐鎮，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至于安娜…
因為他這兩天獨寵女巫，冷落了她，導致女仆有點吃醋了，躲在印記空間內不愿出來。
事實證明，女人的嫉妒心還是挺強的。
女仆不敢挑戰女武神的正宮地位，但對約瑟菲娜就沒那么客氣了。
兩個女人互相敵視，恨不得撕爛對方。
他也想過大被同眠，一龍二鳳，讓她們親如姐妹，但一提這話，她們就立刻翻臉了，寧死不屈…
這也給雷恩提了個醒，以后要注意，盡量不要讓紅顏們共處一室。
因為他的紅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不愿意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聚在一起很容易鬧出幺蛾子來。
“哦。”
羅森點點頭，沒有追問。
這種事他并不關心，只是看到人不見，隨口一問而已。
雷恩壓下雜念，望著一望無際的曠野，想起了正事，問道：
“耽擱了五天，這下不會去晚了吧？”
“呵呵，你現在才知道擔心啊？”
“請注意，那是你的祖墳，不是我的。”
“不不，是我祖宗的墳，不是我的墳，我不是很擔心。”
雷恩語塞。
(ー_ー)!!，是在下輸了。
他放下心來，既然羅森都不急，他需要急啥？
馬匹速度很快，只用了一上午，他們就離開了紅楓公國境內，接著越過一片無人的廣袤荒原，到了斯加特王國。
斯加特王國的人似乎早就得知康諾爾大公要從這里經過，國王夫婦帶著王子公主和一眾王公貴族迎接，還安排了儀仗兵和禮炮，那家伙，那場面，那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總之，這群人實在是太熱情了，不停留一天都不好意思。
所以…又是赴宴吃席，隔日歡送。
接著，路過了幾個獨立小城邦后，他們到了塞納爾文王國。
老規矩，赴宴吃席。
唯一有點不一樣的是，雷恩聽到有人說，紅月劍圣掛了，死的突然，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紅月劍圣雖然不是君王，但名氣不小，和雷鳴劍圣薩姆，魔槍卡拉格，蠻王希德利等人齊名，都是西貢大陸中位圣者中的佼佼者。
“沒聽說最近有黑暗君主在這片地帶活動啊。”雷恩有些疑惑。
“去看看吧，紅月劍圣也算我的熟人，我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
羅森知道這個消息后，臉色嚴肅。
出于好奇，兩人決定去劍圣隕落的地點查看一下情況。
反正基本順路，只需繞一個小彎而已，不影響行程。
倒塌的山脈，干枯的血跡，在一座徹底淪為廢墟的小鎮旁邊，還有一片充滿灰色毀滅之力的詭異地帶。
“這是…托德的毀滅之眼的氣息！”
雷恩來到那片死寂的灰暗空間前，觀察了一下，臉色凝重。
“不止是他，這里還有一種神力氣息，非常兇暴，不在托德之下。”
羅森蹲在地上，撥開一堆廢墟，從中撿起一塊染血的圣劍碎片，眼睛微瞇。
雷恩眼中泛起銀芒，掃視周圍，敵人并未刻意隱藏行蹤，一條暗紅熔巖般的神力氣息一路往北延伸。
“根據殘留的氣息，另一個人往北走了，該不會是…”
羅森臉色一變，道：“遭了，大地長老那邊可能有危險！”
魔皇的分身就很難對付了。
若是再加一位邪神的分身…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凝重，立刻上馬，向北疾馳。
這次是全速趕路。
路上經過了一些小國和獨立城邦，他們果斷拒絕了當地貴族的招待，火速前進。
就這樣，兩人很快來到了極北之地。
冰天雪地，一條條起伏的冰川如地龍一般在這片廣袤的雪原上游走，構成震撼人心的極地景色。
天寒地凍，仿佛六月飛霜一樣，哪怕此時天空晴朗，艷陽高照，天空中亦有無數冰霜飄零下來。
皚皚白雪泛起冷光，美麗，純凈，如同一座遺世獨立的雪國。
這里是雪羽冰原。
羅森臉色嚴肅，望著這片寒冷的雪原，道：
“我們最好繞過去。”
“為什么？”
“這里是冰帝的地盤，他不喜歡人類。”
“我也不行？”
“額…不好說，但你要清楚，在這片雪原中，他可比魔龍皇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