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魔神王布下了天羅地網
春天的暖陽與夏日的生氣充盈著白天。
秋天的涼氣與冬日的星空環抱著夜晚。
‘溜了溜了…’
來不及多欣賞這些美麗的景象，雷恩大師撒丫子狂奔，急沖沖地跑進了這座神奇的理想鄉，好像背后有母老虎在追殺他一樣。
對他而言，王姐和母老虎也沒有區別。
俗話說得好，三個女人一臺戲，而摩根一個女人就頂三個，被他劃分為了雖然漂亮，但應該敬而遠之的對象。
注視著他狂奔離去的背影，摩根那對冰藍色眸子中閃動著一縷精芒，不知道在想什么。
猶豫了一下，她終究沒有踏入這座島嶼。
奔行一段時間，雷恩順利踏入了理想鄉。
百花齊放，綠草連天，這座樂園里沒有人類搭建的柵欄與房屋，亦沒有城墻與城堡等，類似國家、城市的事物也無法存在，只有仙國圣境般的景象。
有一些妖精發現了這個來訪者，卻并未理會。
梅林已經告知了他們，有客將至，已經撤掉了防御手段。
否則，光是妖精們布下的那些魔術結界和陷阱機關，以及梅林設置的幻境陣法足以讓任何不速之客喝上一壺了。
世界里側也不是絕對太平。
居住在理想鄉的妖精們美麗、善良，算是品行不錯的。
而邪惡墮落的妖精，殘暴的幻想生物在這里同樣存在，王姐不就在外面占山為王了？
“好濃郁的魔力，簡直有毒啊…”
雷恩剛踏入理想鄉，空氣蘊含的充沛魔力讓他十分驚訝。
有人可能會問，魔力很濃郁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就像修仙者居住的洞天福地，內部充沛了靈氣更適合修煉…
然而，凡事都要有個度。
一般的魔術師，能利用的魔力是有限的。
如此濃郁的魔力，就好比空氣中的氧氣過量一樣，對人類而言和毒氣無異。
雷恩毫不懷疑，普通人在這里呼吸一下就會立刻暴斃，也就妖精們和梅林這樣的夢魘和人類混血兒不在乎。
不過對于擁有“星辰的加護”（B）的他而言，也就一開始鼻子有點不舒服而已。
客人到了，接客的老鴇也自然也現身了。
花海之中，一個人在紛飛花瓣中出現。
他手持法杖，紫色瞳孔中仿佛倒映著世間萬象。
男人有一張可以讓小女生尖叫、帥氣迷人的臉龐，飄逸的虹白色長發在陽光下泛著光澤，身上長袍乍一看很樸素，卻是以最上級的纖維編織而成。
花之魔術師梅林，亦是有名的賢者。
那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升不起任何戒備。
‘有我四分之三帥，不能再多了。’
雷恩撇了撇嘴，快走了過去，忍不住抱怨道：
“那女人可真是一個麻煩人物…怪不得你這些年都一直躲著她，大致的前進路線是你幫我規劃的，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有意在坑人。”
“這個，巧合啦，很多時候她的分身并不會留在那里。”
梅林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燦爛，氣息如清風般灑脫，不過他的口吻多少有一點無奈。
“真的？不會是你被騷擾的不行，拿我分攤魔女的火力吧？”
雷恩臉上帶著一絲狐疑之色，“梅良心”的話十句里面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錯了。
摩根和梅林之間的糾葛可不少，她曾一路追殺他。
而梅林大多時候用幻術脫身、跑路，甚至最開始他就是為了躲避摩根才跑到這里的，當然還有搞砸了不列顛的事的緣故…
“哈哈…都是巧合啦，不談這個，正事要緊，我說一說第六特異點情報吧。”
梅林臉不紅心不跳，笑著轉移了話題。
雷恩：“…”
喂喂，你那幸災樂禍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自己倒霉了，巴不得也把別人也拉下水是吧？
雷恩覺得自己還是有點高估了這個老騙子的節操，不管如何，現在王姐一部分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身上，一直被她針對的梅林估計能松了一口氣了。
有種被老騙子坑了一次的感覺，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最后只好作罷。
接下來，為了說明情況，梅林帶著雷恩越過一片色彩繽紛的花海，來到了一處被茂密樹木包圍起來的小湖泊。
這里環境清幽，湖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到一些形狀各異的鵝卵石，碧波在微風中蕩漾，湖面泛起了點點漣漪。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湖中央的一條小船。
它似乎是由水晶打造的，船體在陽光下散射著點點繽紛的彩光，船上面躺著一個金發少女，她膚白貌美，清麗動人。
躺在水晶船上的她，就仿佛沉睡在琥珀中的美人一樣。
“阿爾托莉雅…”
以雷恩卓越的視力，即使是在岸上也能看清船中少女的容顏，不由得有點驚訝。
不可能是四呆，那就是…
五呆？
可問題是她怎么會沉睡在這里，難道圣杯戰爭結束之后，她就抵達這里了？
梅林聽到了他的話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提醒道：
“雷恩，全力使用你的千里眼，嘗試捕捉她身上時空的波動，選擇追溯過去不要窺探未來…在星之內海這種空間多重折疊之地，你可以看得更多更遠。”
顯然，他很清楚雷恩千里眼的功能。
這也不奇怪，從抑制力那獲得冠位資格那一刻，雷恩腦海里也多了一些關于梅林，C閃、所羅門王、王哈桑、神祖，俄里翁…這些英靈的資料。
關于梅林，所羅門王，吉爾伽美什的還特別詳細。
“我試試。”
雖然有點奇怪他的要求，但雷恩還是照做了。
下一秒，他藍色的瞳孔化為了純粹的銀白色，就仿佛燦爛的銀河，視野開始不斷拔高，撥開迷霧，一些表象都被破除，讓他看到了更本質的東西。
湖中心的水晶船上，阿爾托莉雅的身影開始一分為二，二分之四，四分為八…重重疊疊，最后多到幾乎數不清。
時光飛逝，一些片段也隨之浮現。
某個世界，Saber對士郎告白，最后放下頭發，以女人的身份回歸卡姆蘭之丘。
某個世界，囑托遠坂凜照顧士郎，劈碎圣杯回歸。
某個世界，被拖入了黑泥中，黑化成了黑呆，最后被士郎一刀捅死，黯然回歸。
甚至雷恩看到了自己，某個世界，Saber和士郎，凜，以及他告別，回到卡姆蘭之丘。
各個平行世界，一幕幕影像如走馬觀花一般閃過。
但不論哪種結局，好的還是壞的，放下執念還是黯然退場，阿爾托莉雅最后都沉睡在了理想鄉。
“這是…時間線的收束？最后都集中于一點。”
雷恩一臉驚訝，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時空就像一條大河，它在流淌的途中可能會分成多個支流，那代表著一個個平行世界…但是，通常情況下，一些重要的節點是共通的…
當那些平行世界的故事都結束后，她就會再次醒來。”
梅林語氣不快不慢，娓娓道來。
不管在哪個平行世界，有些事是注定會發生的。
例如不列顛滅亡、圣劍Excalibur最后被歸還，美國獨立，第二次世界大戰…
雷恩摸了摸下巴：
“假如注定發生的事沒有發生…就會出現第六特異點，獅子王那樣的情況。”
梅林輕輕點了點頭，看向湖中沉睡的少女的眼神很溫柔，良久，他嘆了口氣：
“因為騎士貝狄威爾未歸還及時圣劍，所以某個世界的騎士王臨死前握住了圣槍，被圣槍的力量侵蝕，開始神靈化…
她失去了情感，化身亡靈之王，徘徊在那個世界上千年之久，現在她是獅子王，而且她永遠不會被收束到理想鄉。
她完全脫離了掌控，成為了一個if。
如果只是單純的if，未必需要消滅，但她做了錯誤的選擇…
很遺憾，為了人理的存續，這次我們不得不去第六特異點修正、抹除她的存在。
辦法就是將圣劍Excalibur歸還給獅子王。”
獅子王也是阿爾托莉雅，不過，她是無抵達理想鄉了，無論她目的成功還是失敗──這就是第六特異點的故事。
雷恩看著花之魔術師：“不過，你想說的不只是這個吧？”
“嗯，星之內海是和表層世界一再重復的衰退與滅亡無緣的世界，因此理想鄉是伴隨整個人類史，卻與其毫無干系的異鄉。
而魔術王所羅門的時間神殿，也不在正常時間線中…”
“梅林，你的意思是，‘魔術王’所羅門一旦完成人理燒卻，不僅僅會影響一個世界？”
笑容消失，梅林目光變得沉靜：
“是的，人理燒卻是會波及很多平行世界的危機，不僅如此，抑制力也是超越時間線的存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雷恩心中一驚，反應過來后立刻破口大罵：
“你妹！魔神…咳，魔術王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
“那當然，你和抑制力簽定契約，這記錄于所有平行世界，包括你即將前往的那個（Fgo）。”梅林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騙子紫的瞳孔上下打量著雷恩，臉上再次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魔術王自詡全知全能，第六特異點出現了一個if（指獅子王），發展情況已經出乎他的預料。
然后又出現了一個if（指四呆），他一定有點不舒服吧（連續被打臉兩次）…然而，她們兩個就算加起來，和你比起來，那都不算什么。”
聽到這充滿了危險意味的話，雷恩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不會吧，不會吧。
自己嚇自己，也許是猜錯了，他死死地盯著梅林。
然后，梅林臉上的笑容更陽光了：
“雷恩，和我這雙很雞肋、沒什么作用和威脅的眼睛不同，你不覺得自己的千里眼很強大嗎？
可以瀏覽過去，可以觀測未來，哪怕吉爾伽美什王也不及，幾乎媲美魔術王所羅門。”
雷恩身體抖了一下，強自鎮定，“不強，真的不強，可不敢自比魔術王。”
梅林搖了搖頭，幾步走到他身側，笑容溫暖如風：
“出現了一個擁有冠位Caster資格的家伙，能力幾乎可以媲美自己，威脅太大了，就是看著也礙眼啊！我要是魔神…咳，魔術王，一定先扒他的皮！”
雷恩：“…”
突然有點心肌梗塞。
梅林不提醒他，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對于蓋總來說，有多礙眼。
某位不愿透露身份的魔神王最忌憚的，就是生前的所羅門王，以及一些和所羅門王相似的同類，那他豈不是…
換位思考一下。
假如自己要進行“人理燒卻”，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能力和自己相近，可以自由活動，并能窺探過去未來的家伙…
說實話，他也要殺之而后快！
不提會不會破壞計劃，哪怕看著也不爽啊！
梅林看著一臉豬肝色的他，提醒道：
“我知道你想去幫忙，但相比另一個if（四呆），你自己的處境才是最危險的。”
沒錯，相比落水的人，去救援的人才更危險。
雷恩只覺得壓力大山，甚至，他感覺自己在趕著去投胎、送人頭…呸，太不吉利了。
祛除掉不祥的想法，他急中生智，眼巴巴的盯著梅林：
“大師，你我一見如故，勝似兄弟…要不等會你送送我，而且貝狄威爾不是要去歸還圣劍嗎？不如我們三個一起上路？”
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眾人拾柴火焰高…
梅林直接把火焰撲滅，臉上笑容不變：“這個，貝狄威爾他已經出發了。”
雷恩：(;′Д｀)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這塑料兄弟情，還不值一毛錢。
面對他幽怨的目光，梅林臉不紅心不跳，開始說著──“抱歉，貝狄威爾他等不及了”、“不知道你今天會到，否則一定再等一天”之類放屁的話。
梅林這個老坑貨的心思也不難猜。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假如雷恩和小貝一起去第六特異點，蓋總跳出來，宰了雷恩這個“同類”后，難道不會順手把小貝一起揚了？
那歸還圣劍這件事就不用想了，四呆手中的也不是原版的圣劍了…獅子王無解。
假如兩人分開走，魔神王可沒空專門去針對貝狄威爾一次。
說不定有雷恩吸引火力，小貝還會走得更順利…
“馬勒戈壁…”
雷恩忍不住口吐芬芳，他這算是被賣了嗎？
“雷恩，想好了，你還要去嗎？”梅林臉色一正，他似乎有勸他別趟渾水的意思。
“他一定會親自動手嗎？”雷恩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不一定，但是肯定布下了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