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衛哥…”
當跑車回到了別墅區時,葉家人都急忙迎了出來,葉飛飛沖在第一位。
如今的葉家,倒是顯得一片平靜,魏衛之前便已預測到,當那位詛咒惡魔向葉家發起進攻時,自己及時趕去,尋找他的定位,雖然他反應很快,及時離開,但詛咒的儀式被打斷,針對葉家的襲擊也就停止了,全場時間控制在五分鐘左右,還處于人頭掛件的防護階段內。
現在便是全家人都焦急的等著自己回來,不知道事情會有什么樣的進展。
“這個人是?”
葉飛飛沖到了跑車前,還好魏衛已經在拐進來時收回了猩紅的力量,沒嚇到她。
一眼看到了副駕駛上,扔著一個昏迷的人,頓時有些吃驚。
其他人同樣也是如此,還以為這個詛咒惡魔,直接被魏衛捉到,帶了回來。
“是我們的同行。”
魏衛跳下了車,將人扛在肩膀上,向著葉宅內走去。
他現在昏的很是徹底,回來的路上,魏衛擔心他提前醒來,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幾下。
每走一段路,便敲一下,有備無患。
“小魏,問題解決了?”
葉父葉母擁著魏衛,走進了客廳,將這個人扔在了地毯上。
旁邊的葉父立刻一個眼色,幾個抱著槍的家丁圍了上來,將他團團指住。
架勢倒真嚇了魏衛一跳,葉家還真是挺大氣魄。架勢倒真嚇了魏衛一跳,葉家還真是挺大氣魄。
家丁們人手一把沖鋒槍,這就是一支不可小靚的武裝力量了。
不過,在精神壁壘內部藏這么多槍,犯法的吧?
自己其實可以向警衛廳舉報的。
“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解決了,但問題倒比想象中更麻煩了。”
魏衛坐了下來,才向葉父道:“叔叔,你是不是與金山城治安小隊有過什么不愉快?”
葉父倒是怔了一下,旋即搖頭:“很不錯的,我一直有穩定的資助他們。”
“平時就算偶爾會有點什么小問題,我也一直忍讓。”
“有忍讓,就說明有問題了?”
魏衛笑道:“難怪他們不怎么友好,罵我們廢鐵城的小隊,還罵我們隊長。”
“跟金山城超凡小隊有關?”
葉父反應何其之快,瞬間就捕捉到了重點,神色變得嚴肅。
“是。”
魏衛點頭,道:“他們阻攔我調查這件事…還讓我滾出金山城,還罵我們廢鐵城小隊是一群收破爛的,罵歐陽隊長貪財好色不負責任,罵我們這些隊員整天偷懶不干活…”
“什么?”
葉父還沒說話,葉飛飛先怒了:“他們說誰天天偷懶不干活?”“這…”
葉父差點被這兩個人帶歪了話題,尋思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怎么關注不到重點?
壓低了聲音,急道:“小魏,你確定他們…有問題?”
這時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雖然身在金山城,但葉父與歐陽隊長一直交情不錯,兩人之前在荒野上就已經認識,但是因為廢鐵城地方太小,又太過靠近荒野,危險系數高,所以葉父才會定居在了金山城,但也是出于對歐陽隊長的信任,這才把自己的親生閨女送到了廢鐵城去,由歐陽隊長幫著照顧。
送去廢鐵城,而不是留在金山城,就無疑說明了他與金山城治安小隊的關系。
但饒是如此,他平時也一直刻意與金山城超凡小隊交好。
深知他們的神秘與恐怖,自家遇到的事情,如果和這些人有關的話…
“有沒有問題我不確定,但他們罵我們小隊了是真的。”
魏衛笑著回答:“而且,我想如果要搞明白,是不是真的和他們有關,也很簡單。”
自己去找那個詛咒惡魔,速度已經很快,就算有金山城的治安小隊,察覺了自己使用惡魔力量在大街上招搖而過,過來查證,也不該在這么快的時間里,就將自己堵在金華公寓下面的街道里,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本來就在那里,反而是自己沖進了他們的包圍圈。尤其是,自己帶著與詛咒相關的東西離開時,那個姓宮的一直在瞄著這個袋子。
魏衛很確定,他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驅逐自己離開。
而是想要拿回這些證據。
葉父聽到這里,已極為緊張:“有什么辦法證實?”
“嘩啦…”
魏衛拿過了自己帶回來的袋子,將里面的東西直接倒在了客廳的桌子上。黑色詛咒惡魔雕像的碎片,簡陋的玩偶,還有一縷頭發,看得眾人面面相覷。
“這些都是我在現場帶回來的。”
魏衛道:“都是和詛咒相關的東西,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一縷頭發,應該就是童童的。”
“看形狀這么整齊,并不是一根根收集,而是直接剪下來的。”
“所以,葉叔叔,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證實了。”
葉父眼睛里閃過了一抹寒光,死死盯住了那一縷頭發。
魏衛猜的不錯,葉童童從小體質就弱,頭發柔軟發黃,這一縷頭發,正是如此。
而對方既然拿到了直接從葉童童身上剪下來的頭發,無疑就證實,對方確實有一個在葉家的內應,而這個內應,甚至還是可以接近葉童童,甚至直接從他頭上剪下一縷頭發來的。
“金山城超凡小隊究競打什么算盤,我們不知道。”
魏衛笑道:“但這位內應卻想必是知道的…”
葉父看到了葉童童被剪下來的頭發時,就已經相信了魏衛的猜測。
但如今焦急之間,又怎么找出這個內應,甚至從他口中審出金山城對付自己的目的?
正當他心里著急,卻還沒來得及問出來時。
魏衛則已經忽然抬頭,看著一個人看了過去:“說說吧,怎么回事?”
眾人心里都吃了一驚,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外圍的葉勤。
葉勤臉色蒼白,見眾人都看向自己,聲音都顫了起來:“什么?”
魏衛并不多說,而是直接站起了身。他緩步走向葉勤,兩側的人已不由得微微后退,心頭上的壓力倍增。
“沒想到居然是你…”
葉飛飛滿臉的難以置信,還夾雜著疑惑,被背叛的失望,以及深深的痛心。
魏衛一步一步走到了葉勤的面前,看到葉勤腿都軟了。
然后,他伸手按住了葉勤的肩膀,推到一邊,看向了站在葉勤身后的目光閃爍的平叔。
“他們用什么方法說服你配合的,要對付葉家的又究竟是誰?”
“什么?”
眾人同時大吃了一驚,嘩啦啦散開,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手足無措的平叔。
就連葉飛飛,也頓時呆了一下。
“沒想到居然是你…”
她難以置信,又夾雜著疑惑、失望,深深的痛心將目光轉向了平叔。
“你…”
平叔冷汗嘩嘩流出,慌亂道:“你可不要亂說,我對葉家一直忠心耿耿,你有證據嗎?”
就連旁邊的葉父與葉母,也大出意料,葉父低聲道:“小魏,能夠確定嗎?”
“證據我是沒有的。”
魏衛看著平叔,笑道:“他只是在幫著葉童童剪發的時候偷偷藏起了一縷,借著外出之際給了別人,然后在我跟飛飛回來之后,在關鍵的時候給對方打個電話通知一下罷了。”
“這樣的事情很容易就抹得干干凈凈,哪里這么容易找證據?”
“不過…而魏衛則是看著這位表情里生出了些慶幸的管家,忽然燦爛的笑了起來:
“我也不需要找證據。”
“只需要聽到你的心跳,就足夠了。“
想要確定誰是內應,太麻煩了,找證據則更難,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偵探a…
但惡魔力量,本來就是一種超出了現實邏輯的權力。
和自己搜捕生命祭祀外圍捕獵者的時候一樣,自己劃下一條規則,如果有人在知曉了這條規則并為之恐懼的情況下,仍然去違反,那么就會被自己捕捉到心跳,直接找到他。
搜捕外圍狩獵者時,是靠了藝術品。
而這一次,則是因為自己臨走前與葉勤的對話。
自己已經說過,如果找到了這個內應,那自己就可以享受殺人的樂趣了…
這話不僅嚇到了葉勤,還嚇到了平叔。
…他們兩個膽子都太小了,自己只是幽默一下,但他們當真了。
也正因為自己之前說過了,猜到葉家有叛徒,而且想要找出這位叛徒來干掉,所以,當這位叛徒心里產生了恐懼,但仍然跟金山城治安小隊傳遞消息時,心跳聲就會被自己捕捉。
剛剛回來時,自己還以為是葉勤,因為他心跳確實挺清晰的,還有諸多疑點。
但重新傾聽,魏衛才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葉勤的心臟無論什么時候,跳的都很快…
…他實在是被自己嚇壞了。
不論是背后告狀,還是想連夜離開葉家,都是因為被自己嚇到了。真沒用,誤導了自己的觀察。
倒是這位平叔,在自己提到了金山治安小隊的問題時,心臟忽然異常跳動。
而在自己接近了他之后,層層畫面出現在了腦海,有些是平叔鬼鬼祟祟交出了葉童童頭發的畫面,有的是他躲在無人處向外傳遞消息的畫面,一切,便在魏衛心間真相大白了。
雖然他對這個平叔并不了解,沒有推理,更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
傾聽恐懼,甚至超出了能力范疇,更像是一種神的權力。
神的權力,不必遵循現實邏輯。
當然魏衛也就因此,無法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因為證據是用來向人證明什么的。
而神的邏輯里,自己不需要向別人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