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是故意的吧

　　特蕾茜悲哀的發現，如果她此時摻合進眼前兩人的戰斗之中，那么可能連半分鐘都堅持不下去。

　　卡特琳娜作為序列三的“不老魔女”也就罷了，可露易絲明明只是一個序列五而已，憑什么能夠發揮出如此戰力？

　　原因，大概是她手里的那柄長劍。

　　露易絲每一次揮動長劍，便能釋放出一道遠超序列五水準的攻擊手段，或閃電，或風雪…特蕾茜清晰的感受到，彌漫在鏡中空間的諸多力量，每一道都會對自己造成致命傷害，即便“守護者手鐲”也無法阻攔幾道攻擊。

　　而卡特琳娜，手里也正持有一把冰霜凝結而成的長劍，與露易絲進行著貼身肉搏形式的戰斗。

　　兩人的每一次接觸都會爆發出劇烈的靈性波動，導致整個鏡中空間傷痕累累，火焰，冰霜，雷霆，不一而足。

　　而更讓特蕾茜震驚的是，露易絲竟然和卡特琳娜打出了個分庭抗禮的局面！

　　一個序列三，竟然拿不下一個序列五，更何況兩人還是同一條序列的非凡者，這里面當然有卡特琳娜想要活捉露易絲的想法在，但以她現在的表現，似乎也有種未盡全力的樣子？

　　露易絲飛身上前，揮動手中的天使長劍，與卡特琳娜的冰霜長劍猛烈的碰撞在一起，隨即掀起一陣狂風，將兩人的發絲吹得向后飄起，目光中皆是淡漠冷靜，沒有任何多余的復雜情緒。

　　隨后，兩人相繼退后，露易絲飄在半空中，手中長劍立于身側，看了一眼周邊狼籍的空間，驀地開口道：

　　“就此為止吧，卡特琳娜小姐，我想我們已經打得足夠久了。”

　　卡特琳娜面色平靜，雖然的確停下了動作，但態度上卻不讓半分，出聲威脅道：

　　“等你靈性耗盡的那一刻，便是你落敗的時候。”

　　一個序列三打一個序列五，竟然還要靠消耗戰取勝，哪里來的驕傲…露易絲不由得在心里腹誹了一句，不過她對目前的局面心知肚明，自然也不會得了便宜還賣乖，于是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開口道：

　　“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是說，我們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因為我要離開了。”

　　露易絲之所以主動送上門來，目的便是為了試探“魔女教派”對自己的態度，而她已經在卡特琳娜身上看得很清楚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與之糾纏下去。

　　露易絲十分清楚，她只是一個序列五而已，手中的天使長劍也并不是完全體的“0”級封印物，哪里能夠匹敵一位資深圣者？

　　這其中的默契，看明白也就罷了，自然不需要將其挑明。

　　卡特琳娜仍然寸步不讓，只是輕笑了一聲，質疑道：

　　“以你表現出來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打破這鏡中空間。”

　　游離在戰場邊緣的特蕾茜聽到這話，不由得眉頭微皺，她怎么感覺，自己的“母親”怎么好像在故意提醒似的？

　　結果，露易絲表現得從容不迫，她甚至把手里的天使長劍消散了去，微微一笑道：

　　“放心，這點就不勞煩卡特琳娜小姐擔心了。”

　　話音未落，整個鏡中空間突然變得搖搖欲墜，仿佛正在受到極大的外部攻擊，即將支離破碎。

　　數秒鐘后，一道青色的藤蔓從天而降，落在了露易絲的身邊。

　　她笑容燦爛，看向對面神色平靜的“不老魔女”卡特琳娜，開口說道：

　　“不必送了，希望在日后相遇的時候，我們都能擁有一個嶄新的面貌。”

　　隨后，她伸出右手抓住了身邊的青色藤蔓，以一個優雅的姿態離開了鏡中空間。

　　在整個過程中，卡特琳娜沒有絲毫想要阻攔的傾向，就這樣目送著露易絲并不那么迅速的徹底離開了自己的掌控范圍。

　　最后，她才輕聲說了一句：

　　“預言大師，神秘女王。”

　　特蕾茜身形一閃，來至“母親”身前，驚訝問道：

　　“神秘女王，為什么會幫助露易絲？”

　　卡特琳娜瞥了一眼身邊的女兒，心道：

　　“別說是“神秘女王”，就算露易絲能請來一位天使都不值得吃驚。”

　　同時，她也對露易絲剛才的說法愈發愿意相信了，這個目前只有序列五的“魔女”，很可能會給“魔女”途徑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這也是她為什么…

　　“你是故意放她走的？”特蕾茜忽然開口詢問。

　　卡特琳娜的嘴角稍微向上勾起，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微笑說道：

　　“露易絲擁有一件使用起來毫無顧忌的“0”級封印物，更何況還得到了貝爾納黛的暗中協助，我只是一個序列三，攔不住對方也實屬正常。”

　　翻譯過來，也就是說，你有一個十分正當的理由把露易絲放走…特蕾茜并沒有把心里的這個想法說出來，而是保持了沉默。

　　她有一種并不太愿意相信的感覺，從今晚露易絲的出現，直到她離開，都在牢牢掌握著局勢，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短暫的沉默過后，卡特琳娜揮手撤去了鏡中空間，“母女兩人”回到了“黑死號”的船長室里。

　　很快，特蕾茜發現，伊蓮已經不知所蹤了，她目光微冷的看向呈思考狀態的卡特琳娜，聲音中壓抑著怒氣，出聲質問道：

　　“伊蓮不見了，為什么不提醒我？”

　　卡特琳娜似乎無視了特蕾茜的憤怒，繼續保持著沉思狀態，半分鐘后，她才起身，開口說道：

　　“感受這種痛苦吧，只有痛苦到了極致，那種想要改變自身的欲望才會足夠強烈，只有這樣，你才能在儀式中順利獲得神性，成為半神。”

　　“我的孩子，“魔女”途徑，乃至整個非凡世界，即將迎來誰也無法預料的巨變，只有成為半神，你才能在時代的浪潮中擁有存活下去的更大可能。”

　　不過，后續有一句話卡特琳娜并沒有說出口，那便是：

　　“也只有成為半神，才能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時代浪潮中，最大可能的攫取到更多利益。”

　　“就像露易絲剛剛對自己許下的那個看似無法實現的愿景，晉升天使。”

　　卡特琳娜為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留下了一番警示，隨后不等特蕾茜回應，微光一閃，窈窕身影便陡然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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