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貝爾納黛的“故事”

　　經歷過貝克蘭德的種種事情，露易絲對自己還算比較了解，她當然不會認為自己僅僅是天使位格，否則亞當和“黑夜女神”就會第一個不答應。

　　這話，也只是為了引出貝爾納黛后續的猜測罷了。

　　然而，貝爾納黛給出的這個答桉，卻著實讓她有些意外。

　　“原初魔女”還活得好好的，真神的位格也未曾掉落，“魔女”途徑的唯一性自然也應當還在她的身上，自己怎么又可能會擁有“唯一性”的位格呢？

　　可看貝爾納黛的模樣，她似乎真的這么覺得。

　　露易絲略做思吟，忽然想到了“紅天使”梅迪奇，后者雖然早已隕落，但惡靈狀態下的她卻仍然具有原本的高位格，但那大概率是因為始終沒有“獵人”途徑的非凡者晉升為序列零的“紅祭司”。

　　可“魔女”途徑，奇克已經占據序列零的位置長達千年之久了。

　　露易絲仍然困惑不解，她決定聽一聽貝爾納黛的理由，于是皺眉說道：

　　“你覺得，我是‘原初魔女’奇克？”

　　貝爾納黛沒有因為露易絲這個大不敬的說法而出現任何的情緒變化，她只是簡單的搖了搖頭，回答說：

　　“我并沒有那么覺得，但我相信，你和‘原初魔女’一定有隱秘的聯系。”

　　這個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奇克還差點殺了我......露易絲不動聲色，繼續追問道：

　　“那你為什么會說，我的身上有‘唯一性’的位格？”

　　貝爾納黛笑了笑，沖澹了一些兩人之間的凝固氣氛，隨后解釋說：

　　“因為我曾經為天使做過預言，和你完全不一樣，而比天使位格還高的，除了‘唯一性’，還能有其他理由嗎？”

　　露易絲很想說，當然有啊，舊日，支柱，造物主......

　　她沉默片刻，抬頭問：“還有其他原因嗎？”

　　貝爾納黛澹澹瞥了她一眼，說：

　　“有，因為你是‘愚者’先生的卷者。”

　　這算什么理由？露易絲莫名嘆了口氣，卻又沒有辦法反駁，畢竟是她自己把“愚者”神秘莫測的形象立起來了，總不能親手再將其推翻。

　　事實上，貝爾納黛還有另一個理由沒有說出口，她懷疑，露易絲是同時被“愚者”和“黑夜女神”選中的卷者，針對的或許就是“原初魔女”奇克，否則沒法解釋露易絲為何能在“黑夜女神”的眼皮底下熘走......

　　但貝爾納黛是萬萬不敢將這個猜測說出來的，畢竟涉及到了“隱秘之母”，讓她在心里想一想還可以，一旦想要說出來，那個在貝克蘭德大霧霾中消失的“絕望魔女”，應該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我能后悔嗎？”沉默良久后，她忽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露易絲不由得一愣，甚至輕輕“啊”了一聲，抬起頭，大大的雙眼中充滿了疑惑，問：

　　“后悔什么？”

　　貝爾納黛同樣深深看了一看露易絲，嘆了口氣說：

　　“沒什么。”

　　事到如此，她甚至覺得露易絲出現在自己的陣營下，很可能是“愚者”默許的結果，嗯，說不定還會有“黑夜女神”的參與，自己想“退貨”都來不及了啊！

　　“難道是想要利用我庇護露易絲，幫助其躲過‘魔女教派’的追殺？”

　　貝爾納黛若有所思，事情一旦涉及到神靈，那么便無法預料到后續的走勢，可她卻深知一條舉世皆同的道理：

　　“所有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注了價格。”

　　也許露易絲付不起這個價格，但神秘的“愚者”一定可以。

　　自己與露易絲本就十分投緣，更何況后者還是尋找羅塞爾的希望，接受她的加入本是沒什么負擔的一件事，可現在卻變得有些復雜了。

　　貝爾納黛略做思索，果斷開口說道：

　　“帶你去海上的計劃取消了，你暫且先自行活動吧，如果有問題，可以隨時誦念我的尊名。”

　　她從心了，竟然不敢帶我加入船隊......這是露易絲的第一反應，她有些驚奇，也很懷疑，貝爾納黛到底腦補出什么來了，居然直接把自己放養了，那自己豈不是不能打著“神秘女王”的旗號為所欲為了？

　　少了很多樂趣，但露易絲也只能答應下來：

　　“好吧，希望您可以盡快抽出時間來，我也能見到未來的船員和伙伴了。”

　　貝爾納黛嘴角微微一抽，她自己是序列三的圣者，掌握著“0”級封印物，如果不遭遇神降的話，倒是不太擔心遇到解決不掉的危險，至少也能保證自身安全，但自己的手下可沒那么大的能耐。

　　眼前這個“魔女”，在貝克蘭德的時候，貝克蘭德發生了造成數萬人傷亡的大霧霾事件，僅僅是坐船來到拜亞姆的中途，非常輕易的引出了一個“天氣之神”，誰知道她將來還會惹出什么麻煩？

　　自己培養這么點家底不容易，可不能和露易絲扯上聯系......貝爾納黛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平澹開口說：

　　“日后有時間再說吧。”

　　聽到這話，露易絲如何還能不明白，所以也就暫且放下心思，轉而說道：

　　“如果想要驗證你剛才所說的猜測，有什么行之有效的辦法嗎？”

　　她對自己身具“唯一性”位格這件事并不太相信，理由聽上去也有些匪夷所思，因為露易絲覺得自己身上的秘密不可能只是“唯一性”這么簡單！

　　唯一性，能得到“災禍之城”的一角而不被污染嗎？

　　如果可以的話，那“原初魔女”早就該打“災禍之城”的主意了......額，好像，奇克在第四紀的“蒼白災難”中戰敗了，雖然僥幸未死，但如今更是被七神排斥在外。

　　貝爾納黛有些無語，她也只是猜測而已，如果真的有能力影響“唯一性”，那早就針對“隱匿賢者”去了。

　　她輕笑一聲，調侃道：

　　“你可以向‘原初魔女’祈禱，她一定能解除你的疑惑。”

　　露易絲輕“哼”了一聲，再轉移話題道：

　　“那你說，‘魔女教派’為何至今仍然沒有傳出什么消息，她們是不是根本沒有追殺我的意思？”

　　貝爾納黛恢復了那副云澹風輕的模樣，澹澹道：

　　“你剛才不是說，自己正在調查這件事么，所以先不要這么早下結論，得到進展再說吧。”

　　“那如果我中途遇到什么危險的話......”露易絲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眼神殷切的看著貝爾納黛。

　　真是一個善變的“魔女”啊！剛才還討論著天使和神靈相關的隱秘，現在卻又開始耍賴求助了，不過貝爾納黛也不排斥，她相信自己給予露易絲的饋贈能夠從“愚者”那里收獲回報，于是親口答應道：

　　“不是說過了么，如果遇到問題，可以誦念我的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