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真正想要詢問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露易絲了。
但她細細思量了一下,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詢問些什么…
尼根公爵是誰殺的?露易絲為什么和公爵先生同處一室,時間點又正好在刺殺的間隙?這里面有沒有什么隱情?露易絲有沒有參與進去?“塔羅會”究竟有沒有參與進去?還有,“正義”小姐很想說,自己的父親霍爾伯爵已經開始有所懷疑…
于是,奧黛麗索性將這件事坦率的講了出來,畢竟此事已經見報,很快就會傳遍魯恩全國,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魔術師”小姐還沒看過今天的報紙,實際上,如果不是為了參加“塔羅會”,她現在大概在床上“構思新小說”。
所以,她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有些驚訝。
作為經常出入貴族階級舞會以及讀書會的“知名作家”,她對尼根公爵的名號不算陌生,這么尊貴且富有的大貴族竟然死了…但轉念一想,這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還是多考慮考慮亞伯拉罕家族的事情吧!
相比之下,克來恩便比較勤快了,他已經從今早的報紙上得到了這個消息,當時只是稍作感慨了一下:
“尼根公爵還真是多災多難啊!躲過了初一,可惜沒躲過十五!”
阿爾杰目前生活在海上,消息比較閉塞,但他知道尼根公爵的死會給“風暴教會”帶來一些不利的影響,而且這或許和齊林格斯也有關系,于是立即出聲問道:
“這次是誰刺殺的尼根公爵?”
這個我知道,報紙上說兇手是“極光會”…克來恩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但他對這個報道持懷疑態度,“極光會”大概只是一個“背鍋俠”,就像殺死因蒂斯大使那次時一樣。
等等…克來恩忽然驚奇的發現,“正義”小姐并沒有回答“倒吊人”先生提出的問題的意思,反而轉頭盯向了身邊的“力量”小姐,和她“塔羅會”剛開始時的動作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露易絲則心里有些明了,一定是奧黛麗從某些渠道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尼根公爵被刺身亡的事件中有自己的身影,所以她今天才會如此反常。
應該是霍爾伯爵告訴她的吧…露易絲思吟片刻,側目與“正義”小姐對視一眼,然后朝向“倒吊人”,回答說道:
“報紙上說兇手是‘極光會’,三大教會和軍情九處已經查明兇手是‘密修會’,而實際上,真正在幕后操縱一切的組織是‘黃昏隱士會’。”
這這這,一環套一環,聽上去有些復雜啊,“密修會”為什么會刺殺尼根公爵,“黃昏隱士會”又是什么組織,三大教會竟然會同時犯錯么…這大概是所有人共同的疑惑了。
然而下一秒,另外一個更大的疑惑便在“塔羅會”眾人心中出現,那便是:
“‘力量’小姐為什么會對這件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
克來恩更是聳然一驚,因為他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力量’小姐的語氣如此篤定,她不會參與到其中了吧?”
但轉念一想,昨天晚上,“力量”小姐和自己狩獵了“密修會”的成員,她應該沒有時間,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可以說成是在完成“殺人滅口”的工作啊!
怪不得“力量”小姐會對狩獵“密修會”成員如此上心,因為這本來對她就沒什么好處,只是憑空多出了風險…克來恩思緒一下子變得通暢,彷佛明白了什么,而他還有最后一個疑問:
“‘黃昏隱士會’,到底是什么組織?”
奧黛麗顯然也有相同的疑惑,不同的是,只有她敢開口,朝向露易絲提出了這個問題。
按照露易絲的說法,刺殺尼根公爵的事情和“塔羅會”沒有關系,而她又不可能是“極光會”和“密修會”的成員,那便只剩下一個“黃昏隱士會”了…可奧黛麗對這個名字完全陌生。
露易絲瞥了一眼身邊的“正義”小姐,暗道:
“她好像并不懷疑是我殺死了尼根公爵,那霍爾伯爵到底和她說了什么?”
關于刺殺尼根公爵的行動,露易絲從頭到尾都沒有讓奧黛麗參與進來,除了保密之外,也是因為后者和公爵先生算是一個朋友。
所以,露易絲不想讓“正義”小姐知道這件事,因為這或許會破壞兩人之間的友誼。
于是,她提前說出了“黃昏隱士會”的名字,為了是引起奧黛麗以及所有人的注意力,但似乎有些過猶不及了…
露易絲澹澹的掃視一圈,將眾人的求知的目光收入眼中,緩緩說道:
“‘黃昏隱士會’是一個非常隱秘的組織,他們的成員遍布世界各地,且大多尊貴且強大…羅塞爾大帝曾經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克來恩腦海里靈光一閃,他忽然“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前幾周的某次“塔羅會”上,“力量”小姐曾向“愚者”坦言說過,她準備要加入羅塞爾不敢說出名字的那個神秘組織…現在看來,就是這個“黃昏隱士會”了。
而這種強大的隱秘組織,吸收成員的方式自然是重中之重,自然不會像是“塔羅會”這般隨心所欲…所以,“力量”小姐需要完成一些任務,才能獲得加入到其中的資格,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想來,狩獵“密修會”成員,完成殺人滅口的工作,應該就是“力量”小姐接受的任務之一了。
至于“力量”小姐加入“黃昏隱士會”的目的,大致也很清楚了,為了尋找羅塞爾的蹤跡,這也和她“羅塞爾后裔”的身份符合…說不定,這里面還有貝爾納黛的參與?
克來恩頓時豁然開朗,自認為把“力量”小姐的行為邏輯摸了個清楚,一時間頗為自得,不過很快他便有了一個新的問題:
“連羅塞爾用中文寫下的日記都不敢提及‘黃昏隱士會’的名字,‘力量’小姐怎么就敢隨便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