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這公司是真的有實力
于樂樂看到對面那個年輕的董事長伸手過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躲。
可詭異的發生了。
在那一瞬間，她似乎感覺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等到對方的手按在自己頭上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失重感襲來。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坐五十米的跳樓機，從最高處猛然跌落的那種，但要更突然，因為在此之前，沒有任何預兆。
幾乎是同時，她失去了視覺和聽覺。
眼前一片黑暗，耳朵里也是寂靜的可怕。
在這一瞬間，于樂樂是非常恐懼的，但好在失重感和寂靜沒有持續多久，先是聽到了一陣耳鳴聲，同時眼前浮現出一片血色，有點像是電影開始前的那種閃屏。
幾秒鐘后，她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異象和耳朵里的蜂鳴聲瞬間消失。
于樂樂發現自己一個人坐在一個屋子里，這屋子和之前的那個面試場地有點像，但又不一樣。
不一樣的地方在于色調。
太昏暗了。
而且只有她一個人。
于樂樂此刻心跳得非常快，她腦子里閃過好幾個念頭。
“這里是噩夢世界？”
她屬于特別關注噩夢世界的那一類人，經常混跡于國內某個關于討論噩夢世界的論壇，里面有很多自稱是噩夢感染者的和‘經驗共享’。
當然，誰都知道這里面的水分非常多，大部分所謂的爆料和分享都是假的，往往一個套路，換個名字就能博取流量和眼球，實在是在網絡上撒謊吹牛的成本太低了。
可也有真的。
其中有一個大家認為是真的‘經驗分享’帖里關于進入噩夢世界的描述，和此刻她所感受到的幾乎一樣。
弄明白這一點后，于樂樂既興奮又恐懼。
“帖子里說，第一次進入噩夢世界，活人的恐懼、絕望和執念會凝聚成對應的夢魘，必須要小心，因為很多遇難的人就是因為在這第一關就被殺死了。”她四下看看，下一刻，她眼瞳一縮。
就在她身后，好像站著一個人影。
可回頭看，卻什么都看不到，但于樂樂知道那不是錯覺，自己身后的確有一個人。
恐懼瞬間如同螞蟻一樣，爬滿了全身。
每一個人都有屬于他們自己的恐懼，于樂樂也不例外，她的恐懼來源于小時候姥姥閑著沒事干，給她講的一個故事。
身后的人！
說是有一個人晚上回家，發現身后跟著一個人，但回頭看，卻什么都看不到。
一開始還只是感覺有人，但很快你就可以聽到身后那個人的腳步聲，聽到它的呼吸聲，看到它的影子。
如果在此之前，你沒有擺脫它，那么最后當它一把抓住你的時候，這個東西就會把你拖入鬼門關，永遠都無法逃出來。
姥姥講這個故事，是因為于樂樂小時候太淘氣，嚇唬她呢，誰知道，這卻成了小姑娘從小到大的一個噩夢。
如果只是一個噩夢倒也罷了，問題是，現在于樂樂發現她就在這個噩夢當中。
這里太黑了，于樂樂因為害怕，下意識的就想出去，但是她剛剛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因為她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
想到了姥姥的故事，于樂樂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她白皙的脖頸上，細小的汗毛已經是一根根直立了起來。
尤其是感覺到身后那詭異的呼吸聲之后，那更是恐懼加倍，她兩條腿也是軟的和面條差不多。
這個時候，前面突然又出現的一個人。
是劉旭東。
這個年輕人突然到了這里，一樣的懵逼，顯然，對于噩夢世界的研究，劉旭東了解的非常少，遠不如于樂樂。
“唉，這是什么地方？你干嘛坐地下？”劉旭東看到和自己一起面試的女孩在地上青蛙坐，心說雖然挺賞心悅目的，但對在這地方賣萌的行為還是有些不理解。
下一刻，劉旭東盯著于樂樂的身后，突然道：“你身后那人是誰，怎么看不清樣子？”
一聽這個，于樂樂更害怕了。
“救，救我！”
她發出沙啞的聲音。
劉旭東剛想走過去，下一刻他突然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上，原因是他的一條腿，被什么東西給抓住了，慣性下摔倒。
這小伙子扭頭一看，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就見他的一條腿，被一個干枯腐爛的手抓住，正死命的往一團腐臭的泥漿里拖，一邊拖，那鬼還一邊叨叨：“你買不起房，你買不起車，你找不到女朋友，你連還貸款的資格都沒有，你這個失敗者，是社會最底層的螻蟻，最終等待你的就是默默的死去，發臭腐朽，既然如此，你現在就死吧，死吧。”
劉旭東嚇的渾身顫抖，他想奮力掙扎，但還是一點一點的被拖進那腐朽的泥潭當中。
“救，救我！”大半個身子都被拖進去的劉旭東驚恐的向于樂樂求助。
于樂樂直接懵了。
感覺這個小伙子比她還慘。
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身后的東西距離她已經非常近了，下一刻，一雙青紫的手從她的脖子后面伸過來，穿過臉頰旁邊的頭發，感受到這一股陰冷和惡意，于樂樂感覺自己只有出的氣，都忘了呼吸，真是恨不得立刻暈過去。
暈過去，啥事兒不知道，比現在要幸福。
“救我！”劉旭東還在掙扎，但泥潭里的鬼手抓著他的衣服領子往下面拖，最恐怖的是那些“你會窮一輩子，你永遠翻不了身”的惡毒詛咒，弄的劉旭東崩潰無比。
問題是于樂樂現在自顧不暇，這種時候，肯定是個人顧個人。
就在他只剩下腦袋在外面的時候，旁邊一個地方，一股火光出現。
那是一團熾熱的火焰。
火苗發出的光和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刃，切開了這里的黑暗和恐懼。這一瞬間，就連纏繞在兩人身上的陰寒和惡意也在快速褪去。
下一刻，一個聲音響起。
“林哥，你這磚頭真是好東西，能不能給我也整一個，我現在大小也是一個人物，咱們公司的總經理，得有一些排面，不然怕給你丟人啊。”
“行啊，我把這兩個夢魘燒了，看看能不能煉出一些余火灰燼，如果有，幫你附個魔。”另外一個聲音說話。
于樂樂和劉旭東看清楚了，說話的這兩位，是幸福人生安全咨詢公司的總經理和董事長。
而且借著火光，可以看到在總經理背上，還趴著一個恐怖無比的女鬼。
看到那女鬼慢慢沖自己笑了笑，于樂樂徹底忘了呼吸。
短暫的窒息后，她急忙喘了幾口氣。
她這個時候很快發現一件事，從自己身后伸出來的一雙青紫色的手，此刻居然有些哆嗦，然后在自己的注視下，慢慢的縮了回去。
而那邊一直試圖把劉旭東拉進泥潭的鬼手也在考慮了一陣后，奮力的把劉旭東往外推。
胖子一看，沖著林默豎起大拇指。
“林哥，還是你厲害，一句話就把這兩個東西嚇住了。”
“運氣而已，畢竟不是所有的夢魘都長腦子，都這么識時務。”林默看了看那邊兩個夢魘，心里想著這次真的是運氣好，沒想到嚇唬了一下，說要燒死它們，這兩個夢魘就如此配合。
目前來看，這兩個夢魘也不簡單，實力都不弱。
這么說起來，這兩個剛剛招入公司的員工個人素質還可以，應該能培養起來，可惜他的時間不多，只能是給兩個人做個短期培訓，好讓他們可以盡快上崗。
“行了，你們別看了，該去哪兒玩去哪玩，我們這邊辦正事兒呢。”林默說了一句。
這話不是給屋子里的人說的。
而是對外面趴在玻璃上往里窺望的一幫子小屁孩說的。
劉旭東和于樂樂往那邊一看，就見玻璃門外面，站著十幾個小孩子的影子，一張張恐怖的臉貼著玻璃。有的沒有眼睛，有的在怪異的小，還有的好像抱著一個人頭。
慘叫聲終于響了起來，男人的聲音和女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聽不出彼此，因為頻率都很尖銳。
外面那群小孩這個時候怪笑幾聲，然后一哄而散。
半個小時后。
“好了，一些注意事項和基本常識已經和你們說了，但理論上的東西，干講是沒用的，講的再多也沒用，得實踐，實踐才能出真知。”林默拍拍手，下面認真聽培訓的兩個人依舊沒有完全緩過神來。
于樂樂和劉旭東的夢魘林默讓蛋蛋媽領走了。
這兩個夢魘是新來的，如果不是夠機靈，林默已經把它們燒成灰了。
不過光有機靈是不行的，得看能不能融入這個大環境，至于怎么考核和試探，這個工作林默交給了蛋蛋媽。
蛋蛋媽非常聰慧，在綠園小區，蛋蛋媽才是林默最佳的幫手，這一點小事她自然也是手到擒來。
林默交待過，通過考驗和考察，可以留下來，通不過的話，直接吃了就行。
“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被嚇倒，哪怕是已經非常害怕，也要保持一顆冷靜的心，這是我教給你們的第一課，一定要記在心里。”林默以前也沒培訓過新人，所以也只能是把安全局集訓時候的那一套照搬出來講了講。
別說，看樣子效果還不錯。于樂樂和劉旭東都冷靜了不少，而且若有所思。
“接下來我和胖…總經理帶你們去綠苑小區走一圈，和鄰居們認識一下，這樣以后就算是我們不在，你們也不至于因為面生被它們給抓起來。”
林默說完就給胖子打了眼色，后者會意，然后推開門，前面帶路。
接下來講解是由胖子完成的。
于樂樂和劉旭東看著綠苑小區，臉上混雜著驚奇和畏懼，等轉了一圈后，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之后林默找來了兩把刀。
一把長一些，一把短一些，都是林默趁屠夫不在家偷偷‘借’出來的。
沒法子，于樂樂和劉旭東都是新人，和最開始的胖子一樣，暫時無法借助夢魘的力量，所以只能靠他們自己。
有一把帶著屠夫氣息的刀拿出來，一般弱一點的夢魘絕對不敢招惹他們，就算是碰上那種失了心智的夢魘，有刀也能反抗一下。
如果加以練習，未必不能以弱勝強。
另外，林默還找了之前砸碎的白骨面具碎片，用紅繩竄起來，也給了他們倆一人一個。
這些小骨片上有煞氣，不過因為太小，當然是不能戴在臉上，但胖子曾經告訴林默，說貓貓找到了白骨面具另外的一種用途。
那就是把骨片含在嘴里。
也會有一些效果，至少可以壓制住恐懼，不至于遇到夢魘就變成軟腳蝦，連動都動不了。
至于體質也能提升那么一點，至少可以讓人把本來的體質發揮出來。
這就夠了。
于樂樂現在非常興奮。
到了現在，她已經完全看明白了，這一家公司，那是真正有實力的，別看在現實世界里看那么的土鱉，一點都不正規，但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自己中獎了，找到寶藏了。
剛剛過去的一個小時，她已經徹底的確認了這一點。
最主要無論是董事長還是總經理，那都是有實力的，那么恐怖的夢魘，董事長只是說了一句‘燒了它們吧’，就讓這兩個夢魘老老實實就范。
這樣的公司不給錢她都愿意干。
于樂樂此刻的恐懼慢慢的被興奮和期待所代替，她想好了，一定要好好表現，好好工作，要讓總經理和董事長看到自己的誠意。
她要晉升，或許有一天，她也可以和董事長一樣，不，哪怕和總經理一樣也行，可以一句話就讓恐怖的夢魘規規矩矩。
想到之前在面試前離開的三個傻缺，于樂樂估摸，他們三個人如果知道現在的情況，怕是會后悔死。
劉旭東的想法也差不多。
一句話，好好干活就對了。
當天晚上，胖子就帶著于樂樂和劉旭東加班去開展業務，也順道親自帶帶新人。
林默則是去看了看楚爸和楚媽，他沒進去，而是在門口聽了聽聲音，里面一片歡笑，能聽到交談聲，似乎是在講過去的事情。
林默沒有打擾這一家人，他一個人溜溜達達，去了2號樓九層衣柜那邊。
對于把小虎放進衣櫥這件事，林默還是有些不放心。
所以林默打算今天晚上就守在這里，如果有什么情況，他也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這個衣櫥很特殊，一旦進去，就只能從外面打開，里面是打不開的。
之前好幾次林默都想自己進去試試。
不過想了想又覺得算了。
那樣只能平白被‘衰老’詛咒攻擊，實際上因為接觸不到真正的詛咒源，所以也無法收錄到黃皮紙上。
林默靠近聽了聽。
衣櫥里靜悄悄的。
小虎似乎挺老實的，當然也有可能在睡覺，畢竟在戒指里的時候，小虎就是成天睡覺。
林默閑的沒事兒干，先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然后又起來，繞著衣櫥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