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噩夢病毒
從樓上往下看，林默所在的這個小區的確是被封住了。
外面都是警察，黃色的隔離帶拉了好幾圈，這個場面和昨天晚上綠苑小區一樣。
“林哥，究竟出什么事兒了？”胖子在電話里問道。
林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現在也有些沒弄明白情況，不過看樣子，暫時胖子是進不來了。不光是胖子，工作室另外三個員工怕也是來不了。
“我剛睡醒，哪知道什么情況。這樣，你先回家，今天工作室休息一天。”林默是工作室老板，說休息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就是前兩天接的單子怕是無法完成了，要損失不少錢。
“可我給你買了早點。”胖子看了看手里的油條和茶葉蛋。
林默已經掛了電話。
胖子嘆了口氣，他十分無奈，工資是日結。
不干活就沒工資。
可看小區門口這個情況，進不去就是進不去，外面早就豎起了欄桿，所有出入口都有警察和穿著防護服的人守著。
不能出，也不能進。
林默刷牙洗臉，他打開手機查看本地新聞。
果然有相關的消息。
“候鳥早報：根據最新消息，本市三橋區內，有三個居民區從昨夜發生意外事件，據悉已經造成人員傷亡，具體消息請跟蹤本報后續報道。”
類似于這種官方媒體的消息，總是要相對謹慎，看上去似乎是寫了，可實際上卻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
林默繼續查看。
倒是一些自媒體什么的，寫的非常玄乎。
“重大消息，出大事了，三橋區現在都封了，千真萬確，有圖有真相…”
下面是十幾張配圖。
林默看的真切，這里面果然也有自己所在的小區。
“目前官方守口如瓶，我發的這個消息也隨時有可能被刪除，大家自行保存一下，接下來是重點內容。”
“據可靠消息，這一次死了很多人，真的死了很多人，這個圖片是凌晨五點在綠苑小區四號樓下拍的照片，你們自己看看。”
下面又是兩張照片，天蒙蒙亮，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從樓道往外搬運尸體，而樓道外面，已經擺了十幾個尸體，就這么整齊的放在地上，全部用黑色的裹尸袋裝著，看著都滲人。
照片應該是同小區住戶拍的。
“目前可以肯定，不是所謂的煤氣泄漏，官方也不再這么說了，從現場人員穿戴的防護服來看，個人推測，有可能是一種突然的傳染病或者是流行性病毒。”
林默翻看下面的評論。
大都是看熱鬧的，有的人表示不信；有的人說照片是不是P的；還有人說事情是真的，他就是綠苑小區的人，警察不讓他們睡覺，現在困的很。
又翻看了幾個自媒體號發的消息，也是大同小異。
這個時候，林默看到了一個回復，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就是綠苑小區的，剛剛我做了一個夢，太恐怖了，如果不是我老婆看我不對勁，把我叫醒，我很可能已經死在夢里面了。”
下面有人回復：“不就是做個噩夢，至于這么大驚小怪？”
“不是那么簡單，那個夢太真實了，我遇到了我最害怕的東西，而且，在這個夢里面有鬼。”
“我夢里還有凹凸曼呢，你別帶跑題了，咱們這里討論的是死亡事件，你哪涼快哪待著去。”
后面，那個人就沒有回復了。
不過林默知道，對方肯定和自己一樣幸運，從噩夢里活了下來。
林默這個時候想起了什么，急忙是將嘴里的泡沫吐干凈，擦了一把臉，換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樓道里靜悄悄的。
走到電梯那邊，按了按鈕。
很快，電梯上來了。
有點不對勁。
若是平日里，即便是這么早，也一定會有下樓鍛煉身體或者買菜回來的老頭老太太，但是今天，電梯直達，而且空空蕩蕩。
林默進去之后直接按了三樓。
他要去看看劉英這個住在三樓的鄰居是不是還活著。
對了，還有物業的老張。
他們兩個如果死了，那就可以證明噩夢是共享性質的。
三樓到了，電梯門一打開，林默就是一愣。
外面正好是兩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拿著擔架，上面躺著一個尸體，林默看了一眼，尸體正是劉英。
她的脖子雖然沒事，但表情卻和夢里死后的一模一樣，張著嘴，眼睛瞪圓，死不瞑目。
兩個抬擔架的人也愣住了。
估摸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人這個時候從電梯上下來。
“林默，目前租住在東橋小區2棟703，身份證號是…”
對面帶著防護面具的女工作人員念著林默的基本資料，從護目鏡里可以看到一雙漂亮的眼睛。
林默坐在對面，一邊聽，一邊打量這個地方。
這里是在小區里臨時搭建的帳篷，這里的人，包括穿著警服的警察，全部帶著口罩和眼罩。
就連自己，也被發了一個防護口罩。
難道真的和那個自媒體推測的一樣，是某種未知的傳染疾病？
可沒聽說哪個傳染病是讓人做噩夢的。
“你這里為什么沒有填？”工作人員伸手指了指表格上的一個空白區域：“我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一定要配合我們工作，這樣對你也有好處，表格上的信息，必須要如實填寫，不能有遺漏。”
林默無奈：“我是如實填寫的啊，你這上面問的是‘你平時最害怕的東西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所以就沒填。”
“林先生，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個必須要如實填寫。”
“我真沒開玩笑。”
小姐姐瞪著林默，林默不為所動。
片刻之后。
“行，那你在下面簽個字吧。”
小姐姐顯然認為沒必要和一個死要面子的人繼續抬杠。
而且她很清楚，填不填這個東西，實際上意義不大。
看到林默簽了字，她立刻道：“你可以去隔壁抽血化驗了。”
林默想問為什么要抽血，但這個小姐姐顯然不打算跟他解釋。
“你不說，我還不能問其他人？”林默也無所謂，拿著表格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口罩和護目鏡走了進來，透過護目鏡，能看到這個男人眼中的血絲。
“宋醫生，血液樣本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嗎？”這個男人有軍人作風，不過看得出來，他很疲憊。
女醫生看了看外面，其他人沒有跟進來，也是點了點頭，然后從旁邊一個箱子里拿出了一份檢測報告。
“劉組長，你自己看吧。”
劉組長接過檢測報告仔細看了起來。
上面寫著：“綠苑小區，死者血液樣本，一共三十七份，全部檢測出病毒反應，可以確認感染了噩夢病毒。”
報告的下面還寫著‘絕密一級’的字樣。
劉組長作為這里暫時的負責人，他自然清楚這個檢測結果意味著什么。
他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其他居民的血樣檢測呢？”
“正在進行。”女醫生想了想又道：“不過目前來看，情況不容樂觀，已經抽血檢測的人的感染率是百分之百。”
即便是帶著口罩，但也能看得出劉組長的臉色極為難看。
“麻煩宋醫生你們繼續檢測血液樣本，我會將這邊的情況上報。”
“我們的職責已經完成，現在就等上面派‘專家’來處理這個爛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