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和杜維無關。
杜維是點燃了戰火的人,但是他不是戰斗的人。
他目光幽幽的望著眼前的人,將魔杖放在了一邊。
“難道賣給你們魔法道具的妖精沒有告訴你們,能夠打敗巫師的,只有巫師嗎?”
杜維坐在了銀行家的面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道具始終是死物,我的先生,你就像是你手里的槍一樣。”
他的表情很柔和,還帶著一些天真的笑意,要是他沒有將銀行家的狗打暈在地上,要是他沒有在銀行卡手上割開一個大口子,叫鮮血潺潺的話。
他就顯的更加溫和、可愛了。
銀行家沒有說話,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冰涼的。
他的體溫隨著自己手上流逝的鮮血,正在逐漸消失。
同樣冰冷的,還有他的心。
他并非不知道巫師的存在——恰恰相反,麻瓜的上層,巫師的存在不是秘密,他們一直和巫師有聯系。
不管是妖精還是魔法部,他們都和麻瓜有經濟和信息往來。
這么幾年,霍格沃茨招收的麻瓜學生,也不是徹底和世界分隔開。
就連鄧布利多,也有幾個麻瓜朋友。
用拉環的話,一些著名銀行的地下金庫,都有魔法守護。
幾乎所有比較龐大的地下金庫,都會有“嗅嗅驅逐咒”,確保嗅嗅這種神奇動物,不會跑到銀行的底下金庫里面來,裹挾掉所有的金幣和古錢幣消失。
這些事情一般是由魔法部來做。
后來,妖精代勞了一切,妖精們將生意準入資格下放。原先,只有首相和一些著名的大臣,才有可能獲得巫師的友誼和幫助。
妖精們將富商也拉了進來。
為了金錢。
鮮血滴落在地上,砸在毛毯上,被吸收,砸在槍上,碎成幾瓣。
“多么漂亮啊,我的朋友。”
杜維說道。
銀行家沒有說話。
他看著杜維·瓊斯的臉,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叫做“神秘人”的巫師手下,是這個巫師,最忠誠的瘋子之一。
至于神秘人叫做什么,他也不知道,那些丑陋的妖精和他一樣狡猾。
他們兩邊打交道,總是小心翼翼,他知道,信息差,也是賺錢的渠道之一。
相比較于他這樣的人類高層,巫師那邊的信息,銀行家更難以得到。
他的身上,穿著一件據說可以防護一種叫做奪魂咒的魔法馬甲。
可是眼前這個巫師,看起來并不想要用奪魂咒對付他。
他在察覺到自己想要開槍的時候,直接揮舞眼前的小棍子,割開了他的手。
鮮血在流逝。
他害怕自己死去。
“求求你,”他哀求眼前的這個瘋子,想要獲得一些幫助,“求求你,叫我包扎傷口吧,哪怕不叫家庭醫生進來,請叫我自己包扎傷口吧。”
他不敢亂動,在他亂動之前,杜維已經動手警告過他了。
杜維·瓊斯啜飲了一口咖啡,拿出來了普通的巧克力,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面,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吃掉巧克力。
“還不是時候。”
杜維說道。
就這么坐了五分鐘之后,銀行家覺得自己可以說話了。
他已經冷的在打顫。
他已經有些失血過多的征兆了。
他想要搏一搏。
這種個生命流逝,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銀行家可以確定,自己能夠將眼前這個巫師,玩弄于手掌之中。
永遠不要小看一個成功的銀行家。
只要叫他開口。
“我們…”
他張嘴,有些干澀的想要說話,卻被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巴。
杜維的手指很涼。
“不要說話,先生,保持安靜。”
杜維平和的說道,“不要影響,我正在聽的,世界的哀嚎。
還有,血液的交響樂。”
銀行家咽了一口唾沫,沒敢說話。
因為那個巫師,又拿起來了小棍子,對準了他的脖子,似乎只要他再次說話,這個巫師就會抹掉他的脖子一樣。
杜維坐在這里,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手表,等待著天亮。
他引起來的鬧劇,才剛剛開始。
這是一個提醒。
他要叫巫師界感覺到疼痛。
今天的這一切,只不過是第一刀而已。
真正見血的第一刀罷了。
不管是格林德沃,還是伏地魔,他們都沒有動搖巫師界真正的根基。
巫師界,從來沒有感覺到痛楚。
這樣不好。
杜維要這些巫師,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
他有些拘謹的坐在銀行家臥室的床上,將雙腳抬了起來,將手收了回來說道:“對不起,我也是剛剛發現。
呃,我是不是踩踏了你的昂貴地毯。
我可沒有錢補償你,要不這樣吧,我殺了你。”
杜維拿起來了魔杖,對準了銀行家說道:“我殺了你,這樣我就不用還錢了。”
“不不不!”
哪怕渾身冰涼,生命流逝,可是銀行家求生欲望還是很強烈,看著這抬起來的魔杖,他慌亂的擺著手說道:“沒事,沒事的,巫師先生,我的這地毯,不值錢的,不用賠償。”
“這樣啊。”
杜維看起來明顯有些失望。
他落寞的放下來魔杖說道:“那說說故事吧,銀行家先生。”
他指著銀行家先生的馬甲說道:“你連睡覺都不會脫下來的馬甲,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我的先生。
還有,銀行家先生,我有一個疑惑,你們是怎么和妖精打交道的?
告訴我這些消息,我就幫你包扎傷口。
當然,要是你說謊。”
說到了這里,他隨意的拿出來了一個防風打火機,打開它說道:“這是一個謊言探測器哦,先生。
它的作用,是,你要是說謊的話,它會變顏色。”
杜維看著銀行家頭上逐漸滲出來的汗水,笑著說道:“要是它忽然變了顏色的話。”
杜維對著他使用了鉆心剜骨。
“我會給你,十倍于此的痛苦呦。”
銀行家被一瞬間的痛苦打倒,蜷縮在了床上,杜維好心的掰了一塊巧克力遞給了銀行家。
“先生,吃點這個,吃點兒這個,你會好受很多。”
銀行家不敢不接巧克力。
他不知道自家為什么會被這個瘋子盯上。
他不知道。
杜維可太清楚不過了。
杜維抬頭看了一眼這處高級公寓,整個公寓,都被人布置了許多反咒,杜維過來就是看看,這反咒,到底是給誰設置的。
在這麻瓜聚居區里面,有一個有巫師痕跡的高級公寓,看起來,還蠻叫人好奇的。
倫敦西區。
唐克斯舉起來了自己手里的魔杖,將小矮星彼得逼到了角落里面。
“速速顯行!”
對著墻角正在尖叫的小老鼠,唐克斯施展了魔咒。
她的心情,在這一刻達到了懸崖邊。
魔咒落在了小老鼠的身上。
在這些傲羅驚訝的目光之中,這一只小老鼠快速的變大,變大,最后變成了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的巫師。
是小矮星彼得。
小矮星彼得在尖叫。
可是他已經逃不掉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只大老鼠。
趴在地上,鼻子濕漉漉,甚至于在他的屁股后面,還有一條長長的,叫人惡心的尾巴。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
我是無辜的,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了,不要殺我。”
小矮星彼得壓根就不敢看人,他捂著自己的眼睛,尖叫著,哀求著。
唐克斯甩了甩魔杖,從她的魔杖尖段噴出來了一條繩索,綁住了小矮星彼得。
在她的身邊,好幾個傲羅都在防備食死徒打過來。
唐克斯站在原地沒動,確保自己可以在小矮星彼得做出任何事情之前,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畢竟,要是他沒死的話,當年在大街上炸死了十幾個人的人,就不一定是小天狼星布萊克了。
做出這件事情的,也有可能是小矮星彼得。
他能夠在大街上殺死那么多麻瓜。
他也就能夠在這里,殺掉這么多的巫師。
小矮星彼得蜷縮在陰影里面,他哆哆嗦嗦的不斷說話,尖叫,哀求,可惜的是,那些傲羅一點都不同情他,也不相信他。
他們走過去綁住了小矮星彼得,還有一個巫師,在限制他的行動和魔力。
“你們,你們不能這么做,你們不能帶走我。
小天狼星布萊克會殺掉我的,他在找我,他在找我,他會殺了我的,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要保護我。
小天狼星,他才是神秘人最可怕的爪牙。”
他絮絮叨叨的說道,隨后他一聲尖叫,竟然甩脫了身邊的傲羅,想要沖到唐克斯的身邊——可能因為她是這里唯一的一位女性的緣故吧,他想要抓住唐克斯的褲腿,他想要對著唐克斯哀求。
但是很可惜,唐克斯靈巧的閃過了小矮星彼得抓向自己的臟手。
幾道魔咒打在了小矮星彼得的身上,小矮星彼得終于安靜了。
唐克斯蹲了下來。
她拿出來了吐真藥劑。
一邊的傲羅欲言又止。
“這不符合規定。”
一名傲羅最后還是說道。
“我現在已經不是傲羅了,還記得嗎?我被福吉停職了。
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只代表我自己。
現在,我想要違法對別人使用魔藥,可以嗎?你們要抓我嗎?”
那名傲羅撇了撇嘴,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轉過了身。
其余的傲羅也是一樣。
他們裝作自己都沒有看到。
眼不見心為靜。
唐克斯果斷的撬開小矮星彼得的嘴,在小矮星彼得驚恐的眼神之中,將三滴吐真劑灌進了小矮星彼得的嘴巴里面。
“現在,我問你,你回答。”
單膝跪地,唐克斯抓著小矮星彼得黏糊糊的頭發,認真的問道:“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的赤膽忠心保密人?”
這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其余的傲羅聞言,也看向了小矮星彼得。
在所有人復雜的目光里面,小矮星彼得在掙扎,在煎熬,在天人交戰。
但是他的人,在藥劑的作用下,還是神色如常的說道:“是的,我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