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火熊熊,杜維老巴蒂站在遠處,看著魔法部干員到來,他們用咒立停想要遏制住這厲火,防止這厲火將視野能見的一切都吞噬掉,手忙腳亂。
杜維和老巴蒂對此,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杜維也格外的冷靜。
倫敦在下雨,淅淅瀝瀝,呵氣成霧。
“接下來怎么做?”
老巴蒂站在杜維身邊問道,杜維·瓊斯的眼神之中倒映著火焰,冷漠的說道:“我們什么都不用做,戰爭已經開始了,巴爾干的第一槍,我們已經打響了。
接下來的事情,順其自然。
我相信我們的部長先生,會扮演好自己的愚蠢的。”
老巴蒂莫名感覺自己身邊有些冷。
可能是因為身邊人的語言,也可能是因為這該死的天氣。
“什么是巴爾干的第一槍?”
老巴蒂多問了一句,杜維幽幽的解釋:“1914年,薩拉熱窩,巴爾干半島的局勢,已經如同火藥桶,只需要一粒火星,就會爆炸。
在這個時候,一位麻瓜刺客,刺殺了當時奧匈帝國的王儲,裴迪南大公。
自此,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炸。
所以,明白了嗎,克勞奇先生。我的意思是,整個魔法世界,就像是麻瓜世界一樣,你們,我們,妖精們,馬人們,巨人們,神奇動物們,我們混雜在一起,卻從來沒有和平共處過,距離最近的戰爭,已經過去了百年,炸藥已經裝填好,塞在了我們屁股底下。
這個世界的矛盾,已經積壓的足夠深了。
只需要一點點引子,魔法界就會爆炸。”
杜維一邊說,一邊往出去走,他用手做出來了爆炸的樣子。
然后形容。
老巴蒂瞇了瞇眼睛,他跟在杜維的身后,手持魔杖,像是保鏢。
杜維咧開嘴對著老巴蒂笑,老巴蒂是一個優秀的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但是他不是一個優秀的、合格的魔法部部長。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未來也不可能是。
他連一個裱糊匠都做不好。
從頭到尾,巫師們就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于什么地方。
他們的敵人,從來不是黑魔王。
老巴蒂看到杜維的表情,不管他承認還是不承認,他覺得這個瘋子總是有特殊的視角,來觀察世界。
他想要聽一聽杜維的想法。
他想要知道這個瘋子,到底要做什么。
他世界里面的魔法世界,又是什么樣子的。
他跟在了杜維的身邊,就像是一個為領導打傘的秘書,杜維行走在這沒有燈的小巷子里面,不帶感情的說道:“魔法界已經在爆炸的邊緣了,克勞奇先生,掌握了經濟命脈的妖精,咄咄逼人的麻瓜,至今都無法捏合在一起的巫師,還有一個連保密法都維持不了的魔法部,松散的可笑。
格林德沃和伏地魔的出現,只不過是一場必然而已,我的克勞奇先生。
格林德沃和伏地魔的區別就是,格林德沃提出來的口號,是聯合所有的巫師,抵抗麻瓜。
伏地魔代表的,是那些正在垂垂老矣,卻不敢沉積,消失在歷史之中的純血家族。
看看你們這些愚蠢的行為吧,你們什么時候,真正擁有過可以壓制其余巫師的力量。
你們靠著鄧布利多打敗了格林德沃,靠著預言之中的孩子打敗了伏地魔,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孩子,第三個預言之中的孩子嗎?
你們有多少個鄧布利多,又有多少個哈利·波特?
鄧布利多只有一個,哈利·波特也只有一個,但是你們會有源源不斷的格林德沃和伏地魔,他們或許會比這兩位黑魔王弱小,幼稚,可憐,但是他們永遠不會消失。”
杜維嘲諷的笑了起來,仿佛他接下里說的話,就是一個笑話一樣,老巴蒂·克勞奇看著他,瞇起來了眼睛。
“為什么?”
老巴蒂問道。
杜維笑著說道:“不用緊張,克勞奇先生,我真的是在幫你。
為什么?
因為根本矛盾沒有解決,你們只看到了病人腳疼,卻不知道它的毛病已經深入骨髓,你們就算是砍掉了病人的腳,他也會有其余的并發癥,我的先生。
看看福吉吧,有福吉在一天,魔法部就會爛一天。
福吉在的魔法部有什么作用?
他能擋得住伏地魔,還是能擋得住食死徒?
我的克勞奇先生,他都擋不住,他留在魔法部,只是叫魔法部變得更加的散亂罷了。
要是繼續沉溺下去,魔法世界會病入骨髓。
我只是在揭開整個魔法界最深層,最不能被外人看到的膿瘡而已。
我們是在救命,救魔法世界的命。
雖然這過程,注定會很疼痛。”
老巴蒂·克勞奇還是沒有說話,因為他不想要承認,自己沒有全部聽懂杜維的瘋人瘋語。
但是順著杜維的思路走,他又不得不承認。
杜維,他說的對。
他說的很有道理。
杜維和老巴蒂走到了路燈之下,光明灑落了下來,杜維的上半張臉被雨傘遮住,下半張臉,暴露在了光明之下,微微笑著說道:“好了,現在,我想我們的麥克尼爾先生,一定受到了瘋眼漢穆迪的友好對待。
他現在,一定什么都說了。
第一步計劃完成了,現在,第二步計劃,應該也在同步進行,鄧布利多那邊,應該也開始了對戰。”
霍格沃茨,地牢。
這是一個廢棄了有一段時間的建筑,在前代校長時期,調皮的學生,會被校長吊在上面,被人用鞭子抽。
不過后來,鄧布利多上臺就廢止了這種不人道的處罰。
后來,這里成為了費爾奇先生堆放雜物的地方。
今天,這里再次派上了用場,斯普勞特教授站在納威的身邊,用手攬著這個小男孩,感受著他瑟瑟發抖。
納威剛才親眼見到了一場審訊。
沒有血腥,全是技巧。
麥克尼爾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瘋眼漢穆迪拍了拍手,收工之后對著納威說道:“看明白了吧,小子,有一些人,他會使用一些類似于大腦封閉術一樣的東西,來保護自己的腦子和記憶。
甚至有人可以在自己的腦子里面,偽造出來虛假的記憶,這些虛假的記憶,可以誤導我們這些傲羅的探查。”
納威在顫抖,不知道為什么,納威就是在顫抖,他的腦袋有些疼,瘋眼漢穆迪沒有再刺激他,但是也沒有放過他,對于像是他這樣的傲羅來說,有很多手段其實是不能用的。
并不合法。
今天他在霍格沃茨,稍微僭越了一點規則。
這也是他退休的原因。
可以隨意使用各種手段,不被規則約束。
只有退休之后,他才能堂而皇之的使用一些手段,炮制這些惡人。
在剛才的審訊之中,他得到了一份名單,摸了摸納威的腦袋,穆迪罕見的和藹說道:“孩子,好好的消化消化你剛才看到的一切吧。
這些技巧,對你沒有壞處。”
說完之后,他愉快的帶著消息離開,去找鄧布利多了。
“孩子,你怎么樣?”
斯普勞特教授問納威,納威牙齒打顫,沒有說話。他總是覺得,在看完剛才的審訊之后,自己腦海之中有些畫面在閃回,似乎有一些記憶想要掙脫束縛,從自己的腦子里面鉆出來。
但是一陣陣突如其來的疼痛卻又壓制了這一種感覺,叫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斯普勞特教授將納威拉在身邊,走出了地牢。
她也不知道校長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打算帶納威去醫院看看。
而這個時候,我們的校長先生,現在正在對付魔法部的福吉部長。
“福吉的驚慌失措是一定的。”
在倫敦的大街上在,杜維依舊平靜的說道,他仿佛看到了所有發生的一切:“他本來就是一個有主意,卻太過于聰明的人。
我調查過他的履歷,克勞奇先生,福吉是一個不錯的下屬,在他不是部長的時候,他做的事情都很有條理。
他總是有一些作用的,但是他缺少一些決策的勇敢,是的,克勞奇先生,勇敢。
領導人的勇敢和擔當。
他在魔法災難部的時候,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執行者,也是一個優秀的官僚。這一個優秀就優秀在于,他可以準確地知道,自己的手下,誰是可以支配,誰是需要敷衍和壓榨的。
他是一個官僚,沒有理想,沒有志向,有的只是一肚子的安穩。
‘我就是想要安穩的渡過我的任期。’”
杜維捏著嗓子學習著福吉的聲音,一臉的嘲諷,不加掩飾的惡毒。
站在一邊,老巴蒂·克勞奇沒有出聲阻止杜維。
他在等待杜維的接著表演,說出自己的推測。
杜維也的確還在說話,“作為上位者,克勞奇先生,每一次做出的決定,一定會帶來軒然大波。
會有人因為他的這些決定,變得富有,變得強大,變得具有權利。
也會有人因為他的決定,利益受到損失。
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想要做魔法部長,想要做出一番事情,那就不是請客吃飯!想要討好這一群人,那一定會惡了另外一些人,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只要還有人支持你,你就可以利用這些人來壓制其余的人,我們的部長先生可一點都不蠢呢,他巴結純血家族,和純血家族的人混在一起,利用他們的力量來壓制伯恩施這樣的女巫——這樣的純血,但是不肯遵循純血至上念頭的女巫,正直的巫師,不是嗎?”
在他們身邊,時不時有麻瓜走過,但是因為老巴蒂咒語的緣故,他們什么都沒有看到,無知無覺的路過此地,杜維逆流而上,朝著魔法部迎賓部走著,他看著身邊全神貫注的老巴蒂,調侃說道:“真是那么好聽嗎,克勞奇先生,聽我一個瘋子的囈語?”
老巴蒂沒說話,杜維低低的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福吉不是蠢,他可太聰明了,他知道鄧布利多比他聰明太多,所以他不斷的詢問鄧布利多策略,叫那些魔法部的人誤以為他做出的事情,是鄧布利多的授意。
但是他又是一個充滿了偏見的怪人,他將自己圈在了自己的安全范圍之內,只要事情有一點點超出了心理安全范圍,他就會暴怒,他就會憤怒,他就會下意識的抵抗這些消息。
就像是我和小天狼星逃獄,就像是霍格沃茨出現黑魔王的標記。”
杜維輕輕的翹起來了自己的嘴角,彈了彈雨傘的邊沿。
雨水彈開。
杜維心情愉悅的說道:“所以我可以肯定,現在的福吉,一定在和鄧布利多吵架。
我甚至可以察覺到,為了保護自己的權威,安慰自己害怕的心,他一定在斥責鄧布利多是一個騙子,他是在撒謊,他是在位自己的不稱職尋找理由,至于說可憐的神奇動物劊子手,他在一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棄子。
我做的這一切,從來,都是陽謀。”
杜維說到這里,已經來到了魔法部來賓部,孤零零的站在這里,一動不動。
------題外話------
不知道有沒有第三更,明天早上你們看吧 天才一秒:m.zwyd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