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0.半壁江山
2014年1月1號。
元旦。
今日無事。
想上勾欄聽曲兒。
事發。
挨打。
1月2號。
小雪。
看電影。
《私人訂制》確實一般般，不好笑。
《一步之遙》與預期相差較大，太深奧，對觀眾不友好。
約好友勾欄聽曲，未果。
挨打。
1月3號。
狗女人為了防止我上勾欄聽曲，打了我一頓。
等著！
1月4號。
今天終于能離開這個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家，遠離辣個女劃掉 我媳婦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女人。
她生的美麗又大方，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鞭子粗又長！劃掉辮子粗又長。
致撿到這幾頁日記的人。兄弟，記住！保持幸福的秘訣就是遠離女人！快走！！快點走！！！
另外千萬不要學我，正經人誰寫日記啊！尤其是有個能暴力拆遷你筆記本的媳婦在家，千萬不要寫日記！
言已至此，好自為之。
柏林，1月6號早上9點出頭。
許鑫手里端著一個大奧氏體304科技材料暖瓶，走進了放映廳。
這一壺里面全都是熱水，足夠他續茶了。
老外這邊的咖啡他是真的喝不慣。
他到的時候，發現自己是最后一個到的，趕緊笑著說道：
“抱歉，我來晚了。”
詹姆斯下士微微一笑：
“時間剛剛好，許，新年假期過的怎么樣？”
“還不錯。你們呢？”
“很好。”
“就那樣，感覺和平常沒什么區別。”
“還不錯…”
七嘴八舌的聊了幾分鐘，金熊的工作人員手里捧著裝著碟片的盒子走了過來。
同時分發先來了一份稿件。
里面有每一部電影的名字，以及讓評審們寫推薦理由的空白地方。
而最后一頁，則是柏林所有主競賽單元獎項的名稱，后面還跟著一行下劃線。
顯然是讓投票的。
許鑫大概翻了幾頁后，心里就有了數，把這份文件放到了一邊。
這時，詹姆斯下士開口說道：
“女士們，先生們。”
隨著他的話語，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他。
這位平時看上去嘻嘻哈哈的評審團主席第一次露出了正式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后，他說道：
“這是我們最后一輪評審，同時也是抉擇出本屆柏林金熊獎得主的最終選擇。
我知道，我們大家在前兩輪審核時，其實在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選擇。并且根據自己的審美羅列出了具備藝術性的獎項人員、作品。
但，這第三輪評審中，我對大家的要求，就是請各位保持著公平、客觀、理智的絕對信念，為本屆電影節摘選出最符合你們心中預期的那座獎杯！
請記住，我們因電影藝術而凝聚于此。
定不能對它有所辜負。”
他這話說的正式，毫無玩鬧的心態。
而聽到他的話后，包括許鑫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是的。
詹姆斯的話，也是他們對自己的要求。
哪怕這些電影里有的是他們國家的電影，甚至是相熟的電影人拍攝出來的。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大家辜負這座名滿世界的金熊獎杯。
這，是一名電影人的操守！
而隨著眾人的認同點頭，詹姆斯示意了一下工作人員。
開始吧。
其實在許鑫看來，這次的金熊各類獎項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爭議。
在他心里，杰出藝術貢獻獎，也就是最佳攝影，他會給《布達佩斯大飯店》。
對方的鏡頭美學很符合他的胃口。
但問題是…這部電影不僅僅是攝影很好，它的藝術性同樣有資格去角逐《評審團銀熊》…
而最佳男女演員，他會堅定不移的給到廖帆和冰冰姐。
并不是說大家關系很近，或者想讓華語電影再添一份榮譽…
他的心氣沒那么小。
之所以如此堅定的原因很簡單。
這一屆電影節里所有主競賽入圍的電影，就演員演技而言，廖帆和冰冰姐是他心目中的第一。
至于最佳導演…他會給《少年時代》的導演。
這部電影讓他看清了導演心中那種…對平凡人生活的關注，他拍出來了這份平淡中的洶涌，以及要記得擁抱生命中每一個美好瞬間的人性偉大。
毫無疑問，他很喜歡。
至于其他獎項…
老實講，其實對許鑫而言最難的抉擇是《最佳影片》。
因為最佳影片和導演不能給同一部電影，所以他挺猶豫的。
在他眼里，《少年時代》和《白日焰火》就影片上而言，其實平分秋色。
作為導演的敏感性，讓他更傾向于把《少年時代》歸類為導演的“獨舞”。
把一個平凡的故事拍出如此美妙。
但同樣的，《最佳影片》它也是有力的角逐者。
而《白日焰火》則更像是四平八穩的一臺大卡車。
老刁無論是鏡頭語言，戲劇張力，亦或者是演員演技…整個一六邊形戰士，或許哪樣都不拔尖，但卻沒有絲毫短板。更不見什么明顯的弊病或者缺陷…
他還真挺猶豫的。
可以說，今年的柏林電影節，他最喜歡的電影就這三部。
一部《布達佩斯大飯店》，一部《少年時代》，一部《白日焰火》。
這仨是他的心頭好。
至于其他的電影…無論是婁曄的《推拿》還是山田洋次的《小小的家》，它們其實都很好，但弊端同樣很明顯。
有劇本押題押的不夠準確的，也有干脆就是按照金熊獎的口味定制，但卻沒拍好的…
這些電影缺陷還是挺明顯的。
5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到了11號這天下午4點多，隨著最后一部電影的放映結束，那名負責保管碟片的工作人員抱著盒子離開了。
而剩下的另外幾名工作人員則拿著一個小保險箱，來到了前面。
“各位評審，請在半小時內提交上你們的票選名單。詹姆斯先生，您有1.5票的決定權。在統計之后，我們不會公布結果，而是選擇出未達到3票以上的獎項單獨羅列出來進行復核投票。請各位開始吧。”
隨著他的話語，這會兒的放映廳就跟考試現場一樣，8名評審紛紛低下了頭，開始填寫自己心目中，符合各類獎項的影片名字。
最快提交結果的，是克里斯托弗。
老大哥似乎著急抽煙一樣，寫完了之后，就提交到了工作人員那，隨后問道：
“我能去抽煙么？”
“當然可以。”
于是，老大哥就走出去了。
而許鑫這邊在填寫完了自己的獎項后，掃視了一圈。
發現有人眉頭緊皺。
有人則提筆下落，干脆利索。
他把筆抵住了自己的下巴，看著自己這邊唯二空白的《最佳導演》、《最佳影片》，陷入了沉思。
直到第二人、第三人…慢慢的，就剩下了許鑫和芭芭拉沒“交卷”了。
許鑫真的思索了挺久的。
最后，才提筆把兩個空白的選項都添上了之后，提交到了工作人員那。
緊接著就是最后的芭芭拉。
而把所有評審的票選都收集好后，兩個工作人員就當著眾人的面開始統計起來。
統計了大概能有10來分鐘后，時間剛過5點，他們便把所有投票紙裝到了保險箱里，對著眾人禮貌點頭：
“感謝各位評審們為本屆柏林電影節做出的努力，再見。”
隨后就離開了。
許鑫一愣…
不僅僅是他，連其他人也都有些驚訝。
評審的結果是如果某個獎項沒有超過3票當選，那么就會被單獨拉出來重新復評。
而所有復評都會在今天當天內結束。
隨后票選結果封存，由柏林電影節自己保管，評審們的工作就結束了。
現在工作人員直接拿走？
那就說明…這次的票選結果相當一致，無論哪部獲獎作品，都得到了在座的8人中，至少3人的認可。
大家審美這么統一呢？
而就在眾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詹姆斯下士忽然樂了。
他看了一眼放映廳那已經關閉了的房門，對眾人說道：
“最佳影片，你們都選了誰？…克里斯，你最快提交的名單，你選了誰？”
老大哥也不隱瞞…也沒什么瞞著的必要。
結果已經無可更改，現在的時間只是他們自己的“八卦”而已。
而聽到這話，詹姆斯又看向了許鑫：
“許，你呢？”
“我也一樣。”
說完，許鑫看向了其他人。
芭芭拉、格蕾塔也都舉起了手。
意思是自己也選的《白日焰火》。
見狀，詹姆斯聳聳肩：
“我也一樣…看來最佳影片沒什么爭議了。”
8.5票中，《白日焰火》獨享5.5票。
看到這個結果，許鑫心里忽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感開始襲來。
但他無法表達。
華語電影再次獲得《最佳影片》的殊榮！
這種消息…
真的不敢想當電影節結果最后發表時，國內的電影人們會怎樣一種心情！
這算不算華語電影重回陸地神仙境地？
而詹姆斯又問：
“《最佳導演》呢？我選的是《少年時代》，各位…”
除開丹麥演員崔娜·迪斯霍爾姆以外，其他6名評審都舉起了手。
“哇哦。”
崔娜有些驚訝，又有些無語。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布達佩斯大飯店》很棒么？”
“迪斯霍爾姆女士，我把《評審團銀熊》給了它。”
許鑫說完，又有幾個人舉起了手…
而把最佳導演給了《布達佩斯大飯店》的崔娜不用提…她又“錯”了。
“我給的是《白日焰火》。”
她滿眼的無奈。
顯然，作為少數派的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審美了。
而接下來…
就像是考試之后對答案一樣，8名評審把各自的票選結果都對了一個遍。
64屆柏林電影節的獲獎名單也毫無爭議的出爐了。
是的，毫無爭議。
哪怕是在《最佳攝影》上投了異形票，給了《受難之路》的許鑫，也被4.5票的《推拿》給無形碾壓了。
但他不僅沒有失落，反倒挺開心的。
原來真的有人能習慣婁曄那種手持風格…
反正他不習慣。
被晃的都快吐了。
但不管怎么說吧，最終的名單是：
最佳影片：《白日焰火》
評審團銀熊：《布達佩斯大飯店》
最佳導演：《少年時代》理查德·林柯萊特最佳男演員：廖帆最佳女演員：梁冰凝 杰出藝術貢獻銀熊獎：《推拿》
最佳電影處女作：《男孩超級白》
阿爾弗雷德·鮑爾銀熊獎：《縱情一舞》
這是所有評審票選出來的名單。
并且…
“許，我記得去年你是獲得了《最佳影片》和《最佳男演員》對吧？”
“是的。”
“哇哦，那這么說，《白日焰火》似乎是金熊獎第二部拿到《最佳影片》、男女演員的電影？”
“沒錯，第一部是前年的《一次別離》。”
“哈哈，那今年也是華語電影的大勝利呢，許，恭喜你們。”
“謝謝。”
對于詹姆斯的話，許鑫表達了最真誠的感謝。
確實。
今年的名單里面，華語電影在8個獎項中獨占4個。
去年也同樣如此。
作為世界最知名，也是最權威的三大電影節。
華語電影，能在柏林金熊獎中，連續兩年占據半壁江山…
這種含金量，已經不言而喻了。
“走吧，咱們去參加宴會吧。”
在許鑫的心潮澎湃之中，詹姆斯將軍站起來身來。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都辛苦了。今晚，讓我們卸掉包袱，好好的喝一杯吧！”
“當然。”
包括許鑫在內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是該好好喝一杯了。
“咋樣咋樣？”
“結果是啥？”
“誰得獎了？”
“冰冰姐得獎了不！？”
車上，許鑫看著天朝時間晚上11點40時候，楊蜜發來的消息，一時間有些犯了難。
要不要說呢？
當然了，這里的“說”是暗示。
比如他可以用一些充滿暗示性的話語，跟媳婦說一下結果。
可問題是，他真怕楊蜜嘴里沒個把門的，不小心給漏了出去。
這種結果不分享出來，說實話，他心里也難受。
想了想，他回了一條消息：
“你還不睡？”
這會兒已經快6點了。
也就是那邊凌晨2點。
他打定主意，楊蜜要是睡覺了…那就不和她說了。
等自己明天回國再聊這個事情。
果不其然。
消息回復后，石沉大海。
見狀，許鑫也就收起了手機。
12號，大清早，許鑫帶著楊蜜那跳腳罵街高喊“狗賊”的怨念，踏上了歸國的路。
接著在13號凌晨抵達了家里。
他晚上回來的晚，本來打算去工作室休息一晚，省的打擾到妻兒。結果剛回到家，發現家里客廳的燈還亮著。
躡手躡腳的推門走進來后，發現楊蜜竟然躺在沙發上。
或許也是聽到了房門的響動，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看到許鑫回來后，便起身說道：
“回來啦…餓不？廚房里給你留了飯。”
“不餓。”
知道妻子在一直等自己的他滿心溫柔，催促道：
“你趕緊去睡吧。”
“嗯…記得明天早上告訴我結果…”
楊蜜伸著懶腰，睡眼惺忪的擺擺手，直接回了臥室。
顯然，她很困。
但卻依舊給愛人留了一盞歸來的燈。
如同去年在柏林時，她在萬眾矚目的頒獎典禮上，對他說過的那樣：
“無論何時，我都會為你留一盞燈。因為有燈，就有我。而有我的地方，就是家。”
不過吧…
這份溫柔其實并沒存留多久。
因為時差的緣故，許鑫這一晚熬到了凌晨快4點才睡。
并且還沒睡踏實。
那種強迫自己入睡，導致自己介乎于一種半夢半醒之間的感覺始終存在。
就跟鬼壓床似的。
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沒了。
他無語的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
才8點出頭。
“干嘛啊？”
抬眼看著居高臨下瞄著自己的女人，他無語的問道。
楊蜜翻了個白眼：
“廢話！你說干嘛？”
腦子渾渾噩噩的許鑫無語的拱了下身子，讓她從坐在自己肚子上變成了腰，一拉被子：
“讓我睡會兒，昨晚睡得晚…下午我還得去魔都呢。”
對于美國而言，過了元旦就是新的一年。
《約翰·威克》的特效鏡頭已經完成，那邊還在等他繼續后期工作。
今天就得走，看了片子，確定沒啥問題后，如果快的話，明天就要去美國。
折騰的很。
可楊蜜卻壓根不管，全然沒了昨晚上給老公留燈時的溫柔。
恰恰相反：
“老登，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啊！”
“…老登？”
許鑫頓時懵了。
楊蜜也一愣。
似乎也覺得自己的用詞不太恰當，于是改了個稱呼：
“中登，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你瞅瞅，她還挺尊老愛幼。
老登就“你別裝糊涂”。
中登直接上三威脅了。
許鑫也是真無語了：
“你要干啥啊？”
“廢話！結果呢！誰得獎了！我等著跟冰冰姐道喜呢！”
“你千萬別…”
許鑫這點睡回籠覺的心思算是全沒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側躺又變成了平躺，隨后把被子開始放旁邊拉，一邊拉，一邊用眼神示意好姐姐抬抬屁股。
楊蜜也配合他，等被子從身下拉開后，她又給拽了回來，蒙到了自己身上，看著跟個北方神獸一樣。
接著繼續問道：
“趕緊說啊。”
“我可以說，但你不能跟任何人說…我怕你這張嘴不牢靠啊。”
“冰冰姐也不行？”
“絕對不行！哪能說呢？最多就是跟王導一樣，等電影節咱們碰面了，給幾句提示。不然這提前說了，她萬一走露了風聲，這可是在國際上丟大人了。”
楊蜜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
于是坐改成了趴。
一邊趴，她靈活的腳趾頭一邊拉住了自己的睡褲褲腳。
整個人就跟在海獺媽媽身上的小海獺一樣，開始在被窩里亂拱。
許鑫自然知道逵姐要干啥，不然他也不至于把被窩掀開引狼入室了。
等睡褲從被窩里甩出去后，他把香香的媳婦往懷里一摟，在她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
楊蜜的眼神猛然瞪大，壓著老公的胸膛撐起身子，倆眼瞪的滴流圓：
“真的！？”
許鑫點點頭：
“嗯，真的。”
隨后臉上也不可避免的帶上了笑容。
“全是咱廠的電影，懂么？這含金量！”
“嗯嗯嗯！”
這會兒的楊蜜頭點的跟搗蒜一樣。
懂啊。
可太懂了。
連續兩屆的最佳影片，最佳影帝影后…雖然這次沒拿到最佳劇本，但《推拿》好歹給了個最佳攝影…
不過…
“他們看的不暈？我始終覺得婁曄的電影晃蕩的我腦仁疼。”
“誰知道了…反正拿獎了。”
“嘿嘿！”
這下楊蜜徹底踏實了。
“你千萬別和任何人說，聽到了沒？”
“知道啦，你放心就是了。小事我能跟你皮一下，大事兒咱可不能含糊。emmm…就是冰冰姐明天約著我去選禮服，我…”
說著，她看著許鑫，用一種(_)☆的表情說道：
“我這樣行不？這算暗示不？”
“不行！”
許鑫仍然堅定不移的搖了搖頭：
“你就干脆不要提這個事情。萬一冰冰姐知道了，給公司里的人暗示一下，公司里的人嘴再沒個把門的，那就真成丑聞了！別胡鬧！”
“…行吧。”
楊蜜一邊說，一邊順手把自己的睡衣脫了。
又到了逵姐上崗的時候啦。
中午，等許鑫回籠覺睡醒的時候，來到客廳的他發現自己行李箱里的行李已經換過來一個遍了。
從冬日的柏林，變成了春暖花開的加利福尼亞StYLE。
“這次沒給你帶特別多的衣服，那邊還有呢，你換著穿就是了。你箱子里這倆盒子是送給老錢的禮物…”
許鑫吃飯的功夫，楊蜜已經絮絮叨叨的和他交代完了一切。
他點點頭，一抹嘴：
“那我走了？”
“去吧。”
于是，頭一天才從柏林回來的他在下午又到了魔都。
下飛機后馬不停蹄的就往追光總部走。
見到徐建這些人后，直接進了放映廳。
如今《約翰·威克》的所有特效鏡頭都已經制作完成。
還別說…作為公司大老板親自派下來的任務，全公司上下都很重視。而重點項目的制作水準自然不用多提。
看的許鑫很滿意。
哪怕這些只是在好萊塢的人指導下弄出來的…但看完了全部鏡頭后，他也就問了一句話：
“學到東西了沒？”
徐建點點頭：
“嗯，學到了不少東西。”
“那就行。過幾天喬迪來到咱們這走馬上任，該配的翻譯之類的都備齊全，他很厲害。”
“知道了，許導。”
溝通完，許鑫便離開了公司。
而剩下的事情嘛…
咋說呢。
用日記體的形式來表達的話，就是：
“今日發小相聚，勾欄聽曲。”
對于西方而言的新年，對于天朝來講只是年末。
年末，萬事皆休。
忙活了一年了，再接下來搞的就是明年的東西。
大家也都該好好歇歇了。
一頓酒喝完，14號一早，許鑫直接踏上了前往洛杉磯的征程。
飛機上。
上了趟衛生間出來的他注意到蘇萌對著IpAd在指指點點。
她從上飛機就在點了。
許鑫有些好奇她在做什么…湊近一看，發現小助理在那逛亞馬遜。
還是英文版的。
講道理，蘇萌現在英文交流也算是入門了。
日常的一些對話啥的基本沒什么問題。
可在許鑫眼里，她還是有點不學無術。
于是來了句：
“看得懂？”
“看得懂呀。”
蘇萌心說這有啥看不懂的…不懂英文，不是還有照片么？
接著，她說道：
“許哥，這次你回國要裝的行李多么？…要不要給家里帶些土特產啥的？”
“…你就說你要干啥吧。”
話音未落，就見小助理的眼眸里亮起了星星：
“我這次想多買些東西，帶回到家里。今年好忙啊，家都沒回幾次，而且還有好多紅白喜事他們都喊我了，但我回不去。所以這次過年想多帶些禮物走親戚。”
“…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句單詞叫mAdEINchINA？你現在看的東西搞不好都是國產的呢。”
“那也沒事啊。只要是美國買回來的就夠啦。哪里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嘛。”
“行吧。”
許鑫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你隨便看，今年確實累。既然這么辛苦…唔，那我就滿足你個愿望，幫你清空購物車，行不行？”
“真的！？”
小助理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可許鑫卻輕笑一聲：
“假的。”
看著蘇萌那無語的表情，他輕笑了一聲，直接往按摩椅上一坐，閉上了眼睛。
清空購物車這種事嘛…不值一提。
只是這會兒他有些感慨。
還別說…
今年真是太忙了。
從電影，到老王結婚，再到電影節…各種折騰。
感覺就沒閑下來過。
正琢磨著，忽然不知怎的，就想起來了去年柏林電影節時候，自己和楊蜜大年初一往柏林趕時候，倆人說的那句。
“我和你說，我家那邊有規矩，大年初一去工作，要忙一整年的。”
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