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聲拖得很長:「啊,原來你的目的是這個,沒事,我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
聽到這句話,白宏圖立即意識到問題:「你這個人有仇必報,不可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沒有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你還能說假話!」
玉隱也意識到江離說的是假話。
當初白宏圖說了一句江離唱歌真難聽,豬才會聽江離的歌。
然后江離堅持每天清晨在白宏圖床邊唱歌,叫醒白宏圖,旁人聽了還以為白宏圖去世了,江離在哭喪。
從那以后,白宏圖徹地改掉睡懶覺的毛病,勤奮修煉,要戰勝江離。
白宏圖志向遠大,立下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而且目標距離他越來越遠。
「這么快就被發現了?」江離挑眉,自己的隱藏手段有待提高。
「這不公平!」白宏圖代表道宗宗主強烈抗議。
玉隱也瞪著江離,要江離給個說法。
江離只好說道:「行行行,那我發誓,我在真言世界說的都是實話,若有半點虛假,就懲罰我一輩子吃不到糖葫蘆。」
白宏圖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江離發如此惡毒的誓言。
他還以為江離會說,如果說假話,就用成仙劫懲罰他。
江離向來發誓喜歡用成仙劫。
白宏圖擔心江離為了說謊,連糖葫蘆都不吃了,于是試探性的問道問道:「你做過最羞恥的事情是什么?」
江離笑容僵硬,他沒想到白宏圖一上來就來一個這么狠的。
他在說謊和以后都吃不到糖葫蘆的天平上搖擺不定,最終瞪了白宏圖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寫過一本短篇小說,小說里幻想自己成為諸天萬界的王,說‘爾等逆臣敢忤逆朕?',賜予爾等死亡便是朕最后的仁慈'‘為了你,朕與世界為敵又何妨世界焉敢與朕為敵?'」
江離說完,場面一度冷了下來。
江離臉頰燙的發紅,覺得來這個世界是自己最大的失誤。
白宏圖冷汗直冒,擔心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江離會殺人滅口,然后偽裝成自殺。
他連《天機報》頭條都想好了:原道宗宗主白宏圖死于道宗,背部有戟傷,系直接死因,據人皇江離親自調查,周皇姬止協助調查,判斷白宏圖系自殺。對于白宏圖的不幸離世,人皇殿表示深深的哀痛,這是道宗的損失,更是九州的損失。
玉隱眨巴眨巴眼睛,覺得江離說這些話的時候還蠻有氣勢的,或許她可以學習一下這種說話方式?
如意葫蘆努力裝作自己是一個普通的葫蘆,咱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不知道。
江離覺得不能光自己一個人丟臉,于是裝作隨口問道:「玉隱,剛開始你說不來真言世界,怎么后來又來了?」
玉隱努力閉嘴不說話,但還是沒有抗住真言世界的莫名力量,說道:「我擔心來到真言世界,會把心里話都說出來,這樣就太丟人了,后來白宏圖用激將法激我,我知道這是白宏圖的詭計,我為了證明沒有害怕,就過來了。」
玉隱說完,連忙捂住嘴巴,裝作剛才的話不是自己說的。
她現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當初為什么自己腦子一熱,就過來了?
問題出在江離身上?不,是白宏圖,一切根源都在白宏圖,如果沒有白宏圖用激將法,她就不會過來。
玉隱緩緩把目光落在白宏圖身上,嚇得白宏圖打了個寒顫。
白宏圖覺得三人再這么下去,非要同歸于盡不可,于是他便舉手提議:「我建議咱們在真言世界發生的事情都記在心里,不要對任何人說。」
江離和玉隱紛紛同意。
「老白難得做一回人事。」江離說大實話。
「確實,不容易。」玉隱也說大實話。
見白宏圖要繼續提問發難,江離趕緊轉移話題:「行了,咱們還是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吧。」
三人暫時停止互相傷害,放開神識,籠罩附近地區,通過人們的交談,總結出真言世界的語言規律,并且學會。
同時,他們也見到了一些在具有真言世界特色的對話。
大學里,他們用神識「看到」老師正在期末押題。
「同學們,期末考試的范圍就是我講的以外的東西,絕不會考我講的內容,請大家放心考試。」
「就算掛科了,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們考過。」
「我知道你們中有一些人用記憶芯片應付考試,我出題的目的,就是告訴你們,有些題,不是靠記憶芯片就能答對的。」
醫院。
「醫生,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你的病很復雜,我這里有兩套方案,一套是用納米機器人修復你的身體機能,一共分二十個階段,另一套方案是把你的病變器官更換成電子器官。」
「我建議你采納第一套方案,因為第一套方案我能分到兩成,第二套方案我只能分到半成。」
公司。
公司老板正在給員工做入職教育。
「公司鼓勵大家義務加班,這樣你們就可以為公司創造更多的利潤。」
「年輕人多加班不是壞處,不趁著身體好的時候加班,等身體垮了以后,想加班都難了。」
「你們現在的,個人價值'只有一百,想要提升‘個人價值',努力工作是必須的,畢竟社會上的上升空間通道狹窄,你們沒有別的辦法。」
法院。
「被告人故意殺人,應當以故意殺人罪論處,扣除,個人價值',如果‘個人價值'為零,則執行死刑。」
「被告人系企業家,創造了近千個就業職位,還是當地的明星企業家,為當地經濟發展做出不小的貢獻,經過計算,其,個人價值'為六百三十。」
「死者系公司職員,其‘個人價值'為一百零一。」
「兩者相減,被告人的,個人價值'為五百二十九,不為零,被告人刑滿釋放。」
「個人價值?」三人都注意到法院的判決過程。
「看起來,在真言世界,個人價值是個非常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