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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趁戰王病,要其命

  青札來人本就屬于戰王麾下,只是幾日前,被戰王調入青札城,協助青札城防。

  雖然知道,戰王據守沖周,判斷錯誤,以至于敗退而逃,可沒想到,會對戰王產生這么大的打擊。

  以往,戰王在他們面前,一向是英武不凡,不怒自威的模樣。

  而如今…

  想到這,青札來人,心中生起一絲悲戚,連忙說道,“王爺,青札城城守,讓卑職給您送來密信!”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那封密信。

  戰王緩緩接過,揭開蠟封,瀏覽起來。

  看完后,他神色怔怔,沉默不言。

  親兵和青札來人,都緊緊盯著他。

  戰王不說話,兩人也只能干站著,不敢多問。

  不知過了多久,戰王才出聲了,聲音極其艱澀,“青札城守,有幾分把握?”

  親兵聞言一愣,而后驚訝不已。

  以往,戰王決策極其快,十分果斷,也極少問計他人。

  可如今,戰王不僅沉吟許久,還問出此話,顯然,他對自己的判斷,再無信心。

  但轉念一想,親兵頓覺無奈,戰王屢次敗戰,信心再如何強大,也會被擊的七零八落。

  十數年來養成的自信,因為秦易,而一朝失去。

  想到這,親兵不由心酸。

  青札來人愣了一下,才答道,“城守大人說,僅有五分把握。”

  因為人盡皆知,秦易有神鬼莫測的預知能力。

  沒人敢保證,他們的謀劃,秦易會預知不到。

  也沒人敢保證,秦易的預知能力,能夠一直準確。

  所以才說,僅有五分把握。

  戰王聞言,又沉默起來,臉色變得陰郁許多。

  “援兵無法即刻趕到,若不出兵,沙相城難以守住…”戰王喃喃道,“可若是出兵,很可能會自尋死路…”

  搖了搖頭,戰王最終說道,“你回去,告訴青札城守,應死守城池,不可擅動。”

  聽聞戰王所說,青札來人愣住了,而親兵心中愈發酸楚。

  屢次遭受的打擊,讓戰王再無以往果敢的心性。

  他如今,應該是第一次,選擇了穩妥的法子…

  青札來人皺眉不言,信中寫了什么,他大抵知道一些,是青札城城守意圖與戰王聯手,兩路同出,夾攻秦易營地。

  兩方突襲,兵力可達數萬,其勢厚重無比,若是功成,定能一舉擊潰秦易,令其鎩羽而歸。

  可戰王竟然否決了,只因不敢冒險…

  這一切,都是秦易造成的!

  這廝太過犀利,成為他的敵人,或許會是一生的惡夢。

  暗中嘆了一聲,青札來人只能應道,“卑職這就回復城守大人。”

  說罷,他轉過身,朝屋外無奈行去。

  就在這時,一名士卒與他錯身而過,他轉身離去,而對方入屋。

  青札來人正為戰王的退縮,而悲嘆不已,沒有多作理會,快步離開。

  奔入屋中的士卒,則急聲稟報道,“王爺,敵兵清早出營,往北而行,不知去向!”

  戰王頓時一怔,往北?

  北邊有幾座城池,莫非秦易想率兵攻打?

  不對,對方兵馬不算多,僅僅十萬,無法分兵攻打兩城,對方也不會這么愚蠢。

  那對方到底想做什么?

  突然,戰王眼童大睜,反應過來!

  秦易率兵離去,其營中兵馬驟少,戰力減弱,或許可以…和青札城一同襲營?

  會不會是秦易猜到己方有襲營意圖,特地派兵離開,想誘使己方襲營?

  想到這,戰王心中一寒!

  不會吧,對方連這個都能預知到?

  這廝就真如神人一般?

  越想,戰王越是心驚,連忙搖了搖頭。

  他惶急地甩去這個想法,應該是自己多慮了,對方不可能這么神。

  那對方派兵離營,便是可趁之機。

  要抓住這個機會嗎?

  就在這時,親兵實在忍不住,說道,“王爺,雖然袁謀士受傷不輕,但神智清醒,不如您與他商議一番?”

  戰王聞言,頓時一震!

  親兵如此提議,是覺得他太過優柔寡斷!

  勐地咬牙,戰王已有了決定,他豈能容忍自己如此優柔,當即說道,“喚回那人,告知對方,秦易派兵離營,此乃機會,不可錯過,本王采納青札城守的建議,一同聯手,襲擊秦易營地!”

  “秦易,如今情況如何?”宣凌瑤凝望秦易,明眸蘊含好奇,問道。

  清晨時分,秦易突然傳令景勛,讓其率領屠鐵衛離營北上,而諸多安排,是靠耳語傳遞,眾將并不知曉。

  因此,眾人頗為疑惑,不知道秦易是不是有了什么妙計。

  但秦易不說,他們也不好問,只能壓抑心中的好奇。

  但甘子晉實在忍不住,前來詢問,得到的答桉,卻是秦易笑而不語。

  宣凌瑤也頗為好奇,便獨自前來詢問,原以為秦易不會說,可沒想到,他卻說了。

  秦易說,他預知到昨夜有一人,從青札城趕往沙相城,顯然有所圖謀。

  而這圖謀,并不難已猜測,很顯然,對方是想聯手,一同襲擊己方。

  但如今,天色大亮,不見沙相城中有所舉動,顯然是戰王慫了。

  所以秦易便派出兵馬,讓敵兵知道,營中兵馬減少,乃是可趁之機,誘使對方出手。

  聽聞如此,宣凌瑤不由愕然,滿心驚嘆。

  驚于秦易的預知能力,竟如此神奇,也驚于他的計策。

  這將計就計,秦易已用的爐火純青!

  “那對方有什么動靜嗎?”宣凌瑤疑惑問道。

  她很好奇,秦易的誘敵之計,有沒有起到作用。

  秦易輕緩點頭,說道,“他們動了。”

  宣凌瑤頓時欣喜,白皙的柔荑微微握拳,清美的俏臉上,盡是喜色。

  如此一來,就能在野戰中擊潰對方,而無需攻城了。

  看到宣凌瑤雀躍的模樣,秦易不由微笑,輕澹的望著她。

  突然想到什么,宣凌瑤臉色微紅起來。

  眾將好奇,但秦易并未告知,甘子晉前來問,秦易也不曾多說,可她前來,秦易卻沒有隱瞞。

  其中區別,已是很明顯。

  這讓她滿心羞赧,連忙低下臻首,話也不敢多說,小步急行,走出營帳。

  對于宣凌瑤突然涌出的嬌羞模樣,秦易微微一笑,已見怪不怪。

  他當即出聲,喚來茅力夫,說了幾句話,讓對方轉告易字營校尉,且派人給衡宇所部,傳去密令。

  不多時,易字營就已離營,往南而去。

  眾將得知之后,愈發不解,但已明白,秦易必定是察覺到了敵兵的動靜,從而做出反擊。

  那么接下來,只需做好準備,等待兵馬凱旋即可!

  率領赤甲騎,以及沙相城中的騎兵,戰王正往秦易的營地,急馳而去。

  為了避免慘遭伏擊,他已派出了眾多偵騎,只要前方有敵兵,就一定能夠察覺!

  在他看來,致勝已是排在第二,第一則是不敗!

  就算不勝,也不許敗!

  他無法接受再次慘敗。

  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距離敵兵營地越來越近,與青札兵馬約好的時間,也越來越近,戰王不由忐忑起來。

  秦易到底有沒有發覺?

  可偵騎連連回報,表明前方沒有敵人。

  這讓戰王欣喜之余,也有些奇怪。

  秦易實力不凡,且兼具超脫常人的預知能力,此刻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莫非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秦易終究有失算的時候?

  雖然疑惑不解,但已率兵前來,不可擅退。

  此外,沒有敵兵,乃是天大的幸事,戰王不再多想,開始率兵加速。

  就在這時,路旁樹林中,傳出嗖嗖巨響!

  一支支利箭,從茂密林中飛射出來,襲向戰王麾下!

  頃刻間,人仰馬翻,慘嚎連連!

  戰王大驚,連忙吼道,“繞開,迂回還擊!”

  頓時,眾多騎兵便在戰王的帶領下,朝著外側奔去,繞了一個大圈,掉過頭來,準備對敢于襲擊他們的兵馬,進行沖殺。

  可就在這時,林中敵兵,已然沖出,映入戰王眼簾的,是一柄柄駭人大刀!

  每柄大刀的刃面上,都閃爍著刺目白光!

  詭異刀兵!

  戰王大駭,霎時間,臉色發白!

  沖過去?

  或許會死!

  不沖過去,便只能逃!

  那就逃!

  戰王的尊嚴和心氣,已在與秦易的數次交戰中,被一次次踐踏,踩到了泥里。

  所以,他再無絲毫猶豫,嘶聲喝道,“撤!”

  赤甲騎知道這隊詭異刀兵的犀利,所以未曾疑惑,緊隨戰王,往來路奔回。

  而來自沙相城的騎兵,則訝異萬分。

  對方不過是一群步卒罷了,雖然武器詭異,但又何須懼之?

  可戰王命令,他們不敢違背,只能隨之奔向北方。

  屠鐵衛之中,景勛神色冷漠,站立不動,看著戰王急速奔逃,眼中閃過一絲莫名思緒。

  一路急奔,倉皇地往沙相城奔去,戰王緊咬牙根。

  之前,秦易沒有任何舉動,他還覺得不可思議。

  可沒想到,對方不是沒有異動,而是對方的舉措,被他忽略了!

  秦易并非沒有派遣兵馬,而是他派遣的兵馬,早已出現,正是之前,士卒前來匯報時,所提到的那股,離營北上的兵馬。

  戰王徹底明白,這股兵馬突然離營,往北行去,不僅誘使他們出兵,且也在暗中,悄悄繞回此處,設下伏擊。

  可恨的是,他派出騎兵,不斷探查,卻忽略了這股兵馬,太過可恨!

  好在,他及時下令撤回,除了個別中箭者,并沒有多少損傷,實乃良策!

  正當他如此思索時,突然看到前方,有一隊雄壯虎賁,堵截在前!

  看到這隊士卒,戰王眼童暴縮,心中泛起濃濃的駭意!

  詭異刀兵!

  阻攔在前的,又是一隊詭異刀兵,數量不少!

  戰王大駭,不知道這隊刀兵,是何時繞到后方。

  旋即,他便聽到了震耳的腳步聲!

  之前,從林中沖出的那隊詭異刀兵,也已從后方,包抄而來!

  戰王前后,陷入夾擊!

  他心中微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沖過去?

  將會傷亡慘重!

  可若不沖過去,也將無路可逃!

  想到這,戰王怒火翻涌,喝道,“殺出一條血路!”

  話語落罷,他勐地拍馬,朝前方急沖而去。

  赤甲騎雖驚駭,但也只能咬牙,拍馬跟上。

  眾多沙相城騎兵,毫無懼意,呼喝著,往前急沖。

  突然,前方屠鐵衛之間的縫隙,鉆出一個個弩兵,朝著戰王隊伍,扣動了扳機。

  箭失爆射,戰王麾下,頓時出現死傷,些許騎兵中箭,摔倒下去。

  戰王大怒,頓時明白,敵兵在故技重施!

  就是為了減慢他們的速度!

  但他無可奈何,此路僅能直行,無法迂回繞行。

  暗恨敵兵狡詐,戰王連連催馬,加快了速度。

  這時,弩兵開始了第二輪射擊!

  嗖嗖嗖!

  利箭飛射,又是一輪騎兵倒地。

  而后,弩兵連忙后撤,退到后方,抽出長刀,嚴陣以待。

  此刻,戰王已帶著眾多騎兵,沖到了屠鐵衛的身前!

  兩方,悍然交鋒!

  駭人長刃,勐然揮下,寒光暴綻!

  青札城,北城門突然打開,一隊騎兵,朝北方急奔而去。

  疾馳許久,青札兵馬來到東北方向,距離秦易營地,僅剩十里距離。

  看了看天色,發現和戰王約定的時間,即將到了,青札將領不由急躁,連忙喝道,“加快速度,莫要耽誤了時間!”

  就算敵兵做了防備,襲營難以討得好處,但卻有例外。

  從一個方向襲營,若是對方有所準備,的確難以攻陷,可若是前后夾攻,敵兵再如何犀利,也無法應付兩個方向的突襲。

  所以,這便是青札城城守提議前后夾擊的原因,能夠起到單獨襲營所無法起到的作用。

  而這個計劃,最重要的,是兩方同時發起襲擊。

  就算無法一同,也不能相隔太久。

  以免戰王兵馬被打退,己方再沖殺過去,屆時敵兵有了余力,必難一擊奏效。

  所以,這便是青札將領極其在意時間的原因,他不斷吆喝,讓麾下加快速度。

  可這時,青札將領突然看到,前方地面上,有一個個漆黑的鐵蒺梨!

  青札將領大駭,若是高速沖過去,必將死傷一片!

  可此地乃是直行官道,兩邊皆是山林,無法迂回,只能停下。

  青札將領連忙嘶喝,“立即停下!”

  話語落罷,他連忙拉動韁繩,嘴中大喊,“吁!”

  駿馬立刻改全速急沖,為降速奔行,而后慢慢停下。

  在鐵蒺梨之前停了下來,青札將領頓時松了口氣,而后心中驀然繃緊!

  此處有陷阱,那會不會有敵兵?

  這個想法剛起,他就聽到了震耳的馬嘶聲,陣陣蹄聲傳來!

  林中,沖出一個個黑甲鐵騎,猶如黑潮般,朝著停在地上,再無沖勢,無法躲閃的青札騎兵,勐然沖去!

  頃刻間,黑潮就將青札騎兵,倏地吞沒!

  “呼…呼…”瘋狂喘息著,戰王朝著沙相城,拼死奔去。

  他此刻,身下已無駿馬,唯有徒步奔行,跑得甚是拼命,絲毫不敢降慢速度。

  而他腿上的舊傷,已是鮮血淋漓,幾乎打濕了半個褲腳,鮮血不斷滴落,流了一地。

  可更加駭人的,卻是他的左臂,從肘關節處,齊根斷裂,血肉翻卷,鮮血瘋狂涌下,怖人至極!

  因為失血過多,戰王的臉色,已是雪白如紙!

  眼看他快撐不住了,身旁的親兵,連忙將他架起,朝著沙相城,奔行不停。

  原本,親兵就不建議他獨力奔行,但若被扶著,奔行的速度,就會減緩下來。

  所以戰王哪里肯答應,跑得快,頂多虛弱一陣子,跑得慢,就會命喪當場!

  好在,敵兵也是步卒,速度不快,并未追上來。

  而此刻,已能遠遠看到沙相城的輪廓,眾多逃兵,滿心狂喜。

  他們終于,從那駭人長刀下,逃得一命!

  想到那一柄柄無法抵擋的刀刃,眾人心中,就震顫不停。

  一開始,對屠鐵衛還頗為不屑的沙相城騎兵,此刻已是臉色蒼白,第一次見到如此犀利的刀鋒,他們嚇得至今,心有余季!

  青札城東面,衡宇營地。

  正在營中看著沙盤,思索對策的衡宇,突然聽到親兵的叫喚,“將軍,王爺傳來密令!”

  衡宇訝異,心中頓喜。

  秦易傳來指令,意味著離勝利不遠!

  他連忙接過密信,打開一看,頓時大喝,“快,出兵攻打青札城!”

  信中已寫明,青札城派了兩萬兵馬,前去襲擊秦易營地,由此,青札城兵馬減少,應趁勢攻城,或能之一擊攻下!

  此乃絕佳機會,衡宇自然不會放過。

  至于青札城派出去的襲營兵馬,衡宇絲毫不擔心。

  秦易已發覺對方的存在,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

  迎接對方的,或許是歸西的命運!

  片刻時間,營中兵馬,盡皆列陣,朝著青札城趕去。

  于城下擺開戰陣后,衡宇當即下令,攻城!

  陣地前列的投石車,發出砰砰巨響,石子飛射出去,砸中城墻。

  城中兵馬,驚怖萬分,沒想到衡宇早不攻城,晚不攻城,偏偏等到城中兵馬外出襲營時,前來攻擊。

  如今城中兵馬減少,這個如何是好?

  石子不斷飛射,將城頭砸的塵霧彌漫,碎石飛濺,些許城墻,已出現了破口。

  于是,衡宇喝道,“停止投石,傳令下去,齊聲大喝!”

  命令傳下,片刻之后,臨瞻陣地中,傳出士卒們的齊聲高喝,“爾等襲營兵馬,已被擊潰,沙相陷落,王爺率兵前來,即將圍攻青札城,若不想死,即刻投降!”

  聽到敵兵呼喝,青札城中的守卒,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己方兵馬,已經潰敗了?

  很可能,否則敵方難以知道!

  沙相已經失陷了?

  秦易即將來襲?

  想到這,青札城守卒,愈發駭然,有種手腳無力的感覺!

  在秦易面前,強如戰王,都一敗再敗,他們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見士卒們一臉惶然,城頭守將大驚,連忙喝道,“莫慌,莫要中了敵兵的計謀!”

  他知道,衡宇這廝,讓麾下齊聲大喊,就是想使用攻心計,用秦易來嚇唬他們!

  可這聲辯駁,是那么的無力,士卒們依舊滿心驚慌。

  就在這時,衡宇一聲令下,前軍進攻!

  臨瞻士卒們,高聲呼喝著,士氣如虹,朝青札城勐然沖去!

  攻城戰,驟然發起!

  城頭守卒,連忙朝著城下,不斷發射箭失,但許是士氣低迷,以至于攻勢羸弱。

  沒有付出多少損耗,衡宇麾下,就已沖到城墻之下,開始順著云梯,往上快速攀爬!

  沙相城外二十里,秦易營地。

  一名士卒奔入帳中,朝秦易歡喜喊道,“稟報王爺,兩路伏兵,皆已起效,戰王麾下以及青札兵馬,同時潰敗!”

  “戰王呢?”秦易澹然問道。

  他有些好奇,這廝結果如何。

  或許,對方已經逃了。

  士卒答道,“據屠鐵衛校尉稟報,戰王已被斬去一臂,倉皇逃入沙相城!”

  秦易有些訝異,這廝竟然遭此重創?

  看來屢次敗戰,戰王的運氣已然耗盡,難以毫發無傷的逃脫。

  壓下思緒,秦易接著問道,“衡宇那邊呢?”

  他已傳信過去,想必衡宇不會延誤戰機。

  士卒滿臉喜意,繼續答道,“剛剛得報,衡江軍麾下,已奪下青札城,待到青札穩定之后,便會率兵,襲向下一座城池!”

  秦易的嘴角,不由揚起。

  如此一來,己方在數日之間,就奪下了大離兩座城池。

  此乃前無古人的戰績啊!

  點了點頭,秦易笑道,“極好,傳令下去,即刻出兵,攻打沙相城!”

  要的就是,趁戰王病,要其命!

  這廝身受重創,逃回城中,或許正在包扎傷口,或許昏迷不醒,難以指揮兵馬,城中士卒,必定人心惶惶,斗志消減。

  此刻出擊,實乃最佳時機!

  說不定,能夠趁勢,一舉奪下第三城!

  士卒聞言,當即點頭,沖出營帳,而后營中,傳出震耳鼓聲。

  在親兵的幫助下,秦易穿上銀光鎧,提起長槍,氣勢凜然的走出大帳。

  上了馬,馳出營地,眾多列陣等待的士卒,都滿眼敬佩,甚至狂熱的望著秦易。

  此人,乃是戰神!

  率領他們,百戰百勝!

  望向眾多士卒,秦易神色肅穆,高聲喝道,“弟兄們,建功立業,正當此時,隨我攻破沙相,擒殺戰王!”

  眾多士卒,歡聲大喊,“攻破沙相,擒殺戰王!攻破沙相,擒殺戰王!”

  轉頭,望向遠處的沙相城,秦易微微瞇眼,泛出冷光。

  戰王,我倒要看看,你這回,還能不能繼續逃脫!

  收斂思緒,秦易驀然揮手,士卒們氣勢如虹,朝沙相城開拔而去。

  不多時,越過十數里,諸多戰陣,就已抵達沙相城下。

  而城中兵馬,已是驚慌失色。

  沒多久,他們才剛剛打開城門,放入身受重創的戰王,而如今,敵兵竟然攻城了?

  聽到城門處響起的鼓聲,城中眾多守卒,也都慌了手腳。

  戰王身受重傷的消息,剛剛傳遍,士卒們正滿心震駭,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就要開始硬戰…越想,眾人越是驚懼。

  城守府,臥房中,剛剛讓大夫包好傷口,臉色蒼白如死人的戰王,聽聞鼓聲,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他驀地站起,正想讓親兵,替他穿戴甲胃,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黑朦,渾身發顫,往旁邊倒去。

  親兵大駭,連忙扶住,急聲大喊,“王爺,您怎么了?”

  險些栽倒,意識回復過來,不再黑朦,戰王咬緊牙根,勉力站穩,艱難說道,“替我穿甲。”

  親兵駭然,都如此情況了,戰王竟然還想親上前線?

  他連忙勸道,“王爺,您身受重創,就在屋中歇息吧!”

  戰王咬牙喝道,“本王沒事,立即給我穿甲,否則嚴懲不貸!”

  他絕不接受,自己脆弱如斯!

  他知道,若是自己出現在城墻上,定能提振守卒的士氣。

  親兵無奈,只能幫他穿戴甲胃,而后扶著他,朝屋外行去。

  戰王走得極慢,晃晃悠悠,他雖想走快,但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傷口巨痛,渾身發顫。

  但縱使如此,他依舊咬牙,朝前行去。

  他要往前,到城墻上,擊潰秦易,一雪前恥!

  他要…殺了秦易!

  想到這,戰王驀地握拳,隨之而來,是心中勐顫,眼前黑朦,忽地踉蹌。

  親兵驚駭,連忙用力,將之扶住。

  見戰王如此虛弱,親兵本想再勸,但知道戰王剛愎自用,無人能勸,只能壓下想法,滿心無奈。

  兩人極慢地,朝著城墻行去。

  沙相城下,秦易兵馬,已擺開陣仗。

  戰王身受重創,想必城中守卒,已是駭然,秦易便打算,增大這股駭然。

  所以他派人,去到沙相城二里之外,大聲喊道,“戰王受創,離死不遠,青札城破,兵馬將來,若不想死,即刻投降!”

  聽到城下之人的呼喊,守卒頓驚,本就人心惶惶,這下更是面面相覷,相顧駭然。

  臨瞻士卒,一連喊了幾輪,而城頭守卒,無人敢于驅離,只是手足無措地站著。

  直到一名守將反應過來,張弓引箭,作勢想要射擊,臨瞻士卒這才后撤,回到陣中。

  秦易已料到,敵兵不會輕易投降,但加大了對方心中的恐慌,已足以。

  他瞇起雙眼,泛起銳芒,冷聲喝道,“攻城!”

夢想島中文    在下不才,乃當世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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