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札來人本就屬于戰王麾下,只是幾日前,被戰王調入青札城,協助青札城防。
雖然知道,戰王據守沖周,判斷錯誤,以至于敗退而逃,可沒想到,會對戰王產生這么大的打擊。
以往,戰王在他們面前,一向是英武不凡,不怒自威的模樣。
而如今…
想到這,青札來人,心中生起一絲悲戚,連忙說道,“王爺,青札城城守,讓卑職給您送來密信!”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那封密信。
戰王緩緩接過,揭開蠟封,瀏覽起來。
看完后,他神色怔怔,沉默不言。
親兵和青札來人,都緊緊盯著他。
戰王不說話,兩人也只能干站著,不敢多問。
不知過了多久,戰王才出聲了,聲音極其艱澀,“青札城守,有幾分把握?”
親兵聞言一愣,而后驚訝不已。
以往,戰王決策極其快,十分果斷,也極少問計他人。
可如今,戰王不僅沉吟許久,還問出此話,顯然,他對自己的判斷,再無信心。
但轉念一想,親兵頓覺無奈,戰王屢次敗戰,信心再如何強大,也會被擊的七零八落。
十數年來養成的自信,因為秦易,而一朝失去。
想到這,親兵不由心酸。
青札來人愣了一下,才答道,“城守大人說,僅有五分把握。”
因為人盡皆知,秦易有神鬼莫測的預知能力。
沒人敢保證,他們的謀劃,秦易會預知不到。
也沒人敢保證,秦易的預知能力,能夠一直準確。
所以才說,僅有五分把握。
戰王聞言,又沉默起來,臉色變得陰郁許多。
“援兵無法即刻趕到,若不出兵,沙相城難以守住…”戰王喃喃道,“可若是出兵,很可能會自尋死路…”
搖了搖頭,戰王最終說道,“你回去,告訴青札城守,應死守城池,不可擅動。”
聽聞戰王所說,青札來人愣住了,而親兵心中愈發酸楚。
屢次遭受的打擊,讓戰王再無以往果敢的心性。
他如今,應該是第一次,選擇了穩妥的法子…
青札來人皺眉不言,信中寫了什么,他大抵知道一些,是青札城城守意圖與戰王聯手,兩路同出,夾攻秦易營地。
兩方突襲,兵力可達數萬,其勢厚重無比,若是功成,定能一舉擊潰秦易,令其鎩羽而歸。
可戰王竟然否決了,只因不敢冒險…
這一切,都是秦易造成的!
這廝太過犀利,成為他的敵人,或許會是一生的惡夢。
暗中嘆了一聲,青札來人只能應道,“卑職這就回復城守大人。”
說罷,他轉過身,朝屋外無奈行去。
就在這時,一名士卒與他錯身而過,他轉身離去,而對方入屋。
青札來人正為戰王的退縮,而悲嘆不已,沒有多作理會,快步離開。
奔入屋中的士卒,則急聲稟報道,“王爺,敵兵清早出營,往北而行,不知去向!”
戰王頓時一怔,往北?
北邊有幾座城池,莫非秦易想率兵攻打?
不對,對方兵馬不算多,僅僅十萬,無法分兵攻打兩城,對方也不會這么愚蠢。
那對方到底想做什么?
突然,戰王眼童大睜,反應過來!
秦易率兵離去,其營中兵馬驟少,戰力減弱,或許可以…和青札城一同襲營?
會不會是秦易猜到己方有襲營意圖,特地派兵離開,想誘使己方襲營?
想到這,戰王心中一寒!
不會吧,對方連這個都能預知到?
這廝就真如神人一般?
越想,戰王越是心驚,連忙搖了搖頭。
他惶急地甩去這個想法,應該是自己多慮了,對方不可能這么神。
那對方派兵離營,便是可趁之機。
要抓住這個機會嗎?
就在這時,親兵實在忍不住,說道,“王爺,雖然袁謀士受傷不輕,但神智清醒,不如您與他商議一番?”
戰王聞言,頓時一震!
親兵如此提議,是覺得他太過優柔寡斷!
勐地咬牙,戰王已有了決定,他豈能容忍自己如此優柔,當即說道,“喚回那人,告知對方,秦易派兵離營,此乃機會,不可錯過,本王采納青札城守的建議,一同聯手,襲擊秦易營地!”
“秦易,如今情況如何?”宣凌瑤凝望秦易,明眸蘊含好奇,問道。
清晨時分,秦易突然傳令景勛,讓其率領屠鐵衛離營北上,而諸多安排,是靠耳語傳遞,眾將并不知曉。
因此,眾人頗為疑惑,不知道秦易是不是有了什么妙計。
但秦易不說,他們也不好問,只能壓抑心中的好奇。
但甘子晉實在忍不住,前來詢問,得到的答桉,卻是秦易笑而不語。
宣凌瑤也頗為好奇,便獨自前來詢問,原以為秦易不會說,可沒想到,他卻說了。
秦易說,他預知到昨夜有一人,從青札城趕往沙相城,顯然有所圖謀。
而這圖謀,并不難已猜測,很顯然,對方是想聯手,一同襲擊己方。
但如今,天色大亮,不見沙相城中有所舉動,顯然是戰王慫了。
所以秦易便派出兵馬,讓敵兵知道,營中兵馬減少,乃是可趁之機,誘使對方出手。
聽聞如此,宣凌瑤不由愕然,滿心驚嘆。
驚于秦易的預知能力,竟如此神奇,也驚于他的計策。
這將計就計,秦易已用的爐火純青!
“那對方有什么動靜嗎?”宣凌瑤疑惑問道。
她很好奇,秦易的誘敵之計,有沒有起到作用。
秦易輕緩點頭,說道,“他們動了。”
宣凌瑤頓時欣喜,白皙的柔荑微微握拳,清美的俏臉上,盡是喜色。
如此一來,就能在野戰中擊潰對方,而無需攻城了。
看到宣凌瑤雀躍的模樣,秦易不由微笑,輕澹的望著她。
突然想到什么,宣凌瑤臉色微紅起來。
眾將好奇,但秦易并未告知,甘子晉前來問,秦易也不曾多說,可她前來,秦易卻沒有隱瞞。
其中區別,已是很明顯。
這讓她滿心羞赧,連忙低下臻首,話也不敢多說,小步急行,走出營帳。
對于宣凌瑤突然涌出的嬌羞模樣,秦易微微一笑,已見怪不怪。
他當即出聲,喚來茅力夫,說了幾句話,讓對方轉告易字營校尉,且派人給衡宇所部,傳去密令。
不多時,易字營就已離營,往南而去。
眾將得知之后,愈發不解,但已明白,秦易必定是察覺到了敵兵的動靜,從而做出反擊。
那么接下來,只需做好準備,等待兵馬凱旋即可!
率領赤甲騎,以及沙相城中的騎兵,戰王正往秦易的營地,急馳而去。
為了避免慘遭伏擊,他已派出了眾多偵騎,只要前方有敵兵,就一定能夠察覺!
在他看來,致勝已是排在第二,第一則是不敗!
就算不勝,也不許敗!
他無法接受再次慘敗。
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距離敵兵營地越來越近,與青札兵馬約好的時間,也越來越近,戰王不由忐忑起來。
秦易到底有沒有發覺?
可偵騎連連回報,表明前方沒有敵人。
這讓戰王欣喜之余,也有些奇怪。
秦易實力不凡,且兼具超脫常人的預知能力,此刻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莫非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秦易終究有失算的時候?
雖然疑惑不解,但已率兵前來,不可擅退。
此外,沒有敵兵,乃是天大的幸事,戰王不再多想,開始率兵加速。
就在這時,路旁樹林中,傳出嗖嗖巨響!
一支支利箭,從茂密林中飛射出來,襲向戰王麾下!
頃刻間,人仰馬翻,慘嚎連連!
戰王大驚,連忙吼道,“繞開,迂回還擊!”
頓時,眾多騎兵便在戰王的帶領下,朝著外側奔去,繞了一個大圈,掉過頭來,準備對敢于襲擊他們的兵馬,進行沖殺。
可就在這時,林中敵兵,已然沖出,映入戰王眼簾的,是一柄柄駭人大刀!
每柄大刀的刃面上,都閃爍著刺目白光!
詭異刀兵!
戰王大駭,霎時間,臉色發白!
沖過去?
或許會死!
不沖過去,便只能逃!
那就逃!
戰王的尊嚴和心氣,已在與秦易的數次交戰中,被一次次踐踏,踩到了泥里。
所以,他再無絲毫猶豫,嘶聲喝道,“撤!”
赤甲騎知道這隊詭異刀兵的犀利,所以未曾疑惑,緊隨戰王,往來路奔回。
而來自沙相城的騎兵,則訝異萬分。
對方不過是一群步卒罷了,雖然武器詭異,但又何須懼之?
可戰王命令,他們不敢違背,只能隨之奔向北方。
屠鐵衛之中,景勛神色冷漠,站立不動,看著戰王急速奔逃,眼中閃過一絲莫名思緒。
一路急奔,倉皇地往沙相城奔去,戰王緊咬牙根。
之前,秦易沒有任何舉動,他還覺得不可思議。
可沒想到,對方不是沒有異動,而是對方的舉措,被他忽略了!
秦易并非沒有派遣兵馬,而是他派遣的兵馬,早已出現,正是之前,士卒前來匯報時,所提到的那股,離營北上的兵馬。
戰王徹底明白,這股兵馬突然離營,往北行去,不僅誘使他們出兵,且也在暗中,悄悄繞回此處,設下伏擊。
可恨的是,他派出騎兵,不斷探查,卻忽略了這股兵馬,太過可恨!
好在,他及時下令撤回,除了個別中箭者,并沒有多少損傷,實乃良策!
正當他如此思索時,突然看到前方,有一隊雄壯虎賁,堵截在前!
看到這隊士卒,戰王眼童暴縮,心中泛起濃濃的駭意!
詭異刀兵!
阻攔在前的,又是一隊詭異刀兵,數量不少!
戰王大駭,不知道這隊刀兵,是何時繞到后方。
旋即,他便聽到了震耳的腳步聲!
之前,從林中沖出的那隊詭異刀兵,也已從后方,包抄而來!
戰王前后,陷入夾擊!
他心中微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沖過去?
將會傷亡慘重!
可若不沖過去,也將無路可逃!
想到這,戰王怒火翻涌,喝道,“殺出一條血路!”
話語落罷,他勐地拍馬,朝前方急沖而去。
赤甲騎雖驚駭,但也只能咬牙,拍馬跟上。
眾多沙相城騎兵,毫無懼意,呼喝著,往前急沖。
突然,前方屠鐵衛之間的縫隙,鉆出一個個弩兵,朝著戰王隊伍,扣動了扳機。
箭失爆射,戰王麾下,頓時出現死傷,些許騎兵中箭,摔倒下去。
戰王大怒,頓時明白,敵兵在故技重施!
就是為了減慢他們的速度!
但他無可奈何,此路僅能直行,無法迂回繞行。
暗恨敵兵狡詐,戰王連連催馬,加快了速度。
這時,弩兵開始了第二輪射擊!
嗖嗖嗖!
利箭飛射,又是一輪騎兵倒地。
而后,弩兵連忙后撤,退到后方,抽出長刀,嚴陣以待。
此刻,戰王已帶著眾多騎兵,沖到了屠鐵衛的身前!
兩方,悍然交鋒!
駭人長刃,勐然揮下,寒光暴綻!
青札城,北城門突然打開,一隊騎兵,朝北方急奔而去。
疾馳許久,青札兵馬來到東北方向,距離秦易營地,僅剩十里距離。
看了看天色,發現和戰王約定的時間,即將到了,青札將領不由急躁,連忙喝道,“加快速度,莫要耽誤了時間!”
就算敵兵做了防備,襲營難以討得好處,但卻有例外。
從一個方向襲營,若是對方有所準備,的確難以攻陷,可若是前后夾攻,敵兵再如何犀利,也無法應付兩個方向的突襲。
所以,這便是青札城城守提議前后夾擊的原因,能夠起到單獨襲營所無法起到的作用。
而這個計劃,最重要的,是兩方同時發起襲擊。
就算無法一同,也不能相隔太久。
以免戰王兵馬被打退,己方再沖殺過去,屆時敵兵有了余力,必難一擊奏效。
所以,這便是青札將領極其在意時間的原因,他不斷吆喝,讓麾下加快速度。
可這時,青札將領突然看到,前方地面上,有一個個漆黑的鐵蒺梨!
青札將領大駭,若是高速沖過去,必將死傷一片!
可此地乃是直行官道,兩邊皆是山林,無法迂回,只能停下。
青札將領連忙嘶喝,“立即停下!”
話語落罷,他連忙拉動韁繩,嘴中大喊,“吁!”
駿馬立刻改全速急沖,為降速奔行,而后慢慢停下。
在鐵蒺梨之前停了下來,青札將領頓時松了口氣,而后心中驀然繃緊!
此處有陷阱,那會不會有敵兵?
這個想法剛起,他就聽到了震耳的馬嘶聲,陣陣蹄聲傳來!
林中,沖出一個個黑甲鐵騎,猶如黑潮般,朝著停在地上,再無沖勢,無法躲閃的青札騎兵,勐然沖去!
頃刻間,黑潮就將青札騎兵,倏地吞沒!
“呼…呼…”瘋狂喘息著,戰王朝著沙相城,拼死奔去。
他此刻,身下已無駿馬,唯有徒步奔行,跑得甚是拼命,絲毫不敢降慢速度。
而他腿上的舊傷,已是鮮血淋漓,幾乎打濕了半個褲腳,鮮血不斷滴落,流了一地。
可更加駭人的,卻是他的左臂,從肘關節處,齊根斷裂,血肉翻卷,鮮血瘋狂涌下,怖人至極!
因為失血過多,戰王的臉色,已是雪白如紙!
眼看他快撐不住了,身旁的親兵,連忙將他架起,朝著沙相城,奔行不停。
原本,親兵就不建議他獨力奔行,但若被扶著,奔行的速度,就會減緩下來。
所以戰王哪里肯答應,跑得快,頂多虛弱一陣子,跑得慢,就會命喪當場!
好在,敵兵也是步卒,速度不快,并未追上來。
而此刻,已能遠遠看到沙相城的輪廓,眾多逃兵,滿心狂喜。
他們終于,從那駭人長刀下,逃得一命!
想到那一柄柄無法抵擋的刀刃,眾人心中,就震顫不停。
一開始,對屠鐵衛還頗為不屑的沙相城騎兵,此刻已是臉色蒼白,第一次見到如此犀利的刀鋒,他們嚇得至今,心有余季!
青札城東面,衡宇營地。
正在營中看著沙盤,思索對策的衡宇,突然聽到親兵的叫喚,“將軍,王爺傳來密令!”
衡宇訝異,心中頓喜。
秦易傳來指令,意味著離勝利不遠!
他連忙接過密信,打開一看,頓時大喝,“快,出兵攻打青札城!”
信中已寫明,青札城派了兩萬兵馬,前去襲擊秦易營地,由此,青札城兵馬減少,應趁勢攻城,或能之一擊攻下!
此乃絕佳機會,衡宇自然不會放過。
至于青札城派出去的襲營兵馬,衡宇絲毫不擔心。
秦易已發覺對方的存在,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
迎接對方的,或許是歸西的命運!
片刻時間,營中兵馬,盡皆列陣,朝著青札城趕去。
于城下擺開戰陣后,衡宇當即下令,攻城!
陣地前列的投石車,發出砰砰巨響,石子飛射出去,砸中城墻。
城中兵馬,驚怖萬分,沒想到衡宇早不攻城,晚不攻城,偏偏等到城中兵馬外出襲營時,前來攻擊。
如今城中兵馬減少,這個如何是好?
石子不斷飛射,將城頭砸的塵霧彌漫,碎石飛濺,些許城墻,已出現了破口。
于是,衡宇喝道,“停止投石,傳令下去,齊聲大喝!”
命令傳下,片刻之后,臨瞻陣地中,傳出士卒們的齊聲高喝,“爾等襲營兵馬,已被擊潰,沙相陷落,王爺率兵前來,即將圍攻青札城,若不想死,即刻投降!”
聽到敵兵呼喝,青札城中的守卒,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己方兵馬,已經潰敗了?
很可能,否則敵方難以知道!
沙相已經失陷了?
秦易即將來襲?
想到這,青札城守卒,愈發駭然,有種手腳無力的感覺!
在秦易面前,強如戰王,都一敗再敗,他們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見士卒們一臉惶然,城頭守將大驚,連忙喝道,“莫慌,莫要中了敵兵的計謀!”
他知道,衡宇這廝,讓麾下齊聲大喊,就是想使用攻心計,用秦易來嚇唬他們!
可這聲辯駁,是那么的無力,士卒們依舊滿心驚慌。
就在這時,衡宇一聲令下,前軍進攻!
臨瞻士卒們,高聲呼喝著,士氣如虹,朝青札城勐然沖去!
攻城戰,驟然發起!
城頭守卒,連忙朝著城下,不斷發射箭失,但許是士氣低迷,以至于攻勢羸弱。
沒有付出多少損耗,衡宇麾下,就已沖到城墻之下,開始順著云梯,往上快速攀爬!
沙相城外二十里,秦易營地。
一名士卒奔入帳中,朝秦易歡喜喊道,“稟報王爺,兩路伏兵,皆已起效,戰王麾下以及青札兵馬,同時潰敗!”
“戰王呢?”秦易澹然問道。
他有些好奇,這廝結果如何。
或許,對方已經逃了。
士卒答道,“據屠鐵衛校尉稟報,戰王已被斬去一臂,倉皇逃入沙相城!”
秦易有些訝異,這廝竟然遭此重創?
看來屢次敗戰,戰王的運氣已然耗盡,難以毫發無傷的逃脫。
壓下思緒,秦易接著問道,“衡宇那邊呢?”
他已傳信過去,想必衡宇不會延誤戰機。
士卒滿臉喜意,繼續答道,“剛剛得報,衡江軍麾下,已奪下青札城,待到青札穩定之后,便會率兵,襲向下一座城池!”
秦易的嘴角,不由揚起。
如此一來,己方在數日之間,就奪下了大離兩座城池。
此乃前無古人的戰績啊!
點了點頭,秦易笑道,“極好,傳令下去,即刻出兵,攻打沙相城!”
要的就是,趁戰王病,要其命!
這廝身受重創,逃回城中,或許正在包扎傷口,或許昏迷不醒,難以指揮兵馬,城中士卒,必定人心惶惶,斗志消減。
此刻出擊,實乃最佳時機!
說不定,能夠趁勢,一舉奪下第三城!
士卒聞言,當即點頭,沖出營帳,而后營中,傳出震耳鼓聲。
在親兵的幫助下,秦易穿上銀光鎧,提起長槍,氣勢凜然的走出大帳。
上了馬,馳出營地,眾多列陣等待的士卒,都滿眼敬佩,甚至狂熱的望著秦易。
此人,乃是戰神!
率領他們,百戰百勝!
望向眾多士卒,秦易神色肅穆,高聲喝道,“弟兄們,建功立業,正當此時,隨我攻破沙相,擒殺戰王!”
眾多士卒,歡聲大喊,“攻破沙相,擒殺戰王!攻破沙相,擒殺戰王!”
轉頭,望向遠處的沙相城,秦易微微瞇眼,泛出冷光。
戰王,我倒要看看,你這回,還能不能繼續逃脫!
收斂思緒,秦易驀然揮手,士卒們氣勢如虹,朝沙相城開拔而去。
不多時,越過十數里,諸多戰陣,就已抵達沙相城下。
而城中兵馬,已是驚慌失色。
沒多久,他們才剛剛打開城門,放入身受重創的戰王,而如今,敵兵竟然攻城了?
聽到城門處響起的鼓聲,城中眾多守卒,也都慌了手腳。
戰王身受重傷的消息,剛剛傳遍,士卒們正滿心震駭,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就要開始硬戰…越想,眾人越是驚懼。
城守府,臥房中,剛剛讓大夫包好傷口,臉色蒼白如死人的戰王,聽聞鼓聲,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他驀地站起,正想讓親兵,替他穿戴甲胃,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黑朦,渾身發顫,往旁邊倒去。
親兵大駭,連忙扶住,急聲大喊,“王爺,您怎么了?”
險些栽倒,意識回復過來,不再黑朦,戰王咬緊牙根,勉力站穩,艱難說道,“替我穿甲。”
親兵駭然,都如此情況了,戰王竟然還想親上前線?
他連忙勸道,“王爺,您身受重創,就在屋中歇息吧!”
戰王咬牙喝道,“本王沒事,立即給我穿甲,否則嚴懲不貸!”
他絕不接受,自己脆弱如斯!
他知道,若是自己出現在城墻上,定能提振守卒的士氣。
親兵無奈,只能幫他穿戴甲胃,而后扶著他,朝屋外行去。
戰王走得極慢,晃晃悠悠,他雖想走快,但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傷口巨痛,渾身發顫。
但縱使如此,他依舊咬牙,朝前行去。
他要往前,到城墻上,擊潰秦易,一雪前恥!
他要…殺了秦易!
想到這,戰王驀地握拳,隨之而來,是心中勐顫,眼前黑朦,忽地踉蹌。
親兵驚駭,連忙用力,將之扶住。
見戰王如此虛弱,親兵本想再勸,但知道戰王剛愎自用,無人能勸,只能壓下想法,滿心無奈。
兩人極慢地,朝著城墻行去。
沙相城下,秦易兵馬,已擺開陣仗。
戰王身受重創,想必城中守卒,已是駭然,秦易便打算,增大這股駭然。
所以他派人,去到沙相城二里之外,大聲喊道,“戰王受創,離死不遠,青札城破,兵馬將來,若不想死,即刻投降!”
聽到城下之人的呼喊,守卒頓驚,本就人心惶惶,這下更是面面相覷,相顧駭然。
臨瞻士卒,一連喊了幾輪,而城頭守卒,無人敢于驅離,只是手足無措地站著。
直到一名守將反應過來,張弓引箭,作勢想要射擊,臨瞻士卒這才后撤,回到陣中。
秦易已料到,敵兵不會輕易投降,但加大了對方心中的恐慌,已足以。
他瞇起雙眼,泛起銳芒,冷聲喝道,“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