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錢鶯,李漁現在既然都已經暴露了,那么錢鶯之前與他待過一段時間,定然也會受到懷疑,會被人給盯上。
李漁對錢鶯的印象不錯,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對方那豐腴肥美的身段和美艷容貌,主要是對方那種專注而純粹的求道之心!
對方的道心之誠,比之他也不遑多讓。而且更為純粹!
李漁速度很快,沒多久,便來到了錢鶯的洞府外。
時間緊急,他也顧不得許多,袖袍一揮,一片真氣如海般席卷而出,將洞府外的禁制盡數摧毀。
就連洞府石門都裂開了,道道裂紋擴散開來。
動靜驚動了里面的人,很快,錢瑩的身影便從洞府內出現。
本來,她還手持飛劍,蓄勢待發,但當她看到李漁站在門口時,眉頭微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你的身份暴露了?”
聽到這話,李漁為這女人的機敏贊嘆一聲。
他還尚未說明什么,這女人便猜到了實情的一部分,說明此女看似純粹,但卻有著一種直指人心的直覺。
李漁的身份有異,這一點兩人心知肚明,只是李漁沒有說,錢鶯也沒有刻意揭穿。
可到了現在,他的身份已經難以掩飾了。
“不錯。”李漁點頭,沒有廢話,直接道:“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估計會連累到你身上。所以我打算先帶你離開這里。你要跟我走嗎?”
錢鶯沉默片刻,看著李漁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李漁默然,接著道:“我是天河教弟子。”
錢鶯似有些詫異,“前些陣子,整個海外都在流傳著一件事,天河教的玉景道人殺了神水宮的兩名真傳,之后遭到水母娘娘的追殺。那玉景道人莫非是你?”
“不錯。”李漁點頭。
錢鶯沒有遲疑多久,答應下來:“好,我跟你走。”
說罷,她深深地看了李漁一眼。
李漁點頭,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閃過一絲異樣。
兩人之間的關系略有些微妙復雜。
之前李漁曾在林衛手里救過錢鶯一次,但錢瑩一開始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曾有意對他有所關照,之后,兩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漸漸居然有了一絲默契。
錢鶯明明知道李漁的身份不同尋常,但她并沒有選擇去將這件事捅出來,除了因為救命之恩外,也是因為知曉李漁不會害他。
李漁看錢鶯順眼,也就多番對其指點。
如今的錢鶯,已經開始在為突破道基做準備,根基更夯實了幾分。
李漁承諾道:“你放心,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連累你無法在這里待著,所以我會給你一些補償。”
“補償就不必了,你不欠我什么。”錢鶯一雙美目定定地看了李漁了一眼,然后撂下一句:“等我片刻。”
說著,進了洞府,沒多久,等她出來,李漁干脆地揮手施展遁術,直接卷起了錢鶯,而后兩人沖天而起,化為一道遁光,瞬息遠去。
李漁沒有刻意遮掩兩人的身形,故此一盞茶的功夫后,在離島的時候,便有許多人注意到了兩人離開的這一幕。
一開始,還有人詫異,可沒多久,島上的許多人駭然發現,有十幾道虹光朝著剛才遁光離去的方向追去,各個煞氣騰騰,氣息精深。
最薄弱的,居然都是資深先天!
一些玩家和散修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鐵椰島也算是海外大島,有著一尊頂尖金丹坐鎮,以往向來平靜,極少會發生什么大事,所以現在,有許多人很是好奇。
打聽后才知道,是有人冒充鐵椰島弟子司徒長青,混入了島上。
甚至,之前黑旗老祖的兩個弟子,賀真人與林衛都是死于此人之手。
這讓一些人頗為驚訝,詢問此人身份,卻并未得到什么消息。
只是打聽到過些時日便是黑旗老祖的七百歲大壽,現如今已經有丹王派和神水宮等大勢力弟子前來祝壽,那賊子之所以來此,必然也是有所圖謀,居心不良!
果然,沒多久,便有一名黑旗老祖的親傳弟子放出消息,與一些人打聽到的消息基本相似,并且還公布了那冒充司徒長青之人的真實身份,赫然便是之前殺了神水宮兩名真傳,之后遭受水母娘娘追殺的玉景道人!
甚至,還宣稱此時神水宮弟子,以及丹王派乃至靈羅宮弟子都在島上,連同鐵椰島在內,四大實力一起出高價懸賞此人的蹤跡,若能提供其確切位置者,獎勵千枚紫陽丹,并有一柄極品靈器。
若是能夠將其生擒乃至擊殺,獎勵一個內門弟子的位置,可在四大勢力中任意選擇,同時還能獲得其他豐厚獎勵。
消息一經傳出,頓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之前玉景道人的事件本就曾傳遍了整個東海。
畢竟,元神乃是此界頂尖戰力,是傳說中的傳說,尋常修士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見上一面。
任何與元神有關的消息,都能引起一番波瀾和好奇。
而能夠遭到元神地仙追殺,而逃之夭夭,且還只是道基修為,這種事簡直驚世駭俗!
故此,玉景道人之名傳遍海外。
此人的身份信息也廣為流傳,乃是天河教弟子,只是不知為何與神水宮弟子結了怨,落到這般下場。
同時,另有一條消息也在一干修士之間流傳,說是如今的天河教遭遇變故,無法大開山門,門內下至外門弟子,上至掌教地仙,都只能被困在山門內。
唯有玉景道人乃至石魚道人身在外界,形單影只,孤立無援。
而這條消息,據說是從神水宮內傳出。
這條消息的另一層含義,但凡有腦子的都清楚——不必顧忌這玉景道人背后的天河教,只需要專注對付玉景道人便是。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另一邊,距離鐵椰島十幾萬里之外,一處無名荒島之上,山間云霧繚繞,似帶著毒物瘴氣,有著一些毒蟲勐獸徘回,反而靈氣稀薄。
深山之中,有著一條清澈的溪水順著山勢流下,溪水前,幾間茅草屋矗立,溪水旁的一塊青石板上,李漁閉目盤坐。
在他對面,錢鶯相對而坐,膝上橫著一口飛劍,發出嗡嗡劍鳴,道道鋒銳之氣吞吐,將地上的灰塵和雜草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