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丁鵬,李漁的神念在其身上留下了一個印記。
這丁鵬看似正常,卻給他一種不對勁的感覺,盡管他并未發現任何端倪,可這并不耽誤他施展一些小手段。
玩家不同于地乾界土著,玩家的不死不滅的特征注定了他們膽大包天,什么都敢嘗試,很難對NPC產生畏懼的心理,所以強行逼問是不行的。
而且李漁的一顆通明劍心告訴他,這件事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想起之前被他殺死的玩家魂斷天涯,以及如今已經陷入混亂,脫離了原本軌跡的海外修行界,李漁心里若有所思,想起了一種可能:
“莫非.因為我的存在和所作所為,擾亂了這個世界原本的世界線,導致世界線出現了變化,引起了大道永恒背后的存在的注意?”
李漁有些驚疑不定,又覺得不太可能,大道永恒這款游戲雖然“入侵”了地乾界,但向來都沒有干涉或顯露過任何異常,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至少,李漁并未聽說過。
而且大道永恒這款游戲神通廣大,比之所謂的元神地仙的手段都要不可思議的多。但卻從未顯露過什么智慧或者痕跡,所以李漁有些拿不準。
但他的通明劍心絕不可能欺騙他,一名區區后天練氣境的玩家能讓他有這種感覺,實在離奇。除了這種可能,李漁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一時間,李漁很是警惕,閃過種種念頭。
咚!咚!
這時,一名駝背老者拄著一根木杖進入了他的神念范圍,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者頗為蒼老,手掌似雞爪,干瘦黝黑,胡須雪白,泛著灰意,一頭長發亂糟糟的,看起來久未梳理,一張老臉皺紋密布,跟老橘子皮一樣,能夾死蒼蠅蚊子。
“賀真人!他怎么來了?”
李漁皺眉。這駝背老者正是司徒長青的師父賀真人,也是一尊先天胎息大圓滿,這些日子很少出現,一直在想辦法尋求突破,順便搜尋增加壽元的靈丹妙藥。
這幾年已經很少露面,就連他的兩個徒弟也很少見到他,今天居然親自前來了店里。
等賀真人靠近門口,木杖與地板碰撞的咚咚聲響起,李漁像是剛聽到一樣,頓時放下手里的東西,連忙迎了上去,道:“原來是師尊大駕光臨,徒兒有失遠迎,還請師尊恕罪。”
“呵呵.”
賀真人拿手里的木杖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笑著搖搖頭:“老夫早就說過幾十次了,不必那么客氣,你小子,還是這么呆頭呆腦的。”
李漁揉了揉腦袋,沒有吭聲。
賀真人倒也不以為意,他這個徒弟,木訥,沉默寡言,喜歡鉆研煉器之術,而且本身也算小有資質,向來都是如此。
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賀真人巡視一圈,目光又落在了李漁身上,打量片刻,滿意點頭:“不錯,不錯,一年不見,你這小子的修為倒也有所長進,沒有讓老夫失望。”
李漁代入了司徒長青的角色,端了一杯清茶上來,老頭喝了一口,便隨手放下,問道:“乖徒兒,你那師兄呢?近日伱可有見到?”
李漁不動聲色,面露茫然地搖搖頭,道:“回師尊,我也不知,自從上次我與師兄出了一趟海,獵殺了一只紫紋魚后,我也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師兄了。”
“哦?紫紋魚?”
賀真人倒是沒有在意郭尋的蹤跡,反而對李漁所說的紫紋魚產生了興趣,好奇道:“這紫紋魚往往會孕育紫紋膠玉,拿出來讓為師看看。”
李漁搖頭,取出了尺長的紫玉小劍:“讓師尊失望了,那紫紋膠玉已經被徒兒煉成了一件靈器。請師尊鑒賞。”
“靈器?”
賀真人愣住了,忙把紫玉小劍接到手里仔細端詳,頓時大吃一驚:“渾然一體,氣息純凈,質地溫潤,鋒芒卻又內斂。不錯,不錯啊!”
他看向李漁,臉上露出笑容,哈哈大笑起來:“你能煉制出一件靈器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煉器師才有的手段。想不到,老夫臨老居然還能收到你這種徒弟。”
賀真人很高興,老懷大慰,看向李漁的目光中滿是欣喜。
可李漁的靈覺何等的敏銳,他分明察覺到,這老東西的目光里蘊含著一絲隱晦地嫉恨。渾濁的老眼中偶爾還有那么一絲貪婪的光芒閃過,就像一只蒼老走不動路的老狐貍一樣。
“不對,這老東西不懷好意!”
李漁立即意識到了問題。
他神念悄然在這老頭身上來回轉悠了一圈,果然察覺到了一絲魔氣。黑旗老祖雖是散修,但也是正兒八經的仙門修士,跟魔道可扯不上什么關系。
“有意思.”
心里這樣想著,表面卻不動聲色的與賀真人閑聊。
賀真人也不知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拍著李漁的肩膀,一個勁兒的道:“好,好,等過些時日,你師祖七百歲大壽,到時候為師必定讓你去見識見識!”
“要是你小子能夠入了你師祖的眼,說不定還會有大造化!”
啰啰嗦嗦半晌,賀真人這才平靜下來。一雙雞爪似的老手握著李漁的胳膊,緩緩摸索,像是在撫摸什么珍貴至極的寶物,讓李漁一陣惡寒,恨不得一劍砍掉這老東西的腦袋,最后不留痕跡地把手抽回來。
接下來的幾日里,賀真人便在炫火閣住下,偶爾還會慢騰騰地外出幾次,然后回到密室,布下禁制,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李漁倒是隱隱覺得這老東西有些不懷好意,看起來身上有著一股子邪氣,不似好人。但他自持自己修為足夠,無論這老頭有什么心思,都有把握壓住他,倒也沒怎么理會,整日里迎來送往,店里的生意還算不錯。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玩家丁鵬,倒是又一次上門來過一趟,送來了一塊玄金和其他幾種材料,讓李漁幫忙煉制一口彎刀法器。
李漁干脆的承接下來,順便打算看看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他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