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島、太陽神宮這是海外唯二的頂尖仙道大派,當然,前者說是仙道大派,倒不如說是幾尊元神大能和眾多弟子匯聚的地盤,跟宗教門派有所差異。
后者傳承久遠,才是真正的傳世古老的仙道大派!
除了三仙島和太陽神宮,海外其實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勢力——東海龍宮!
東海龍宮同樣是一個不遜色于三仙島、太陽神宮的龐然大物。
龍乃神獸,能夠吞云吐霧,施云布雨,可控江河湖海,掌控大水,可化雷霆,擁有無邊偉力。
而東海龍宮便是上古神龍一脈所流傳下來的古老傳承之一。
當然,除了這三大勢力外,整個海外還有不少稍遜一籌的勢力。
比如三十六靈島,比如那些修為通天徹地,占地為王的大能、散仙等。
對于黑老頭這種最底層的散修來說,三大勢力是天花板之類的存在,需要他抬頭仰望。
也難怪他聽到有太陽神宮的真傳即將來此,會心中震動。
黑老頭拍拍胸脯,保證道:“師叔放心,要是弟子給您丟了臉,您老直接把我千刀萬剮,抽筋扒皮就行。”
李漁啞然失笑:“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做什么。”
看著眼前這個黑不熘秋的小老頭一臉的諂媚討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他笑道:“放心吧,你雖只是偶然得了《癸水真經》,但也算得上是師門弟子。等過些日子,我可以做主將你正式錄入師門。”
黑老頭狂喜,他太清楚一個虛名和正式拜入師門的差距了,忙跪在地上磕頭:“多謝師叔看重,弟子必不會讓師叔失望。”
“起來吧,不必做這種小兒姿態。”
李漁擺擺手。
幾天后,一道金色遁光從遠處飛來。
速度奇快,迅若流星一般。
沒多久,便直接來到了李漁的居所外。
光芒散去,顯現出一名面容英俊,身形魁偉的青年男子。
“老友到訪,李兄何在?”
聲音不大,卻傳進了院子。
院門“嘎吱”打開,黑老頭探頭看了一眼。
只覺得眼前的青年周身散發出一股澹澹的威壓,明明沒有什么特殊異象。
可看到了這人第一眼后,他的視界里仿佛擠入了一輪當空大日,熾熱而神圣,恢弘而張揚,耀眼奪目。
無論是他的軀體還是神魂,此時居然都有了一種即將燃燒起來的可怕感覺。
幸好這時候體內的癸水真氣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一動,旋即運轉起來,這種感覺才消失不見。
黑老頭心頭驚駭不已,他不敢多看,連忙側身垂首立于一旁。
李漁則走了出來,拱手笑道:“賀兄來的挺早,且進來一敘。”
見到李漁,賀晨也露出了笑容,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似乎看出了什么,不禁點頭:“許久不見,李兄的道行大有長進啊。”
旁邊的黑老頭連忙恭敬道,“晚輩莫云,見過賀師叔。”
賀晨瞥了黑老頭一下,一眼便看出了他體內的修為氣息,與李漁有些淵源,倒也并不奇怪。
想起李漁的背景身份,就算有同門在海外也很正常,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三人陸續進了院子,進去之前,賀晨有意無意地瞥了眼不遠處的某個方位。
李漁與賀晨相繼坐在石桌前,黑老頭開始忙著端茶倒水,伺候起來。
品了一口清茶,賀晨放下茶杯,搖頭道:“李兄這里,似乎有些小麻煩啊。”
李漁知道賀晨說的是外面那些暗中監視自己的異人,多半是海魂幫甚至天藍公會的手筆。
“小問題罷了。”李漁搖頭,接著神色多了幾分肅然,道:
“實不相瞞,這次請賀兄你來,是有事要麻煩賀兄。”
“無妨,我與李兄你情同手足,李兄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就是。”賀晨混不在意道。
“我自然不會讓賀兄白白幫忙,到時候自不會虧待賀兄。”
李漁知道對方說的是真心話,但人情這種東西,越用越薄,還是有來有往比較好。
接著,他說起了正事:“賀兄應該知道,一些神通需要大量的異種元氣,不過巧的是,前段時間,我意外的在小涵光島發現了一條礦脈,是一條中型赤火玄銅礦,儲量還算豐富。不僅足夠我凝練神通,倘若全部開采出來,足以大發一筆。”
“況且但凡奇金礦脈之中,必然會有一些伴生礦石。”
說道這里,李漁看向賀晨:“賀兄貴為太陽神宮真傳,身家之豐富自然不必多說,不過誰也不會嫌棄錢多。賀兄可有興趣?”
“哦?赤火玄銅?”
賀晨目光一閃,沉默片刻,道:“此物乃是一種火屬奇銅,按理來說本身只能煉制一些法器,乃至靈器,算不得什么高品質靈礦,價值不高。不過這種奇銅礦脈之中,往往會在礦脈核心處孕育出那么一兩塊紫鱗玄金,這是接近九大神金品質的特殊奇金。我的那口赤陽神爐本質雖佳,是上乘的法寶胚子,可如果能夠再融入一塊紫鱗玄金,威能還能在漲上三分。”
李漁毫不猶豫的點頭:“倘若真有此物,到時候這東西就是賀兄你的。”
賀晨又道:
“此地乃是天涯海閣的地盤,天涯海閣我倒也了解了一下,此門共有三尊金丹,其中的徐真人和孫真人倒沒什么,不過那位聶仙娘卻是有些不簡單,李兄你既然特意來讓我幫忙,應該是打算借助我的身份吧?”
“不錯。”李漁點頭,他這位好友倒也的確聰明,僅憑一點東西就推測出李漁要他幫忙做什么。
李漁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把自己的計劃全部說了出來:“我如今因為一些原因,暫時無法透露自家身份,所以只能靠賀兄你的身份來狐假虎威,來將那片區域租下來。”
“李兄客氣,以你的神通修為,身份背景,并不再我之下,何談狐假虎威。”賀晨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直接便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去陽樂島?”
“不急”李漁親自為賀晨倒了茶水,道:“賀兄遠道而來,不如先休息一晚,正要我有一些修行上的問題向你請教。”
賀晨略一沉吟,很快便點頭同意。
修士所需的財侶法地,其中的侶是指同道,道友,師們長輩,這樣才能相互交流,得到一些指點,避免少走彎路。
而且一些修士往往會相互進行交流,增長見識的同時,對于自身修行也有著不小的好處。
不過到了賀晨這個境界,尋常修士之間聚會交流對他已經沒有什么用處。
反倒是李漁這種真正的同道并不多見,每一個都是天之驕子,擁有元神之資,往往會有著別出機杼地修行要點,與之交流,絕對大有收獲。
接下來,兩人不再述說此事,而是閑聊起來,李漁還向賀晨詢問海外的一些知名強者和勢力。
對此,賀晨倒也沒有隱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
他身為太陽神宮的真傳,所得知的消息不僅可靠,而且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常人無法知曉的隱秘。
就好比天涯海閣的聶仙娘,她的跟腳本是凡俗之中的一個權貴家的千金小姐,因一次意外,踏入了仙途,并結識了一位大能——乙木上人,而這,已經是千余年前的事情了。
那位乙木道人精擅木系神通道法,一身修為驚天動地,乃是一尊陰神大能,如今,便居住在這海外的一處無名海島之上。
這件事尋常修士自然不會知道,但在一些高門大派中卻并不是秘密。
“所以說,李兄沒有動手是對的。”賀晨繞有深意地說道:“這位乙木前輩的乙木神通,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神而明之的地步,就連我師父元陽真君都贊不絕口,若是魯莽行事,難免會有些麻煩。”
潛臺詞就是這天涯海閣也是可能有大靠山的,幸好李漁沒有直接莽上去,不然說不定就得撞的一頭包。
黑老頭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這些隱秘,暗自慶幸自己幸好遇到了這位師叔,不然一輩子都要處于修行界的最底層,一輩子都翻身不得。
受到那些高門大派的壓榨不說,還得連累自己的孫子。
乙木上人么 李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個名字,與白鹿散人,鐵牙仙等大能齊名,皆是這海外名聲顯赫的散仙之輩,無門無派,修為卻通天徹地。
“要說聶仙娘與這位乙木前輩藕斷絲連,還有幾分牽扯,這我倒是信。”
“可要說天涯海閣與乙木上人有香火情我是不信的。”
李漁不以為意道:“否則天涯海閣又豈會僅僅局限于這片海域?”
他沒有在意,實在是前世游戲后期,天涯海閣曾遭了劫數,也沒見那位乙木上人有什么舉動。
兩人又談論了一會兒,臉蛋兒精致可愛,透著幾分肥圓的小女孩羅舒雪抱著丑雞從里屋走了出來。
羅舒雪臉上腮幫子鼓脹起來,看起來氣鼓鼓的,丑雞在老老實實地帶在她懷里一動不動。
莫墨則抓著一只袋子,里面都是一些蠕動的靈蟲,時不時地在一旁喂給丑雞。
丑雞也是看臉的,對黑老頭印象不怎么樣,但換做是羅舒雪它卻乖的很。
再加上一人一雞屬性相反,卻又相輔相成,相生相克,反而感情很是不錯。
“師父,小金它把你給的糖丸偷吃了。”
羅舒雪舉著丑雞,苦著一張小臉。
“師父,要不您再給我一些吧。”
李漁嘴角一抽。
前幾天,他已經將羅舒雪直接收為了弟子。
這種擁有太陰仙體的好苗子,一旦傳出去絕對會引來許多覬覦的目光,李漁當然不可能放過。
因此,將其收入自家門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于羅舒雪說的糖丸 那顆不是糖丸,那些都是他親自煉制的玄陰靈丹,是為羅舒雪筑基用的上乘靈丹。
任何一枚價值都堪比一件靈器,這孽畜也是找死。
李漁頗為不善地瞥了眼丑雞。
“嗯?這只雞”
賀晨本來正老神在在的坐著,可當他看到了丑雞,體內《大日真解》所修的真氣和神通道種紛紛一動,似是遇到了性質相近之物。
他眼里金光閃爍,頓時看出了丑雞的端倪。
“原來已經覺醒了幾分太陽金雞的血脈,不對,這雞居然有三只腳,莫非是三足金烏?難怪”
賀晨勐然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這等神禽,對他這種大日神宮的真傳弟子來說,簡直就是無比合適的護法靈禽!
他萬萬沒想到,李漁居然還有這種靈禽。
他剛要說些什么,似察覺到了什么,目光又投到了羅舒雪身上,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等等,這小女孩金肌玉骨,體質至陰至柔,至純至凈,似乎隨時都在汲取天上的月華太陰之力,哪怕此時太陰不顯,可也能隱約有所聯系。這是太陰仙體!”
賀晨有些錯愕,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是太陽神宮的真傳,對于太陰仙體這等特殊體質自是聽說過。這種體質氣運綿長,根骨絕佳,稀世罕見,且天生便適合修行少陰、玄陰、太陰之類的道書神通。
天地之間,據他所知,能與這種體質相當的寥寥無幾,唯有先天道體,九陽絕脈,先天五雷府等這些體質,才有資格與之并列。
不過,這世間還有一個名為北冥仙宮的古老仙門,與太陽神宮可謂兩種極端,兩大仙門一個修行至書,另一個修持的是至陽道法。
北冥仙宮內的弟子大多數都是女子,因為所修道書神通的緣故,性情冷硬漠然。
如果被那幫老女人知道了這小女孩的情況,估計就算李漁大有來歷,搬出身后的靠山,估計也要攤上大麻煩。
賀晨又重新坐了下來,無不艷羨地搖頭嘆息道:“李兄真是好運道,居然收了這樣一個好徒弟。還有這種神鳥后裔歸順,真是氣運鼎盛,羨煞我也。”
激動過后,他倒也很快平靜下來,心念如刀,將心底滋生的一絲貪婪和急躁斬滅。
無論是那只血脈驚人的金雞也好,還是那小女孩,都是李漁的禁臠,不容他人染指。
不說那小女孩。
單說這只金雞的價值就極其高昂,就算是拿一件上乘法寶來,也不見得李漁就會換。
以己度人,換做自己,也絕不會把這只金雞賣給別人。
況且他畢竟是李漁的同道好友,金雞雖好,卻終究只是外物,又如何能因為外物而與道友鬧僵?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能看得出來,無論是那小女孩,還是金雞,都是李漁有意展現出來的。
否則又豈會讓自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