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回過神來,緩緩道:“天差地別。”
明明兩人修為相當,可剛才在李漁動了真格之后,他卻發現,自己引以為傲,已經具備了一絲五色神光威能的五色玄光,在李漁的手中根本不堪一擊。
這讓他忽然明悟,在真正的大神通面前,再強的神通,也是有著極限的。
剛剛的李漁,修為明明壓制在了先天,與他旗鼓相當,卻給他一種不可力敵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甚至在一些道基修士身上都未察覺到過。
“你能明白就好。”
五靈散人頷首,又看向李漁:“小友今天來找老夫,莫非已經考慮清楚了?”
李漁撤掉天河真水,身后的水汽逐漸變的虛澹淺薄,最終消失于無形之中,他再度坐在了五靈散人面前:
“不錯。”
他面色肅然,拱手道:“還請前輩傳我第二元神法門!”
“第二元神?這是什么神通?”
聽到這幾個字,徐長青有些茫然。
五靈散人卻目光如炬,眼里豁然亮起了金光,釋放出燦燦神光。
看的李漁毛骨悚然,嵴背發麻,彷佛被什么可怕的存在給盯上了一般。
空氣似乎都凝固起來,一股無形的可怕壓力瞬間充斥了整個院子,徐長青頓覺呼吸不暢,周身真氣運轉停滯,就連思維似乎都停頓了下來。
李漁面無懼色,與五靈散人對視,神色依舊平靜如水。
“李小友是如何得知老夫會有這等神通?”
盯著李漁看了半晌,五靈散人眼里的神光散去,逐漸恢復了剛才的模樣。
“前輩能夠神魂五分,混亂天機,參悟大道,最終化生五行元神,這般神通,怕是毫不遜色傳說中的第二元神。”
李漁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輩應該得了上古五行仙宮的傳承,但據我所知,五行仙宮怕是并未有此等神通。”
“所以前輩定然是得了第二元神之法,后根據自身道法根基,別出機杼,創出了神魂五分,化生五行元神之法。”
五靈散人定定的看著李漁,道:“李小子,你很聰明。膽子也很大。”
“此法門是老夫當年探索一處遺跡時,偶然得來,此等神通某種程度上比之大神通的價值還要高。按理來說,此等神器不可輕易予人,換作其他人,說不定老夫就要施展狠辣手段,將其打殺了事。”
他輕嘆了口氣,道:“奈何誰讓老夫欠你一個人情呢。”
“況且你還是長青的好友,也算是老夫的晚輩,既然這樣,老夫就破例傳給你便是。”
李漁聽懂了五靈散人話里的潛臺詞,點頭作出保證,道:“前輩放心,長青是我的好友,亦是我的道友。日后我倆必定會相互扶持,共攀大道!”
五靈散人的話并沒錯,換做別人肖想自家的天河劍典,甭管什么原因,李漁說什么也得把對方給弄死。
第二元神法門的價值,毫不遜色于大神通,這種東西任誰得了怕是都會看護的好好的,輕易不肯示人。
五靈散人能夠傳給他,固然有著之前人情的緣故,但這份人情,還不值得以此物來償還。
五靈散人多半是看在他跟徐長青關系不錯的份上,再加上李漁天河教弟子的身份,這才把東西傳給了他。
所以,傳給李漁第二元神法門,不單單是為了還他人情,也是看中了李漁的潛力,這是對他的一種投資。
見李漁明白自己的意思,五靈散人也不廢話,抬手一指,一道玄妙地光華自他頭頂飛出,凝聚成了一枚晶瑩玉簡,落在了李漁面前。
李漁連忙起身,伸出雙手恭敬接過。
神念探入其中,一股玄之又玄地意蘊頓時傳到了李漁腦海中。
在這一刻,他好似看到了一口由莫名道韻所化的一口道劍,樣式奇古,充滿了渾然天成的韻味兒。
而后道劍朝他噼殺而來,將他輕易地噼成兩半。
雖被一分為二,但李漁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更未死亡,反而有種神魂兩分,平白多了一個視角的奇妙感受。
同時一股玄妙的信息流傳至他心底,關乎于第二元神的種種玄奧皆被李漁所得。
李漁閉著眼睛,默默體悟起來。
良久,他睜開了眼睛。
驚嘆此法門博大精深之余,不禁拱手道謝:“多謝前輩成全。”
五靈散人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李漁坐下,神情輕松了許多。
謀劃多時的東西到手,他總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等練就了這門神通,他的一些計劃,終于可以開始實施了。
接下來,三人坐下,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五靈散人沒有擺出長輩的架子,很是隨和,三人暢所欲言,先是說了下玩家,以及如今桐州的種種情況。
之后,當談到了此次魔劫的時候。李漁突然問道:“前輩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地藏院?”
聽到這個名字,五靈散人眉頭微皺:“怎么?莫非這次魔劫與地藏院有關?”
“不錯。”
李漁頷首:“據晚輩所知,此番地藏院圖謀的并不只是桐州,而是整個東洲。”
“什么?”徐長青聞言神色微變:“膽敢圖謀整個東洲?!這地藏院究竟有什么來歷?”
“老夫倒是知道一些東西。”
五靈散人沉吟片刻,道:“地藏院是域外魔教,份屬仙魔道,由于其門中的修行法門比較特殊,再加上實力極強,所以圖謀東洲并不奇怪。”
“桐州在東洲五州內,是較為偏僻的地域,資源并不豐富,靈氣也不怎么充裕,除了紫霞宗和神霄門勉強還能上得了臺面,便再無其撐門面的其他勢力。”
“地藏院既然要圖謀桐州,紫霞宗和神霄門首當其沖。”
說著,他看向李漁:“李小子,你創建的商會倒也不錯,但也容易引人注目,容易惹來一些覬覦,你可要小心了。”
李漁笑道:“前輩放心,此事我早有所料,對此也做出了一些安排。”
想起之前的神霄門之行,李漁微微一笑,有了他的提醒,這一世地藏院的計劃可就沒那么容易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