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武曌的上界見聞
大唐，東都。
武曌在游歷大唐的大好河山之后，便回到東都，住進了醉仙居對面的客棧。
每日晚上勤苦修煉，白日則是前往醉仙居喝酒聽書。
日復一日。
值得一提的是。
自從四大王朝開始互相來往之后，陸言曾經在其他王朝說過的那些故事也跟著流通起來。
如今醉仙居的說書先生，現在正在說的就是《多情劍客無情劍》的故事。
雖然說武曌已經是金仙。
早已經脫離了凡俗的武道，高高在上。
但是當聽到李尋歡的故事時，卻依然十分入迷，津津有味。
作為醉仙居的掌柜。
傅君玥在武曌來到醉仙居聽書的第一天便認出了武曌。
不過她并沒有對武曌做任何事情。
而是如同對待尋常客人一樣招呼武曌。
早在她的武功被廢掉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放下了心中的仇恨，真正將自己當做了一個普通人看待。
現在的她就是東都醉仙居的老板娘，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身份。
今日武曌和往常一樣來到醉仙居聽書。
她照例坐在二樓。
等待著己時之后，那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來說一段《多情劍客無情劍》。
只是讓武曌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未曾等到那個說書老人，卻是等來了另一個說書人。
武曌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陸言，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眼前這個人不是長得像陸言，而是就是陸言！
陸言看著武曌那吃驚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武曌輕輕點頭，回答道：“確實是有一點驚訝，剛才看到你，忽然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陸言說道：“聽你這么一說，倒是的確有種這樣的感覺。”
武曌望著陸言，好奇的問道：“你這次應該是專程來找我的吧？不會只是單純的為了敘舊吧？”
陸言回答道：“我這次的確是專程來找你，因為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武曌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陸言，問道：“我有什么是值得你來請教的？”
陸言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一種應該并不算豐富的經驗。”
武曌很聰明。
當聽到陸言的回答之后，她只是略作思考，便猜到了陸言的來意。
她直接對陸言問道：“你想去上界？”
陸言點頭回答道：“沒錯，我打算去仙界走一趟。”
原本陸言是打算回大明和老朋友們敘敘舊的。
但是因為魔界魔皇使者的突然到來，以及那一句十分特別的提醒，他思索再三，然后改變了主意。
他有一劍開天門的絕技，可以隨時飛升仙界。
但是問題在于，他飛升之后要怎么再回到人間呢？
總不能一劍開地門吧？
因為這個問題，他想到了武曌。
武曌是他認識的人當中唯一一個去過上界，而且從上界回到人間的人。
思來想去，也唯有武曌可以幫他解答這個問題。
他直接對武曌說道：“我可以通過一劍開天門飛升，但是飛升之后回到什么地方？我又要怎么才能回來？”
聽到陸言的問題，武曌回答道：“你是正常人，所以在飛升之后應該會直接出現在仙界。”
“所有飛升到仙界的人都會出現在仙界一個叫做登仙殿的地方。”
“在那里會有人負責接應你，安排你的去處。”
陸言聽到武曌的回答，問道：“一定要接受他們的安排嗎？”
武曌回答道：“你當然也可以選擇做一個散修。只是絕大部分剛剛飛升仙界的人都無依無靠，而且實力低微，選擇加入宗門修煉獲得庇護是最好的選擇。”
陸言聽到武曌的回答，有些好奇的問道：“聽你的意思，好像經常有人飛升仙界？”
武曌點頭說道：“在仙界之下還有眾多小位面，這些小位面和過去的人間相似。”
“不過無論是土地面積，還是人口等方面都遠不如人間。”
“雖然每個小位面都很少有人可以飛升。”
“但是數百個小位面加起來，每年總歸是會出現那么幾十個飛升者的。”
陸言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小位面的存在。
他有些驚訝的問道：“難道我們人間也是一個小位面？”
武曌搖頭說道：“人間是和仙界以及魔界平等的大位面。”
“我們現在看起來比仙界和魔界弱小很多，是因為妖族和巫族的衰弱以及人皇大統的中斷。”
武曌飛升魔界的時間雖然并不算長。
但是她卻在飛升之后趁著修煉之余的閑暇時間補了很多課。
她繼續對陸言解釋道：“魔界和仙界之所以一直強盛，是因為他們幾乎從未發生過戰亂。”
“而我們人族不同，前有巫妖大戰，后有人皇大統斷絕。”
“這些因素導致我們人間的力量一再遭到削弱，甚至是遭到仙界和魔界的入侵。”
“也是因此，我們人間如今的實力才看起來遠不如魔界和仙界。”
陸言聽到武曌這一番解釋，有些驚訝的問道：“你知道巫妖大戰？”
武曌點頭回答道：“魔界有這方面的記載，我曾經看過。”
陸言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早知道武曌了解有關巫妖大戰的事情的話，他哪里還用得著去到處跑著調查！
陸言在感慨一番之后，又問道：“所以如果我飛升了，要如何才能返回人間？”
武曌回答道：“你需要在人間有定位，然后激活界石，這樣就可以開啟傳送通道返回人間。”
陸言聞言好奇的問道：“這要如何定位？界石又是什么？”
武曌回答道：“定位就是一種冥冥中的感應，你的妻子，你的朋友，又或者你熟悉的東西，這些都可以作為定位的一種。”
“至于界石，則是一種可以用來開啟傳送通道的石頭。這種石頭在過去我們人間也有，但是在我們人間勢力一再遭到削弱的那段時間里被魔界和仙界趁機給挖空了，所以如今只有魔界和仙界才有界石。”
陸言有些驚訝的看著武曌，問道：“你當初飛升，是飛到了藏書閣嗎？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事情？”
武曌微笑著說道：“這些事情在你聽起來很稀奇，但是在魔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就像是你說的那些故事一樣，如今不管在哪里，只要找一間茶館絕對就可以聽得到。”
陸言感嘆一聲，說道：“我們人間當真是不容易啊。”
魔界和仙界幾乎從未發生過什么大混亂。
人間卻是經歷巫妖大戰，又經歷人皇大統斷絕。
一次又一次遭到打擊和削弱。
他們能夠繼續以人族的身份生活，沒有被魔界和仙界同化，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武曌輕輕點頭說道：“當初我在看到這些記載的時候也有和你一樣的感觸。”
陸言又問道：“界石很珍貴嗎？”
武曌搖頭說道：“不算特別珍貴，但是也不是隨意可以得到的。”
“至少我在魔界的時候只是在傳送回到人間時見過一次界石，其他時候我從未見過界石。”
陸言聽到武曌這一番話，總結道：“所以只要我在人間有定位，我手里有界石，我就隨時可以回到人間。”
武曌點頭說道：“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會是這樣的。”
“意外？”陸言有些關系的問道：“這還能出現什么意外？”
武曌回答道：“比如說遇到千年不見一次的空間風暴，你打開的傳送通道就會受到影響，說不定就會把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運氣要是再差勁一點的話，也許你就可以直接去幽冥界報道了。”
空間風暴這種東西，極為罕見。
但是一旦出現，幾乎沒有人可以幸免于難。
運氣好一點就是傳送出現偏差。
運氣差一點的話那就是直接被空間風暴撕碎，灰飛煙滅。
陸言聞言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他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武曌看到陸言變了臉色，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空間風暴的事情。”
“因為空間風暴極為罕見，幾乎千年才出現一次。”
“你看魔界他們降臨人間這么多次，什么時候遇到空間風暴了？”
陸言目光極為古怪的看著武曌，說道：“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是有種可能會遇到空間風暴的感覺。”
武曌聽到陸言的話，呵呵一笑，沒有再說空間風暴的事情。
陸言繼續問道：“界石是什么樣子？”
武曌回答道：“界石自然誕生，蘊含五行之力，一石具有金木水火土五種變化，很容易辨認。”
陸言聽到武曌的回答，默默記下界石的特征，然后又向武曌詢問了一些其他關于仙界的事情。
仙界和魔界的勢力分布大體相同。
都是以凡人、散修、家族、宗門為骨架。
散修大多是運氣較好的天人晉升的真仙，因為沒有打好底子，這輩子都很難再進一步。
無論是家族還是宗門，對于這樣的人自然是不甚喜歡。
也是因此，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為不被接納所以才成為散修。
至于家族，則是一些宗門弟子在離開宗門之后建立。
最強者基本在金仙層次，雖然高于散修，但是也僅限于此了。
偶爾有一個大羅真仙級別的老祖，那便是大家族了。
而想要開宗立派，最低要求也是大羅真仙。
想要在宗門之中成為頂尖存在，那宗主基本上都是大羅金仙級別。
有些超級宗門當中，甚至還有準圣坐鎮。
這些有準圣坐鎮的宗門基本就是上界最頂尖的勢力。
畢竟在準圣之上就是天道圣人級別，已經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至于更強的，已經超脫天道束縛的大道圣人，那就更為罕見了。
據說魔皇棄天帝，仙界第一強者一頁書，他們便是大道圣人級別的存在！
至于大道圣人之上是否還有更為強大的存在，那武曌就不清楚了。
因為武曌飛升的是魔界，未曾去過仙界，所以武曌對仙界的了解僅僅限于這些比較常識一些的事情。
至于能夠給陸言多大的幫助，武曌就不太清楚了。
在陸言和武曌交談時，那一直在醉仙居說書的六旬老人終于登臺開始說書。
陸言和武曌齊齊停止交談，開始安靜的聽書。
武曌看著陸言，忽然好奇的問道：“你覺得他說的怎么樣？”
陸言笑著回答道：“還行吧，不過比起我還是差了一點。”
武曌聽到陸言的話，反而說道：“我覺得這位老人倒是比你更像是一位說書先生。”
說著武曌又將目光看向站在柜臺后面的傅君玥，說道：“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找來的說書先生，看著就好像你老了以后的模樣。”
陸言聞言微微一愣。
此時他仔細看那說書先生的模樣，倒是的確有些像是他老了以后的模樣。
不過他如今是真仙，除非自己愿意，否則到死他的容顏都不會老。
兩人閑談了一陣子，然后又停下安靜的說書。
一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后，說書先生便結束了今日的說書。
當有人想要說書先生再說一段時，說書先生卻是搖頭拒絕。
“今日說書就到此為止了，諸位如果想再聽，可以等明天。”
“如果一定要今天聽，那就請打賞白銀萬兩。”
“這是陸先生定下的規矩，咱們也不好壞了規矩。”
說書先生搬出了“陸先生的規矩”，眾人縱然想要再聽一段，也有些無可奈何。
倒是那以前總是來聽陸言說書的張員外嚷了起來。
“你這老頭子盡胡扯，以前陸先生在醉仙居說書的時候，我可是天天都來。”
“陸先生心情好了給我們多說一段，可從來不收錢！”
眾人聽到張員外的話，紛紛附和起來。
他們當中雖然有些人未曾見過陸言。
但是他們都知道張員外是這醉仙居的常客，以前總是來聽陸言說書，是親眼見過陸言的人。
張員外既然這么說了，那就準沒錯。
這時說書老人還想要解釋，張員外卻是不聽，直接丟了一錠銀子上臺。
“別廢話了，趕緊再說一段吧。”
說書老人看著那足足有十兩重的銀子，老臉上立刻露出一抹笑容，說道：“那行，老頭子就再說一段！”
這十兩銀子雖然比起一萬兩差得遠了。
但是有比沒有好啊！
陸言看到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立下的規矩，都被自己給壞的差不多了。”
以前的時候定下三天一說書，多說一段就要白銀萬兩。
后來就隨性了許多，想多說就多說，不想多說就少說。
武曌看了一眼陸言說道：“人總是這樣，實力越強，越不愿意受到規矩的束縛。”
“人們總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天子真的犯了法，誰敢懲治？”
陸言哈哈一笑，說道：“你說的有理。”
說著陸言便起身朝著樓下走去。
他徑直來到張員外桌前坐下，對張員外說道：“老朋友多日不見，請我喝一杯昨日春如何？”
張員外起初看到陸言坐在自己對面時愣了一下。
當看到陸言的模樣，認出陸言時，他才勐地回過神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請！必須請！”
“掌柜的，來一壺…不！來一壇昨日春！”
張員外看著陸言，當真是喜出望外。
這段日子里，他一直都在想念陸言。
沒想到今日居然突然和陸言見到了，當真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站在柜臺后面的傅君玥看到陸言時也是愣了一下。
她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看錯了。
但是當看到陸言臉上那極為熟悉的笑容時，她才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今日這酒我請了！”
傅君玥親自為陸言和張員外端來兩壇昨日春，親自為陸言倒酒。
四周的客人們看到這一幕，臉上都是露出驚訝之色。
張員外是東都豪紳，腰纏萬貫，名氣不小。
傅君玥更是東都遠近聞名的美女掌柜。
這兩人都對這年輕人如此客氣，這年輕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就在眾人心中好奇時，陸言和張員外已經喝了起來。
陸言看著張員外的臉色，問道：“你最近身體有不適？”
張員外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沒錯，最近總是睡不好，有些心神不寧。”
陸言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張員外也不啰嗦，兩人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一直到那說書先生又說完一段，陸言才將這一壇酒的最后一口喝完。
他站起身來走到張員外的身邊，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張員外的肩膀，說道：“我先走了，以后有機會再喝。”
張員外看著陸言，想要說些什么，卻是忽然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享受什么。
先前陸言拍他的肩膀，悄然將一縷仙力渡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可以為他消除百病。
有這一縷仙力在，張員外雖然不能修仙，但是至少可以長命百歲。
這也算是陸言對老朋友的一種照顧了。
陸言看了一眼彷佛入定了的張員外，又將目光看向站在柜臺后面的傅君玥。
他朝著傅君玥揮了揮手，笑著說道：“走了。”
傅君玥沒有挽留，她只是微笑著說道：“以后有空常來。”
陸言呵呵一笑，說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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