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群英匯
目送他們離開，卓君彥道：“關兄，這火龍神槍，是什么來路？”
關九刀笑道：“哦，說起來也是個稀罕物事，關于它的消息不多，不過你問我還真問對人了，我還真知道一些。”
說著已將這槍的來歷說了出來。
原來這槍出現在四十年前。
打造這把槍的是一位墨門弟子，據說也是從一位外人手中得到了類似之物，可惜原版已毀，無法使用。但那墨門弟子硬是依靠自己的研究與改進，找出了一些制作之法，并打造出了這火龍槍。
因為是手工打造，所以這火龍槍出品不多，最關鍵是其后不久，就被九大宗門聯合打壓，不許此物現于人間。
后來此槍雖那墨門弟子死去，制法也失傳了，但還有少量的槍支流傳于民間。因為無法再造，到也沒掀起什么波浪，只被視為一種厲害暗器。
關鍵子彈難得，所以越到后來就越不見使用。
最后就只成了收藏品。
雪方晴給出的這把槍便是如此，只有槍，但是彈匣卻沒看見，有沒有子彈就不知道了。
這刻關九刀道：“這火龍槍用做武器已不合適，但作為一件藏品，還是頗有價值的。就不知是誰這么大方，送了槍，卻不見人。”
“人已經來了。”卓君彥卻道。
他下頜微抬，指向前方一名布衣男子。
那布衣男衣服上打了幾個補丁，手上生滿老繭，面容到是俊秀。
清秀書生樣，偏做老農裝。
關九刀詫異：“你怎么知道是他？”
蘇雁語道：“墨門。”
墨門？
關九刀勐然醒悟。
是了，墨門弟子素來崇尚砥礪苦行，明明有機關巧術，卻心懷天下，不以物喜，更保持了艱苦樸素的風格。
正因此，墨門弟子從來都只穿打補丁的衣服，做苦工。
眼前之人，便是典型的墨門裝束，更關鍵他手里還提了一個箱子。
那木箱子甚大，風格迥異，正是墨門弟子常見時必備——當年杜萱靈不懂墨門，搞了個假的，說什么機關術需要預先布置。
其實墨門弟子也是有隨身機關的，便是在那木箱子里。
關九刀不解：“火龍槍雖然是墨門打造之物，卻也不能說明是他送的吧？”
這次是蘇雁語回答：“雪方晴說到火龍槍的時候，目光瞥向這人，可見早就知道是他給的了。”
“她是在暗示林龍頭？”關九刀疑惑。
“不。”蘇雁語微笑：“林鄉野沒有看到，那一眼，是低著頭瞥的。”
關九刀再不明白。
看看蘇雁語，對卓君彥道：“你這個手下，有些意思，女人中難得如此有見底的，就是可惜實力差了些，若得我調教，必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蘇雁語原本是五重境的功力，三重境的實力，分身之后降為三重境的功力，二重境的實力。
在關九刀眼里，確實是實力不濟。
只是他那調教二字，顯得意味非常。
卓君彥笑道：“她有丈夫的。”
關九刀正色：“那便更好。”
蘇雁語冷笑：“又是一個狗男人！”
卓君彥與關九刀已仰天大笑起來。
這一笑，又迎來無數人側目注視，紛紛攘攘中，無數目光，蘊含各種復雜意味。
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收禮老頭的高唱。
“九龍戲鳳盞，前朝貢品，九龍爭一鳳，玉鳳海中游，江湖波濤起，盡在一盞中…珍品神物，贈禮者，任平生！”
聽到這話，眾皆回首。
就見一名男子懶洋洋的步入園中，一把邋遢胡，手中還提了個酒葫蘆。
全身酒氣，殊不體面，走起路來三搖五晃，腰間配了把劍，沒有劍鞘，劍如鐵片，破破爛爛，銹蝕不堪。
一蓑煙雨任平生！
竟然是他？
卓君彥目中生輝：“好家伙，今趟是熱鬧了。”
蘇雁語低語：“可惜小貓沒來。”
卓君彥仰首：“幸好小貓沒來。”
卓君彥可是清楚，歸小貓對任平生是多么的怨念深重的。
任平生也算是江湖大人物，一生風流，名動天下。
誰也沒想到，他會來到此間，此地。
或許是身份尊貴的緣故，下一刻林鄉野已再度出現。
出現的全無蹤跡，彷佛憑空而至，僅這身法便令人叫絕。
需知神木宗可不是以輕功身法著稱的。
除了他，雪方晴也出現了。
兩人同時迎上。
林鄉野已道：“任平生？你小子怎么來了？”
任平生酒葫蘆往口中灌了幾下，看看已沒了酒，斜著眼道：“老龍頭，我好不容易搶來的寶貝，送了給你女兒做禮物，你就問我這個？”
林鄉野沒好氣道：“小刀會，青眼盟，十二重樓喋血堂，個個想要你的命，喝你的血，拆你的骨，吃你的肉。你來了，沒的給我帶來晦氣，我為何要歡迎？”
任平生哈哈大笑：“那你把九龍戲鳳盞還我。”
林鄉野大袖一揮，就見禮桌上一個精致玉杯已然飛起，落到任平生手上：“還你。這搶來的寶貝，老夫不稀罕！”
任平生轉手竟將九龍戲鳳杯塞到雪方晴手中：“給你！”
雪方晴微笑，竟是收下了：“林叔莫怪方晴貪財，這九龍杯如此寶物，方晴卻是舍不得放手呢。”
她口口聲聲貪財，眼神兒卻是清亮，卻無絲毫貪婪意。
終不過是找個由頭，讓任平生留下。
任平生已道：“方晴收了禮物，那我就作為雪仙子的下人，老皮老臉，繼續留下了。”
你這又是什么邏輯？
送禮做下人？
林鄉野長嘆一聲：“這又何苦。”
說著大袖一甩，也不管他，竟是又自去了。
留下雪方晴與任平生，兩人對視一笑。
雪方晴道：“任大俠為了混頓酒菜，重寶相贈屈尊為下，到是辛苦你了。”
任平生大笑：“這算什么？當年老子為了上那巧巧姑娘的床，連龜公都做過的。”
巧巧姑娘？
卓君彥目光連閃。
雪方晴面色微慍：“你那些腌臜事，莫與我說。”
說著已自轉身離開。
這一天，來的豪門大客當真不少。
客如云集，更是高手如雨。
眾香園內外，丹城各處，更有無數強手風從云集。
雖平靜無波，卻殺機暗藏。
卓君彥若無其事，依然漫游于花海林間。
關九刀眉頭微蹙：“我怎么有種…要出大事的感覺呢？”
蘇雁語輕聲漫語：“關天刀無需緊張，你也不過是收了三千兩銀子，只需干那三千兩的活兒便可。”
關九刀正色肅穆：“說好了，我就是個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