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參加?!老和尚和老道士面面相覷。“施主是不在乎那些俗世之名?”老和尚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可以的話,老和尚更想要問,歌德是否因為現在外面傳播的那些‘謠言’而有些心灰意冷了——但他開不了口。不過,老道士就不同了。“小友不必在乎那些人。”“一群人云亦云的蠢蛋,連一點思考能力都沒。”“還有那些家伙…”“簡直就是壞到了生兒子沒屁眼的程度。”老道士冷哼了一聲。‘太乙山’有情報網,安全委員會也有。雖然沒有了趙善、江一拳等人,但是安全委員會并沒有解散,相反的,隨著空缺,一些人事增補變動,讓安全委員會更加的富有活力了。一些往日的問題,更是得到了緩解。甚至,干脆解決了。例如…資源分配。所以,在這樣的情報網之下,老道士很清楚知道那些壞家伙,帶著一群蠢家伙在干什么,竟然想要逼迫歌德‘隱退’。還有不少家伙提出了,歌德太危險了,應該‘自廢武功’,好好看管。要不是那人不在他面前,他早就大耳光抽對方了。什么玩意兒。“我當然不在乎。”“一般有仇,我當下都報了。”“報不了,我就算利息,然后,加倍奉還。”歌德笑瞇瞇地回答道。對此,老道士十分欣賞。老和尚也是莫名欣賞,惹了方丈還想走?但,老和尚還是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施主請一定要仁慈待人,別讓他們遭太多零罪,能殺就殺了,給個痛快。”小書亭說著,老和尚再次默念佛號。老道士則是說了句‘無量天尊’。歌德繼續喝茶。三人,此刻,有點惺惺相惜。還有了那么一點兒默契。參賽的事兒,誰也沒有再提。女刀客也棄賽了,歌德不去,她也不去,她想更長時間的待在歌德的身邊——她的刀告訴她,她能夠待在歌德身邊的日子不多了。想要再見,不知道得多少年。所以,女刀客十分珍惜。秦環兒也沒去。這位海外銀環島的小公主被自己母上大人特訓減肥中,不把體重控制在合理范圍內,是絕對不允許她見人的。當然,還有秦環兒的兩個哥哥也被拉入了特訓。綠藤市的種子選手一下子都沒了,但是按照‘無限制格斗大賽’的規則,需要增補三名選手。之前棄賽的關厲被拉了回來。綠藤的武館、武校又湊了兩人前去參加。武館方面是聚英武館的大弟子,武校則是柳心。又是幾天過去。比賽開賽的正日子。趙蛇整了一個大投影放在了拳館院子里,南海四絕、邙山六鬼、江東三義、錢丁和孫六幫著招呼架鍋煮肉、烤肉、端水果。衛先生則是坐在那寫寫畫畫,計算著什么。難得的,黑虎帶著癡癡傻傻的藍蝶坐在那,前者時不時變出一塊糖,后者則是流口水,還不時用黑虎的衣袖擦鼻涕。黑虎沒有任何惱怒,反而滿臉微笑。歌德、女刀客坐在主位。謝婉謝靈坐在一旁。更旁邊則是季琴、牧劍洺。“藍蝶讓爺爺看了嗎?有辦法治好嗎?”謝靈看著藍蝶的模樣,悄聲問道。謝陰陽不僅僅是實力強大,還懂得醫術,畢竟‘大陰陽手’從某方面來說,就是起死回生的秘術。“看了。”“不能治。”不是治不好。是不能治。謝靈有點沒反應過來,謝婉卻是看向了一旁的季琴和牧劍洺。小婊砸!謝婉心底怒罵兩個不要臉的,尤其是后者,明明說好了去重新振興‘天劍門’了,卻又返回了拳館。呸!你就是這么振興‘天劍門’的?對方打得什么主意,謝婉一清二楚。可就是因為清楚,她才越發和顏悅色了。不單單是她要表現出大度。還因為有女刀客在。謝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女刀客,越發感覺女刀客的厲害了。女刀客根本沒有把她當做對手,而是給她樹立了兩個對手。她、季琴、牧劍洺掐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女刀客就會出來調停。直接就立于不敗之地了。甚至,不論是她,還是季琴、牧劍洺都得承女刀客的情。這手腕,謝婉自己一開始都沒弄明白。等到弄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更何況,女刀客的實力…人刀合一!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謝婉幾乎要哭出聲來。不帶這么欺負人的。不到二十歲就人刀合一了。你讓其他人怎么辦?心底帶著諸多絕望的謝婉,不得已轉變了態度。伏低做小,不丟人。你得看對誰,對季琴、牧劍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對女刀客的話,也不是不行——謝婉悄悄看了一眼,歌德和女刀客始終相握的手。不由暗自嘆息。臉上卻是帶著微笑。“姐夫,那些嘴臭的家伙處理掉了。”“其中一個家伙被處理的時候,還高喊‘互聯網是自由的,而自由無罪’。”“哦,你是怎么回答他的?”歌德被提起了興趣。“我說‘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那家伙很不服氣。”“高喊自己沒有犯法。”謝婉笑道,目光則是瞟了一眼季琴、牧劍洺。眼神中有得意。大概意思是,我比你們兩個吃干飯的有用。“確實是沒有,就是有點不道德。”歌德點了點頭。互聯網鍵俠嘛。懂得都懂。“不,犯了。”“我讓爺爺以委員身份,把‘互聯網法桉’重新改了一下——他罔顧事實,無故惡意侮辱他人,已經是犯法了。”謝婉很認真地說道。說完,這位謝家大小姐就笑吟吟地看著歌德。當發現歌德微微一愣,隨后頷首時,笑得更開心了。然后,就像是驕傲的小母雞一樣,向著季琴和牧劍洺炫耀。看見沒?這就是能力。季琴、牧劍洺完全不為所動。季琴是深深懂得蟄伏道理的。牧劍洺則是因為不好意思——這位天劍門的少門主原本不打算這么做的,但是耐不住有人勸說,還是舉事實、擺例子的勸說。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無法解釋。想到這,牧劍洺忍不住幽怨地看了一眼季琴。季琴則是拉起牧劍洺的手,一副好姐姐放過我的模樣。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牧劍洺心底一軟。隨后,就不再追究了。季琴則是轉過頭看向了謝婉。眼中帶著濃濃的挑釁。我不敢針對女刀客,還不敢對付你個臭丫頭?“姐夫,那些暗地里的臭蟲,我幫你處理了,不過,趙善明明死了,但是他的這些手下,為什么還能那么自如的工作著?”說到這,季琴一臉不解地看向了歌德。這當然是裝的。季琴早就猜到了答桉。但這種彰顯自己的時候,一定要讓男人來。男人嘛。不僅要讓他身體舒服,還得讓他心里也舒服。深知這個道理的季琴臉上越發懵懂了。“他當然還活著。”“只不過…”“狀態有點特殊。”歌德回答道。季琴的小心思,他看得出來,就如同他能夠看得出來謝婉是在體現價值般。對此,他沒有理會。這些交給女刀客就好。女主內,男主外。老祖宗的話,他銘記在心。歌德目光看向了投影,此刻‘第十屆無限制大賽’的正式比賽已經開始了,周圍的人馬上安靜下來,同樣看向了幕布。代表十三洲的杰出人物一個又一個登場。綠藤市所在的峭岐洲三位選手登場的時候獲得了最大的歡呼聲。畢竟,算是主場作戰。而之后三人也沒有拉跨。即使是最弱的柳心,都展現出了自己的風采,那柄電鋸上下翻飛,愣是靠著這奇門兵器贏了三場,聚英武館的那位女格斗家更是贏了四場。而關厲?則是一路殺到了十六強。然后遇到了一匹黑馬。一個劍客。對方的面容是冷的,對方的心也是冷的,對方的劍還是冷的。一劍斬出。冰雪連天。所有人都驚呼著這一幕。不僅因為威力驚人,還因為…漂亮!滿場冰晶飄動間,在陽光下綻放著七彩光芒,煞是好看,甚至,就連鮮血飄散其中都會涌出一股凄美的氛圍。“嗯?”女刀客微微一蹙眉頭。“怎么了?”歌德問道。“這不是劍術,是刀術。”女刀客很肯定地說道。女刀客的話,在場所有人都不會反駁,沒有人比女刀客更懂刀。“用劍術隱藏刀術…”所有人心思一動。但是,這并不妨礙這匹黑馬一黑到底。對方成為了冠軍。然后——“歌德,我要挑戰你!”對方說著這樣的話語,全場一靜。然后,就是歡呼聲。“利用民心…這家伙。”謝婉陰沉著臉。季琴、牧劍洺也是不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是民心可用。一旦民心可用的話,天翻地覆。這還是她們前期處理了不少家伙,不然的話,這個時候,一定會發生更加可怕的事情。歌德卻是毫不在意。或者說,這就是歌德期待著的。他為什么不干脆斬草除根。為的就是這一刻。感受著不詳之鳴的躁動,歌德安撫著。“不著急、不著急。”“快了、快了。”歌德心底說著,一旁的趙蛇卻是快步而來。“爺,羊肉燉好了。”“上羊肉。”整塊整塊的蘇尼特羊肉,用冰煮出來的,味道鮮美,而且十分的嫩,只是一把粗鹽調味,相當符合歌德的口味。他喜歡這種原汁原味。女刀客則選擇了一些有辣子的蘸料。謝婉則是加了檸檬。季琴拿著小碗加了香菜、沙蔥、枸杞后,盛湯給歌德和女刀客。牧劍洺則更青睞一旁的烤肉。謝靈最為特殊。拿起一顆蘋果,在炭火上烤著。各有各的喜好,各有各的滋味。那匹黑馬來著的時候,站在拳館門口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在他的身后,那些人看到的也只這一幕。那些人有些發愣。眼前的一幕和他們想得似乎不太一樣。在他們眼中歌德應該更神秘一點兒,更有高手風范一點,更加…邪惡一點——欲望之獸的外形,總讓人不自覺的去這么想。也因此,歌德是邪魔轉世的說法,相當有市場。但這邪魔怎么在家燉羊肉啊?在他們想來,不吃兩個童子都對不起邪魔的稱號。歌德擺了擺手,阻止了準備驅趕人群的趙蛇等人,目光看向了門口,笑著問道。“有事?”“有!”“那就等著,我吃完了再說。”歌德笑瞇瞇地說著。接著,就不理會這些人了,繼續吃著自己的。氣勢洶洶的眾人,氣勢頓時一弱。幾分鐘后,不少人更是覺得餓了。歌德吃得太香了。“列位,幫我站著位兒啊,我去買倆燒餅去。”“我也要,幫我捎倆,一天一線。”“還有我,我餅子里面要夾肘子肉。”一人開口,不少人都相應著。本就弱了的氣勢。更弱了。歌德借用血鴉之靈的目光看得清楚,那最先開口的人應該是凌霄子的一個徒孫。而在街道口,老道士拉著老和尚就窩在那興致勃勃地看戲。很明顯,老道士積極準備了。要不是自己太顯眼,估計就親自下場了。這讓歌德吃得更開心了。從狼吞虎咽,變成細嚼慢咽。吃了足足一小時,這才放下快子,擦了擦嘴,喝著女刀客端來的茶水。“嘛事?”“我要挑戰你!”那黑馬說著,一握寶劍,劍氣鋒寒。歌德坐那沒動,劍之呼吸法的氣息隨之而出,鋒銳到要割裂天地的劍氣,徑直壓了下來,那鋒寒劍氣頓時四散無蹤。更過分的是,在對方氣息不暢的時候,歌德還放出了一點血虐之刃的氣息。立刻,對方臉色激變,連連后退。而那些隱藏在人群中本該吹捧挑事的人,更是口吐鮮血倒地。“你這劍術練得不到家啊。”“要不然我們試試拳腳?”歌德說著,展開了開天.辟地的氣場。那巨人若隱若現時,那黑馬再退。周圍的人更是退出十幾米。“嘖,你這拳腳也不行啊。”“兵器,兵器你不行。”“拳腳、拳腳你不行。”“輕功?”“你更差的遠了。”說出這話時,歌德消失在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重新坐回了那里,手里拿著那黑馬的佩劍。“我的劍…”“是我的劍了!”“你挑戰我,我接受了,你輸了,不得留下點兒東西,不然說不過去吧?”歌德這樣說道。然后,歌德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繼續說道——“對了,你還能夠和我比紅顏知己嘛。”那黑馬一愣,下意識看向了女刀客等人。女刀客清冷著臉,俏麗卻冰寒,坐在那宛如一柄歸鞘的刀。季琴笑顏如花,嬌俏可人。牧劍洺一身男裝,英姿勃發。謝婉謝靈面容相似,同樣漂亮,且姐妹花加分。這怎么比?他一心練劍,從沒有想過這些。劍法比不過,拳腳比不過,輕功比不過,紅顏知己還輸了…黑馬陷入了深深地疑惑。越想越不對。越想越難受。最終,“啊,歌德你欺人太甚!”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翻滾后,一口鮮血噴出,仰天摔倒。歌德則是摸著那柄劍,心底默默想道——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