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清晨。
雖然按照節氣,此刻依舊是北境的夏季。
但是,夏末的北境,風中已經有了絲絲寒意。
歌德關著腳走到窗臺前,推開了窗戶,他需要清醒一下腦子——一晚上對神秘知識的閱讀,
哪怕是擁有常人20倍體的歌德,也感到了太陽穴發脹。
自從一個月前,特斯因發出了‘一切都是誤會’,并且愿意賠償北境的各種損失后,戰爭就如同大公所說的那樣:結束了。
除了托斯卡要塞內常駐的北境第二軍團外。
所有人都返回了哈萊斯特。
除了思姆萊.克。
法波爾因為那位‘玫瑰騎士團’總團長輸了的事兒,不僅國內上躥下跳,
在內海也是——原本一個月只有兩三天才會例行公事的放炮活動,變成了每日例行公事,
炮彈數量也從三五顆,
變為了三五十顆。
法波爾用這種行動來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真是扭曲的尊嚴!
格吉爾這樣評價法波爾的行為。
一群已經馬上要進入烤箱的公雞,竟然還在討論姿勢優雅的家伙!
恩姆萊.克則要直接多了,就差嘲諷、侮辱法波爾了。
而歌德?
他不僅有潔癖,而且還不想和傻子說話,也不想評價傻子行為——你說茜拉?
那是個例外。
嗯,例外。
僅有的例外,誰讓對方當時偽裝的太好了。
所有,例外出現了。
歌德發誓,這是最后一個例外了。
再多?
他也要受不了了。
一想到茜拉隔三差五的證明自己的血統純正,歌德原本舒緩了不少的太陽穴,再次的,一陣陣發脹,以至于他不得不轉移注意力。
屬性:心:2.2
技:7.7
體:20.9
歌德看向了自己的屬性欄。
心屬性還不足,但是體屬性已經達到了能夠晉升三階的程度。
不單單是屬性方面,
他最強的落雷雷神技能,也已經相當接近普通三階的程度——這是一個月來,數次和大公、大公衛隊的成員交手后,
歌德得出的結論。
“單一掌握秘術,
統稱為超凡者,能夠發揮出的戰力在刀刃級別至炸藥級別左右!”
“當完成第一、第二次極限洗禮時,這個戰力就達到了戰車至戰機級別左右!”
“而在完成第三次極限洗禮,踏足‘職業者’的程度時,就當能夠發揮出‘強’級威力的超凡者,這個時候就是一階!”
“同理,當一階極限職業者晉升二階時,就當能夠發揮出‘兇’級威力!”
歌德總結著自己一個月以來的經驗,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更為直接的劃分。
很明顯,之前‘玫瑰騎士團’的那位分團長并不是極限洗禮,面對極限洗禮二階的實力,基本上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不對!
不是洗禮!
應該是‘血脈覺醒’!
歌德糾正著自己的錯誤。
對于法波爾所謂的‘血脈覺醒’,不論是恩姆萊,還是格吉爾給與他的筆記上,都詳細的記載了整個過程。
除去一些必要的類似洗禮的物品、儀式外。
真正的核心就是自身的血脈。
或者換個說法,是你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是否強大。
完全就是強者恒強。
當然了,你有錢,
購買足夠多的魔藥,也能強大。
除此之外…
看臉!
例如那位‘玫瑰騎士團’總團長就是運氣極好,發生了某種變異,擁有了極為特殊的血脈。
但那是極少數的,在法波爾的歷史都是寥寥無幾的。
一般人根本不用考慮。
與其選擇看臉,還不如選擇洗禮儀式來獲取力量。
但是,法波爾人認為這是不優雅的,是失禮的。
尤其是北境克家,更是被對方稱之為蠻子、野蠻人。
“一群傻X!”
歌德心底自語了一句后,目光就看向了屬于他的二次洗禮儀式——
獨自戰勝強大對手:30/1
‘心’≥0.6,判定通過!
‘磨礪’儀式已完成,判定通過!
是/否開始‘浴血’儀式 這一個月來,除了惡補神秘側知識外,歌德每天就是和大公衛隊的成員們戰斗,除去20那次是因為‘玫瑰騎士團’那支分團達到的外,剩余的20→30次,都是在大公衛隊成員中‘刷’到的。
但這也已經是極限了。
因為,同樣的對手并沒有再增加次數。
而大公衛隊中,二階的職業者只有10人。
“超過三十倍的話…”
“應該還可以吧?”
歌德自語著。
隨后,歌德就搖了搖頭。
這個數字,讓有點強迫癥的他很難受。
簡直和19→20一樣。
為什么不能是100?
歌德不止一次的問自己。
當準確評估出自己實力階位的時候,他心底就莫名升起了一個,要將第二次洗禮的‘戰勝一個至少旗鼓相當,最好是比你強大的對手,且必須是單人完成’的條件,達成100次的想法。
但歌德不是一個貪心的人。
或者說,歌德的謹慎,讓他不貪心。
按照格吉爾的說法,特斯因境內,有名有姓的二階職業者,也不過是40個。
即使是他全部挑戰一遍,也還差30個。
這就需要他去法波爾、魯德士、雅圖克、利達爾王室挑戰了。
但可能嗎?
正常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要說去法波爾、魯德士、雅圖克、利達爾王室了,單單是特斯因這波挑戰就不可能完成——一單他暴露出這種天賦,那就等著被暗殺吧。
接連不斷的暗殺。
二階職業者?
來的只會是三階職業者!
有過思姆萊.克的前車之鑒,特斯因王室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不過,那是正常情況!
現在?
有點不正常!
特斯因戰敗了。
喬治六世要死了。
史高治.克大公晉升傳奇。
“有機會嗎?”
“100倍!”
歌德喃喃自語著。
一次洗禮堪比極限二階職業者,已經是足以稱之為妖孽了。
但歌德真的想要試試二次洗禮堪比極限三階職業者。
或者說…
他想一階比肩傳奇!
是會很難。
但此刻并不是沒有機會!
站在窗口的歌德吹著晨風,眼中目光不斷的變化著——謹慎之心與冒險之心來回變幻、交織。
最終,達成了平衡。
他決定冒險一試。
因為,不試一試就放棄的話,歌德害怕自己會后悔一輩子。
“盡最大努力去做!”
歌德這樣告知著自己,穿好衣服、鞋子向著克家城堡內的飯廳走去——克家傳統之一,在沒有緊急事件的時候,克家人必須要在每天早上一起吃飯。
對此,誰也不會反對。
反對了,也沒用。
大公身為長輩會很好的教育晚輩,工具包括不限于皮帶、鞋底子、劍鞘,手段包括不限于抽打、踢打、吊起來打。
“早,歌德。”
打著哈欠的格吉爾出現了。
在他身后跟著一位少女:艾拉。
這位和歌德有過一面之緣的小鎮鎮長的女兒艾拉這個時候低著頭,怯生生地站在那,手指頭不停地攪著,十分的緊張。
“是她?”
歌德訝異地看著艾拉。
格吉爾在北境邊境的掃尾并不順利。
足足持續了近一個月,在昨天深夜才返回了哈萊斯特。
當時格吉爾來信說,出現了一些麻煩。
貌似是有人‘誤闖’了他的實驗室。
但是令歌德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誤闖實驗室的人竟然會是那位小鎮鎮長的女兒艾拉。
同時,隨著艾拉的出現,歌德也明白了為什么格吉爾從不在信上說,那些實驗了,而且為什么一向對晚輩和善的大公會那么嚴厲,乃至是用鞋底子毆打格吉爾。
要是給了他,別說鞋底子了。
當初就把這種混蛋后輩射墻上。
“歌德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格吉爾敏銳發現自己堂弟看自己的眼神不對了。
“沒,你的錯覺。”
“不過,下次叔父再打伱的時候,我可能會捅你一兩刀。”
歌德和善地微笑著。
那模樣和大公有了一兩分的相似。
“我發誓!”
“這是最后一次!”
“而且,我挑選的家伙,也都是一些該死的家伙!”
“只有她…”
“是個例外!”
格吉爾指了指身旁的小鎮少女,一臉無奈。
而小鎮少女的頭垂得更低了,不僅僅是膽怯,還害羞。
歌德能夠看到對方的耳朵都紅了。
“那‘誤闖’?”
“嗯,就是‘誤闖’!”
“我會處理的!”
格吉爾強調著,向歌德打了個眼色,嘴角不自覺的撇了一下小鎮少女方向,歌德了然,沒有再追問——他相信格吉爾處理好的。
就如同他明白一會兒格吉爾絕對會被大公胖揍一樣。
“早,格吉爾、歌德!”
恩姆萊.克睡眼稀松,一身脂粉味地從外邊走了回來。
很明顯,這位大公次子更加的疲憊。
歌德看到了對方脖頸上的朵朵草莓,臉頰一側還有口紅印。
“逢場作戲,嗯,就是逢場作戲。”
恩姆萊.克注意到了兩個弟弟的目光,當即解釋道——只是那口氣,十分欠揍,明明是解釋,卻莫名的有了一種炫耀的感覺。
“小心得病!”
格吉爾羨慕嫉妒恨地說道。
“你就是羨慕我的生活!”
恩姆萊.克哼了一聲,鼻孔朝天。
克家傳統之一:年滿22歲的男性才能夠夜不歸宿,但是早飯時必須要回來。
至于女性?
必須要在天黑前回來。
氣得格吉爾牙根都癢癢,這個時候,身后的小鎮少女,想要抬起手抓住格吉爾的衣袖,但是卻被格吉爾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那個意外?”
恩姆萊.克問道。
“嗯。”
格吉爾苦笑著。
“一會兒父親打你的時候,我幫父親按住你的雙手,歌德你按住腿。”
說著,恩姆萊.克就要抬手去勾歌德肩膀,但卻被歌德閃開了。
歌德拉開兩步遠的距離,對恩姆萊.克幽幽地說道:“艾呀,梅事的啦,疣沒什么大不了的,中獎幾率為淋,痿什么要擔心呢,打個皰而已嘛,下次就不藥啦!”
說完,不等恩姆萊.克反應過來,就大踏步的走進了餐廳。
餐廳內,大公和妮娜、茜拉已經到了。
“哥哥!”
妮娜甜甜地喊了一聲。
歌德立刻露出了個笑容,摸了摸自己妹妹的頭頂。
茜拉?
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每天早餐第一個到,為此深受大公贊賞。
不過,今天的大公臉色卻是相當不好看,示意歌德先坐下后,就臉色陰沉著的盯著門口,恩姆萊.克和格吉爾一進來,就一縮脖子。
恩姆萊.克不著痕跡地挪動腳步。
格吉爾也想,但是卻不敢,就這么直愣愣地站在那。
“茜拉,我讓廚房燉了補血湯,你先帶妮娜去廚房看看,湯為什么還沒好。”
大公這樣說道。
“好的。”
茜拉抬手牽著妮娜暫時離開了餐廳。
就在兩人走后,大公離開了主位,大踏步地走到了格吉爾跟前,抬手就是一耳光——
清脆的響聲中,格吉爾直接被抽飛了,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然后,大公拔出長劍,沖著格吉爾連刺了五劍。
噗噗噗!
劍刃與血肉切割的聲音中,格吉爾直接就起不來,呼吸也變得微弱。
一旁的小鎮少女嚇得都快哭了出來,但又不敢說什么,只能是站在那手足無措。
又是一劍。
這一劍刺穿了格吉爾的大腿。
“6個人,6劍。”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明白嗎?”
大公質問著格吉爾。
“明白!”
格吉爾虛弱,卻堅定地回答道。
大公接著扭過來看著小鎮少女,一臉歉意、愧疚地說道:“我做不到殺死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只能承受6劍,剩下的3劍,我替他了。”
說完,劍柄倒轉。
噗!噗!噗!
一連三劍。
不同于之前的手下留情,這三劍直接將大公的身軀刺穿。
小鎮少女呆愣在那里,嚇傻了。
“我、我、你、你、他…”
話都說不全的小鎮小女,直接暈倒了。
一旁的格吉爾咬著牙抬起手臂攙扶住對方,同時,還想要攙扶自己身上還插著劍的父親,卻被大公又扇了一耳光。
不過,這次并不重。
“好好扶著她。”
“等她醒了,問問她有什么要求,盡量滿足她——現在…上藥,吃飯。”
大公說完,拔出身上的劍,走向了飯桌的主位。
恩姆萊.克拿出了藥劑。
歌德拿出了治愈之石。
但,都被大公拒絕了,只是讓醫生來進行上藥、包扎。
之后,餐廳內氣氛變得極為壓抑。
一直到茜拉帶著妮娜端著湯回來。
“誒?”
茜拉看著受傷的大公和格吉爾。
“剛剛格吉爾身上有蟑螂,我就用力拍了幾下,結果跑到我身上了,我又給自己拍了幾下。”
大公笑著解釋著。
這樣的話語,哪怕是茜拉都不相信。
但是在看到歌德、恩姆萊.克都點頭時,卻又不自覺的懷疑是不是真有蟑螂。
之后的早餐,與之前沒有什么兩樣。
除了多了一個昏迷的小鎮少女外。
“茜拉你帶妮娜去小廳,我在那里準備了餐后甜點!”
大公說著。
等到茜拉帶著妮娜離開后,強撐著的格吉爾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不過還是把小鎮少女抱了除去,大公則是被歌德攙扶出去。
至于恩姆萊.克?
則是尋找更多的藥劑去了。
將小鎮少女送回房間,格吉爾就很干脆的昏迷了。
恩姆萊.克開始給自己的弟弟灌藥,重新包扎。
歌德則是將治愈之石放在格吉爾身上后,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一出去,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的大公。
繃帶早已染紅的大公,臉上帶著擔心。
“格吉爾沒事。”
歌德立刻說道。
“嗯,歌德陪我走走。”
大公點了點頭說道。
兩人再次走到了回廊中。
大公看著那個空空如也的花圃,突然輕聲嘆息。
“如果小茉莉知道我剛剛干的事,一定會狠狠毆打我一頓,然后,至少十天不理我。”
“有些事兒,即使是被掩飾,我也需要讓格吉爾知道,掩飾不等于不存在,是必須要承擔責任的,不然的話…”
“做了錯事不接受懲罰,只會讓他變得狂妄、無知,最后死亡。”
說著,大公再次嘆息了一聲。
在‘家鄉’的時候,歌德曾不止一次聽他那位唯一稱得上朋友的胖子說過,教育小孩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不單單是你需要因材施教,富有耐心等基本注意事項,還因為如果你教育不好,等到別人替你教育的時候,那才是真的晚了,哭都來不及。
歌德清楚記得,在他思考這句話的時候,那胖子把僅剩余的兩個烤大腰子吃了。
當時,他就感覺自己受到了教育。
但,也沒有剛剛那一幕來的沖擊大。
他剛才就在旁邊,大公用劍刺格吉爾的時候,雖然避開了要害,但那是真的下手刺,可不是裝裝樣子。
萬一我犯了錯…
不自覺的,歌德想到了這。
然后,打了個寒顫。
他可不想被劍刺。
我之前對叔父的態度,是不是不夠友好?
歌德開始反思自己。
大公則是坐了下來,愣愣看著花圃出神。
足足十分鐘后,歌德這才打破了沉默。
“你想要挑戰各國二階職業者?”
“以最大程度完成第二次洗禮?”
面對著歌德的想法,這位大公愣了一下,就笑了起來。
“當然沒問題!”
“放在以前的話,會很難,但是這次有不錯的機會——因為戰爭,特斯因將給與我們相當多的一筆補償款,他們可是十分不甘心的!”
“所以,如果我們在補償條款里加一條,讓他們的二階職業者前往邊境,我們在那里約戰他們,如果他們中有人贏了的話,我們就放棄補償款!”
“我想這些家伙會飛奔而來的!”
“當然了,這是最后才安排的事情!”
“最初,我們要以你個人名義來——你要以狂妄的姿態在私底下宣布,踏足二階職業者的你是天才,是強大的,曾經挑戰了我的衛隊,從未敵手,你在二階職業者中就是最強的,哪怕是特斯因王室的二階,也不夠看…記住一定要循序漸進,且說明你已經踏足了二階!”
“在熱度達到后,你就用個人名義宣布愿意用‘斯維特拉領’做為賭注,只要贏了你的二階,就可以獲得這塊領地。”
“我會在一旁讓人推波助瀾,在事情達到一個巔峰時,我會出面以你‘不懂事’為由,撤銷你之前所說的,但是這個時候特斯因王室肯定不會放棄,而一直對自家‘玫瑰騎士團’總團長和思姆萊平手收場這件事耿耿于懷的法波爾,也一定會參與進來!”
“他們兩家合力,一定會乘勝追擊,讓我們下不來臺,最終,我迫不得已只能簽署之前的那個補償條款!”
“同時,斯維特拉領也會被當做籌碼放在桌上,我們當然不能吃虧,所以,和他們開始第二輪的扯皮——讓他們也把更多的東西換成和斯維特拉領等價的籌碼,放在桌上。”
“最后?”
“嘿嘿。”
大公笑瞇瞇地說著。
老銀幣!
瞬間,歌德就從腦海中蹦出了這個詞匯。
是真的陰險啊!
他最初的想法,只是用這次戰爭的勝利裹挾著特斯因王室不得不派人和他戰斗,但是大公呢?
不僅要讓特斯因王室的人主動提出來,還要把法波爾也算計進去。
甚至,還要撈一點好處。
完全就是把人賣了,還要讓人替自己數錢啊!
而且,還給他做了最好的掩飾。
將他的‘天賦’,徹底隱瞞下來。
將他一次洗禮的事實,變成二階職業者。
這對他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至少,不會被人盯上,更方便行動!
“以歌德你的實力,想要贏下這次戰斗,并不困難!”
“而唯一在意的喬治六世,也肯定會在這件事上推波助瀾——那家伙‘撐不了多久’了,需要一個更合理的退場。”
“當然了,他更會以為我借此尋找他的‘暗子’!”
“但是,大概率的,他的‘暗子’根本不在其中!”
“而是在一個我們都想不到的地方!”
“不過,為了讓我安心,他一定會幫助我們完成這次事件!”
“所以,機會難得!”
大公看向了歌德,目光中滿是支持。
歌德面對著大公的目光,最終,一點頭。
當天晚上,一則消息就從哈萊斯特內‘隱秘’的傳了出來:史高治.克大公的侄子,頓時間內晉升二階,且與大公衛隊中的二階職業者戰斗…
十戰十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