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火閃爍,聲音響亮。
在火藥的推進下,子彈又快又準。
這兩周下午連續的俱樂部射擊練習,歌德可沒有白費。
依靠著自身近乎常人三倍的身體素質,和子彈不限量的供應,歌德長時間不間斷的射擊后,終于順利的將火藥武器.手槍從基礎級別,提升到了入門級別。
火藥武器.手槍:你已經熟悉了手槍,面對10米之內的固定靶時,有著相當高的命中率,面對移動靶時,也有著一定的命中率;效果:技0.1
此刻,雙方距離不到5米。
歌德的這一槍,必中。
只是一層半透明的防御力場從老者身上升起,仿佛是一個護盾,阻擋在了彈頭前。
子彈頂在著半透明的防御力場上,飛快旋轉著,但很快就失去了動能。
網址p://m.63.
落在地上的金屬彈頭,來回跳動著。
而在此之前,歌德則是連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彈倉內剩余的五顆子彈,全部激發。
無一例外,都是撞在了半透明的防御力場上,失去了動能跌落在地。
“怎么?”
“‘羅伯特家族’的繼承人也青睞于火藥武器了?”
“看起來,你也違背了傳統啊!”
老者譏諷著歌德,但是隨著歌德又掏出一支左輪后,對方話語一頓。
但更讓老者色變的是,歌德將手中沒有子彈的左輪拋給安迪南后,還從外套里摸出了另一支左輪。
三支左輪!
誰會在身上藏三支槍!
而且還是一個秉承‘傳統’的家伙!
老者在心底怒吼著。
而歌德可沒有猶豫,雙槍在手,連連射擊。
砰砰砰!
這一次,力場防御護盾出現了漣漪。
而且,漣漪開始匯聚、交錯。
超凡護盾和火藥武器。
矛與盾 誰是最終的勝者?
雙槍會給你答案!
半透明的力場護盾直接破碎了。
與此同時,歌德手中的雙槍也沒有了子彈,但是歌德卻是面帶微笑的向著小格拉茨看去。
老者大驚失色。
“快閉上眼睛!”
老者大吼著。
龍威!
小格拉茨顯然也知道‘羅伯特家族’繼承人最擅長的是什么,當即就閉上了雙眼,然后,他就聽到了一聲悶響。
那是…
身軀被擊打的響聲 小格拉茨不會聽錯。
因為,他毆打仆從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響聲。
只是西力克顧問的慘叫聲比仆從要想要的多。
本能的,小格拉茨睜開了眼。
就看到自己的顧問正捂著襠部連連后退,雙眼通紅,似乎眼淚都流了出來,那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須發這個時候也全部根根立起。
而那個馬普爾則是一臉獰笑地上前。
“走!”
小格拉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自己的顧問拉住了手臂。
接著,兩人就從原地消失不見。
只留下了——
“安迪南是格拉茨大公的私生子!”
話語聲夾雜著疼痛的感覺,但是依舊完整地說了出來。
聲音在二樓回蕩著。
歌德眉頭緊皺。
面對任何超凡者時,都不能給大意,所以,他是在有著相當把握的時候,才出手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類似‘傳送’的能力。
而且…
是瞬發!
對方的力場護盾也是瞬發!
在聯想到同樣不需要手勢、圖復語就可以驅動的喪志凝視,歌德有了一絲明悟。
“眼前的秘境,神秘在消失,所以,超凡者讓自己逐漸的適應著、改變著!”
“或許威力變小了,但是卻越發的方便和…”
“防不勝防!”
歌德提醒著自己一定要更加的小心。
然后,扭頭看向了安迪南。
這個時候的年輕人呆愣在原地。
無疑,這個年輕人被剛剛的消息驚呆了。
“我是大公的私生子?”
安迪南看向了歌德。
歌德保持著沉默,他也不知道對方說得是真是假,但是按照他的推測來說,安迪南極有可能就是大公的私生子。
年輕人相當聰明,在從最初的震驚回過神后,馬上就想要轉移話題。
“也許、也許是他們想要攪亂視線?”
安迪南說著,就想露出一個微笑。
但是,那微笑卻是無比的牽強。
正因為年輕人相當的聰明,所以,他也得出了和歌德同樣的猜測。
“馬普爾閣下,我們繼續進行射擊訓練吧。”
隨后,安迪南這樣說道。
此刻,年輕人一臉平靜,似乎已經完全的擺脫了消息的影響。
歌德沒有阻止。
今天下午,和過去的兩周沒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射擊。
而整個‘白獅俱樂部’似乎也沒有發現小格拉茨的到來。
一切宛如平常。
但是,安迪南脫靶的幾率直線上升。
很明顯,年輕人遠沒有表現出的那么平靜。
而歌德卻是保持著正常水準。
似乎根本沒有被突然‘到訪’的超凡者驚擾到,即使對方展現了不一般的秘術。
在家鄉的時候,歌德就明白一個道理:當你心煩一件事情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想它,不然的話,只會越來越煩躁。
甚至,會影響到自身的判斷。
而還有什么是比射擊更容易轉移注意力的事情?
自然是雙槍連射。
至于勸慰安迪南?
首先,歌德不擅長安慰別人。
其次,關系到父母這樣的事情。
身為一個外人,歌德自認為不應該多說什么。
畢竟,他沒有經歷過類似復雜的事情,站在那張嘴就來的話,可是會被雷劈的。
所以,歌德保持著沉默,一直到射擊訓練結束。
帶著一身火藥味,歌德、安迪南返回了金梅爾街11號。
“主人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你洗完澡,就可以吃飯了。”
“我準備了特色菜——是我在傳統菜式的基礎上,進行了改良。”
女仆瑪利亞興沖沖地說道。
“好,我期待著。”
歌德隨手遞過了外套。
自從參加了數次金梅爾街上鄰居的聚會后,瑪利亞無可挑剔的表現,已經徹底讓歌德放心了,尤其是最近的食物,更是讓他滿意極了。
沒有了特色烤蘋果,餐餐補血湯。
人生都有了光彩。
洗漱后,歌德穿了睡衣返回了餐廳。
安迪南則是沒有換衣服,還坐在餐廳內。
很明顯,年輕人是在等歌德。
在聽到腳步聲后,這個年輕人馬上抬起頭,張嘴就想說點什么,但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看著安迪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歌德拉開椅子坐到了年輕人對面。
“我不太會安慰人。”
“但是你想要說些什么的話,我可以聽著。”
“同時,我也可以為你保密。”
“不過,你不要指望我給你出什么主意,這種事情,只能依靠你自己。”
歌德這樣說道。
安迪南愣了愣,接著,笑了起來。
“您別您想象中的還要回安慰人。”
“沒有什么是比傾聽且保密更安慰人的了。”
“您知道嗎?”
“我其實是個傻瓜。”
年輕人自嘲地一抿嘴,就這么靠在椅子中,半仰起頭,看著天花板。
停頓了數秒后,年輕人繼續說道。
“我的母親沒有過多的提過我的父親,只是告訴我,他就是個普通人,且很早就死了。”
“但是,我母親又告訴我,她從父親那里繼承了一些遺產。”
“然后,等到我繼承遺產的時候,才知道母親嘴中的‘一些’,究竟是多么的富有——只要我不會腦子發熱的去投資、創業的話,我可以無憂無慮的活到下下下下輩子。”
“而且,這還是建立在我的母親花了不少的前提下。”
“這樣的財富,雖然說富可敵國夸張了,但是足以讓人眼紅,那么,為什么我和母親在一起生活了16年,卻沒有遭受到任何人的打擾呢?”
“然后,又為什么在我母親死后,一些不該出現的家伙又出現了呢?”
“之前我不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問題。”
“只是我沒有去深思,我…”
“在逃避!”
年輕人說著,腦袋昂著更高了。
“我的生活中,本該沒有父親的角色,但是他卻又無處不在。”
“而我的母親?”
“一直陪伴我左右。”
“她希望我成為一名醫生或者律師。”
“恰好我對醫學也很感興趣。”
“在我的計劃中,我應該會在45年后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我的母親會以我為驕傲,工作數年后,我會娶妻生子,讓更多的孩子圍著母親打鬧。”
“這才是我的計劃。”
“而不是卷入什么貴族家庭的狗血紛爭!”
“我不想!”
“這也不是我想要的!”
年輕人說著,將頭再次昂得更高。
歌德微微扭頭看向了廚房的方向,他不希望年輕人尷尬。
餐廳內沉默了五分鐘。
隨著女仆瑪利亞的到來,才將沉默打破。
“咦,安迪南你怎么突然哭了?”
端著餐盤的女仆驚訝地問道。
“腳趾碰到了桌角,然后,實在忍不住了…嗚嗚嗚…好疼…太疼了。”
安迪南解釋著。
原本只是借口,但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來嘗嘗我做得大餐,可以治愈一切的!”
瑪利亞抬手拍了拍安迪南的頭頂。
然后,就將蓋著餐盤的蓋子揭開了。
頓時,安迪南停止了哭泣。
不,不應該是停止。
而是被嚇到了。
眼前的餐盤中放著一只泛著金色的烤雞,雞肚子內則是塞入了一只章魚,章魚的頭部完全的進入了雞肚子內,只露出那些觸角,而在烤雞的背部則是鑲嵌在了一只開殼的螃蟹上,八只帶著尖刺的腥紅蟹腿,根根直立。
“這、這是什么?”
安迪南結結巴巴問道。
“烤雞啊!”
瑪利亞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然后,又一拍額頭。
“對了,醬汁!”
女仆快步的跑回了廚房,端出了一碗醬汁。
“這是我特制的菠菜汁,健康美味!”
話語間,女仆就將醬汁淋了上去。
立刻的,暗綠色的汁液就漫延開來,原本只是有點嚇人的烤雞,在這個時候突然多出了一份詭異的氣質,讓人無法直視,仿佛多看一眼,就要徹底的陷入瘋狂般。
“要吃它?”
安迪南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但這個動作,讓女仆直接誤會了。
“迫不及待了吧?”
“來來來,快嘗嘗!”
女仆說道。
安迪南看著剛剛才安慰了自己的女仆,又看了看無法直視不可描述的烤雞,咬著牙就想拿起刀叉,但是,手指在接觸到刀叉的那一刻,年輕人就選了放棄。
他,下不去刀叉。
他,面對一只烤雞退怯了。
他,突然發現剛剛所說的‘陷入貴族家庭狗血糾紛’難題,也不是那么難了。
至少,死亡在有的時候也是解脫。
可假如真的吃了這個烤雞,會生不如死般。
心底評價的安迪南看向了歌德。
立刻,心生佩服。
歌德一臉平靜,面色如常,整理著脖領子上的餐巾,然后,就這么拿起了刀叉。
頓時,年輕人一臉敬佩。
‘不愧是馬普爾閣下,面對著這樣的烤雞,都有勇氣吃下去!’
年輕人這樣想著。
但是,就在刀叉即將觸碰到烤雞的前一刻,歌德突然停住了。
他一臉凝重地看向了房門。
接著,放下刀叉,就走了過去,徑直拉開了房門。
只見,葛根正抬起手,一副準備敲門的樣子。
“馬普爾,你能…”
“知道了,我們馬上出發!”
歌德打斷了副警長的話語,一把抓住對方,就這么向外走去。
安迪南看著準備離開的歌德,馬上就反應過來。
“瑪利亞,抱歉了!”
“雖然很想品嘗你的食物,但是有突發事件,我們必須要處理一下。”
“對了,烤雞涼了的話,就不好吃了,再加熱的話會失去食物原本的味道,所以…”
“你可以讓凱品嘗一下你的手藝!”
年輕人站起來一邊向外跑去,一邊向著瑪利亞說道。
然后,兩人架住葛根一左一右地跑出了金梅爾街11號。
拐過街角,兩人對視了一眼。
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
“你們在干什么?”
“我還沒說完…”
被兩人架住的葛根不滿地嚷嚷起來,安迪南則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蘭斯特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