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看向安迪南的時候,這個年輕人也扭頭看向了歌德。
“馬普爾閣下,我希望和您進一步合作。”
“這些東西…”
“您明白的!”
聰明的年輕人,沒有等歌德開口,就主動開口說道。
“我可以付出我全部的身價,請您保護我,以及幫助我調查我母親的真相!”
“希望您能夠答應!”
說完,年輕人緊緊盯著歌德,眼中滿是期待。
“六分之一!”
歌德這樣回答道。
安迪南一愣,這位年輕人有點不明白歌德意思。
“我只要你全部身家的六分之一,10000金克朗——因為,我無法百分之百做到保護你和調查處你母親死亡的真相!”
“我只能夠承諾,我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并且,盡可能的幫助你調查你母親死亡的真相。”
歌德解釋道。
這樣的解釋,令眼前發愣的年輕人露出了一個笑容。
“您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值得信賴的!”
沒有什么是比一個能夠面對更多金錢都不心動的人,更值得信任的了。
在剛剛,年輕人還是心存忐忑的。
安迪南的聰明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這個年輕人早就一眼看穿了眼前的形式:他被擁有超凡者的組織盯上了,沒有超凡者保護的話,他必死無疑。
而他更清楚,與其再次尋找其它的超凡者,還不如牢牢抓緊馬普爾閣下。
因為,先不說能不能找得到新的超凡者,單單是新的超凡者是否可靠,就足以讓安迪南憂心,他可不希望自己一睡不醒。
但馬普爾就不同了,這位閣下所表現出的原則,令年輕人感到了安心,最起碼,他不用擔心對方因為金錢,而讓自己被自殺。
“遇到您,是我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說著,年輕人彎腰行禮。
“付出多少,回報就是多少。”
“不少拿一分,不多要一分。”
歌德本能地說出了在家鄉的‘口頭禪’。
“我會馬上籌措資金,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您的手上。”
安迪南承諾著。
然后,繼續問道。
“我們現在干什么?”
“你需要再雇傭36位忠誠的保鏢,保證你身邊24小時之內不少于2位保護。”
“然后,你再雇傭更多的人去尋找那些烏鴉的源頭,不需要找到真正操縱烏鴉的人,只要找到一個大致的方向就行。當然了,越詳細越好。”
“還有…”
“在黑塞廷斯有那種正經的,可以玩槍、射擊的俱樂部嗎?”
面對年輕人地詢問,歌德很直接說道。
“正經玩槍的?”
年輕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歌德腰腹處。
有關眼前這位閣下的新聞,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過,馬上就發現這樣的目光不太禮貌,年輕人馬上輕咳了一聲,站直了身軀。
然后,略微擔心的看著歌德。
當發現歌德臉上只是有點尷尬,卻沒有任何惱怒時,年輕松了口氣。
他可是深怕進一步的合作還沒開始就結束。
“那是意外!”
歌德強調著,然后,他重新組織語言。
“我需要的是能夠練習包括但不限于左輪的射擊俱樂部。”
“射擊俱樂部嗎?”
“這個我有一間不錯的選擇——我的保鏢就是在那里雇傭的,正好我還需要重新雇傭幾位保鏢!”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安迪南詢問著。
“等我應付完他們!”
歌德指了指城堡街6號外。
在那里聚集著諸多記者。
“他們?”
年輕人不解地看向樓下的記者。
有些在昨晚就出現,卻被蘭斯特下令驅逐,現在他們再次聚集起來,而且,看那副模樣,明顯是有了充足的準備。
槍戰,烏鴉,死亡。
這些詞匯交織,足以讓這些記者興奮到高X了。
哪怕要被拘留、毆打,他們也要一探究竟。
不過,最糟糕的情況并沒有出現。
城堡街6號的門打開了,他們的熟人,歌德走了出來。
記者們一愣,隨后就蜂擁而上,將歌德團團圍住。
“馬普爾閣下,可以告知我們這里發生了什么嗎?”
“馬普爾閣下,為什么你總是會出現在危險的現場?”
“馬普爾閣下,剛剛的烏鴉為什么突然墜落?”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拋了出來,歌德掃了一眼此刻已經達到了30的名聲,經過了數天的時間,之前的新聞影響力正在逐步降低。
名聲增長的速度正在變緩,很顯然只要再過幾天,就會徹底的失去作用。
但是,有了今天的新聞?
歌德有把握讓他的名聲再次暴漲!
主線任務的財富已經可以視為完成。
剩下的名聲任務,歌德認為自己需要加倍努力了——有著主線任務在,歌德總覺得自己是套了一個枷鎖,只有擺脫了枷鎖,他才能夠真正的自由行動。
所以,他對眼前的記者們,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昨晚我受到安迪南的邀請來參加晚宴——我們是在昨天中午的餐廳碰到的,相談甚歡,所以,我接受了邀請。”
“誰知道昨晚這里進入遭遇了襲擊,我拼盡全力也只能保護好安迪南,剩下的人…”
歌德說到這,順手摘下了帽子,聲音開始哽咽,眼眶都微微發紅。
這一幕,讓周圍的記者大為感動。
“馬普爾先生請不要傷心難過,您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一位女記者忍不住出聲安慰。
“是啊,這不怪您!”
“沒錯,都怪那些巡警不夠努力!”
周圍的記者們立刻附和著。
歌德點頭,趁勢轉身,掏出手絹擦拭了一下眼角,整理了一下衣服,周圍的記者們耐心的等待著——這是對一位紳士應有的禮儀,沒有誰在催促。
大約十幾秒后,歌德感覺分為烘托的差不多了,這才轉回來。
“誰也不想要面對意外,但誰也無法知道意外和明天誰先到來。”
“我時常面對意外,只是單純的巧合。”
“就如同命運在我耳邊低語,你無法抵御風暴,我將會高聲回答,我就是風暴!”
歌德逐漸拔高了語調,到了最后幾乎是喊出來的。
周圍的記者們被這高亢的聲音所吸引,尤其那位剛剛發問的女記者,更是激動到鼓掌起來,這位明顯多愁善感的女記者此刻看向歌德眼神都變得不同了。
就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
當有人帶頭后,剩余的人都會這么做。
不信的話,你去試試。
畢竟,人類本質就是復讀機。
掌聲持續了半分鐘,歌德微微欠身,向掌聲致謝。
然后,他臉上露出了一個為難的模樣。
“至于你們詢問我烏鴉為什么會從空中突然墜下,說實話,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這已經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不過,請相信我,我在之后會向鳥類學家請教這個問題。”
“然后,再告知你們。”
“朋友們,很高興也很榮與你們再次相見,但是請原諒我這個經歷了襲擊后,還得熬夜寫稿的作者,我需要去補覺了。”
略帶幽默的回答,再次受到了周圍記者的贊賞。
沒有任何的阻攔,歌德返回了城堡街6號。
記者們則是心滿意足地散去。
而在露臺上,安迪南看著游刃有余接受采訪的歌德,卻是忍不住沉思起來。
“馬普爾閣下為什么這么熱衷接受采訪?”
“明明現在應該低調籌備力量,提防那個幕后的家伙…等等!”
“難道是在示威?!”
“馬普爾閣下為了遵守著承諾,為了保證我的安全,正在主動吸引著那個幕后襲擊者的注意力!”
年輕人自認為把握住了關鍵點。
頓時,心底一片感動。
看向歌德的目光中浮現了更多的尊敬。
然后,這位年輕人暗自握拳。
“我不能夠坐享其成!”
“我也要幫忙!”
“說到底,馬普爾閣下也是被我連累了,這位閣下明明只是在追尋著超凡知識,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和未知的超凡者拼命!”
“所以…”
“我可以成為‘餌’,引那些不知道為什么盯上我的家伙出來!”
“然后,讓馬普爾閣下給與這些家伙致命一擊!”
想到這,這個年輕人的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個計劃:他要極盡所能的利用自己的優勢!
當然,現在需要做的是——
“馬普爾閣下,謝謝。”
年輕人鄭重道謝。
“不客氣。”
“我們出發吧。”
歌德認為安迪南是在為剛剛的事情道謝,對此,歌德并不放在心上,他拿了酬勞,自然是要履行責任。
“好的。”
“您的車夫已經在等您了。”
“您是?”
安迪南詢問道。
“坐我的馬車吧。”
歌德這樣回答道。
畢竟,他可是花了錢的。
歌德、安迪南同乘一輛馬車,安迪南的馬車則是跟在了后面。
“去‘白獅俱樂部’。”
安迪南向瑞克報出了一個地名。
然后,在馬車行進時,安迪南向歌德介紹著這個俱樂部。
白獅俱樂部,位于黑塞廷斯市區的南面,擁有著室內室外馬場、射擊場,而且還提供餐食與休息的房間,在室內還有桌球、擊劍、徒手格斗等活動室,俱樂部的老板曾是王國精銳‘白獅軍團’的一位上校,俱樂部內的大多數教練也是來自軍隊,而會員也都是富家子弟。
至于為什么是富家子弟?
因為,白獅俱樂部一年的會員費就是10金克朗,這只是基礎,騎馬、射擊、擊劍、格斗之類的課程是另外計算的。
當然了,也有一些軍官會員。
這些軍官會員是免費的。
“那位老板是個不錯的人。”
最后,安迪南這樣評價道。
但歌德卻是皺起了眉頭。
因為…
安迪南越說,他就越感覺這個‘白獅俱樂部’和他在家鄉的某些‘訓練基地’很像。
在家鄉的時候,歌德之所以選擇那個曾經的職業,就是因為一次誤入類似俱樂部的經歷。
他以為那是專業的俱樂部。
然后…
專業過頭了。
已經徹底職業化了。
他能怎么辦?
不加入,被自殺。
加入,慢性自殺。
所以,只能是假意加入,然后讓俱樂部其它人被自殺了。
那是歌德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即使,現在想起來也是眉頭緊皺。
安迪南看到了。
“怎么了,馬普爾閣下?”
年輕人低聲問道。
歌德沉吟了一下后,道。
“那個俱樂部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