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特,郊外。
一隊身披腥紅色斗篷的人以特殊的方位站立。
低沉的咒語聲連綿不絕。
陰冷,凋零。
無形的力量彌漫開來。
六月的天,剎那間進入了寒冬。
站在一旁,穿著同樣帽兜斗篷的人發出了低低地笑聲。
“來吧!來吧!”
“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
笑聲中充斥不屑,當對方微微抬頭后,一雙腥紅的雙眼,在夜晚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幾分鐘后,凱爾被歌德從廢墟中挖出來的。
“莫雷大人的守秘人手冊救了我。”
凱爾這樣說道,然后,就要掙扎著起來。
不過,這明顯就是奢望。
雖然有著莫雷給的守秘人手冊做為防護,但這個時候的凱爾依舊身受重傷,整個人喪失了行動力,但和變成尸體的襲擊者相比較,卻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能夠將那顆頭顱遞給我嗎?”
凱爾請求著。
歌德沒有拒絕,將那不遠處,早已燒焦的頭顱遞給了凱爾。
“謝謝你,歌德。”
“紳、紳士…”
抱著頭顱,凱爾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最終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了,這個年輕人一想到無辜的老亨利,就只剩下了哽咽。
歌德掃了一眼凱爾,并沒有多說什么。
他不擅長勸慰別人。
將凱爾從廢墟下挖出來,則是力能所及。
當徒手格斗達到超凡后,他不單單攻擊方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體屬性更是在常態下達到了2.8的程度,近乎常人三倍的全方位身體素質,讓他的聽力,能夠清晰地捕捉到廢墟中凱爾的呻吟聲。
歌德轉身重新走向了‘霧中殺人狂’。
對方跌落在地的頭顱上雙眼睜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歌德則是順手補了兩槍。
立刻‘霧中殺人狂’的雙眼成了兩個血窟窿。
雖然對方看起來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歌德仍然認為這是一個好習慣,需要一直堅持下去。
然后,他從‘霧中殺人狂’的手上摘下了祖父的戒指,且順勢撿起了‘行刑者’。
行刑者:這是一件極為殘酷的武器,它最初的使用者并沒有將它當做武器來戰斗,而是用來懲罰自己的奴隸,最終,它割下了那位最初使用者的頭顱后,被帶走;效果:鋒銳一面擁有著‘刀刃級別之上’的攻擊,而鋸齒一面則會為被割傷者帶來‘子彈級別’的疼痛(僅僅只是疼痛,不是真實的傷害,但卻可以摧毀被割傷者的精神)
在拿起‘行刑者’時,眼前就出現了文字。
而在拿起祖父的銅戒時,歌德卻是一愣。
因為,歌德在指環內部發現了一行文字:理智與非理智之間的徘徊,重要嗎?
如果僅僅是這樣,自然不會讓歌德發愣。
真正發愣的原因是,這行文字完全由他熟悉的家鄉文字所書寫。
“這?”
就在歌德驚疑不定的時候,銅戒內淡淡的光輝一閃而過,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歌德左手的食指上。
發現未知物,判定中…
辨識開啟秘鑰,判定通過!
繼承完成!
三行文字在眼前閃過,緊接著,歌德眼前就出現了一片漆黑的夜空。
那是比路斯特夜空更加漆黑、深邃的夜空。
七顆星辰懸掛其上,呈現‘丄’形,無比閃耀。
三顆光澤黯淡,呈現一排在最下與一顆白色緊連,一顆灰色在上,一顆黑色更上,一顆紅色最上。
光澤黯淡的三顆宛如風中燭火,仿佛隨時要熄滅般。
白色的那顆猶如是奶油般,散發著誘人的光輝。
灰色的那顆好似迷霧,讓人陷入其中無法分辨。
黑色的那顆就像深淵,肉眼看去就要被吞噬。
紅色的那顆充斥不詳,卻是最讓歌德在意的,常人只要看一眼就會躲避的不詳,但卻讓歌德看得目不轉睛,仿佛那里有著什么在吸引著他要去。
就如同是饑餓時看到的食物。
完全的本能。
歌德幾乎是咬著牙才讓自己將目光挪開。
然后,當他的目光看向光澤黯淡的星辰時,文字再次出現了——
是/否消耗500金克,進入秘境?
“秘境?!”
歌德一驚。
在注視這些星辰時,他已經開始猜測這些星辰代表的是什么,但是歌德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星辰竟然代表的是‘秘境’。
以那位松子酒店老板面對‘秘境’的態度,歌德可以想象‘秘境’的價值。
而那…
只是一個!
現在卻是七個!
“‘瘋王后裔’…‘瘋王遺產’…‘瘋王寶藏’!”
歌德心底輕聲呢喃。
最終,確定——
‘瘋王寶藏’!
眼前的銅戒就是‘瘋王寶藏’。
而‘霧中殺人狂’所說的‘瘋王寶藏’的線索?
歌德無法確定是自己祖父的故布疑陣騙過了對方。
還是對方在故布疑陣。
又或者是其中產生了什么美妙的誤會。
這些對于現在的歌德來說,并不重要,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這些代表‘秘境’的星辰。
每一顆光澤黯淡的星辰都會提示消耗500金克,而白色、灰色、黑色、紅色卻沒有任何提示。
“必須要‘完成’最下面的‘秘境’,才能夠開啟上面的‘秘境’嗎?”
按照‘丄’的圖形排列,歌德猜測著。
然后,他完全收回了看向戒指的目光。
不是不想去‘秘境’一探究竟。
而是,沒錢。
他沒有500金克。
現在他的全部身家,加起來也只有192金克11銀索30銅角以及1個半銅角。
距離500金克相差的太遠了。
當然!
還有災厄!
歌德可沒有忘記莫雷所說的每當‘秘境’開啟會帶來災厄的話語。
他需要更多的關于‘秘境’的信息。
確認更多的情況之后,再開啟。
以及…
那文字!
烙印在銅戒內,那熟悉的家鄉文字!
“難道,‘瘋王’也是…”
歌德猜測著,然后,目光被遠處的馬蹄聲吸引。
一輛馬車正在疾馳而來。
是茜拉。
這位花園俱樂部的頭牌,獵人酒吧的老板駕駛著馬車來到了歌德面前,一臉狼狽的跳下馬車。
“你知道嗎?”
“你欠了我個大人情!”
“我…xxx!是那個家伙!”
這位女士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地上‘霧中殺人狂’的尸體,頓時,一陣夾雜著某地俚語的驚嘆問候后,就徑直沖著那具尸體而去。
并不是搜尋尸體,而是一口吐沫吐在了尸體。
“混蛋!”
“你個混蛋!”
“自作聰明的傻X!”
這位女士一邊咒罵,一邊繼續唾棄‘霧中殺人狂’的尸體。
“發生了什么?”
歌德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這家伙讓我們以為他成功的騙過了‘血肉教會’,但實際上,這里的一切都被‘血肉教會’控制著——這些家伙比想象中的還要狡猾,他們隱蔽在暗處,讓這個傻X成功的吸引了我們全部的注意力,然后,暗自布置…不對,也不是暗自布置,總之是…你去問他們吧!”
這位女士越是解釋不明白就越是煩躁,神情中帶著歌德從未見過的慌張。
歌德立刻打開了車廂門,莫雷、彭斯夫人半靠在座位上。
兩人全身血跡斑斑,彭斯夫人再次的陷入了昏迷,而莫雷則是有氣無力的抬起手,向著歌德示意了一下后,就露出了苦笑。
“在我和松子酒店老板的保鏢戰斗的時候,‘血肉教會’利用那些尸體啟動了儀式。”
“儀式?”
歌德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血肉之門’!”
“它是…”
轟隆!
莫雷解釋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整個路斯特就抖動起來。
大地的顫抖中,一座完全由血肉和骸骨組成的大門,帶著沉重的,猶如是亡靈的呼嘯聲,緩緩從地下升起,仿佛陰影一般將整個路斯特籠罩其中。
看到這一幕,莫雷的臉完全失去了血色。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