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變化
那家伙？！
歌德立刻雙眼一瞇。
能夠被斯沃特稱之為那家伙的人有不少，但是能夠讓兩人統一稱呼的‘那家伙’只有一個——之前在小榴蓮街32號內，捷足先登的混蛋。
對于爭斗，歌德從不介意。
對于死亡，歌德更是熟悉。
家鄉的生活，早已讓他習慣了。
但是！
不論是爭斗，還是死亡，有一點卻是歌德從不會讓人觸碰的。
那就是：戰利品！
因為，那是他經歷爭斗，面對死亡危險后的收獲！
是他理所應當的！
在家鄉時，曾有人動過歪心思。
但都被他處理掉了。
現在又有這樣的人出現了。
歌德不介意用相同的方式告知此刻周圍的人動了他的戰利品會是什么下場。
至于戰利品不是親手獲得，而是莫雷給與的？
莫雷都給與了，那自然是他的！
所以，說到底，那混蛋都是搶了他的東西！
“在哪？”
歌德沉聲問道。
“‘老比爾鐘表店’，一個小時前，那家伙去老比爾那里銷贓，然后，被老比爾的伙計們拿下了——昨天晚上，我就告知了我所知道的渠道，老比爾也是其中之一，那家伙完全是自投羅網！”
斯沃特一臉興奮地說著。
說到最后，還揮舞了一下拳頭。
然后，就眼巴巴地看著歌德，一副快來夸我的模樣。
而歌德卻是皺起了眉頭。
有點不太對勁。
昨晚的現場，他親自勘察過。
對方相當的謹慎，甚至，謹慎到戰勝了貪婪。
這么謹慎的人，會在情況不明之下，就這么直接的找地方出貨？
而且，還恰好的找到了和斯沃特有聯系的渠道？
歌德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老比爾親自通知你的？”
歌德問道。
“是，老比爾的一個伙計送來的消息。”
“怎么，有問題？”
斯沃特如實地說完，然后，輕聲問道。
能夠成為警長的斯沃特，能力方面或許上不了臺面，但是面對危險卻有著相當的敏感，尤其是在和歌德合作后，這位警長哪怕睡覺都恨不得睜一只眼。
“老比爾是什么樣的人？”
歌德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能是什么樣的人？”
“像他們這樣的人，自然是向錢看。”
“不過，大部分的時候還算安分守己，和我是長時間合作，應該、可能…不會出賣我吧？”
斯沃特干笑著，臉上有點不自信。
“返回去。”
歌德沉吟了兩秒后道。
“不去老比爾那了？”
斯沃特問道。
“去。”
“不過，再去之前，我需要找一份‘保險’。”
歌德這樣說道。
夜，越發的深了。
早就在兩個小時前，老比爾鐘表店就關了門。
不過，店內還有燈光。
對面的兩層建筑，卻是早已熄了燈。
漆黑的房間中，歌德坐在沙發中閉著眼假寐，斯沃特則是站在窗簾后面，拉開了一道縫，查看著馬路對面的鐘表店。
“沒發現什么異常，除了十分鐘前，老比爾和他的學徒在店里走動，拿了一些食物外。”
斯沃特匯報著自己看到的。
“嗯。”
歌德輕聲回應，連眼睛都沒睜開。
“歌德，你一點兒都不擔心？”
“你就不怕你猜測錯誤嗎？”
斯沃特好奇地問道。
雖然不是第一次和歌德合作了，但是這一次的歌德，給與斯沃特越發輕松的感覺。
“如果猜錯了，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是好事。”
“甚至是…”
“我求之不得的。”
歌德的話令斯沃特撓了撓頭。
很顯然，這位警長并不明白歌德的意思。
而歌德也沒有過多解釋。
因為，現在外表輕松的歌德，內心卻是異常警惕。
就如同他說的那樣，他巴不得自己猜錯了。
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話，那就只能證明一點：‘霧中殺人狂’或者‘血肉教會’在路斯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勢力！
沒錯！
就是‘霧中殺人狂’或者‘血肉教會’！
在發現‘那家伙’的異常后，歌德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在路斯特唯二的兩個敵人。
本該謹慎的‘那家伙’突然出現，除了引他‘上鉤’外，歌德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而在昨晚之前，‘那家伙’和‘霧中殺人狂’、‘血肉教會’并沒有任何關系，不然對方的行為完全解釋不通。
可經過了一天不到的時間，‘那家伙’就徹底聽命于‘霧中殺人狂’、‘血肉教會’了，甘愿成為誘餌。
不論是威逼，還是利誘。
其中隱藏的東西，實在是讓歌德感到心驚。
要知道，路斯特的人口雖然比不上首都博德，但也有30萬！
在30萬人口的城市里，找一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霧中殺人狂’、‘血肉教會’卻做到了。
而且，還是在一天不到的時間內，就做到了。
假如是‘血肉教會’的話，那就更是令人驚訝了。
因為從他和‘血肉教會’結仇到現在，僅僅一個白天。
這代表了什么？
歌德心知肚明。
‘霧中殺人狂’、‘血肉教會’在路斯特必然有一張事無巨細的情報網。
這情報網幾乎涉及到了路斯特的方方面面。
但在之前，他們是沒有的。
因為，如果有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有之前的‘反擊’，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以，對方是在短時間內獲得了這樣的情報網。
幾乎是下意識的，歌德就想到了那位神秘的松子酒店老板。
對方很符合他的猜測。
而且，昨晚他也在松子酒店遭遇了襲擊。
還是兩次！
只是…
對方為什么這么做？
他和對方是無冤無仇的。
至于將襲擊者引過去？
那對對方來說，并不是壞事，只要利用的好，反而是好事。
而且，他還和官方超凡負責專人關系緊密。
甚至，自己也已經擁有了官方身份。
以這樣為前提，對方根本不可能和‘霧中殺人狂’、‘血肉教會’合作。
除非‘霧中殺人狂’、‘血肉教會’給與了對方完全無法拒絕的東西——即使將現在所有一切都拋棄，都要得到的東西。
“那會是什么？”
歌德十分不解。
而就在歌德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斯沃特卻輕聲呼喊道：“老比爾出來了！還有人！還有人在他身后！有人挾持了老比爾！”
歌德快步地走到了窗戶前面，撩開窗簾一角。
立刻，他就看到馬路對面的‘老比爾鐘表店’門前，一個頭發花白，穿著黑色工裝褲、褐色麻布衫的男人走了出來。
按照斯沃特的描述，這就是老比爾了。
而在對方的身后，則是站著一個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
這個人完全將自己隱藏在老比爾身后，如果不是站在二樓，歌德和斯沃特甚至很難發現對方。
不過，既然發現了，一切就變得容易了。
“開槍。”
歌德這樣說道。
斯沃特馬上將房間中的蠟燭點亮。
即使是隔著窗簾，這樣的光芒依然能夠被看到，特別是窗簾的縫隙，更是明亮。
下一刻，蹲守在附近的巡警們就伸出了槍口，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中，那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包括對方身前的老比爾在內，全都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