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專注于穩固東土基本盤,讓將士們歇歇了。”
目光從世界地圖上收回,趙煦輕輕說了一句。
正要轉身出去,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把視線投降羅斯國的方向,嘴角忽然上揚,露出略微奸詐的笑容。
他心里,已經有折騰西土的外交計劃了。
他相信羅斯人在得知天竺之戰的結果后,會愿意與他合作的。
當然,如果尼古拉大帝不肯合作,他也會有辦法讓他愿意合作。
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趙煦一面專心于大頌內部事務,一面關注著天竺和中土方面的情況。
正如他預料的,天竺的土邦國王沒有按照秦山的命令,在三個月內向他效忠。
他們心里還存在一些僥幸。
從監察四院提供的情報來看,土邦國王有聯合的趨勢,想要通過戰爭將大頌軍隊從天竺趕出去。
這些年,不列顛將天竺名義上整合為一個國家的政策,到底是起了一些作用。
對此,趙煦不但沒有感到惱怒,反而暗喜。
在他看來,天竺土邦國王對他陽奉陰違,還不如疼痛快快打一仗。。
如此,通過這場戰爭,天竺人才能真正認清自己的位置,明白大頌比起不列顛更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所以,他令秦山靜觀其變,待天竺反抗大頌的土邦聯軍正式向加爾各答進軍,再一舉將其殲滅。
除了天竺方向,土斯曼方向也有了變化。
西土聯軍在天竺的戰敗對顯然對土斯曼人震動很大。
在與常威的中央軍與陳虎的槍騎兵在天山區域糾纏了小半年之后,土斯曼帝國選擇了退兵。
總體而言,等于只要在天竺再打一場虐菜的戰爭,這兩個方向便等于沒有大的戰事了。
將士們緊繃的神經也可以放松了。
同時,見時機已經成熟,趙煦叫來外務司外交大臣董安。
這些年,西土人在東土攪風攪雨,從大頌內亂起就給他制造麻煩。
現在,也該他給西土世界制造麻煩了。
這就是選擇一個西土國家,作為大頌在西土世界的打手。
而這個國家,他認為當下最合適的毫無疑問是羅斯國。
首先,對不列顛這些西土傳統國家來說,羅斯國就如北狄對大頌一樣,就是個蠻夷。
大多數西土國家面對羅斯國的心態是防備。
當下的西土世界,許多國家團結在不列顛周圍,以對抗羅斯國。
事實上,在大頌沒有崛起之前,這個世界基調就是不列顛為首的西土國家與羅斯國的對抗。
只要羅斯國在西土擴張其領土,必然會遭到不列顛為首的國家的迎頭痛擊。
這一點,法蘭克與不列顛的利益也是一致的。
至于羅斯國,對向西土拓展影響力的欲望是顯而易見的。
他不認為羅斯國現在就認識到了極北雪原的重要性。
其向東入侵,最主要的還是西土方向啃不動。
如果他拿出令羅斯國人滿意的條件,讓其放棄烏拉爾山以東的廣袤雪原,讓其能在西土與不列顛爭霸。
他相信尼古拉皇帝不見得會拒絕這個誘惑。
當然,這都是他的個人推測。
之后,還需要看外務司的反饋。
到時候如果外交手段沒用,他便只能上戰爭手段,讓玄武軍挺進雪原,一路向烏拉爾山橫推了。
想到這,他對一進入書房,就滿臉期待的董安說道,“朕想讓你去一趟羅斯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董安聞言,怔了下,隨即正色道,“皇上這是不信任臣嗎?當年臣在南域幾次死里逃生,什么風浪都見過了,那時大頌還風雨飄搖,如今我大頌國富兵強,又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頓了下,他繼續道,“再者,外務司成立這么久了,臣和外務司的官員一直盼著能大展身手,這次即便是刀山火海,臣也去的。”
趙煦微笑點頭,“放心,今后你們施展伸手的機會會越來越多的。”
這次他派出董安前往羅斯國,也是對不列顛離岸平衡策略的反制。
以牙還牙。
毫無疑問的是,聯軍在天竺的戰敗必然會對西土世界造成極大的沖擊。
如果這個時候羅斯國突然和大頌建立良好的外交關系,西土國家必將更惶惶不可終日。
這時候,如果他再向不列顛等西土國家伸出橄欖枝,只怕他們會搶著與大頌建立外交貿易往來。
當然,他目的最終是險惡的。
一方面是為了獲得西土的市場傾銷商品,利用貿易榨干西土世界這些年通過燒殺搶掠得到的財富。
一方面,也便于他利用與每個西土國家的外交關系,玩不列顛的離岸平衡,獲得最大利益。
與此同時,趁著西土人自顧不暇,他就能執行另外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的目標就是與大頌隔著一個太平洋的山姆國。
馬上他就會出臺一項支持印度安人復國的政策,將山姆國的昂撒人趕回自己的老家,不會給他們偏安一隅,撿便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