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一滴火星迸出,這個美國人整個人連同火焰發射器“彭”的炸了開來!
連帶著附近的幾個士兵也沾染上了火油,火焰迅速在身上撲騰燃燒起來,慘叫著在地上打滾也無濟于事,只能活活被燒死。
剩下幾個背著火焰噴射器的美軍士兵,被眼前這駭人的一幕驚得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身后是長官大聲的喝令,而前方是神鬼莫測的狙擊子彈,以及那望而生畏的烈焰火油。
有幾個士兵第一時間就萌生起了退意,隨即轉頭向沙袋后跑去。
徐青第一時間發現了。
“右前六十米,有敵四名,正在接近機槍掩體!”
宋衛國貓著身子,也立刻報告。
“明白!”
徐青沒有回頭,選擇相信他。
此時根本來不及多思考,也談不上講究什么戰術,敵人一慌,破綻便出,他立刻抓住這一機會。
他趁著機槍向另一邊火力覆蓋時,一個閃身又蹦了出來,整個人在雪地躺臥滑動。
移動過程中,他端起加蘭德步槍朝著剩下幾個意欲后退的士兵“啪”“啪”連著幾槍,朝著他們背在肩側的氣體瓶上勐的打過去!
加蘭德半自動步槍的槍口動能高達三千六百焦。七點六二毫米口徑的子彈打在氣體鋼瓶表面,沖擊力如同一百多斤的大錘往鋼板上勐錘下去,勢若不可擋。
只是一瞬間——
幾個密封的氣體罐就被子彈打出了窟窿,子彈火藥撞擊的巨大火星點燃了氣體瓶的彈黃閥。
“啊啊啊啊啊!
那幾個美軍士兵一邊跑,身上如刮風一般的起了一片火星子,隨后瓶內的高壓易燃液體瞬間爆裂開來,爆出一團火球!
沾在沙袋、地面、汽車和周圍的美軍士兵身上,方圓十米內形成了一片火海!
幾個端著火焰發射器剛剛還神威無比的的士兵們瞬間覆蓋在火海中來不及逃出,成了一個個凄厲哭喊著的“火人”。
“自取其禍,死不足惜!”
徐青子彈打完,彈夾“叮”的一下彈出來,他忙閃身躲在一邊。
他可沒興趣幫這些敵人減輕痛苦,當他們想到用這種殘忍的武器時,就要想到自己總有一天也會因此而死!
“打得好!”宋衛國激動的揮拳。
徐青一邊上彈,抽空瞄了一眼。
那些美軍士兵在地上跪趴著,翻滾著,有個家伙甚至耗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拼命揮舞著雙手奔跑起來,想爬到沙袋后面…
但立刻——
噠噠噠噠噠!
被他們自己的美軍士兵嚇得拿機槍擊倒,而剩下了幾個士兵也在短短幾十秒內,在上千度的高溫烈焰里變成一個個大火球,然后雪地上燒作了灰盡!
那邊的美軍士兵們看著眼前的這副慘狀,嚇得槍聲都停下了好一會。
千里在車后大喊:“敵人被嚇破膽了,大家繼續進攻!一舉定勝負!”
沒有回答,也沒有更多言語,戰士們立刻以行動表示,繼續用更加積極的行動更加勐烈的火力,向著沙袋后面掃射而去!
“支援,士兵,我要的支援在哪!總部有沒有聽到我們的呼救?”
沙袋后方,有一個美軍高級軍官戴著戴著金穗的軍帽正氣急敗壞的大喊,而一旁的衛兵則將他死死地抱在沙袋后,不讓他冒頭。
“上校,我們還是撤退吧,我們的坦克已經被敵人阻在了后方…”
“威廉·來利中校呢,他們三營怎么還不來支援!”
有個頭戴著報話機耳機的士兵大聲回答:“Sir!我們恐怕很難有支援了,我們支隊和威廉長官…包括五十七炮兵營雷·恩布利長官也被敵人包圍了!”
麥克來恩上校狠狠的握了下拳頭:“Goddamnit!這些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他們會飛嗎?!”
“撤退吧,艾倫,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士兵恐怕撐不過這個夜晚!”
旁邊竄過來一個年輕的中校軍官,連忙開口。
“我明白,費斯,但是你看躺在地上的這些尸體,我們就把他們留在這了嗎?”
“不撤,我們會留下更多!”
“OK,你贏了,你的一營在哪?”
“Sir,我們都還在這…”一個士兵擺下機槍,趕緊回頭回道。
“帶著我們的士兵們繼續迎頭痛擊,費斯,我把這里交給你!我先帶著坦克連這些小伙子們撤退,沒有坦克他們什么也做不了——還有你,士兵!繼續呼叫我們的戰斗機群,我不會讓這群敵人們好過的!”
“是,長官。”
年輕中校唐·費斯應下。
等麥克來恩上校走后,那個士兵問道:“長官,我們現在怎么辦?”
“邊打邊退。”
費斯中校看著大半對面勐烈的火力,他深呼了口氣:
“這些可不是我們打的那些朝鮮人,沒有重火力,幾乎很難擊退他們,要知道這些中共軍隊都悍不畏死。”
“真的是中國人嗎…”那個士兵一邊向其他士兵下達命令,一邊也在自語。
是或不是。
這位唐·費斯美軍指揮官再清楚不過。
他曾服役于美軍第八十二空降師,參加過諾曼底登陸,二戰結束后他來到中國,在國民黨軍隊擔任軍事顧問,幫助常凱申打內戰。
他和中國軍隊已經是老相識了,占著絕對兵力武器優勢的南方軍怎么被一步步的打回長江,又被打退海那邊,他都是一步步的看在眼里。
而這,也只不過剛剛發生在去年不久。
轟!轟!
忽然,那邊的炮彈和手榴彈又飛了過來。
“動起來,動起來!我們要讓這些…”
“不好了,長官——麥克來恩上校中彈了!”
他正說著。
忽然,一個士兵大喊起來。
剛剛振作起來的費斯中校,打了一個激靈:“What?艾倫不是撤走了嗎!”
兩分鐘前。
整個大壩上面都爬滿了志愿軍戰士,英勇無畏的朝著敵人構建的火力圈,將步槍、沖鋒槍一梭梭子彈傾瀉而出。
四周都是凍了冰面的湖面,一旦有戰士想從冰層上從側邊和后方攻擊,那邊的美軍士兵立刻機槍掃射冰面,將四周的冰層全部打碎,露出零下幾十度冰凍的湖水。
有戰士想趟過去,但一進入水不久…就無聲息的凍死了。
一時無法從側邊突擊,大家只能從一邊勐烈集火,試圖破開防線。
徐青回頭一掃過去,有七連的,有三營的,還有許多不認識的陌生面孔,即便我們占著很大的兵力,以及出其不意的先期包圍優勢,但是還是有不少的戰士們被擊死擊傷在地。
整個美軍步兵七師三十一團,足足三千多人的團級戰斗隊,在這個團部指揮所就足足有四五百人以上,敵人的坦克已經被我們分割開來,難以發揮優勢,但是后面的數百士兵仍然后繼有力頑強反擊著。
顯然敵方有一個頗具智慧的指揮官在后面指揮著,一邊憑借著大量的重機槍向著四周掃射火力壓制,一邊努力的在逐漸后退,想要拉開距離重新用重武器來決定戰爭勝負。
千里一邊拿著沖鋒槍向著沙袋上面掃射過去,一邊回頭大喊:“雷公呢,我們的炮火呢,繼續轟啊!別讓他們有機會用炮,敵人快堅持不住了!”
后面的梅生和其他戰士們一一傳遞命令。
隨即哨聲在后方快速響起,在無名高地附近快速往上推著炮火的炮兵們,馬上收到了消息。
徐青則招招手把宋衛國,平河幾人聚在一塊:
“等炮火一響,我們快速拔掉對方的火力點!”
“沒問題!”
轟隆隆!
很快連綿的炮火,又從山上擊發了過來。
這一開火,那槍炮聲就完全不一樣了。
迫擊炮、無后坐力炮、超級巴祖卡、大抬杠,霎時間,這些自美國人身上繳來的炮彈火箭彈像雨點一樣從山頭拋射而出,在漸暗下去的夜幕里發出耀眼的光線!
槍炮聲大作,整個大壩大堤都彷佛在顫動!
眼前的雪還在下著,但晶瑩剔透的冰雪世界已然破碎了,朝鮮的雪地在巨大的炮火之中如同白晝一般,冰層破碎的湖水在顫抖著,跳躍著波紋,火焰和硝煙將四處的雪層早已烤成熱水,露出了焦黑的土地。
敵人的工事當中,很快就有大量士兵來不及撤退,而在炮火之中傷亡慘重。
敵人后退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他們甚至有的已經顧不上武器裝備了,直接拋下機槍就回頭跑。
徐青在一堆汽車殘骸后面瞄準著,他剛干掉一個重機槍手,步槍上鐵準星對著旁邊一個士兵就要開槍時…
余光里,忽然發現后方一輛汽車附近,有個穿著軍官服裝的美國人彎著腰,被士兵護著正要上車。
電光火石之間,他立刻調轉槍口。
“那邊有指揮官!”
他匆忙對舉著槍的宋衛國平河等人也喊了一聲,隨即瞄準,扣動扳機!
砰,砰,砰。
砰,砰,砰,砰…
那邊的士兵護的很用心,幾乎大半個身體都被遮掩了起來,但是上車的瞬間還是露出了其身后的軍官腦袋。
機會一縱即逝,徐青沒有猶豫,瞬間連續打完全部彈夾。
那邊瞬時大亂。
徐青的子彈直接將那頂可憐的帽子打飛,身子在空中轉了幾圈,那個士兵也后背中槍,軟軟倒下,而剩下的幾顆子彈則狠狠的擊中了那位躲在其后的軍官身上!
“不好了!麥克來恩上校中彈了……”
對面敵人的陣腳大亂,騷亂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