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艾斯,你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
‘波特卡斯·D·艾斯會選擇接受無上大草帽以及太陽神果實么？’
帶著莫名的思緒，崔澤與香克斯穿梭風車村，一路來到村落后方的戈爾波山。
路途之中。
崔澤的腦海之中的念頭不斷翻滾著。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艾斯直至死亡之前，都一直認為他是‘繼承了魔鬼血液的人’。’
‘換句話說，艾斯對于自身的血脈，甚至于哥爾·D·羅杰這位父親，一直是非常抗拒，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香克斯帶著草帽以及橡膠果實來到艾斯面前，并選擇將其含義全盤托出，艾斯會選擇接受嗎？’
即便是先知先覺的崔澤，在這一刻也不能確定，艾斯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抉擇來。
沒有打攪戈爾波山上的收養艾斯（未來還會繼續收養路飛）的達旦山賊一伙。
崔澤與香克斯，各自利用他們的手段，精準鎖定了那個坐在大山后崖，落寞眺望著大海的幼齡孩童。
波特卡斯·D·艾斯！
徐徐海風，吹拂起艾斯的黑色發梢，卻吹不斷他的心中愁緒。
尚在襁褓之中時。
艾斯便被卡普從南海的巴苔里拉島帶出，直接帶到了東海的黎明島，并交付給了戈爾波山的達旦照顧。
可是即便遠離了南海那片是非之地。
在卡普的故鄉風車村，在號稱是“東海最潔凈的明珠”的哥亞王國。
逐漸成長起來的小艾斯，也總會在其他人的口中，聽到關于他那只存在于報紙、新聞上的父親的描述。
那些描述之中，極少、極少會有正面評價。
絕大多數談天論地的普通民眾。
對于那傳說之中的海賊王，都不抱有任何好感，遑論對方還可以說是親自揭開了一場席卷整個世界的“大海賊時代”！
平心而論。
小艾斯對于他的父親的了解程度并不算多，基本印象全是來自于外界描述。
然而。
礙于海軍公務，卡普極少會在風車村內逗留太長時間；
達旦一伙又是蝸居在哥亞王國的山賊，對于海賊什么的沒有興趣；
艾斯獲得關于父親的情報訊息，基本都是來自于至于風車村居民，乃至哥亞王國的其余民眾。
這些人，無一例外，對于海賊王的印象籠統而寬泛——邪惡混亂的代名詞！
普通人哪里會在意海賊王對于世界的意義？
對于他們來說，海賊王，不過就是個世界頭號大海賊罷了。
受到外界影響。
日積月累之下。
小艾斯也開始變得極不喜歡他的親生父親來。
可更讓他難以接受的，還是那些談論海賊王的民眾們，自父親羅杰身上延展出來的，對于他的惡意評價。
‘如果哥爾多·羅杰也有兒子的話，那那個小壞種，一定會被斬首的吧？！’
‘對于海賊，許多國家不是會給予絞刑嗎？吊死他！’
‘憑借著世人對于海賊王的憎恨…我們用針刺致死的刑罰怎么樣？’
‘用火型燒死他吧！聽聽那小壞蛋的死前哀嚎！’
‘最關鍵的一點，我們也要像對待羅杰那樣，把羅杰的孩子臨死之前的樣子，公之于眾，讓他那一家壞種，被世人永代恥笑！’
這般惡毒至極的言論，竟然會從那些往日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普通民眾們口中說出。
艾斯也不知道。
當有朝一日，他的身份徹底暴露在這些往日待他良善溫和的民眾面前時，對方會不會做出與他們的言論一致的行為。
但是哪怕年齡幼小，艾斯也能夠感受到，這些民眾們的下意識的惡語，絕對是出自真心的想法。
海賊王是擾亂世間秩序、破壞大海安定的混亂之源、邪惡魔鬼！
海賊王的兒子，就是繼承了魔鬼血統的天生壞種！絕不能讓他存活世上！
艾斯不知道該怎么跟那些人爭辯。
也從沒有人跟他說過，該怎么去正確認識海賊王對于世界的辯證意義。
自外界而來的仇恨、敵視、憎惡…
不斷積累在年齡幼小的艾斯，這位“海賊王之子”的身上，宛如大山一般沉重。
偶然之間，午夜夢醒。
被壓力壓迫得難以喘息的艾斯，總會思考一個問題。
“我的出生，是件好事嗎？”
艾斯對著一望無垠的大海，對著徐徐吹拂的山風，不厭其煩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本以為會像往日一樣。
這個問題得不到任何答桉。
“這個問題，可不應該是你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該去思考的啊。”
一道十分陌生的聲音，從艾斯的背后傳來。
小艾斯宛如受驚的野獸一般，扭過頭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頓時瞧見了兩個非常陌生的男人。
左邊那個，面容英俊，身披漆黑大衣；
右邊那個，一頭紅發，頭戴黃色草帽。
粗粗一看，就能看出這兩人，與尋常風車村居民們的氣質截然不同。
“你們是誰？”
小艾斯靈活地從原地翻身站起來，目光警惕地看著出現在他的“秘密基地”的兩個男人。
“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喲，小艾斯，我是香克斯，一個海賊。”
剛剛開口說話的香克斯，臉上帶著燦爛無比的笑容，主動走上前來。
“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相比較于熱情的香克斯。
崔澤的舉止就顯得冷澹得多，他雙手插兜，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地看著這邊。
“他也是個海賊，叫——”
香克斯剛想替崔澤介紹身份，突然之間意識到他還不知道崔澤叫什么，只能含湖說道。
“你就叫他卡牌好了，名字什么的不重要。”
看著眼前這個嬉皮笑臉、沒個正型的紅發男人。
艾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轉而看向崔澤。
“你們是一伙兒的？那你應該就是頭兒吧？”
艾斯直視著崔澤的面龐，猶如一只初生虎犢，氣勢不弱。
崔澤很欣賞艾斯的話，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
“我們不是一伙的，我也不是香克斯的老大…不過我們兩人確實都是為你而來的。”
崔澤澹澹地說道。
“波特卡斯·D·艾斯，或者說哥爾·D·艾斯。”
聽聞自己的全名。
艾斯的童孔不由得微微收縮。
對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那也應該知道了他的身世！
“你們都是海賊？”
回想起世人對于父親的評價，艾斯抬起雙手，架在身前，下意識地擺出了防御姿態。
“你們知道我是海賊王的兒子？
“你們是來殺我的？”
崔澤還沒來得及回應。
香克斯便皺起了眉頭，“什么亂七八糟的…為什么你覺得我們是來殺你的？”
“難道不是嗎？”
艾斯只覺得嘴唇有些干澀，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是海賊王的兒子…你們要是殺掉我的話，一定能立即成名吧？”
“哈哈哈！”
聞言，香克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名氣？不管是我，還是那邊的卡牌，都已經過了積累名氣的階段了。”
艾斯表情狐疑。
如果說這話的是那邊的大帥比，他還可能會相信。
可是從你這家伙口里說出來的話…
不知道怎么的，總覺得信服度不夠啊。
“哈——”
香克斯自然察覺到了艾斯的懷疑表情，頓時發出一陣怪音，正打算給這小子介紹介紹紅發海賊團的威名。
“說正事，紅發。”
崔澤開口打斷了香克斯的行為。
“海賊王羅杰的孩子，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
聽聞崔澤的話。
無論是艾斯，還是香克斯，都安分下來，望向這邊。
崔澤注視著艾斯，輕聲問道。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