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諸位有退意,我便將這門打開,去留隨意,可若是路仁脫困,眾位怕是都會被遭受到清算,你們真的咦?!”
說話間,陳煥便抬起雙出法訣,打出數道青光飛撞向城門,然而以前一直如意開合城門,此時此刻卻沒有任何反應。
陳煥心中頓時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神色凝滯,打出數道法訣印上,吸取鬼城內的黑氣匯聚,以此作為基礎,捏出極其繁復的印訣,化為一道扭曲的黑色鬼臉印入城門之上。
然而讓所有人心中微沉的是,這鬼臉碰撞到城門后,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就似一團黑煙撞在城門之上,被撞散開來,消失在空氣當中。
陰險老道忍不住開口:“怎么回事,沒反應?”
陳煥此時心中也沒了想要留下眾人的心思,來不及回答陰險老道的話語,心神勾連這一方鬼蜮城池,卻發現往日靈動的鬼蜮城此刻如一潭死水,任由他如何連接,嘗試勾連,都無任何反應。
這時,陳煥終于是繃不住臉色,臉色極其難看,他如何不明白,自己是著了道了,這鬼蜮有自己的意識,明顯是想要將他們關住。
路仁見此,不禁挑眉道:“打不開門了?”
一旁的陰險老道和黑唇女子等人亦是臉色不好看,知曉此時陳煥不是做樣子不放他們出去,而是真的沒辦法打開這鬼蜮城門。
陳煥此時此刻也沒了心情虛與委蛇,如果真被這鬼蜮城池關住不得進出,他就算得到了那開天器物,在沒有成功祭煉,也只不過是一柄帶有永不磨損,質地堅硬的斧頭罷了,除了這,簡直就是一凡俗之物。
眼看陳煥在上面手指跟火影似的瘋狂結印,拍擊出道道鬼影重重虛像,迸發無數道氣流涌向那凋刻有一副巨大猙獰鬼臉面具的城門。
然而任由他如何操作,卻依舊無濟于事,沒有絲毫反應。
這一下,不單單是陰險老道,還是黑唇女子躁動起來,其余天仙看到這一幕亦是按捺不住,口中開始出聲催促。
隨著時間推移,眼看陳煥瞪大雙眼,布滿血絲的眼眶中帶著一些瀕臨崩潰的邊緣,畢竟要真是被關在這座鬼蜮城中,那樂子可就大了。
旁邊的天仙見此亦是有些焦急,有人當場叫道。
“陳煥,你這鬼城怕不是從幽冥大界中拎出來的話,這玩意兒怎么會有如此詭譎之氣,別以為我不識字,我曾經亦見過那鬼城,雖陰氣彌漫如濃霧,可氣魄浩然正大,自有一番堂皇之道。
哪像現在這樣,鬼氣森森,滿是兇戾,甚至連天仙都抵不住那建筑內的怪物蠶食!”
陳煥也簡直有些懵逼,心中明白是被這座鬼城給坑了,他臉色陰沉的可以滴水。
“諸位,我被坑了,這做鬼城有意識,如今我等皆入甕中,只待收網,恐怕會很危險!”
黑唇女子面色鐵青,周身紫黑如墨的魔氣翻騰不休,她本是魔道出身,心狠手辣,冷酷無情,遇到任何事都可謂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
如今聽到陳煥的話語,當真是氣血逆涌,忍不住直接給陳煥來一下狠的。
感受到逐漸黑化的黑唇女子,陳煥干咳一聲道:“方靈道友莫要緊張,此事還有轉機,我還知道一個方法。”
確認自己施展法訣沒辦法打開后,他側身指著鬼城中央位置的一座府邸。
“那里是整座鬼城的控制中樞,有直接掌控整座城池的權柄,開關城門只不過是小事罷了。”
而在下面聽到陳煥的話語,路仁倒也沒有急著出手,眼下出手不是好機會,這陳煥藏著掖著,絕對有東西在里面,眼下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將城門打開,也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陰險老道半瞇著眼睛,一雙三角眼看起來極為危險:“陳道友,這鬼城,不是幽冥大界中流露出來的吧?據我說知,幽冥大界中可是一處頂尖級別的大宇宙,那鬼城有無窮氣運鎮壓,就算是天仙極境去了,也只能徒呼奈何,你…”
陰險老道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煥一番,“陳道友,不是我看不起你,想要撬動一大界氣運,硬抗大世界的反噬,只怕只有金仙才能做到如此手段。”
陳煥沉默了下,嘆息道:“此方鬼蜮之城,是從黑暗區飄蕩過來的東西,我當時下礦洞挖靈晶,沒曾想正好將其挖了出來,看歲月沉淀的氣息,怕是已經有了數千萬,乃至近億年的歷史。”
方靈聽得是破口大罵:“陳煥,你踏馬個生兒子沒屁眼的貨色,黑暗區的東西你竟然都敢用,你這一身修為是修成豬腦子了嗎?!”
聽到方靈極為難聽的咒罵,陳煥盡管臉色極為難看,卻也自知理虧沒有發作,要是真發作了,說不得下一秒就上演全武行,打得死去活來。
本來是來干路仁的,陳煥哪里會讓人看笑話,當下只得壓抑怒氣,盡量心平氣和道:“事實已經如此,接下來我們是要解決問題,諸位,此事錯在我,我會給予足夠補償,不過,眼下去中央府邸之前,我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
站在下面的路仁見此,不由得瞇著眼睛看向這些朝他望過來的一眾天仙,抗在肩上的斧子頓時柱地,神色澹然道:“諸位想要試一下嗎?”
見眾人躍躍欲試,路仁倒是沒有頭鐵沖過去的想法,這樣損失太大,還不如拉長戰線放風箏,逐個擊破才是正理。
路仁當下也不再猶豫,看了這么長時間的戲,他也有些累了,準備將這些人都盡數殺盡,然后看看這座城到底是什么問題。
迎著眾人那略顯惡意的目光,目光掃了一圈,將這些面孔氣息記在心里,下了殺無赦的定論后,便準備抬起斧子朝最近的一名天仙中境砍過去時,動作卻突然勐地一頓。
路仁看了眼周圍突兀間彌漫的氣流,黑色如薄紗的霧靄開始無聲息般的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