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站在牛艮山邊上,抖了抖自己小腳上面的泥土,這才淡淡說道:“牛艮山,我沒招你沒惹你,為何對我出手?”
牛艮山:“…”
它喘了口粗氣,體內妖力流轉間,終于讓他回過一口氣來,滿是虛弱道:“我就只是想把你扶起來而已。”
路仁冷淡的神色微微一滯了一瞬,隨后平靜道:“難道你不知道在我們這種實力層次下,輕易靠近別人,就是一個要開戰的信號?”
牛艮山悶哼一聲:“你牛你說什么都對。”
“你身為一只妖,為何會與那二娃接觸?”
牛艮山奇怪的看了路仁一眼:“她一只小妖怪,我為什么不能接觸?”
妖怪?
路仁挑挑眉,他可是親自摸骨過的,那二娃絕對不是什么妖怪,講道理,以二娃血肉純凈,神魂意志單純之下,在這些妖怪眼中絕對是香餑餑,吃了大有裨益。
對于那些玩弄神魂的邪修,以二娃的神魂純凈度,可以煉制出一個相當不錯的傀儡出來。
而這牛艮山,雖說沒有血煞之氣,甚至沒有沾染分毫殺戮,但對方抱著的目的很不純。
嘴硬。
路仁悠悠道:“對方一個泥娃子,你為何每隔一月過來,甚至有意無意的將對方封在這太行山下,你這是什么心思?”
這些日子二娃嘴巴嘚吧嘚吧不停,除了講述她在林中狩獵遇到的一些有意思的動物之外,講得最多的就是這牛艮山。
牛艮山四蹄翻動,想要站起來時,路仁抬起小腳,才在對方牛頭頂上。
剎那間,牛艮山就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頂了一座大山,讓他它渾身難以動態。
牛艮山不由得吐出一口長氣,一道白氣從牛鼻子里面噴吐出來。
感受到路仁腳下不斷加力,幾乎快要將他的頭顱給踩碎。
若是說得不讓路仁滿意,它死定了。
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的牛艮山有些急了,它修行了將近兩百年時間才初化成形,因為年紀大的緣故,就算化形也只是一個老叟,若是再不想點辦法的話,它真的會老死。
“我說,是太行山內的大妖離山看中了二娃,將對方圈養至此,我也只是一個牧羊者!”
路仁眸光一閃:“那大妖離山,什么跟腳?”
“是一只黑蛇所化,據說當時看到了二娃,認為對方就是他今后的道侶,所以特定命我老牛過來看管,待到二娃二八年歲后,就給送過去。”
牛艮山顯得低眉順眼的,但路仁不置可否:“這話那黑蛇對多少磁性說過?”
“額,到至今就我所知道的,已有三百余數。”
好嘛,這踏馬哪里是一條黑蛇,完全就是一條淫蛇。
路仁面色沉靜,牛艮山見路仁透露出思考之色,它連忙口吐人言道:“每月我都需要去報備,若是我死了,沒有按時報備的話,那妖王離山絕對會遣人過來查看情況。”
路仁嘆息:“為什么。”
牛艮山有些莫名其妙,“這位爺,什么為什么?”
“我只是想找一個比較安穩的地方休養生息,為什么總是有這么人要害我。”
牛艮山越發小心翼翼,看著路仁長吁短嘆的模樣,忍不住道:“爺,不是要迫害你,只是對二娃那小姑娘感興趣,并不是對您有意思,妖王對男人不感興趣的。”
“…我知道,可我住在這兒。”
這頭老牛太踏馬不會說話了。
路仁抬起手,十地真經運作間,十地真氣裹含著他一縷精神印記,于他指尖凝聚,形成一粒若米粒大小的淡金色光粒。
牛艮山登時瞪大了牛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光粒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
它敢保證,若這淡金色米粒猛地爆開,絕對能將它轟成渣都不剩。
踢到鐵板了!
就見到路仁指尖輕輕一彈,那淡金色米粒化作一縷光線猛地墜入牛艮山腦門當中。
路仁淡然道:“這東西應該可以能支撐你在距離我百里左右范圍活動,若是跑遠了,它就會砰的一下炸開。”
“應該?”牛艮山有些疑惑。
“唔,因為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所以也不太清楚這東西是不是真的支持百里左右,也許有所收縮,也許還超出不少,你可以試試。”
還試試?
試試就逝世?!
牛艮山心里怒罵不休,但面上老實憨厚點頭:“爺您說啥都是。”
路仁也不在意這牛艮山什么心思,若是不想驚動那所謂的妖王離山的話,那么將牛艮山控制在手里就是最優解,這是現實如來真經中的佛種之術,嚴格意義上來講是引人遁入佛門的捷徑之術。
但在路仁手中可不是這樣,在他看來佛種下給對方人身上,那么對方的額生死將會被徹底操控,這完全就是最殘忍,最極端的控制之法。
但在現實如來真經中卻描述的高大上,讓他有些嗤之以鼻。
路仁收回腳,任由牛艮山老老實實的站起來,一副任由您吩咐的模樣,雖然不知道對方心思如何,畢竟到了這種層次,可不像普通人那樣,兜不住自己的情緒心思,任由散發。
但總歸表現得讓路仁還算滿意,倒也沒有多說什么,不過嚇唬嚇唬總得說一下的。
路仁冷淡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種子種入的,是你的紫府識海之內,一旦我感應到什么不好的念頭,那我就把你的腦袋爆掉,吃一頓全牛宴。”
牛艮山頓時噤若寒蟬,全心全意收束念頭,不敢再多想什么。
又讓這牛艮山從外界找幾套衣裳,還有那寫關于風土人情,年紀之內的書籍過來打發時間后,對方老老實實的走了。
看著牛艮山那四只蹄子一步三搖晃的模樣,路仁微微搖頭,收回目光不再關注對方。
這丫就是裝給他看的。
等到路仁慢悠悠回到木屋,牛艮山確定路仁沒有再看它后,四只蹄子霎時間翻飛,猛地竄了出去,逃也似的迅速遠離此地。
路仁嘴角一扯,倒也沒有多說什么,隨著心念微微動了動,那飚射出十多里外,一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牛艮山驀地感受到自己眉心猛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