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爆發,周圍的樹木只是隔空被拳頭掀起的氣流擦著,便會出現一個巨大豁口,而被結結實實擊中。
饒是一顆以路仁如今體型合抱的大樹被他一拳打中下,也會被瞬間折斷。
兩人就像是人形推土機,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半山腰上本該茂密的山林空出一大片。
轟隆!!
交手間,音波炸裂如雷霆鳴動,撼動了整個山峰。
孔丘拳路如龍蛇走,意志倒灌下,一股霸道絕倫的意志升騰而起,如九天大日照耀,橫掃天下,欲要洗凈天下中自己不喜之事。
腳走龍蛇,拳畫江山。
將天下大勢盡數囊括在自己的武道意志之中,每一拳皆攜帶天下大勢壓塌而來,每一腳都讓人感覺是在于天地作對。
如此見,路仁大開眼界,終于明白孔丘為何會周游列國,欲要說服諸侯國放下戰亂。
在春秋戰國年代,想要說服諸侯國,可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而是用自己的拳頭打出來的。
無怪乎對方在先秦時期練氣士盛行的時代里面主修體系武道,這是為了遵循自身的意志。
但對方天資確實驚人無比,在那物資匱乏的年代中,能走到如此深遠的地步。
將孔丘脫槍為拳的中正刺拳精準撥開,趁著這微隙機會,路仁雙臂微展間,伴隨著的是一股精神意志激蕩而起,身軀仿佛無限高大起來。
微微展開的雙臂化作一雙寬廣無比的翅膀,亦如東升而起的旭日,高亢寥寥,燃著熊熊烈日,爆發有無盡熾熱氣息出現,綻放出讓人不可直視的閃耀。
鳳隼振翅,合,鳳喙!
咻咻咻咻!!
剎那間,隨著路仁雙拳攪動下,方圓三十米之內的氣流開始瘋狂轉動,化作肆意罡風肆虐周圍。
拳頭落下,若濁浪排空,孔丘只來得及雙臂護住頭部,腰身微躬,渾身肌肉越發鼓脹!
一秒百二十拳!
就連空氣都在路仁拳頭大打出一連串的引爆聲。
孔丘只能防御,他雙臂護住自己的面部,雙腿下沉如立地生根,身軀微微前傾彎躬以保證不至于被擊倒。
整整三秒鐘,孔丘身軀上出現無數肉眼可見的拳印,胸膛,腰腹,手臂,大腿。
差不多了!
此時此刻因為體內散發劇烈高溫,為了不至于讓自己自燃,路仁盡力擴散全身毛孔,騰騰氣息不斷涌。
舒展的毛孔亦是為了進行呼吸,如今的他單單依靠鼻子來進行劇烈的運動,根本沒有辦法支撐多久。
甚至他周圍尚未被破壞的草地都因為身體散發的高位而枯萎不少。
而卻見孔丘在遭受如此重擊,卻未曾后退半步,身子幾乎青烏的他,趁著路仁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微小間隙,張口大吼。
吐氣如雷,狂風猛起!
這一聲大吼,若雷霆炸裂,銀瓶迸開,聲震數里。
不要說是人,就算是一頭山林巨虎站在孔丘面前,都會被孔丘生生吼死。
嗯?!
路仁心中微震,第四地菩薩像下,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孔丘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他的鳳隼拳雖施展出來,卻終究收了幾分力氣,但對方似乎并不這么想。
迎著孔丘滿腔殺意,路仁眸光迅速冷冽下來。
恐怕這位孔老先生的目的,并不只是和他對對拳頭這么簡單。
想要做什么?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試拳啊!
這一聲巨吼,音浪噴涌間中,路仁渾身筋肉隨心臟劇烈收縮擴張而不斷鼓脹,甚至因為瞬間的縮漲下,連周身空氣都被震動了一下,發出嗡的一聲。
第四地菩薩像在這一刻被催發到了極致。
所行下再無所保留,鳳隼拳,燃燈自在,焰慧地,呼吸吐納術在在這一刻同時間運轉下來,讓路仁本該黯黑青銅的膚色在這一刻隱隱散發暗光。
這是他的磁場在隨意志而激蕩,以此從身體內迸發出毫光。
這是因為細胞運作間自發產生的‘氣’,相互擰發而成。
這是他如今的極限狀態。
一切勁力,殺招,路仁再無絲毫顧忌施展出來。
一式鳳隼振翅被他單手施展出來,借由身高右手,居高臨下,自上而下猛落。
整個半山腰似地動山搖,孔丘所站立的石面,在他生生抗下路仁拳頭下時,石塊頓時承受難以想象的高壓和猛擊,緊接著蔓延開來密密麻麻的蛛網紋路在這一刻猛然然破碎。
大片的石塊被震的飛起,猶如子彈一樣向四面八方激射。
孔丘卻仿佛無事人一般,對于身體內發生的震蕩恍若未聞,架開路仁這若山重的一拳后踏步而上,想要與路仁貼身搏殺。
霸體?!
路仁眸光一閃,卻沒有絲毫有震驚之色,或者說,能踏足明覺的武道家,手里沒有兩把刷子他還真不信。
旋即,左手猛地拔出高周波振頻劍,在他此時的體型下,本該是戰劍的高周波振頻劍仿佛是一柄短劍。
但在基礎劍術技能的掌控,手中的長劍依然靈動如游蛇,自下而斜上,朝孔丘要害刺去。
一聲‘喟嘆’,從孔丘臟腑間發出。
繼而,便看到孔丘虬結手臂抬起,手化為刀,速度若閃電,直接拖曳起肉眼可見的氣流層纏繞在孔丘手臂上。
伴隨高速割裂空氣聲,孔丘竟是精準的將路仁手掌給抓住,長劍從孔丘指縫間刺出。
但劍刃所開啟的高頻震蕩,卻直接將孔丘指縫間的血肉給切開。
孔丘如觸電般,猛地縮回手,饒是如此,手上亦是被切下了一層血肉。
兩人竟是在這一瞬間僵持不下。
“這是什么劍?”
孔丘目光死死盯著路仁手中的長劍,目光盡是貪欲。
路仁面色平靜,緩緩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隨心所欲不逾矩?”
“隨心所欲不逾矩?”
孔丘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在我制定的規則下,當隨心所欲,不會逾越我定下的規則。”
路仁氣笑了,卻也不言語,他眸光毫不掩飾想要將孔丘授首。
對方既然有心想要危害他,那么只能將對方殺了才行。
再則,孔丘能以如此走到明覺之境,其武道意志當堅不可摧,要是被人說動,那么他明覺之境將會瞬間崩裂,精神直接坍塌,甚至身死也說不定。
路仁一記膝擊猛地朝孔丘腦袋磕去。
孔丘見此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笑容,隨后亦是不甘示弱的抬起右腿,朝路仁下體攻擊而去。
路仁不閃不避,膝擊正正直中孔丘面門,攜帶無與倫比的巨力下,讓孔丘的五官面門往中心塌縮。
一時間鮮血飛濺。
鐺!!
而孔丘踢中路仁下體,仿佛狠狠踢中在一口厚重無比的大鐘上面,除了震得孔丘小腿有些生疼外,路仁對此沒有絲毫反應。
路仁膝擊所帶來的沛然大力直接讓孔丘腦袋后仰,再也控制不住,松開手蹬蹬蹬后退數步。
而后退間,塌陷的五官,扭曲的面容竟是在這短短幾秒中時間里迅速復原。
路仁見到這一幕并沒有立即上前,反而是好以整暇的等待著孔丘站定。
孔丘揉了揉面孔,意外道:“你竟然沒有追擊上來?”
“春秋的拖刀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路仁一步一步上前,朝著孔丘不疾不徐走去。
“我想,我有些明白你的三千門徒,七十二子弟是如何死了。”
在春秋戰國那個生產力極其低下的年代中,快速獲得足夠的能量補給。
恐怕只有吃同類了。
孔丘咧嘴,露出兩排略顯尖銳的牙齒。
“在追尋道途的路上,總需要犧牲一些東西,有舍棄,才會有獲取。”
土鱉!
路仁面露一絲不屑之色,在古時候,像明覺級別層次的強者面對普通人就是一個巨大災難。
尤其是在古代社會,一些良心還算好的明覺修士還好說,就怕遇到心理扭曲的家伙,為了自己的前路而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
一些為了前進而不擇手段的明覺強者,內心早已經不是人,將同類視為資糧,和那徐福有什么區別。
須菩提如此,現在的孔丘亦是如此。
“叮,你對十地大成金身菩薩道有了些許領悟,你的熟練度提升了。”
兩人再次迎拳而上,孔丘不信邪,再次攻擊路仁光滑的下體。
路仁雙腿猛地夾住孔丘右腿,旋即握住長劍的手指微縮,猛地一彈。
這柄高周波劍如利箭激射,朝著孔丘眉心刺去。
開啟的高頻震蕩絕對能將面前這個老家伙的眉心給刺穿。
察覺到這把劍所帶來的危險性,孔丘脖子一扭,便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拉伸了脖子,然后歪曲,以毫厘之間避開。
于微小之間發力的長劍卻生生穿透六顆大樹,才堪堪沒入山壁當中,只留下一個劍柄在外。
孔丘暴退,路仁欺身而上的同時,行進路線竟是被他掌控,見孔丘想要拔出他飆射出的長劍時,直接一記手刀落下,撕裂空氣,發出尖銳若鳳鳴的聲音,讓孔丘不得不收回手。
路仁的手刀,絕對能將他的手掌切下來。
路仁擊空,順勢拔出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