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梅山拳。
曾經一直困在百分之七十五,這次在金風寨大巫師九個毒人的威脅下,終于突破到了洗髓境界。
神識內視。
皮膜越發致密厚重,肌肉纖維越來越強韌,血液仿佛鉛汞,每時每刻都在向全身輸送大量的營養。
骨骼上的熒光,比先前強盛了數倍有余,而且出現了很多針尖大小,淡黑色的斑點。
這是他身體最深處的污濁,正在被不斷排出。
等什么時候,這些黑斑沒有了,也就代表著他洗髓圓滿,可以謀劃武道先天,讓自己的修為更進一步。
再看四門法術。
靈寶傀儡術最為玄奧精深,最難參悟。
五鬼搬運術次之。
鷹眼術和血紋術差距不大。
相比較之下,五鬼搬運術能用就行了,等五靈鬼集齊,還要重練。
血紋術和靈寶傀儡術,是他現階段最根本的法術,精力分配的重點。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經歷了昨夜的兇險,這晚上所有人都很警惕。
加入進來的鷓鴣哨三人也開始輪班守夜。
三人靠坐在一起。
“師兄,咱們真不去古滇國王墓了?”
花靈使用了搬山道人秘傳的傳音入密之法,根本不怕外人聽去。
“不去了。”
“就因為那幾個人的話?”
“他們的話都一一應驗了不是嗎?”
鷓鴣哨臉上透著一絲躊躇。
顯然他并沒有完全說服自己。
花靈還要開口,但被老洋人攔住了。
他們穿山過嶺,在老熊嶺北面的牛頭山,碰到了一群看著不像土匪,卻實力不俗的人。
他們那個背著大刀的頭領,不僅一口叫破了三人的名字,還知道雮塵珠,還知道他們要去古滇國王墓。
也就是他告訴三人,古滇國王墓已經空了。
雮塵珠就在瓶山。
鷓鴣哨走南闖北,經過無數艱險,心智堅毅,當然不可能被陌生人三言兩語說動。
但對方也沒多勸,直說他們接下來會碰到卸嶺少把頭陳玉樓,并從一個貍子精口里救下對方。
后來發生的事情,一一印證。
那怕鷓鴣哨心如鐵石,也不由犯嘀咕。
在后面陳玉樓極力邀請他共探瓶山,本就猶豫的他才答應下來。
“且看看再說,若是瓶山中沒有雮塵珠,再去古滇國王墓走一趟。”鷓鴣哨心道。
一連三天過去,相安無事,眾人這才稍稍放心。
第四天晚上,再次輪到徐瑞守夜。
跟他一起的是林飛劍。
羅老歪連吐了一天,又好幾天沒怎么吃,哪還有力氣守夜?
“我去趟茅房。”
閉目養神的林飛劍睜開眼,看著他點了點頭。
起身走到左廂房角落,從法袋中取出百魂幡一搖,五道灰光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收起百魂幡繼續回去值夜,兩個時辰將要過去的時候,徐瑞再次來到茅房,取出百魂幡,五道灰光從地下飛入其中。
但其中一道灰光,光芒閃爍,好似受了傷。
回到堂屋,盤膝坐下來后。
神識深入百魂幡。
“怎么回事?”
“老爺,那瓶山地宮中六翅蜈蚣好生厲害,若非我們哥幾個逃得快,幾乎被它的毒光滅殺。”
“毒光?”
“嗯,那蜈蚣身長兩丈,背生六翅,速度快的驚人,而且口噴毒光,幾乎融金化鐵。而且滿身鐵甲,刀槍不入,十分厲害。”
來福語氣驚慌,顯然被嚇得不輕。
六尺蜈蚣的難纏,徐瑞早有預料。
“瓶山地宮中的格局你們摸到了多少?”
“外圍的都摸清楚了,但那丹井是六翅蜈蚣老巢,我們就在那里撞上的它。至于丹井下方,我們哥幾個也去了,但還沒等靠近,便感應到一股強大的吞吸之力,若非老爺賜了幾張護身符,只怕我們哥幾個就再也沒辦法給老爺效力了。”
說到這里,五鬼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徐瑞眉頭緊皺。
他這五鬼選取的都是只差一步就能成就厲鬼的上等鬼魅,跟當初亂葬崗中被他坑殺的煙袋鍋老鬼一個級別。
五鬼聯手,再加上他賜下的符箓,居然堪堪保命?
瓶山地宮的危險可見一斑。
“我把‘玄鬼八卦令’賜給你們,明日再去。”
“是。”
五鬼苦著臉答應下來。
“先把瓶山地宮中的結構摸清楚,若是遇到六翅蜈蚣或者其它致命的東西,不必硬拼,退走就好。”
聽到這里,五鬼才松了口氣。
四天,五天,直到七日之后。
一碰煙花在高空炸開,洪亮的動靜,震動四方。
正在院子里閑聊的陳玉樓‘騰’一下站了起來。
“我們的人到了。”
陳玉樓神色振奮。
剛剛還有些病蔫蔫的羅老歪一聽,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又恢復先前的囂張和霸道。
“他奶奶的,老子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這群龜兒子給盼來了。”
陳玉樓從腰袢的法袋里取出一根三寸長的二踢腳,借旁邊的火點燃后。
砰的一聲,飛上天空炸開。
火花四散。
“走,出去看看。”
陳玉樓帶著眾人走出攢館。
時間不長,便見不遠處山嶺上出現了大片的人馬。
紅姑娘、昆侖走在前面,花瑪拐、周云濤和楊副官逶迤在后。
四千多人排成兩列,呈一字長蛇,逶迤而來。
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看得羅老歪、陳玉樓滿臉喜色。
“少把頭。”
“大帥。”
眾人上前問候。
“哈哈哈,他奶奶的,都起來吧。”
陳玉樓還沒開口,羅老歪已經忍不住了。
轉過身。
“少把頭。既然人都到了,咱們這就去把那狗屁寨子點了,否則本大帥咽不下這口氣。”
“羅帥稍安勿躁。那苗寨就在那,又跑不了。弟兄們連續趕了幾天山路,都累壞了,先讓他們歇息一日,明日再去也不遲。”
羅老歪一想也是。
轉過頭。
“楊副官,吩咐下去,就地扎營。”
“是。”
楊副官領命而去。
眾人開始寒暄后,邁步走入攢館。
徐瑞趁機走到紅姑娘身邊,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遠離人群,紅姑娘的神態也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