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吵鬧?”
“啟稟堂主,馬房失火,驚了那些畜生,這才鬧出動靜,驚了您。”
一個腰里插著兩把盒子炮的壯漢,連忙上前匯報。
“馬房失火?”
謝大海本能的感覺那里不對。
“立即派人去查清楚。還有,讓謝五上點心,若是敢玩忽職守,小心他的狗頭。”
“是。”
“去吧。”
壯漢領命而去。
看著西跨院燃燒的烈焰,謝大海皺緊了眉頭。
一股壓抑的情緒越發濃重。
突然間,振翅聲響起。
一只夜貓子從他們前方飛過。
謝大海包括周圍的槍手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過去。
松了口氣的謝大海耳邊突然傳來衣袂飄飛的聲音,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抬頭一看,瞬間亡魂大冒。
一個體魄魁偉的黑衣人,仿佛惡虎般從屋檐上閃電般撲了下來。
速度快如閃電,箕張大手仿佛猛虎的利爪,直朝他腦袋拍了過來。
顧不上狼狽,連忙做滾地葫蘆。
可惜,他快,來人更快。
剛起身,虎掌已經到了身前。
謝大海下意識的揮掌抵擋。
兩掌一對。
謝大海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洶涌而來。
伴隨著慘叫。
雪白的骨頭破開皮肉,從肩后沖了出來。
一個簡單的弓步沖掌,結結實實的打在謝大海胸口。
慘叫聲瞬間停止,雙腮變得瞳孔,雙目圓睜,鼻中和嘴角有殷紅的血跡留下。
心臟破碎,死的不能再死。
圓睜的雙目中滿是不甘。
他跟白江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但怎么也沒想到徐瑞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果斷,沒等他們動手,對方就已經先找上了門。
一切都發生在肘腋之間,因為太快,直到這時周圍的槍手才反應過來。
剛要開槍。
黑衣人猛地掄起謝大海的尸體,巨大的力量,再加上尸體本身的重量,瞬間砸倒幾個槍手。
伴隨著振翅聲,幾只夜貓子猛地撲下來,鋒利的尖爪,直刺眼球。
換在白天,或許還能擋住,現在是黑夜,視線受阻,注意力又都被黑衣人吸引,一時間連遭重創。
慘叫聲響起,人群越發慌亂,槍也變得沒了章法。
黑衣人閃電上前,左沖右突,速度快到極致。
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聲,前后不過半分鐘,十幾個槍手已然倒在血泊中。
找到謝大海的尸體,右手覆蓋,很快便消失不見。
零點二個洗髓點到手。
至于那些普通槍手,金手指沒什么動靜。
徐瑞也懶得費事。
“咦?”
看著滾落在地的古舊皮卷,下意識的拿起。
金手指的提示聲,讓他心中大動,眼神中滿是激動。
‘啪’!
炒豆似的槍聲響起。
看著從前院和跨院包圍過來的家丁,徐瑞懶得浪費力氣殺他們,一矮身躲入建筑的陰影處,幾個起落,消失了蹤跡。
謝家的動靜,當然也驚動了周圍的鄰居。
但大晚上的,沒人敢過來查看,只是叮囑家丁加強防備,一切等待天明再說。
白家距離謝家不遠,而且占地更大。
十幾畝的范圍,堪稱星城內最頂級的莊園。
跟謝家一樣,守衛同樣森嚴。
站在門口,盯著白家大門,并沒有急于動手。
時間不長,一連串細碎且輕巧的腳步聲,仿佛雨打芭蕉,由遠及近。
街道拐角處。
一條狗,兩條狗。
越來越多,漸漸的,將近兩百多條狗匯集在謝家大門外。
除了最壯碩的三十多條是陳老狗親手培育,其余都是些流浪狗。
身體瘦弱,精神也不好,換在平時根本派不上用處。
不過,陳老狗‘小乙馴獸術’中自有手段。
心中一動。
旁邊陳老狗,解下背后的大包袱,隨手丟在地上,里面都是散碎的豬肉。
流浪狗群瞬間躁動起來。
但很快被更強壯的狗王鎮壓了。
在狗王的驅使下,每條狗上前分了一口豬肉。
數百斤的肉很快就吃的精光。
前后不過一刻鐘,便見這些流浪狗雙眼冒出兇光,瘦弱的體魄肉眼可見的強壯起來。
“這喚做‘壯骨散’的秘藥還真是管用。”
陳老狗跟狗打了一輩子交道,對狗的研究已經超出了‘小乙馴獸術’的范疇。
其中壯骨散便是例子。
它能夠在短時間內讓狗的實力提升數倍,但代價是長達數個月的虛弱。
看著兩百多條野狼般的狗,徐瑞滿意的點了點頭。
“去吧。”
陳老狗邁步朝白家大門走去。
身后是三十多條獵豹般的狗王,以及兩百多條如狼般的野狗。
浩浩蕩蕩,煞氣逼人。
“吳老二,你聽到什么沒有?”
白家門房劉老實睜眼問道。
“聽到了,你放屁了,韭菜味的。”
長著鞋拔子臉的門房吳老二一本正經。
“滾蛋。老子沒跟你開玩笑。你真沒聽到狗叫?”
“野狗那么多,有兩聲狗叫不是很正常嗎。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大少爺眼里可不揉沙子,被他抓著把柄,咱們老哥倆可沒好果子吃…。”
話猶未落。
轟然巨響。
把兩人驚得差點沒從床上摔了下來。
咕嚕爬起來,彼此對視一眼,連滾帶爬跑到門口,沒敢出去,趴著門縫朝外面看。
壯觀的一幕出現在面前。
一個矮瘦的小老頭在前面走,后面浩浩蕩蕩的狗群仿佛出征的大軍,直朝白家大宅內部走去。
劉老實驚得剛要大叫,被旁邊吳老二一把捂住嘴。
“別出聲,不然咱哥倆都要死。”
劉老實點了點頭。
壓低聲音,哆哆嗦嗦。
“吳…吳哥,這是怎么回事?那些狗…?”
“別多問,咱們就是門房,管不了這些。”
話落,吳老二在房間里轉悠起來。
“吳哥你干啥呢?”
“尿罐子呢?”
“那不在那嗎。”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吳老二眼睛一亮,連忙跑過去,皺著眉端了起來。
在劉老實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澆了自己滿頭滿臉。
強烈的尿騷氣,熏得劉老實差點開門逃出去。
“哥,我的哥唉,你這是發癔癥了?”
吳老二白了他一眼。
“你懂個屁。狗鼻子靈得很,要是被它們嗅到咱倆的氣味,非撕了咱們不可。但有了這尿遮掩就不怕了。”
“哥,你懂得真多。”劉老實一臉佩服。
“那當然,誰讓咱看得話本多呢。”
得意的說完,把尿罐子遞了過來。
“給你留了點,哥哥仗義吧?”
聞著劇烈的尿騷味,劉老實不情不愿的灑在了自己身上。
哥兩個往床底下一縮,滿屋的尿騷味,確實安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