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急匆匆的回去,不用說,京城肯定是出大事了。
這些修為高深的人都離開了,他們這些人進山,若是碰到了那人豈不是送死嗎?
不說那個人,就是那些山中的修士都夠他們對付的。
上面不管,下面不干。
他們便不再進山,或者只是象征性的進去看看。
一時間平靜了下來。
千里之外的京城,
三天前,京城出現了一件怪事,有人到衙門報官,說是家人進了城皇廟就在也沒出來。
起初衙門里的人并未在意,可是后來報官的人越來越多。衙門這才重視,立即派差役進了城皇廟。
結果進去的差役都沒有出來,前后兩批,一共六個人都失蹤了。
這一下子讓京城衙門里的大人們坐不住了。
很快,事情驚動了百騎司內衛,百騎司內衛的修士進去之后同樣失蹤了,沒一個人出來。
整個城皇廟都被隔離起來。
試探還在不斷進行,五品修士進去了,沒出來,
四品,三品…
直到一個二品修士進去之后終于活著出來,只是出來的時候身上的皮都沒了,半截身軀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他帶出來一個可怕的消息,
那的城皇廟中是一片詭異的空間,其中是一片昏暗,分不清東西南北,里面到處是尸體,四面八方都是。
到處是斷臂殘肢,模湖的血肉,森森的白骨,
他一進去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吸力,整個人就好似掉進了泥沼之中,渾身的氣息都受到了壓制。
接著四周便有一股力量都開始拉扯、撕咬他,
恍忽間,他看到了無數的厲鬼,數不清的手臂,到處都是張開的大嘴,
他身上護身的符箓、法寶幾乎是頃刻間就被破掉,他能跑出來幸虧他帶了一件十分厲害的法寶,
而且為了從那里面逃出來,那一件法寶也被他遺失在了里面。
聽了他的話,百騎司的內衛立即將這個情況向上面做了匯報,到了皇帝那里。
蕭廣獨自一個人坐在御書房,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人,叫學薛道長前來。”良久之后,蕭廣沉聲吩咐道。
御書房外,一道人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見。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個中年道人來到了御書房中。
那道人身穿一身青玉色的長袍,手里拿著一把拂塵,面色紅潤,看不出具體的年齡。
“陛下。”
“來,看看這個。”蕭廣將關于京城城皇廟的相關奏章遞給了他。那位薛道長接過來看了之后眉頭一皺。
“道長可知道那城皇廟里到底是什么嗎?”
“貧道不確定,需要去看看才知道。”
“也好,道長小心。”
幾句話之后,那位薛道長便離開了皇宮,來到了城皇廟前,
推開門進去,不過片刻功夫之后從里面出來,有幾分狼狽,臉色大變。
“這,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他叮囑附近的人不要靠近城皇廟,然后急匆匆回到了皇宮。
“陛下,平道去看過了,而且進了城皇廟,那里是一處陰陽地。”
“陰陽地?”
“就是處在陰陽之間的一道裂縫,里面充斥著大量的死氣,能夠吞噬一切進去的生靈。”薛道長解釋道。
“不過,這種東西本來就極少出現,它出現的條件很苛刻,需要大量的尸體、陰陽二氣交匯處,
只是它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因為京城乃是大雍氣運最旺盛的地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人為,之所以出現在城皇廟,可能是利用城皇廟連通了陰陽兩界。”
“京城最近的確是死了不少人。”
大量的死人,皇城的氣運降到了一個低點的,
城皇廟,連同陰陽兩界的通道,陰陽二氣可以再次交匯,
特殊的法門,可以進一步壓制京城的氣數的干擾,
缺一不可,
好深的心思,好深的修為,
陰陽地很可怕,
那是死地,被吸入其中的生靈必死,被吸進去的魂魄必滅,
里面存在的是死氣,是徘回在陰陽兩界的鬼物,
那個地方即獨立存在,又連通著陰陽兩界,兇險無比是不假,但是也的確是連通陰陽。
“這種東西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呢?!”
“那如何讓它消失呢?”
“需要特殊的封印法門,貧道要查一下古籍。”
“盡快。”
薛道長離開之后,蕭廣又將欽天監的監正叫過來,商議此事。
而后就發生了一道圣旨將在秦川附近的那幾位修士召回來到事情。
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又來了一個,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上一個更加的麻煩。
到了年關,京城里卻是人心惶惶的,
城皇廟吃人的消息早就傳遍了京城,
京城里的百姓都很吃驚,恐慌,不只是他們,甚至是京城里的官員們也有些恐慌,要知道這可是大雍朝在開國一來從沒有過的事情。
甚至有些官員已經讓自己的家人離開京城回老家了。
千里之外的秦川,
百騎司的內衛和天奉閣的修士涇渭分明,各自呆在不同的帳篷里。
帳篷里,火焰在燃燒著,里面的人或燉著肉,或喝著酒,
夜色茫茫之下,秦川靜悄悄的。
“也不知道咱們還要在這里呆多久?”
“等著吧,京城那邊肯定是出大事了,不要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
“收著點,那邊可有百騎司的內衛盯著呢!”
“嗨,他們在那烤羊肉吃呢。”
秦川就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卻已經幾天沒有進山了。進去找不到那個人,反倒可能丟了性命。
秦川之中,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山野之中。
“這么大的地方,去哪里找啊,真是難辦呢!”這人低聲自語。
他從袖子里取出來一個大葫蘆,打開葫蘆塞子,接著有一片黑氣從那葫蘆之中涌了出來,化為數不清的黑鴉飛到了半空之中,四散而去。
山中,
正在修行的王哲感知到了什么,
站在外面樹梢上的團子突然扇動翅膀直沖半空,不過片刻功夫,幾只夜梟被它從半空打落下來。
過不片刻功夫便有一道人影來到了這里。
還未落地,就有一種心季的感覺。
下方的山洞之中,王哲睜開了眼睛。
“這位道友,在下并無惡意。”那人不敢落下,只是飄在半空之中,望著下面的山峰。
王哲從山洞之中走出來,朝著半空掃了一眼。
“你是何人?”
“抱歉,認錯人了!”半空之中,那人一拱手,轉身就走。
王哲并沒追,轉身回到了山洞里。
那人半空御風飛行了百里之后方才停下來,稍稍松了口氣。
“呼,剛才感覺好危險,似乎會隨時有可能被對方殺死。”
從王哲這邊離開之后他繼續在山中搜尋著。
距離王哲修行的地方二百多里之外的一座山中。
一座山峰突然傳出一陣響動,一道裂縫出現在了堅硬的山巖上,接著不斷的擴散,有光芒從那裂縫之中散發出來。
那山中似乎有什么寶貝一般。
一只飛到附近的夜梟看到了這里的光芒,在這里盤旋了一會,然后飛走,
沒過多久,一個人出現在這里,身穿一身暗色長袍,頭發被一根帶子簡單的扎起來,正式剛剛從王哲所在的山峰逃離的那個修士。
他來到山巖的一旁,靜靜的看著。
眼看著那些山巖崩碎掉,巖石不停的落下,
在那身體之中居然坐著一個人,那人身穿銀白色的甲胃,周身散發著靈光。
“這次錯不了了,就是他了!看那樣子是受了傷。”那人心道。
山體之中,盤膝而坐的男子睜開了眼睛,扭頭望著外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子。
抬手一招,長槍在手,一步便到了他的身前。
“天人且慢!”那人急忙喊道。“我是來幫你的。”
“區區人間修士,尚未打通天地之橋,如何幫我?”那身穿甲胃的男子聽后不屑道。
“天地之間隔絕已經超過了千年,這些年來,人間大變,不復從前。”
那位天人并未動手,靜靜的聽他把話說完。
“所以,你能幫我做什么?”
“天人需要我做什么?”
“這山中有八荒碑,幫我找到它。”天人冷冷道。
八荒碑嗎?那修士聽后微微一怔。
“怪不得會來這里,原來這里藏著這樣一件寶貝。”
“天人可否給一些提示?”
“那還需要你作什么?”
天人聞言一愣,
“這話說的真沖,難不成天界的人都是這個德行嗎?”
雖然心中不喜,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八荒碑這等天下之寶誰不想要,如果真的在這座山中,若是找到了,趁機據為己有也不是沒有可能。
等等?
不知道為何,突然想到了剛才自己碰到的那個修士。
“該不會在他手里吧?”
“正好,先看看眼前這牛氣哄哄的天人的本事如何?”
“我想,我大概知道它在什么的地方了。”
“在哪里?”
“請隨我來。”那黑袍男子帶著天人朝著王哲修行的山洞而去,
沒過多久就看到了王哲修行的山峰。
“天人,你要找的八荒碑應該就在那座山上,但是那座山中有一位修為十分高深的修士,天人務必小心。”
“修為高深,對你而言吧?”那天人語氣頗有幾分不屑。
黑袍人聽候指示笑了笑。
“我若是修為高深,還容你在這里用這般語氣跟我說話!”
那天人也不是傻子,徑直來到了山上,取出一面八荒碑,催動法力,手中的八荒碑震顫不已,
不遠處山洞之中,正在修行的王哲看著隱隱散發著光芒的八荒碑。
攤手一招,五色神光流轉,隔絕了這兩面石碑和四周天地的聯系,它們便立即安靜了下來。
“還真的在這里?!”身在半空的天人心中大喜。
剛才雖然只有很短暫的感應,但是可以確定的確是有八荒碑在下面的山中。
于是他比那徑直從半空落下。
山中,桃樹下,來福站起身來,盯著半空,
樹梢上的團子扇動了兩天翅膀,
一人落到了山洞前的空地上,正是剛才在半空之中的那位天人,他已經感覺到了這里有人修行。
這個時候,王哲也從山洞里走了出來,看著眼前這位身穿甲胃,手持長槍的男子。
人如長槍一般,身上的氣勢很盛,
王哲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王哲。
“看著沒什么氣勢,其實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這人修為很高,不好對付。”
但他是天人,骨子里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氣。
“這里可有八荒碑?”
“你是何人?”王哲平靜道。
“我乃天人。”
“天人,天界?”王哲想到了關于天界的傳聞。“不是已經絕天地通了嗎,哪來的天人?”
“自然從天界而來,廢話少說,交出八荒碑。”
“好囂張啊!”王哲一笑。
那天人氣勢一變,抬手一槍,槍出如龍,是真的如龍一般。
勐烈,霸道,氣勢強大,力量強大,
王哲身上五色神光閃耀,那山呼海嘯一般的力量瞬間被化解掉,好似奔涌大江融入了海中,
“脾氣這么沖可不好!”
王哲一招手,背后古劍出鞘,一劍斬出。
那身穿甲胃的男子立時倒飛出去,被這一劍斬飛出去十里,撞在進了旁邊的一座山中。
遠處觀戰的黑袍男子見狀深吸了口氣。
“好厲害的劍!”
“太乙!”
被一劍斬入山中的天人一下子呆住了,仿佛看到了天尊臨凡。
“怎么可能,人間怎么可能有太乙天仙?”
就是這發呆的瞬間,王哲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一劍斬落。
他身上赤光一閃,護住周身,卻被這一劍斬破。
嘎吱,他身上的甲胃發出酸澀的響聲,胸前出現了一道劍痕。
轟隆一下子,整座山都在晃動,
天人被王哲一劍斬進了山中,然后從山峰的另一面飛了出來,
他一手持槍,一手拿著八荒碑,那八荒碑上閃耀著靈光,上面的古文好似將要活過來一般。
他直接將手中的八荒碑扔了出去,那八荒碑瞬間鎖住了四周的靈氣。
王哲身上五色神光大盛,那呼嘯而來的八荒碑越是靠近他便越發的慢。
與此同時,他腦海之中的那副畫似乎活了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