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崔道姑的確是狠辣,
只是因為看了一眼,說了句不該說的話,就對這兩個人嚇如此狠手人。
這女人狠起來比男子更甚。
再想想那血和尚所作所為。這等惡人,見一個斬一個!
進陰司投胎這樣的事情就免了。
如此一來這世間也能清凈一些。
王哲和來福出了廣陵地界一路向北,準備先去東岳。
行不多遠,眼前又出現了一片湖水,這是樊良湖,再往前便是洪澤。
他們繞著湖邊前行,不知不覺就到了夜里,路過一個不小的鎮子,準備在這里過一宿,明天在繼續趕路。
“你是外地人吧?”客棧的掌柜問了一句。
“對,路過此地。”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你趕緊走吧,去別的鎮子過夜吧。”那掌柜道。
“為什么呀?”
“今天不招待客人,見諒。”掌柜似有難言之隱。
“不礙事。”王哲笑了笑。
從這客棧出來,他又轉了一圈,沒找到其他的客棧。
“沒有客棧,就隨便找個地方住一宿吧。”
“站住,你是什么人?”兩個年輕人攔住了王哲。
“路過這里,想要找個地方借宿一宿。”
“沒有人會收留你,你趕緊離開這個鎮子。”那攔住他的年輕人道。
“為什么?”
“這個鎮子不歡迎外人!”那個年輕人冷冷道。
王哲聞言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說話,然后帶著來福徑準備離開。
那兩個年輕人就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的眼神就好似看賊一般。
唔唔唔,突然他聽到了哭泣聲。
是一個女子在哭泣,那哭聲隨著寒風飄進了耳中。
“壞了,她來了!”王哲身后的那個年輕人臉色大變,從背后解下弓箭,抬手一箭。
嗖,弓箭飛上高空,發出尖銳的響聲。
“你趕緊走,否則命就沒了!”
兩個人叮囑了一句然后就急匆匆的離開。
街道上空蕩蕩的,只剩下王哲一個人和他身旁的一條狗。
“誰在哭泣的啊?這聲音聽著很悲傷啊?”
王哲轉頭望向一旁。
“走,來福,咱們去看看。”
他帶著來福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來了,又來了!”
“哎,這次死的不知道會是誰?”
“反正不會是我們。”
“閉嘴,別被她聽到了。”
王哲聽到兩旁的人家中的竊竊私語聲,他帶著來福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嗯?在半道上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望著一旁的一戶人家。
大門口上滿掛著兩個紅燈籠,這門上居然還貼著“喜”字。
“這里面可是感覺不到一個活人啊!”他神識散發出去,感覺整個院子里沒有一個活人。
嗚,一陣陰風吹過。
巷子口出現了一道人影,身穿著紅色的紗衣,好似鮮血染成一般,飄蕩著就到了王哲的身旁。
一個女子,面色慘白,披頭散發,脖頸上一道深深的青紫色勒痕。
“你姓蕭嗎?”
“不。”王哲搖搖頭。
“噢。”女子聽后轉身就走。
“你在找人?”
王哲自然看出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人,而是一個鬼物,身上纏著濃烈的怨氣。
“我在找一個人,他叫蕭七,他搶走了我的孩子。”女子的聲音有些幽怨。
“我要找到他,然后把他的心肺都挖出來,看看他是不是狼心狗肺!”
這女鬼身上的戾氣突然大盛,一股極其濃烈的陰氣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
“妖孽,莫要傷人!”
突然一聲大呵,一道人影奔來。抬手一道符箓破空而出,徑直落在這女鬼的身上。
啊,女鬼發出一聲慘叫,身上燃起了火焰,不過頃刻功夫,那火焰就被她身上濃郁的陰氣熄滅。
“這是厲鬼啊,年輕人你還不趕快跑!”
王哲看著來人,卻是一個胡子拉碴,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身后背著一把劍,一張弓,斜跨這一個布囊。
女鬼放棄了王哲,直奔著那個中年男子而去。
那男子急忙扔出幾幾道符箓,落在女鬼的身上,卻被那女鬼身上濃烈的怨氣擋住。
男子見狀急忙取出一面八卦銅鏡,念動法咒。
抬手一指,那銅鏡之中飛出一道黃光,一下子落在了那女鬼的身上,女鬼立時被定住。
接著他又甩出一道符箓,符箓在半空之中化為一道雷霆,轟隆一聲,直接洞穿了那個女鬼的胸膛。
女鬼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吧嗒,吧嗒,這個時候,街道上突然傳來了馬蹄聲。
“什么人?”
中年男子回頭望去,只見身后一片霧氣,那霧氣之后卻突然出現了一匹馬,馬上是一個武將,帶著青銅色的面具,看不清楚容貌。
剎那間,那個武將突然消失不見。
“什么人?!”中年男子一邊定住女鬼,一邊小心戒備。
“年輕人,你還不快跑!”他還不忘叮囑王哲一句。
“我留下或許能幫幫你。”王哲平靜道。
“哎,這些東西不是你能對付的,趕緊跑,出了鎮子,走官道,不要回頭!”
“小心,他來了!”王哲提醒了一句。
那武將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中年男子的背后,手中拿著一把斧子,當頭噼下。
不好!
中年男子神色大驚,眼看躲閃不及,突然一團火光飛來,落在了武將的身上,彭的一聲,那武將消失不見。
“你也是修士?”中年男子驚訝的看著王哲。
嗖,一道黑箭半空飛來。
“小心!”
王哲身形一身,一掌把那道黑霧一般的箭拍開。
那黑箭偏向了一旁,沒入墻壁,飛入了一旁的一戶人家,里面傳來一聲慘叫。
街道里又涌起了霧氣,然后又出現了兩個騎著馬的武將。
“他們是為了這個女鬼而來的。”王哲指著一旁被定住的女鬼。
嗚,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團黑霧,好似一個翻滾漂浮的大球,來到了鎮子的上空,轉了一圈,然后落下,黑氣散去,露出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
“九幽教!”一看那個人的打扮,王哲認出了他的身份來歷。
鬼將,九幽教,前些日子也曾經遇到過。
“莫不是陰兵過界?”
“可是那女鬼!”黑袍男子說了一句話。
身后的那兩個鬼將在馬上點點頭。
“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那黑袍男子冷哼了一聲。
“小心了,這黑袍男子看著道行不低!”中年男子提醒一旁的王哲。
從口袋之中取出了兩張符箓,貼在了那女鬼的身上。
嗖嗖,接著又是兩道黑箭飛來。
這箭乃是由濃郁的鬼氣凝結而成,可以穿墻透石。
王哲抬手兩掌將那兩道箭直接掀飛到了半空之中。
中年男子拿著劍,準備施法。
嗖的一下子,他身旁的那個年輕人不見。
王哲只是一步就到了那兩個鬼面武將的身旁,然后一人一掌,直接將他們拍死,就好似拍死兩只蟲子。
那中年修士愣了,
黑袍男子也愣了,回過神來,裹住黑霧騰空而起,就要跑,
王哲一步到了半空之中,一掌把他打下去。
黑袍男子剛剛落地便立即掏出一把白骨做成的長刀,一刀揮出,一陣黑風從席卷,里面漂浮著黑色的骷髏頭,張著嘴朝著王哲飛來。
欲要啃食他的血肉。
王哲一掌便將那黑風破掉。
“一品絕頂!”
黑袍男子臉色大變。
抬手取出一面黑色的小旗子,迎風一揮,頓時黑氣翻涌,將他罩在里面,飛向半空。
王哲抬手一掌,拍在上面,居然無法打透那些黑霧。
背后古劍出鞘,一劍斬過。
飛到半空之中的黑霧一下子散掉,里面的黑袍男子慘叫一聲從半空之中跌落下來,一只胳膊掉落。
三角形的小黑旗子跟著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制成的旗子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們抓那個女鬼做什么?”
王哲輕輕的抬手,慢慢的壓下。
那黑袍的男子身上發出來脆響聲,他感覺有一座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渾身骨頭都要被壓碎了。
“這個女鬼身前生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有皇族的血脈!”黑袍男子忍不住道。
“然后呢?”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
噗的一聲,黑袍男子的頭碎掉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自然也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皇族血脈?”他看著被定住的女鬼。“是想利用她來找到那個孩子嗎?”
嗯,王哲突然心頭一跳。
“小心!”他提醒了一句。
嗖,半空飛來一物,到了他們身前突然變大。
卻是一張黑色的大傘,那傘張開的之后,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王哲抬手一劍,一聲怪響,好似布帛撕裂的聲音。
頓時,眼前的黑暗消失不見,他人卻在半空之中。
那中年男子也從半空跌落下來,慌忙施展輕身功法,平穩落地。
被定住的女鬼已經沒了蹤影。
“那戶人家有人受傷了,你去看看,我去追!”
“好!”中年男子應了一聲。
王哲騰空而起,幾息之間就追上了半空之中的一團黑氣。
嘩啦啦,王哲聽到了奇怪的響動,好似鐵鏈鎖扣碰撞發出的響聲。
緊接著他便看到了一道鎖鏈憑空飛來,猶如飛蛇一般。
他抬步便走,在半空之中,突然飛來一道光,瞬間到了身旁。
那符箓在靠近他身體的時候,瞬間四周的靈氣被鎖住,就好似凝固了,王哲的身上彷佛套上了無形的枷鎖。
符箓沒法近身,因為他手中古劍在震顫,似乎受到了某種挑釁,有些不滿。
天空之中的拿到鎖鏈跟著飛卷而來,要將他纏住。
王哲身上赤、綠、黃三色光華流轉,
嗡的一震,那飛來的鎖鏈居然也不能近身。
王哲一劍橫斬,
懸在身前的那道符箓撕拉一下子被斬成了兩半。
接著那道鎖鏈也跟著被斬斷,嗖的一下子倒飛到了半空之中。
王哲立即跟著那鎖鏈追去。
卻不料半空之中,那一道鎖鏈突然停住,懸浮在半空之中,好似跟丟這主人的靈犬,似乎有些茫然。
王哲一把抓住了那道鎖鏈。
鎖鏈震顫不止,是在反抗。
此時,他身上的那一面令牌突然出現,頓時那鎖鏈就老實了下來。
收,他念頭一動,那鎖鏈嘩啦啦的響動,縮小,然后纏繞在了他的手臂上。
頓時,王哲意識到這鎖鏈乃是陰司之物!
“也就是說剛才才出手的可能是陰司的鬼差?”王哲看著半空。
回頭,一步回到了鎮子上,進了那戶人家。
卻見一個男子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眼看著不行了。
“陰氣入體,上了臟腑,我修為有限,救不了他了。”中年男子道。
“我來!”
王哲頓時將一道靈氣渡入了這受傷男子的身體之中,然后轉化先天五行之力,以先天之火的純陽為他療傷,不過頃刻間功夫就將他身體之中的那陰氣驅散掉。
又給他的身之中渡入了些靈氣,幫他固本培元。
“好了,無礙了。”
“謝,謝謝!”
好好的在家里睡著,突然差點死去,又有人來敲門,主動醫治,也沒要銀錢。
這一家人先是驚嚇,然后是驚慌失措,現在還么有徹底的回過神來。
王哲和那個中年男子離開了房間。
交談起來才知道這個中年男子名為封長庭,乃是崆峒山的修士,路經此地,聽聞此地夜里鬧鬼,便答應了鎮上的里正幫忙降服那鬼物。
那紅衣女鬼也是個苦命人,
因緣際會結識了一位公子,私下托付終身,卻不想那位公子尋了一個借口一去不復返。
這女子卻有了身孕,眼看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在鎮子里天天遭人冷言冷語的嘲諷,將她的父親氣的一病不起。
沒想那女子剛剛生下孩子,那位公子就出現了,然后直接帶走了孩子,根本不管她。
于是她一病不起,不就便去世了。
滿腔的怨氣,化為了厲鬼 “倒是個可憐人!”王哲聽后道。
“是啊,所以我本想將她送入陰曹地府,重入輪回,卻不想居然橫生變故,惹來這么多的麻煩。”封長庭道。
“而且還牽扯到了皇族,這件事情明日要去報官。”
“皇族,這背后莫不是那武鎮罡在搞鬼?”王哲想到了那位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