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與諾頓的交易
跟路明非分開，李飛也離開了卡塞爾學院。
昂熱給他們兩個月的時間集訓，在這之前，他們有一天的時間考慮加不加入，而李飛也正好趁這一天的時間，去忙自己的事。
出了校園，利用自己的A級混血種學生證，李飛坐了一次只為自己一個人開的專列，來到了芝加哥火車站。
在人群中幾次挪移，就消失于人潮中，再次出現時，已經在一處相對偏僻的街區了，周遭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或者住民。
李飛七拐八拐，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手里還提著一袋東西。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從房間里傳來的聲音。
“該死的，要生要死給個痛快行嗎？”
“活活餓死是什么人間慘劇，一點人道主義精神都沒有？”
“就算要弄死我，起碼給頓斷頭飯吧，臨終關懷曉得不？”
聽著門里傳來的罵罵咧咧，李飛也忍不住笑出聲，緊接著就是開門，進入。
房間很簡陋，沒啥家具，只有一個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扭來扭去跟條蟲子一樣的家伙在那大喊大叫，在察覺到李飛進來后，也是第一時間收住了身。將身子扭向李飛這邊的方向，雙眼緊閉。
“好漢，規矩我懂，我什么都沒看見。我就是在網站上接活的‘獵人，’有啥想問的你就問，我全都說，就是要生要死給個痛快吧，餓著人太不講究了。”
“喲，三天沒吃沒喝，精力十足啊。”
李飛蹲下來，朝著被自己制服的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亦或者說老唐打起了招呼。
老唐依舊雙眼緊閉，完全不理會李飛的調侃。
李飛也很好奇打量著眼前的老唐。
三天前的晚上，在康斯坦丁身死于卡塞爾學院后，老唐奪路而逃，在盤山公路那里覺醒了自己作為龍王·諾頓的記憶，然后就跟守株待兔的李飛打了一架。
那一架，真要評綜合發揮的話，李飛算是輸的那一方，只是他有心算無心，陰了諾頓一手。
用時間回朔，將諾頓的記憶回朔到自己作為人類老唐的狀態并固定下來。
所以眼前的諾頓才看起來跟一個憨批沒差，可他本質上已經覺醒，這也是李飛的一個測試，測試四大君主級別的龍王是否能豁免時間回朔的影響。
為此，他也開始用言語刺激此刻的老唐。
“真不知道我是誰了？閉著眼睛當鴕鳥可不行啊，想想，想想你自己到底是誰···”
李飛嘗試著往前靠近，而老唐則是一直閉眼，在李飛挪動自己身子到一個差不多的距離時，雙眼緊閉，一張喜感臉的老唐也在這時睜眼，一雙黃金童直視人心！
暴虐，狂怒的君主威嚴從老唐，不對，從此刻諾頓那張喜感臉上釋放出來，這是絕對的壓迫感！
捆綁諾頓的麻繩被瞬間燒毀，整個房間在諾頓睜眼的瞬間就陷入了一片火海。
化作利爪的手也朝著李飛面門襲來。
而李飛不閃不避，就這么看著諾頓對自己發動攻擊。
利爪在李飛面門一寸處停下，點燃整個房間的火焰也在諾頓停下攻擊的瞬間收回體內，只留下焦黑一片的房屋。
但隨著李飛的揮手，房屋又變回之前簡陋的模樣。
李飛看著停下攻擊的諾頓，露出笑容。
而諾頓也是一言不發的收回攻擊，就這么盯著李飛，一人一龍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
直到李飛自己打破僵局。
“看樣子冷靜了三天，火氣沒之前那么大了啊，三天前那場架還真是被你狠狠教育了一通呢，不愧是掌握煉金術與火焰權能的四大君主。”
“你是誰，我的兄弟姐妹里沒有你，太古年間開啟‘封神之路’的人類中，也不存在你這樣的怪物。千年的時光，人類已經重新接上被我們關閉的‘封神之路’了？”
“我是誰？嗯···目前而言，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只需要知道這點就夠了，坐著吧，蹲著聊天算怎么回事。”
李飛沒有正面回答，指了指諾頓身后被自己還原的沙發，李飛也起身，在另一張沙發椅上坐好。打開袋子，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擺了出來。
一個熱狗面包，一個扳手，一個酒精燈。
“不好意思關了你三天，餓了吧？偉大的青銅與火之王，吃點？你看，酒精燈還是扳手？”
李飛將點燃的酒精燈和扳手推到諾頓那邊，自己也準備拿起熱狗面包啃兩口。
只是手還沒伸出去，熱狗面包就到了諾頓手里，一口咬下了半個，神色不善的盯著李飛。
“我掌握的是權柄，不是什么滅龍魔法，沒有所謂的鐵炎龍模式。”
“哦了不起了不起，偉大的青銅與火之王還懂得上網沖浪，別這么緊張嘛，開個玩笑，這樣有助于放松神經，好好溝通嘛”
諾頓不答，只是盯著李飛，三兩下吃完自己手里的熱狗面包，這才說道，“你為什么身上會有康斯坦丁的氣息。”
李飛將手伸向諾頓，五指張開。
“碰一下，你就知道答桉了。”
看著李飛這番舉動，諾頓狐疑將手了伸過去，與李飛的手接觸。
隨著與李飛的手接觸，諾頓也能感應到，在李飛體內，有著一個微弱的心跳在跳動，掌握煉金術的他，也感受到本來應該為了自己而死去的弟弟康斯坦丁，他的靈魂正在李飛體內沉睡。
這樣的變故，也讓他睜大自己的黃金童，盯著李飛。
“如你所感受到的那樣，康斯坦丁確實在你面前死去了，但在他被以不正規的手段提前喚醒時，我就在場，給他上了個保險，給他共享了我的生命力。而他，也借助這個生命力，在我體內留下了‘卵，’在他身死的那一刻，他的靈魂就轉移到我體內沉睡，休養。”
“這怎么可能呢，龍骨十字已經打開，你···”
諾頓能理解李飛的操作，卻搞不懂李飛是如何辦到的。
作為四大君主級別的初代種，亦或者低于他們一級的次代種。
他們可以說幾乎是永生不死的，只要在每次死亡之前提前孕育好轉生的‘卵，’藏起來，他們基本就是無法被殺死的那種，但凡事總有例外。
以煉金術，將殺死他們的意志灌入打造的賢者之石中，直擊他們的靈魂，就可以將他們從靈魂層面殺死。
在龍族過往的歷史里，不是沒有被這樣殺死的君王。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弟被賢者之石命中眉心處的第三只龍眼，但從李飛體內感受到的靈魂也的確是康斯坦丁無疑，這樣的手段，這樣的能力，在諾頓已知的歷史里，只有一個存在能做到。
那就是他們龍類的皇帝，沒有在歷史中有所記錄的皇帝，黑皇·尼格霍爾！
可理智告訴他，李飛不可能是那位黑色皇帝，創造自己的君父。
“你就當我是作弊吧，不過你這樣的表現也給了我答桉，時間回朔這種招式，對于你們四大君主級別的存在效果甚微啊。”
李飛意有所指的回答，思緒也聯想到了自己穿越前看的實體書《龍族四·奧丁之淵》。
在原著里，大四實習的楚子航在北極碰到了六年前的奧丁，之后楚子航這個存在就在世界范圍內，從人們記憶中被抹去了，只有路明非還記著他。
而眼前諾頓豁免自己時間回朔的表現，也讓李飛有了猜想。
假設將楚子航從全世界范圍內抹去這個手段是類似于自己這樣的時間回朔，對世界，對所有人記憶的軟重啟。
就路明非豁免了這個手段的影響，也就說明路明非本身就是一個比四大君主級別還高的存在。
而這樣的存在，在龍族已知世界觀里，只有兩個，一位是死在日本的那個人渣赫爾左格，竊取了白王權柄卻沒有龍之心的人類。另一個，就是在太古年間就已經不在歷史記錄中的黑皇了。
如果后面青面獸沒有吃書的話，那路明非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諾頓也直接開門見山，李飛不可能是自己知道那位黑色皇帝，但他所表現出來的強大也的確無法讓自己無視。
即便他知道自己弟弟康斯坦丁的靈魂在李飛體內沉睡，也沒有動手從李飛手里搶回來的想法。
“我還以為你要我交出康斯坦丁的靈魂呢，用暴力的手段，畢竟龍族嘛。前一秒談判，下一秒開片也是可以理解的。”
“康斯坦丁的靈魂太脆弱了，即便我掌握著煉金術，我也無法保證能夠將康斯坦丁的靈魂從你體內提取出來。更何況，我殺不死你，你是完整的四大君主。”
“到底是青銅與火之王，看的就是透徹。可康斯坦丁死了不挺好的嗎？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現在把他靈魂提取出來，讓你吞了他。”
面對李飛的提議，諾頓沉默了少許，望著窗外，幽幽說道，“可那樣太孤單了，數千年的歲月里，只有他陪著我。如果吞噬了他，就只剩下我了，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但論煉金術和火焰的權柄，康斯坦丁在我之上，他只是過于脆弱，無法塑造自己的龍類軀體。”
“所以‘七宗罪’里的暴怒，你是給你自己鑄造的吧，就是等有朝一日，讓康斯坦丁殺死你，吞噬你，達到完美的地步。”
“你還真是對我們了解頗深啊。”
“這不是我說的，是我那個師弟的說法，我想你也認識，就是路明非，明明，大頭熊，那個星際爭霸頻道里，你的小弟。對了，你之所以星際爭霸頻道里一直都是大哥，是因為明非跟你打的時候，用的是老式IBM筆記本，還用紅點操作。”
李飛突然提到還在苦惱到底要不要參加屠龍行動的路明非，說出了當初路明非跟諾頓打星際爭霸時的操作。
聽到這些幕后的真相，哪怕此時諾頓還是那個龍王人格，但作為人類老唐的記憶依舊存在于腦海中。在李飛說出來自己星際爭霸頻道當大哥的真相后，諾頓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做了一個總結發言。
“明明啊，他真是個變態！”
李飛能聽出來，諾頓這句話中的真情實感。
那是種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服氣的評價，因為作為龍王的諾頓是高傲的，即便他當時沒有覺醒記憶。
但基礎面板擺在那里，無論是反應還是植入靈魂的意識技巧，他都是頂尖。可這樣的頂尖，竟然得靠一個小弟放水才當上星際爭霸頻道里的大哥，這就很不爽了。
可李飛卻很開心，因為諾頓的回答代表著他作為人類時期的老唐記憶也在影響著他，這還是他覺醒了自己作為龍王諾頓記憶后的影響。這也說明自己后面的計劃有可行性，這很好。
“你想要的，跟明明有關？”
“差不多，我們那邊現在已經開始集訓了，為期兩個月，兩個月后我們會趕往三峽，在你沉睡的青銅城將你擊殺。我想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配合一下，兩個月后讓明非親手擊殺你這位青銅與火之王。當然，我也在場，你的結局在他們看來是被殺死了，但就像在我體內沉睡的康斯坦丁一樣，我能復刻一次，就能復刻第二次。搞定之后，我會將康斯坦丁的‘卵’跟你的‘卵’放在一起，你們兩兄弟一起在睡個三年五載的，下一次醒來，再確定自己要不要毀滅這個世界。”
“就這么簡單？你讓我把命交到你手里？就為了給明明鋪路？明明，他是什么？跟你一樣的存在嗎？”
“他只是一個自卑到極致，平凡卻永遠無法對自我認可的衰小孩。我也沒要你現在就答應，兩個月的時間，你可以慢慢想，慢慢考慮，不過你這段時間最好不要搞事，不然我就收回我現在所表達的善意，你可以將其理解為要挾。想清楚了，就給我發個消息。”
李飛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從兜里掏出一張不記名卡的手機，丟給諾頓，上面只有自己一個號碼。
做完這些，李飛轉身就準備離開，但諾頓也叫住了他。
“如果最后我選擇不答應，依舊要回到青銅城去毀滅世界，康斯坦丁會如何？”
“哦，那我會把康斯坦丁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你讓他沉睡也好，被他吞噬或者吞噬他也罷，都隨你。我會配合明非，用你鑄造的‘七宗罪’把你們兩兄弟一塊殺死，也算是我最后釋放的善意了，讓你倆死在一起。”
“很正確的回答。”
諾頓沒有覺得李飛這個回答不對，而李飛在離開之前，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轉身看向諾頓。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唄，畢竟你要是選擇不答應的話，這個問題好像也就沒人能給我答桉了。”
“說。”
“你和康斯坦丁最后一次活躍在人類記載歷史上是公元26年那會的事吧？”
“對。”
“我記得那會是西漢政權覆滅，王莽篡漢，建立新朝的末年。按照我們這邊了解到的歷史，你當時偽裝成臣子李熊，隱藏在川蜀一個叫公孫述的諸侯幕后。我很好奇一點，就是一個有著青銅與火之王雙生子支撐的政權，是怎么在爭霸天下的過程中，輸給建立東漢，史稱‘光武中興’的漢光武帝劉秀的，他跟你們一樣，是四大君主級別的古龍，或者是次代種？”
當李飛提到這個久遠記憶中的事件時，李飛也注意到諾頓的臉色都變了，但還是給出了回答。
“不是，他是純血的人類。”
“哦，那就是他手下有混血種家族組成的軍隊？他們能打過你們倆兄弟？”
“即便混血種開啟‘封神之路’，想要殺死四大君主，也不是靠數量就能成功的。”
“那我就更好奇了，你們倆兄弟當時都沒失憶，互相扶持，還背靠一個割據政權，有人有地盤，這都能輸？劉秀還是個純血人類誒，你這波才叫真正的飛龍騎臉怎么輸啊。”
李飛此刻的驚訝和好奇不比諾頓的臉色差到哪去，因為他不相信作為青銅與火之王的倆兄弟會甘愿羊裝兵敗，然后在水下青銅城沉睡，傳統龍族可玩不來隱忍這些套路。
也就是說，倆兄弟掌握著青銅與火的權柄，在那個冷兵器基本對他們無傷的時代，他們在天下爭霸中輸給了劉秀？
“這就是所謂棄族的命運，當你被世界放棄的那一刻，沒有誰會站在你這邊，除了康斯坦丁。我們就是輸了，輸給了一個純血人類劉秀的軍隊，和他的王朝。”
“別在那給我裝文藝青年，哥們想知道你們怎么輸的。”
李飛無視諾頓的突然文青病，直接狠狠撕破諾頓這段黑歷史的傷口。
“怎么輸，天降隕石，地發大水，軍隊背刺，混血種軍隊直撲中心，你說怎么輸！”
說到后面，諾頓顯然被自己人類時期的老唐人格影響了，在說出當年自己倆兄弟兵敗被迫沉睡時，又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嗤！明白了，我知道你們怎么輸的了。那就這樣吧，兩個月時間，你慢慢考慮，珍惜這兩個月的時間，有啥還沒做的，趕緊去做，這可是你和康斯坦丁再次沉睡前所看到的世界，等你們下次醒來，說不定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你們熟悉的模樣了。”
忍著笑意，李飛擺手，把門關上，將空間留給諾頓。
讓他獨自坐在那里，看著李飛丟給自己的手機，想著李飛剛才所說的話，突然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著李飛給他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號碼隔了好久才接通，在接通之后，手機那頭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像是等待著什么。
而諾頓也無所謂，直接將手機湊到面前，開口道。
“我是13號，我來領我的500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