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神性化的侵蝕
“這是一座屹立在風雪中的神殿，建筑混如一體，墻壁純白，最上方刻有被眾多天使簇擁的‘公正’圣徽，光從玻璃櫥窗傾灑下來，給人一種宛如獲得救贖心靈層面的寧靜。”
“竟然沒有生成讀檔的節點…”
“看來這次要盡可能避免和這位執掌‘公正’的神靈發生沖突了。”
“想到按照‘祈光之地’邪神們的描述，‘公正之神’出現了大問題，身上有可怕的意志復蘇，在尋找打開‘失落天國’的通道，你心里就多了幾分戒備和顧慮。”
“‘瀆運暗鴉’閣下，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夠知道禁忌遺藏所在的位置，為這趟‘祈光之地’的旅程畫下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略帶激動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秘修之人可不知道‘公正之神’或許并沒有她的尊名那般神圣崇高，大概率覺得會是一個好相處的神靈，想到終于能夠找到第三紀禁忌存在留下，那個涉及到‘成神’的遺藏，心里就充滿了興奮。”
“你提點了一句…不要高興的太早，別忘記了，‘公正之神’并沒有義務一定要幫助我們。”
“秘修之人因此冷靜下來…”
“是啊，雖說‘瀆運暗鴉’閣下幫公正之子們擊敗了邪惡軍團，逼退了眾多邪神，獲得了‘公正之神’的好感，可他們至今未與這位神靈見面過，她對二人的請求會是什么態度，誰也不敢保證。”
“與此同時，”
“在做出一番禱告后，阿爾曼以及其他眾多神選也都陸續退出了神殿，‘秘修之人’想要攔住其中一個公正之子，卻被你給攔了下來，搖頭示意稍安勿躁，很快神殿就變得空蕩蕩的，顯得很是冷清。”
“要來了…”
“你若有所感，低語說了一句。”
“無形且強烈的波動在虛空中出現，一輪由純白色的‘公正’圣徽逐漸勾勒出來，由模湖演變成清晰，散發出濃郁但不算刺眼的亮光，宛如之前升起的純白太陽，一個模湖且看不清楚的身影也在光芒的深處若隱若現。”
“好歹剛才也幫你擊退了‘祈光之地’的眾多邪神，不痛哭流涕感激涕零也就算了，連露面也不肯，都到神殿了，竟然還把自己藏在神國里。”
“你對于‘公正之神’沒有顯露出真身的打算，感到很是不滿。”
“就在這時，一個溫厚、和善，親切中含有幾分深意的聲音從純白之光中流露出來…充滿迷霧的外來者，你身上有‘神圣救贖’與‘友善之環’，你是為公正之徽而來的？”
“你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何止是游戲角色，就連楊七周本人看到文本上的內容也被嚇了一跳。
公正之神竟然知道游戲角色身上有‘友善之環’和‘神圣救贖’這兩件美德之王的神圣祭物？也對，如果她本身就是‘公正之徽’活化而成，能夠感知到這兩件同源的神奇物，那么發現游戲角色身上的秘密也就不難理解了…
“‘執燈人’閣下，祈光之地里有著你想要的神奇物，而這才是你答應幫我的最主要原因，對嗎？”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看秘修人的樣子，眼睛都快噴火了。
也不怪她會那么生氣…
為了請到這位‘詭調局’唯一S級未記錄在冊的玩家，她先是支付了數額龐大的舊祭，后來又幫助他，調查‘詭獄’逃犯羅浮生的資料，這才得到了一起刷‘祈光之地’劇情的許諾。
雖然表面上是一場交易，可‘秘修人’覺得是自己占了便宜，對此還挺感激呢，結果萬萬沒想到人家有自己的目的，答應幫忙只是順帶的而已。
楊七周撓了撓后腦勺，“額，這個，應該算是吧。”
“算了，繼續吧，‘執燈人’閣下，希望您能夠遵守承諾，帶我找到禁忌遺藏…”后面那句‘而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事物，就不再理會自己游戲角色而的劇情了’秘修人并沒有說出來，因為太過直接了，很有可能造成撕破臉皮的局面。
受了這么大委屈，卻只能夠獨自生悶氣，這讓‘秘修人’感到頹然。
狠狠喝了口可樂，楊七周也覺得有點不地道，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讓人家幫了不少的忙，結果這件事上還耍了個小手段，思索片刻后說道，“關于成神的方法，我也知道一些，如果沒有找到‘禁忌遺藏’，或者‘禁忌遺藏’里缺乏成神的方式，那我會負責想辦法幫你登臨神位。”
“真的嗎…”秘修人勐的抬頭，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只感覺柳暗花明又一村。
楊七周笑著點點頭，“當然，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執燈人’，既然已經承諾了，就絕對會兌現。”
秘修人也露出了笑容，
‘執燈人’最后鄭重的承諾，讓她之前心結全都解開了，看向眼前面龐，也覺得順眼了很多。
游戲繼續。
“你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公正之神’在知道自己是沖著她而來的前提下，還選擇了見面，或許是為了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可怕陰謀，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你心里生出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你準備好了‘心夢之源’以及‘失落的黑夜’，”
“你準備好了隨時利用命運再現，重現‘夢幻隱世之衣’的威能，進入隱秘的狀態。”
“你甚至將‘白銀圣物’與‘雷之眼球’握在了手中，只要‘公正之神’表露出惡意，就立刻合成‘風暴之神的權杖’，用雷電與風暴對極東之土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當然了，”
“最后的手段只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使用，只要依舊能夠利用‘命運火瓶’和‘錯誤路標’，脫離當前的境況，你就不會將這件能夠引來‘風主’注視的恐怖舊日物制造出來。”
“你內心雖然經歷了狂風驟雨，甚至已經做好了與‘公正之神’撕破臉皮的打算，可表面上卻十分平靜，巧妙且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執掌‘天秤’的化身，尊敬的‘公正之神’，怎么說我也幫助你逼退了眾多‘祈光之地’邪神，拯救了數萬‘公正之子’，如今連面都不肯露一下，是不是有些太失禮了。”
“充滿親和中夾雜無奈的聲音響起…很抱歉，充滿迷霧的外來者，不是我不想與你見面，而是當你看到我生命形態的那一刻，就會迎來瘋狂和死亡。”
看到文本上的內容，楊七周腦海里浮現出了五個字，
‘不可直視神’…
難不成‘公正之神’也落得和‘月光古神’一樣的境地，生命形態遭到神性化，聆聽到了可怕的囈語，可是不對啊？她依舊保持著冷靜，并沒有陷入扭曲的瘋狂當中。
游戲繼續，
“你立刻想到了‘月光古神’的境地，以及‘樹之古神’曾說過與‘神性’相關的隱秘信息。”
“你沉聲說道…你被‘神性’污染了。”
“溫和的聲音再次從純白太陽中傳出來…‘神性’是伴隨著每一位神靈的詛咒，我當然也不例外，可惜‘公正之子’孕育的太過于漫長了，并沒有來得及產生足夠的舊祭，用來對抗‘神性’的污染。”
“你當然不會立刻相信這番話，再一次反問道…‘公正之神’，對于你遭遇的厄難，我感到深表遺憾，但有一點很奇怪，我之前也曾見過被‘神性’侵蝕的神靈，她們可不像你這樣，這樣，這樣…”
“后面的話你故意沒有說，相信對方清楚那是什么。”
“你是想說，不像我這么正常對吧。”
“‘公正之神’并沒有惱怒，聲音依舊充滿了平和…如果換做其他神靈，哪怕是‘宇宙支柱’，被神性侵蝕生命形態也要遭到可怕的畸變，并陷入歇斯底里的瘋狂，可因為一些特殊的因素，這樣的厄運并沒有發生在我身上。”
“特殊的因素？”
“總喜歡分析的你下意識若有所思起來。”
“‘公正之神’是由‘公正之徽’活化而成，而這件神奇物又是‘美德之王’的神降祭物，‘美德之王’又曾是‘褻瀆之主’放牧的支柱級神靈…”
“難道‘公正之神’身上的特殊性，就是與此有關？”
“與此同時，站在旁邊‘秘修之人’卻是滿臉懵，什么‘神性’，什么‘神靈的詛咒’，這些她從來都沒有聽過。”
“不過她并沒有插話進來，很明智的選擇沉默傾聽，以此來收集更多有用的信息。”
“‘執燈人’閣下，神性是伴隨著‘神靈’的詛咒，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就算高高在上的神靈，也有著可怕又無法避免的隱患嗎？”顫抖的聲音傳來，因為游戲角色也在‘公正神殿’的緣故，秘修人的那部分文本，也刷新出了與公正之神對話的內容。
這和我預想中的神靈，一點都不一樣。
秘修人默默的想到，
正把注意力放到游戲上面的楊七周，將手機放下，思索片刻回答道：“據我所知，在舊日大地的古老年代，有一部分‘支配者’是拒絕成神的，因為她們畏懼‘神性’帶來的恐怖。”
‘秘修人’沒有說話，緊皺的眉鎖卻足以說明她此刻又多糾結…
十幾秒鐘過去，
“如果成為神靈，最壞的后果會是什么？”這回秘修人的話語里沒有了之前的明快簡潔，而是多出了幾分沙啞。
楊七周想起了‘月光古神’那副扭曲血肉壁畫，又想到了只遵從于神性本能的‘貪婪之翼’，認真的回答道：“喪失自我，變成怪物。”
頓了頓，楊七周提醒道：“神靈并不是永恒不朽的，也沒有你想象中那樣高高在上，荒野上很多不可名狀的怪物，很可能原本就是由神靈演變而來的，你雖然沒有真正去過‘舊日大地’，可也應該能從文本中推敲出來，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怪物是什么樣子，對于是否選擇成神這個問題，我勸你慎重考慮一下。”
當然了，作為統治第三紀把神靈當羔羊放牧的褻瀆巫師，從來都不擔心‘神性’的問題，反正副作用都由那些神靈扛著就好了。
楊七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
秘修人臉色變幻不定，牙齒緊緊咬著上嘴唇，指甲都嵌到了肉里也毫無察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之后，“‘執燈人’閣下，我們還是先刷新文本吧，這件事等找到‘禁忌遺藏’再說也不遲。”
看來她還處于糾結當中，沒辦法現在就做出決定。
楊七周聳了聳肩膀，倒是也無所謂，再說一句‘隨便你’以后，就將注意力再次放到游戲上面。
文本繼續刷新。
“你的腦海里想到了很多，包括‘祈光之地’邪神們說過，‘公正之神’身上有可怕的意志復蘇，會不會也和她遭到神性的污染有關。”
“當然，”
“你對于‘公正之神’的話只是信了三分，畢竟她目前的表現，實在不像已經瘋掉的樣子。”
“你們相互間又做出了幾次試探，包括‘公正之神’是否由‘公正之徽’活化誕生而來的，以及你身上有著隱約散發著不太明顯但卻令人厭惡的氣息，等等等等，”
“‘秘修之人’此刻卻有些坐不住了。”
“相比起你和‘公正之神’相互試探，她更希望找到‘真理之屋’中的禁忌遺藏，并趁機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將自己的訴求給說出來。”
“真理之屋？禁忌遺藏？”
“純白太陽中的‘公正之神’明顯沉默了片刻，溫和友善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你是從‘瘋狂的造物者’那里知道的吧，畢竟她曾經也是…指引你們正確的道路，讓你們找到‘真理之屋’，這倒是沒有問題，不過…”
“你眉間皺起，看了眼身邊的‘秘修之人’，發現她果然如預料的那般緊繃起了神經。”
“‘公正之神’頓了頓，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們也看到了‘祈光之地’的邪神正企圖染指‘極東之土’，我雖然盡力抗爭，可依舊落入了不小的下風，神域隨時有被攻破的風險，所以充滿迷霧的外來者，還有這位小姐，在指引你們前往‘真理之屋’前，希望你們可以幫助我擊退這些邪神。”
《青葫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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