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文本中所揭露的隱秘消息,比‘輝光國度’三大古神之王的來歷還要驚人,楊七周生怕理解錯了,翻來覆去看好幾遍,這才確定沒有自己弄錯。
這讓他的表情流露出復雜。
“按照文本字面上的意思,根據‘樹之古神’的描述,‘命運’曾是由‘褻瀆之主’完全執掌的權柄,可在祂隕落的時候,與‘命運’相關的一切概念、象征、權柄、力量,也都隨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然而游戲角色放牧的第一個‘神靈’,正是執掌‘命運’權柄的贏神。”
“這一切只是巧合嗎?”
不僅僅是這些,楊七周又想到了很多事情,嘴里也下意識嘀咕起來。
“游戲角色曾在‘1號真理殿堂碎片’中,得到了‘命運啟示’的巫紋,原本里面殘留的巫師力量已經不多了,只勉強再能夠使用一次,”
“然而根據游戲后面的劇情揭露…‘瀆運暗鴉’中有命運的力量噴薄出來,重新讓這個巫紋煥發生機。”
“這也延伸出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什么‘瀆運暗鴉’中,會有‘命運’的力量。”
“最后,”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瀆運暗鴉那能夠重啟‘命運線’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又何嘗不是執掌完整‘命運’力量的體現。”
越是分析,楊七周的表情就越凝重。
他在剛才就有猜測,抽中‘瀆運暗鴉’這個命運恩賜,很有可能并非巧合,而是在拿回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只不過這樣的猜想太過驚世駭俗了,沒有確鑿的證據,楊七周也不敢妄下定論。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根據‘樹之古神’所揭露的真相,‘命運’在‘褻瀆之主’隕落的同時,就已經消失在了舊日大地上,又在萬千年后自己的身上重現。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述說兩種可能。
第一種,自己繼承了‘褻瀆之主’的力量。
第二種,自己就是‘褻瀆之主’。
“原來如此,”
“怪不得‘天青之槍’會對游戲角色有著莫名其妙又極為強烈的敵意,怪不得‘天青之槍’復蘇以后,就算相隔極遠的距離,也要抹殺‘游戲角色’。”
“這一切根本不是因為游戲角色容納了‘舊日根源’,更不是因為游戲角色成為了‘巫師’。”
“體現‘自然之王’意志的天青之槍,之所以會對游戲角色懷有強烈敵意,是因為‘命運’的力量在游戲角色…也就是自己的身上重現了。”
“這讓曾經被放牧的羔羊,本能的感到恐懼與抗拒。”
短暫的興奮過后,楊七周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當前游戲角色,也可以說是自己的處境。
不管是第一種,自己是‘褻瀆之主’的繼承者,還是第二種,自己就是‘褻瀆之主’,都要面對一個事實,
‘命運’作為曾經統治舊日大地陰影籠罩整個宇宙的君主所支配的力量,任何持有它的人,都將遭到所有舊神、外神、支柱級神靈、古老支配者,乃至一切超凡力量的敵視。
雖然這種處境看上去和‘巫師’沒有什么區別,都要落得個神憎鬼厭的處境…
但實際上的差距可是極大的。
一個最多只是‘人人喊打’,但另一個卻是‘舉世皆敵’。
而現在的游戲角色,也包括楊七周自己,完全就是一個只放牧了‘贏神’,擁有‘星靈’級位格的最弱小神靈。
面對整個世界的敵意,其下場可想而知…
“‘贏神’的力量是個暴露的隱患,可以動用,但要有個前提,那就是遮掩住其源自‘命運’權柄的本質。”
“‘盜火村’那邊是個隱患,有機會給解決一下,至少不能讓‘贏神’的尊名外流。”
“‘秘修人’那邊也給稍微處理一下,按照當前玩家的進度,肯定是不知曉‘褻瀆之主’隱秘的,但萬一經過他們游戲角色之口,向舊日大地中的舊神們,透露了‘命運回來了’的實情,不管舊神、外神、古老支配者們相不相信,都會是一個麻煩。”
“至于‘瀆運暗鴉’的使用,倒是沒必要有太多顧慮,”
“不管是之前在‘風鈴小鎮’中,黃金神使與白銀神使的廝殺,還是其他的時候,都已經在‘支柱級’神靈視線中,使用過讀檔的能力,要是被發現的話,早就被發現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既然沒有被發現,那就說明‘瀆運暗鴉’的力量,還要超過支柱級神靈。”
楊七周深深吸了一口氣,內心充滿了復雜,有緊張,有激動,也有莫名的恐懼,
重新登臨‘褻瀆之主’的神座,過程想必不會那么輕松吧?
現在的楊七周,也沒有心情繼續刷新‘文本’,思索了片刻,決定先處理‘秘修人’那邊的隱患,至于方法。
當然是要用‘命運啟示’了。
“‘贏神’的尊名涉及到崇高的存在,不可說,不可言,不可名狀,不可形容,不可侵犯,凡觸犯者,必然被‘好運’所厭惡,終生與‘厄運’相伴,”
“你所重視之人都將死去,你所重視之物都將失去。”
“你也將被世界所遺忘。”
對于這份啟示,楊七周感覺還挺滿意的,接著就發了出去。
與此同時,京都,某座大廈的最高層。
‘秘修人’這個時候正在睡覺,由于早先詠頌了‘贏神’的完整尊名,雖然獲得了‘奇跡’般的好運,讓游戲角色在‘愚鈍戲惡之神’的仙境中逃脫出來,可在那以后就始終伴隨著霉運,手機漏電,游戲角色也是莫名其妙死了又死,根本沒有辦法正常推進劇情。
最終‘秘修人’決定先休息一晚,等運氣恢復了以后,再繼續游戲…
可就在這個時候,‘秘修人’猛的從睡夢中驚醒,不自覺間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仿佛做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噩夢。
“剛才,那是什么?”
‘秘修人’臉色蒼白的喃喃自語。
也不怪她會這樣,原本正睡得香甜,可忽然間就有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出現在腦海,無法言喻,不可形容,仿佛有一個藏身在世界之外帷幕后面的某位偉大存在,在對她做出啟示。
亦或者是…警告。
“‘贏神’的尊名涉及到崇高的存在,不可說,不可言,不可名狀,不可形容,不可侵犯,凡觸犯者,必然被‘好運’所厭惡,終生與‘厄運’相伴,”
“所重視之人都將死去,所重視之物都將失去。”
“自己也將被世界所遺忘。”
雖然只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奇妙啟示,而非用語言來傳達,可‘秘修人’很自然的就領悟到了這層含義,內心也生出了莫大的畏懼。
根據‘克系’的保命原則,任何涉及到非凡力量的禁忌,都不要輕易嘗試去觸犯。
‘秘修人’也深知這一點,擔心啟示中的‘厄運’降臨在自己身上,決定不將‘贏神’的尊名透露給任何人。
“可惡,‘執燈人’這個混蛋,不是說詠頌‘贏神’完整尊名,不會有任何負面效果嗎,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是欺詐,是欺詐。”
“把5000舊祭還給我。”
相同的事情,還發生在了兔子和白鹿的身上,他們不可像‘秘修人’,已經啃食過‘古老支配者’的血肉,獲得了超凡的力量,面對這忽如其來逼格極高又莫名其妙的恐嚇,受到的驚嚇比秘修人還要強烈得多,連忙禱告發誓絕對不會泄露‘贏神’的完整尊名,
當然了,
之后還不忘記對‘執燈人’發出充滿怨恨碎碎念,心道如果不是他告知‘贏神’的完整尊名,自己也就不會經歷這一切了。
秘修人、兔子、白鹿三人雖然沒有詠頌完整尊名,可由于有之前的信仰通道,通過‘贏神’的權柄,楊七周還是隱約感知到了他們的反應,對于他們的敬畏,心里還是比較滿意的。
“‘盜火村’方面倒是不用著急,這個村子處于廣袤無垠的荒野中,與世隔絕,很少有神靈會把目光放到那里,就算真注意到了,只要不了解‘褻瀆之主’的秘密,不清楚‘贏神’是命運類權柄的神靈,也就不會有事情。”
接著楊七周又想到了詭系世界這款游戲本身…
命運力量,命運賜福,命運庇佑,命運之店、命運交易所、命運成就,等等等等…‘褻瀆之主’的手筆,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繼續繼續,勞資要在最短的時間里,重新登上‘褻瀆之主’的王座。”
很快游戲文本再一次刷新。
“你很理解‘樹之古神’的反應,畢竟‘命運’的重現,很有可能代表‘褻瀆之主’的回歸,不管是誰得知這個消息,怕是都不會冷靜吧。”
“你心里對于‘褻瀆之主’的真相雖然已經有數,可還是佯裝不解的說道…”
“尊敬的樹之古神,有沒有一種可能,命運并沒有隨著‘褻瀆之主’的隕落而完全消失,仍有權柄遺留在舊日大地上,只是最近才被發覺出來,所有‘命運回來了’,也并沒有特殊的含義。”
“‘樹之古神’對此很果斷的搖頭,否決了你這個猜想,說‘命運已經隨著褻瀆之主的隕落,已經完全消失了,不再留有半點痕跡,這是很多支柱級神靈達成的共識,不可能有錯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樹之古神忽然想到了什么,死死盯住你,問道…你怎么會知道命運回來了,是誰告訴你的,還是說…”
“你看到了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