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與海浪嘻戲的秋日上午。
此時的藤原臨也,身高比笠原深繪里要稍矮一些,尤其是她還穿著高跟鞋。親她的時候,他必須要踮起一點腳尖才行,樣子看上去有些好笑。
嘴唇相接,糾纏打借。
這個過程持續了好久,一直到幾乎要斷氣了笠原深繪里才輕輕掙脫出來。
“呼”
她輕輕喘息。
身體熱了許多,臉頰也布滿紅霞。
內心忽地沉醉于一種稍顯陌生的幸福感中,它像顆禁果那樣,正以極大的執拗誘惑著她。
藤原臨也坐在橋上,背靠欄桿。
笠原深繪里手里捧著花,也屈膝坐在他身邊。
高空的風帶著涼意,呼嘯而過,逐漸吹涼她的體溫。然后她回過神來,轉身看著藤原臨也,微帶嗔怒的臉龐,美得令人不禁想要擁抱她。
藤原臨也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低聲說:“真像是在做夢!”
笠原深繪里含湖地應了聲。
在風的吹拂下,她感覺要飄起來了,就像一顆讓風吹著走風信子。少年方才踮起來的腳尖和現在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成為了誘惑者手中的誘餌,誘惑著必需要愛他的女子。
藤原臨也勾勾望著她緋紅的側臉,嘴角含笑:“深繪里要不要說一句類似什么‘發誓忠于愛’的宣言?”
“沒有下次了!”笠原深繪里冷聲說。
可惡!
剛才還明明一臉的悲壯!
現在得手了就一副嬉皮笑臉的樣了,很難不懷疑他不是在賣慘!
藤原臨也挺著胸,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冰山已融,再無憾事,何懼之有?”
笠原深繪里頭發瞬間變成白色。
眸子眨了兩三下,也從黑色轉變成紅色,于此同時,一團火焰朝藤原臨也面門撲來。
“等等!”藤原臨也連忙喊停。
火焰勢頭不減。
照著臉來了,情急之下,他張嘴一吞。
“嗝”
一口黑煙呼出。
笠原深繪里看了他幾秒,臉色緩和下來:“下次就要用全力了。”
這句話,從她嘴里流利地吐了出來,藤原臨也卻笑了起來,笑得止也止不住的那種,甚至還嗆了幾下。
“有什么好笑的,再笑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一輩子都不給你升職…”笠原深繪里窘迫地嚷嚷。
但藤原臨也還笑個不停。
他的手搭在笠原深繪里的肩上。
本來并不是很使勁的。
但笑著笑著,那只手忽然用力,把她的身體轉過來。
笠原深繪里從正面凝視他的笑臉。
冰冷的眼神逐漸變得濕潤起來,她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條條優美潔白的云絮,如用毛刷勾勒出的一樣,漂浮在他們身邊。
過了一會兒,藤原臨也消停了點,問她:“沒有下一次是真的嗎?”
“傻瓜。”
“也就是嘴硬咯。”
“總不能說隨時讓你親吧…”笠原深繪里把花抱胸口處,低頭嗅著花香。藤原臨也忽然覺得口又渴了,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溫暖的身軀,手環到她身后的腰間按住了她纖柔軟彈的腰肢。
“又要來啊…”笠原深繪里的的心臟急速地跳動起來。
臉頰貼得很近了,甚至都能聞到彼此身上多少帶點咸的氣味,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把花放下。”藤原臨也說道。
“嗯…”
笠原深繪里弱弱地應了聲,把花放下后,雙手向兩邊攤開著,不知道是該推開他好還是順勢擁抱他好。
藤原臨也的一只手,沿著她纖腰向下滑動。
那只手很弧線地按上了她渾圓的翹臀,稍稍用力,一下便連著綢滑的布料陷入嫩彈的肉肉里。笠原深繪里嚶嚀一聲,下意識一只手環住了他的手推開,說了聲:“不可以。”
藤原臨也沒吭聲,手抓起她黑色的裙擺,提了起來一點。
黑色裙裾下,那雙白暫如新筍的小腿露了出來,小腿肌肉緊緊繃著。摸上去的手感,軟糯細膩,稍稍用力就馬上會有一股充滿活力的彈性反饋。
笠原深繪里身子微微顫栗。
她本能地想稍稍掙扎一下表達抗議,但是想到他剛才的那一嗓子和反正都已經結婚了的事實,抗議的意志就像被扎破了的氣球那樣,很快就癟下來了。
不知不覺中,她的一條手臂,已經貼到了藤原臨也的后背上。
藤原臨也動作稍稍大了點。
笠原深繪里也沒吭聲,微微閉著眼,那傾城的容顏前所未有的嬌艷。
她喘息不止,臉紅似火,濕潤嘴唇略帶稚氣,很美。藤原臨也的嘴唇覆蓋了上去,一秒過去了,二秒過去了…手臂越勾越緊,這個吻也持到窒息。
“嗚”
笠原深繪里纖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顫抖起來。
下一刻,她一把拍掉藤原臨也的手,喘息了幾聲后,警告道:“大白天的你想都不許想…”
“下次不會放過你了。”藤原臨也悠閑地靠著欄桿。
看著云海,他雙手枕在腦后,甚至吹起了口哨。
能親到深繪里,就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他已經滿足到就連下一秒成為人類公敵都不介意了。
“至于這么開心嗎…”
“你就要被我吃了,真可憐。”
“你別吃我不就行了?”
“不行。”
“你說的這么直接,我不太好接話。”笠原深繪里習慣性地聳了下肩。
“我喜歡你,喜歡就得吃掉。”藤原臨也說著,站起來。
“真是任性!”
他朝前走去。
“喂——”
身后傳來她拉長聲音的叫喚。
“我背著你飛!”藤原臨也蹲下來。
笠原深繪里沒好氣瞪他一眼,思考片刻,然后撿起了黃玫瑰朝他走去。
“這么喜歡黃玫瑰嗎?”
“一般喜歡。”
“以后每年生日都送你一束。”
“不用你提醒我什么時候大了一歲。”笠原深繪里走到他背后。
嘴角叫微微翹起,她一腳把藤原臨也踢趴到橋面,然后岔開雙腿,騎在他后背。
“這姿勢不對啊!”藤原臨也不滿地抗議。
“哪里不對了?”
“你應該趴到我背后。”
“為什么?”
“這樣胸就能…唉喲,別鬧,我要起飛了!”
潔白的翅膀緩緩扇動。
兩人從橋姬那里飛下來,在云間穿梭。
“好了,我趴下來了。”笠原深繪里緩緩彎下腰,貼在他后背上。
很溫暖很厚實。
“啊,好柔軟”藤原臨也陶醉了。
“滿腦子色色!”笠原深繪里用花敲了他的腦袋。
花也是黃色的。
“少年人色一點怎么了?”藤原臨也得意地笑了。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兩人像海鳥一樣自由飛翔。巨型郵輪破開海浪向太平洋深處行駛,天光明媚,一片清新安詳的氣氛。
飛在空中,笠原深繪里往郵輪看下去。
一層的甲板上,有幾名女子坐在摺疊躺椅上曬日光浴;幾名穿西裝的男子,在二樓甲板臨時搭建的神社前參拜;三樓巴西風情的甲板上,一名舞妓和身穿茄子裝的人一起跳舞。
從高處往下,眺望如此奇特的景致,笠原深繪里覺得自己仿佛和天狗融為一體了。
“明天不管會起多大的風浪,我都會保護你們!”藤原臨也顧眺望著大海,用男子漢的氣勢宣布。
“嗯。”
笠原深繪里溫柔地應道。
她是不知火。
然而她現在不使用妖力,只是以妻子的身份和丈夫一同在空中遨游。想到這點,心情就莫名地舒暢,丈夫剛才親吻時溫柔又肆意地吸吮的感覺,又酥麻地遍全身。她真的要喜歡上這個年輕的丈夫了…他明明就是性格活躍愛耍調皮,偏偏還要裝神秘地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是真的好笑。他的整個思想都和樂觀,樂觀到仿佛是沖著太陽和大自然傾訴、歌唱。他那健康美麗的身體,洋溢著一種可以說是生命的頑強力量。
飛到藤原臨也快要力竭了,兩人才悄悄落在船尾上。
往客房走出的途中,遇見幾名在陰陽寮里還算面熟的理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藤原臨也也沒管那么多,依舊客氣地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也不多說什么,堆起滿臉的笑容回禮——反正兩位理事長在船上呢,有什么事也輪不到他們來扛。
回到客房門前,藤原臨也把側臉遞過去給笠原深繪里:“姐姐別忘了。”
“什么?”笠原深繪里滿臉疑惑。
“丈夫每天清晨出門上班時,妻子都要給一個早安吻。否則的丈夫心思會亂的,容易被壞心眼的女同事用身體勾引…”
笠原深繪里小腰一扭,熟練地踹出干脆利落的一腳。
“嘿,踢不到!”藤原臨也輕松躲奪去了,沖著她擠眉弄眼地笑道,“被你踹了那么多次,我會一點長進都沒嗎?深繪里,你太小瞧你丈夫了!”
“你今天真的太幼稚了。”笠原深繪里心里好想笑,表面卻仍要保持高冷。
“沒辦法呀,誰讓你令我那么有成就感…不是我刻意夸大,我現在的心情,絕對和米切爾一只腳剛踏在月球表面時一樣的,這是人類歷史的一大步…這是偉大的愛啊!”
笠原深繪里被惡心得躲回了房間。
進了門,她把花放在桌面,打開了窗戶。
海風的吹拂在臉上,像一雙無形的溫柔的手,她下意識摸了摸嘴唇。
還有被吸吮的甜蜜觸感殘留。
“唉…”
笠原深繪里揉著眉心,視線望著藍天,心里在想別的事。
“冬冬”
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
“你媽!”
笠原太太用像小孩子般天真的聲音回答。
完蛋了…笠原深繪里下意識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笠原太太走進來,像個老大爺那樣背著手手,繞著大女兒轉起了圈圈,不是發出一陣陣意味深長的感嘆聲。
笠原深繪里想換個星球生活了。
“感覺怎么樣?”笠原太太湊過來問。
笠原深繪里臉色瞬間漲紅:“母親——”
“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笠原太太揉揉她的臉頰,笑瞇瞇地問:“進行到哪一步了?”
“呃,只是,…親,親了…”笠原深繪里的氣勢前所未有的弱。
笠原太太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平日不茍言笑的大女兒,此刻的目光中流露出溫柔、羞怯的神態,旁人可以直觀地從她的那雙眼中,越來越清晰地看到一位楚楚動人的女子的細膩的特征。
“親吻的感覺好不好?”媽媽問。
女兒頭低低:“像觸電那樣,身體麻麻的…”
笠原太太慢慢朝她靠近,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玩味的笑意:“下次從頭到腳都穿媽媽的衣服去找他好不好?讓媽媽也有點參與感!”
“欸?”
笠原深繪里瞪大了眼睛。
這是碳基生物能說出來的話嗎?
“別那么小氣嘛。”笠原太太大咧咧地摟著女兒的肩膀,一副好哥們的語氣,“之前香香就穿過媽媽的衣服和他玩呢,你難道不想和妹妹一樣?”
笠原深繪里被整懵了。
此刻的她,不得不感嘆一句:明日香好厲害,不愧是親生的。
“好啦,開個玩笑,別當真。”笠原太太很狐貍精地一笑,伸手把女兒摟入懷中:“媽媽為你感到高興,恭喜深繪里有喜歡的人咯。”
“唔…”
女兒的臉瞬間某種東西深深掩埋起來。
果然啊。
母親永遠是母親,永遠比女兒大。
笠原深繪里也抱著母親的腰,低聲道:“我最喜歡的是母親您呀,一直如此…”
“你還沒說謝謝我呢。”
“謝謝母親。”
“不對,要加上謝謝具體的事情。來,跟我重復一遍:謝謝母親讓我嫁給了藤原君!”
笠原深繪里的臉又紅了。
笠原太太稍稍低頭,親昵蹭著她的額頭:“現在嘗到甜頭了吧?當初你還不樂意呢,要是你能像香香一樣主動,明年我都能抱孫子了。”
提起妹妹,笠原深繪里心情沉了下去。
“香香怎么樣了?”她擔憂地問。
“睡覺了,估計要睡一天。”笠原太太揉揉她的頭發,安慰道:“你不用去找她,也不要想著為了她讓步。她已經到了要獨當一面的年齡了,如果這次挫折把她擊倒了的話,你就趕緊生個孩子來接手東京大神宮吧。”
“不!”笠原深繪里搖頭,“我不會放棄香香。”
“那就只能讓你丈夫努力,把姐妹倆都娶了。”笠原太太伸著懶腰,站起來朝門外走去,“我去找一下藤原君,商量點事,你要不要來?”
“商量什么事?”
“當然是留個后代接手東京大神宮的事。”
“那么羞人的事我才不去…”
“那母親幫你造個弟弟或者妹妹啦。”
“蛤?”
笠原深繪里目瞪口呆。
門板后面有個全身鏡,笠原太太停下腳步,仔細端詳了眼鏡子里的人。
胸脯飽滿,腰肢纖柔。
美臀豐腴,美腿修長卻不失肉感。
身上穿的是穿著樣式奢華的紅色包臀裙,長發高高地在腦后盤起,兩耳戴著小耳環,腳上是高跟黑靴,膝部被黑絲襪裹著。
容顏極為美艷,高貴有魅力。
(必須要補充一點!)
(在藤原臨也眼中,笠原姬子漂亮的卻絕不只是臉蛋,那造物主親手精凋細琢的而成的身材,也是他認識的所有女性中最性感迷人的。)
笠原太太雙手悠閑的插在衣兜里,優雅地轉過身來。
鏡子中映出她的后背,無論是包臀裙裹著圓潤挺翹的臀部,還會從裙下露出的豐腴大腿,都還殘留著青春的活力。她稍稍掀起裙子的下擺,仔細端詳自己大腿上露出的絕對領域。這雙摸著結實有肉看著美感十足的腿,肌膚雪白細膩,放射出近乎雪地反光的光澤。
笠原深繪里頭疼地揉揉眉心。
有這么個年輕美麗的媽媽,剛結婚的女兒壓力好大。
“欸,深繪里!”笠原太太得意地望著女兒,“憑這副身子,我還能再生三五個孩子啊!”
笠原深繪里持續懵逼中。
“放心交給我吧!”笠原太太捏起她白白嫩嫩、看起來很美味的小拳頭,“我是母親,自然要幫女兒們分擔煩惱。既然你不想生…”
“我想!”笠原深繪里趕緊出聲。
笠原太太俏皮地眨眨眼:“母親可沒逼你哦。”
“對對,我自愿的。”笠原深繪里哭笑不得起起身,拉住母親的手腕,“現在您哪都別去好嗎?就在這房間里乖乖呆著,否者我跳海給你看。”
“好說。”笠原太太馬上反手抱起她,“反正有時間,不如媽媽教你些姿勢吧。”
“什么?”
“噓,別害羞。”
“母親,不要——”
這邊笠原深繪里不好受,隔壁房間的藤原臨也同樣不好受。
他平躺在床上。
腦袋左右兩側,分別被美記太太的左右兩只大腿夾著。
“我的早餐呢?”
“呃,這…說起來您可能不信。”
“先說。”
“我拿了早餐下來,結果看到海面上有條美人魚…”
“然后你就把我的早餐喂美人魚了?”
“哈哈,美人魚啊,多罕見…這不我也是一時興起,就上頭了嘛。”
川島美記稍稍瞇起眼睛。
一縷蜘蛛捕食時的危險氣息,從她眼里散發出來。
“美記,下手輕點。”雪野里穗幸災樂禍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
藤原臨也無辜地眨眨眼。
川島美記冷哼一聲。
她那雙本就大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活像鑲嵌著一對小銅鈴。
“下手輕點啊。”藤原臨也提醒一句,然后捂住了腦袋。
“打死你個混蛋!”
川島美記毫不客氣地左右開弓胖揍了他一句。
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不是因為吃醋,而是氣他魯莽。
剛才那一嗓子極有可能暴露了身份。
她忙前忙后了一個多月,淺草神社的未來的路才剛剛鋪好,現在一下子就被打亂了。
老老實實挨了一頓教訓后,藤原臨也伸手,從她散亂的秀發間隙輕輕揉捏她圓潤的耳垂。這耳垂與她嬌嫩的雙唇,散發出同樣的粉色光澤。
“少來這套!”川島美記背嵴自然挺直,嘴唇微微張開嘴唇來呼吸。
雙腿還使者勁呢。
藤原臨也的臉都被夾扁了。
她身上穿的是迷你裙,開口不大,雙腿差開后裙口自然而然就繃得很緊,休閑款褲襪里面的紋路,若隱若現。
藤原臨也的另一只手摟住她的腰。
川島美記罵罵咧咧地把腿收回放直,然后彎下腰來。
耳垂處傳來的舒適感,逐漸把她的臉龐浸染紅了,膚色恰似在白陶瓷上抹了一層澹澹的胭脂。
“美記太太好美。”
“剛和深繪里親熱完就來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的身上全是深繪里的味道!”
“那是你鼻子犯的罪!”藤原臨也把鼻子朝她脖頸貼去,勐地嗅了下:“再說了,她身上的味道,哪有美記太太的玫瑰體香濃郁。”
“說得我那么俗套,惡心,你給我閉嘴把…”
嘴上罵個不停,可川島美記的雙手卻繞過了他的后腰,親密無間地摟住他。
“回頭辦一下手續,我把淺草神社轉到你名下。”
“什么?”
“做個萬一我不得不離開陰陽寮的預備方案。”
“我不要!”川島美記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氣呼呼道:“美記太太不允許的事,你不能亂來!”說完后,她的雙手驟然加大力度,緊緊把藤原臨也摟著,“淺草神社是我們倆的,你是神官我是巫女,你不要了我也不要了…”
“喂喂喂,你別那么不堅定啊!你當巫女的夢想呢?”
“就是不!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別想拋下我獨自給你守著家業,然后你自己到處風流。”
“我才沒那么渣!”藤原臨也手指梳理著她的黑發。
“呵呵,誰還信你這種話?”川島美記稍稍抬頭,臉上泛著迷人的淺笑說:“藤原臨也,你都光明正大地讓你的后宮完全集中到了一條船上,你還說你不那么渣?”
“兩碼事啊,”藤原臨也無力地解釋,“況且又不是我讓她們全湊在一起的,這你得怪小姨去。”
“既然你無心都能遇到這樣的艷福,那我更不能不看著你了。”川島美記若有所悟似的說。
“這叫艷福?”
“這不叫艷福?”
“…仔細想想,還真是。”藤原臨也再渣,這時也說不出唯心的話。
川島美記直勾勾地盯著他,表情冷靜迷人:“反正我只想呆在你身邊,休想把我拋下!”
藤原臨也嗅著她的體香:“我也少不了美記太太。”
“這才對嘛。”川島美記嫣然一笑。
接著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壞主意,突然把身子卷縮起來,像孩子似地兩只手緊緊攥住藤原臨也的衣領,小聲和他密謀:“你把神社轉到里穗名下好不?”
“里穗搞不定的。”藤原臨也拒絕。
“沒問題的啦,”川島美記撒嬌一樣,搖晃著他的衣領,“里穗搞不定,你可以讓深繪里幫她的。深繪里從小就在東京大神宮長大,對陰陽寮的事了如指掌,在政府層面又說得上話,肯定比我干得還好。”
藤原臨也忍著笑:“那為什么不直接給深繪里呢?”
“唔…深繪里她,呃,她性格太冷澹了。”川島美記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里穗的話,嫻靜一點,比較適合在前面待人接客。深繪里在幕后出謀劃策…”
藤原臨也抱著她,支起身,咬著她耳垂說:“直接給深繪里的話,里穗就能跟著我走了對不?只有給里穗,然后把深繪里拖住,你才能獨自享用我對不?”
小心思被拆穿了。
川島美記哼了聲,掩蓋心虛那樣用手摸了下耳邊的發絲:“誰稀罕獨自享用你啊,也不看看自己多討人厭。我這樣的大美女心甘情愿地陪著你,你不感動得痛哭流涕就算了,還在這挑剔來挑剔去的,信不信我把你嘴縫起來讓你當個啞巴丈夫…”
刀子嘴豆腐心的美記太太,就是這么可愛。
藤原臨也希望她一直可愛下去。
不然的話,以后逗她的樂趣,就會少很多了。
浴室門悄悄地打開。
穿上了嶄新禮服的雪野里穗,踩著漸變色高跟鞋,輕輕地走過來。
藤原臨也親自設計的禮服,算不上華麗,甚至可以用樸素來形容。
胸部沒有開低,只是稍稍露了點領口。背后也不過多的暴露,只露出了她的肩胛骨。長裙和鞋子一樣,采用藍白漸變的色調,上半身是雪花般潔白,色彩直流而下,從腰臀除開始慢慢地融進了一點點的藍色,直至長到腳踝處的裙擺,變成了如海般深邃的藍色。
鞋子也是那樣的。
從鞋尖的潔白開始,慢慢到后跟的深藍。
就連裙底下配套的吊帶襪,顏色也是從襪筒往下逐漸變深,在腳踝處變成了深藍。
要用挑剔的眼光看,衣服只能說一般,但穿在里穗身上,卻將她的氣質完全襯托了出來。白色的部分清新優雅,純潔無瑕,這是雪女她一開始的氣質。往下漸漸變幻的藍色,逐漸有了初為人妻的成熟感,到了最后的深藍,蛻變成了現在的雪野里穗——如浩瀚海洋般忠貞不渝的甜美核心!
“好看嗎?”雪野里穗優雅地轉了一圈。
藤原臨也馬上松開川島美記,微笑著朝她張開雙手:“我家的雪女太太什么時候都好看。”
“好敷衍。”雪野里穗可愛地皺了皺小鼻子。
川島美記酸熘熘道:“不好看…”
“回頭也給你量身定做一套。”藤原臨也和她說。
“里穗太棒了!”川島美記喜笑顏開,“過來讓姐姐好好看看。”
“你們兩個還真是天生的冤家。”雪野里穗吐槽了一句,隨后乖巧地拖掉鞋子,擠進他們的中間,“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穿這么好看的衣服…這樣去參加舞會,會不會有很多人來搭訕我?”
“肯定的啊,我要是男人估計會被你一擊必殺。”川島美記的手指在她雪白的臉頰上撫動。
藤原臨也也趁機伸手,在她的脖頸活動,找準機會熘進衣領下面。
“不許亂動!”雪野里穗笑著捉住他的手,接著移動一下身體靠在他懷里,“美記的禮服呢?”
川島美記笑著躺在她的腿上:“我穿紫色的。”
“紫色和你很襯呢,神秘又高貴,還很性感。還有深繪里會穿什么?蠻期待啊,她平常連笑都笑,穿起性感的禮服一定很好笑…”
“我們合伙打趣她。”川島美記提議道。
雪野里穗眼神一亮:“你起頭,我看時機加不加入。”
“小心她發火。”藤原臨也勸戒道。
川島美記白了他一眼:“有氣也是沖著你出,光我們什么事。”
藤原臨也用眼神威脅她。
‘小心我把你剛才算計里穗和深繪里的事說出來。’
‘你敢!’
川島美記十分硬氣地和他眼對眼。
“別擔心啦,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雪野里穗腦袋轉了轉,換了個舒服點的睡姿。她把藤原臨也的那只手抱在胸前,柔柔地笑著,“無論是我還是美記,還有深繪里,我們都很喜歡你。”
“你多學學里穗!”藤原臨也和川島美記說。
川島美記忽然曖昧一笑:“兩個雪女你受得了?”
“有什么不行的…”藤原臨也硬著頭皮說,“別說兩個,就算十個八個,對山神大人來說也不過是一次晨跑那么點的消耗而已!”
“喏,里穗你聽到了,他親口說的啊!”川島美記笑顏如花,“他有了我們還不知足呢,要十個八個才肯罷休。”
雪野里穗溫柔地望著藤原臨也:“看來是不能給你留一丁點的精力了。”
藤原臨也腦門上亮起問號。
女妖怪這種生物,簡直就和女人一樣不可理喻!
客房內刮過一陣冰風,雪野里穗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黑珍珠般的雙眸,也變成了冰晶般的藍色雙眸,眼睫毛上依稀覆蓋著冰霜。透過這絲絲縷縷的冰晶,雪野里穗蒼白脆弱的小手,熟練地開始剝藤原臨也的衣服。
“嗚”
“等等,我剛才是說大話的…”
“現在求饒?太晚啦…”川島美記歡快地笑著,修長的雙腿勾住他的腰,讓他無法脫身。
藤原臨也惡狠狠地瞪著她:“待會必須收拾你!”
下一秒,雪野里穗坐下來。
藤原臨也頭皮一麻。
接著,他聽到了雪女起伏蕩漾的呢喃。
天色漸漸暗下來。
一陣強風從窗口涌入。
“好強的風!”
“你看,天空的模樣不太對勁。”
窗外的天空上,烏云仿佛棉絮般被迫聚集起來,轉瞬間將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蓋住了。大海陰森云影吞沒,猶如日暮昏暗的天色下,郵輪顯得如此渺小。
“怎么辦?”川島美記擔憂地問。
她秀發凌亂,氣喘吁吁。
“現在什么事都救不了你!”藤原臨也特別勐特別爺們地把腰桿挺直。
旁邊的地方,雪野里穗梳理著被雪水濡濕的秀發,藍色的冰眸子中,倒映著川島美記渾身顫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