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來了?
美記小姐怎么知道有狐女?
藤原臨也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直直望著川島美記。
此時的美記小姐,嘴唇輕蔑地張開著,露出了成排銳利的牙齒,閃爍出危險的寒光…從她那氣勢昂揚的童眸里,除了能看到他的影子外,童孔邊緣還有一條晃蕩著的狐貍尾巴。
剎那間,冷汗遍布全身。
“這…不能這樣吧?”藤原臨也呆呆地問。
“你說呢?”川島美記板著臉等她,有點兇巴巴的感覺,可那臉上的紅霞還未曾褪去。
藤原臨也艱難地回過頭。
夜色中,他拿到那雙狐貍眼睛幽幽地泛著光,那無與倫比的美麗,正以微笑著的目光冰冷地俯視著他,嘲笑他的意志。那嘲弄的嘴角,彷佛在對他說:乖乖躺好給小姨玩弄。
這樣的小姨,直接把藤原臨也嚇得心臟漏跳了一拍!
“栗子,你都干了什么…”
夏希栗沒有回答,只在嫵媚地笑了起來。
那雙端麗深邃的眸子穿過黑暗,直勾勾地盯在他臉上某個毫無意義的焦點上。舞臺的喧嘩蓋過了她的沉默,藤原臨也望著這樣一個女子,不免感到她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瘋女人。
川島美記微微瞇著眼,打量起出現在頭頂的夏希栗。
夏希栗的目光掃了她一眼。
突然之間,樹下傳來一陣踹樹聲。
藤原臨也低頭看去,透過樹葉間隙,學妹正憤怒地看樹冠。
不會吧…他心頭一跳,仔細偵查了下周圍的環境,除非兩人用了神力,否則應該發現不了才對的。好在,片刻后學妹憤怒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紫色浴衣的女人,絕對就是狐貍精!學姐要不我使用神力吧,把這里人的人全趕走,無論如何都要把前輩找出來啊——”
是這樣啊,藤原臨也松了一口氣。
不對。
松個屁啊。
學妹這人,是真的有可能會那樣干的啊。
現在,藤原臨也只能寄望于學姐,希望學姐可以勸阻她。
“有很多女人為你爭風吃醋喲。”夏希栗輕飄飄地落下來,坐在藤原臨也右手邊的樹干上。然后,她順手挽起他的右手,把頭抵在他右邊肩膀上。川島美記不甘示弱,同樣挽著他的手,也把頭抵在他另一邊肩膀上。
“兩個絕代妖姬都在你懷里呢。”夏希栗伸出手指,戳著他的臉頰,“小姨幫你做了那么多事,感動不?”
我一點都不敢動…藤原臨也現在,就和個木偶一樣。
樹底下,頭上頂著無數綠葉的星見凜子,聲音溫和地開口:“這里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你要使用了神力,肯定又會讓一部人人知道世界上有超凡力量的。”
“知道就知道嘛,有什么問題。”笠原明日香滿不在乎地說。
“我說,”星見凜子嘆了口氣,聲音中滿是無奈,“你知道為什么要和普通人隱瞞超凡力量的存在不?”
“不就是為了維持穩定和利益嘛!”笠原明日香不滿鼓起臉頰。緊接著她把頭歪向一邊,一抬起雙眼用“對吧”的眼神看星見凜子,“《烏合之眾》里有說過‘群體從來不渴望真理。影響大眾想象力的不是事實本身,而是它所擴散和傳播的方式。’從源頭掐斷普通人對超凡的認知,即可以保持社會穩定,更可以鞏固我們這群人的利益。”
“你居然知道《烏合之眾》?”星見凜子有些詫異。
“嘿嘿!”笠原明日香得意地挺起胸膛,“明日香可是最大的天才!”
“少自戀了。既然知道《烏合之眾》,那么里面還有一句話你怎么沒記住?”星見凜子輕輕垂下修長的睫毛,澹澹微笑著:“獨處的個人能控制自己的反應能力,而群體卻缺乏這種能力。”
“這話和我們要討論的東西有關系嗎?”
“普通犯罪和靈異犯罪,哪個更難被偵破?”
“當然是靈異犯罪。”
“這不就對了嗎。”說到這里,星見凜子稍微呼一口氣,“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超凡力量,那么他們會更好地控制住自己沖動的念頭。而所有人都知道了,那靈異犯罪也就和普通犯罪一樣普遍了。”
笠原明日香眨巴著眼睛,表情似懂非懂。
“對普通人隱瞞事實,其實是在保護普通人。如果當他們得知有種更強大,更難以察覺的力量存在時,許多現在遵紀守法的人,有相當大一部分會抱著更難發現的僥幸心理鋌而走險,那么整個社會的靈異桉件將不可避免地激增。”
“這樣嗎…”笠原明日香表情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有沒有完全理解透。
“你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隱瞞肯定是為了維持穩定和利益;站在普通人的立場上,公開是會增加他們被傷害的風險。”星見凜子拉著她衣袖,神情柔和得宛如在看成績有所好轉的親妹妹,“藤原同學一直以來都想讓你學會轉換一下自己的立場,設身處地地思考別人所要面臨的問題,而不是一直被固定的立場限制住了思維。”
樹冠上,藤原臨也心頭涌起老父親一般的心酸感。
明日香啊,懂事點吧,不要浪費了我和學姐的一片好心…話說回來,學姐和學妹的關系也蠻復雜的啊,如果把學姐比作一直高冷的貓貓,那么學妹就是兇殘可愛的白鼬。兩家世代交好,她們兩人既是競爭對手,也是親密的伙伴…如果自己從中加把勁,或許可以讓她們好到變成躺在同一張床上的親姐妹。
“理解我的話沒?”
“啊,理解啦——”
“你的表情很不情愿。”
“還不是渣男前輩的錯,明日香好不開心啊——”
“我們接著去找他。”
“找到他然后打他。”
“慢點,拉著我的衣袖,別走丟了!”
兩位美少女漸行漸遠,藤原臨也目送她們離開背影,向學姐投以崇高的敬意。要不是現在左右都被女人架著,他肯定沖上去,和學姐說一聲謝謝。
“別看了!”川島美記大力拍了拍他的背。
夏希栗稍微彎下身體,仰臉凝視他的臉蛋:“有兩個了還不知足嗎?意思是說,要小姨現在把她們叫回頭?”
“別!”藤原臨也一下子回正視線。
“小姨?”川島美記臉色霍然一變。
終于反應過來了,薄怒的紅暈浮上臉頰,她瞪著夏希栗:“你就是小姨?”
“啊啦,小臨也沒和你說嗎?”夏希栗吐一下舌頭,嘴角再度浮現不懷好意的笑容,打趣地說:“抱歉呢,我還以為剛才他都和你坦白了呢。看來呀,你比較好湖弄,他都不想和你說這事。”
夏希栗你找打…藤原臨也心中在怒吼。
再這么放任她,說不定后宮就真的沒法開了…他在心里琢磨著,山神祭的那晚干脆就雙殺吧,把太太和小姨一起拿下。
“藤原臨也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川島美記充滿怒火的眼睛,回到狗東西身上。
“好好好,我的錯…”藤原臨也不好繼續裝無辜,舉手投降道:“狐女和小姨是同一個人嘛,我認為只要說出了一個身份就行,歸根究底也是坦白。你要是生這個氣的話,呃,我們再親一下,呵呵…”
“親你個頭!”川島美記咬著嘴唇,使勁壓了壓火氣。
眼皮子陰沉地瞅了瞅他,接著她冷眼看向另一邊,擺出不再搭理他的姿態。
“又好哄啦?別那么小心眼好不…”藤原臨也拉拉她的衣服,然后有摟住她的腰,“美記小姐?女帝大人?我的首席巫女?山神太太…說句話啊…你再不說話,我就要給你下跪啦。”
連續叫了好幾聲,川島美記都無視他。
那始終都繃著的臉,好像在想著什么凝重的心事一般。
藤原臨也腦筋開動片刻,轉頭怒喝道:“夏希栗,看你干的好事!”
終于,川島美記眼皮動了動,身體也重新往他這邊靠了過來。
“你說你都二十幾歲人了,和小孩子一樣鬧好意思嗎?”藤原臨也臉色嚴肅,數落著夏希栗,“你是小姨,嚴格來說是她的長輩!作為長輩,你不愛護她就算了,怎么還可以戲弄她!今天這件事你說要怎么賠罪?”
川島美記抓著藤原臨也右手手腕,那白嫩的臉龐這才浮現出笑容,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勝利。
夏希栗注意到了她姿態的轉換,以及藤原臨也拼命打眼色的可憐兮兮模樣。“唉…”她長長地嘆一口氣,露出受不了的模樣。但隨臉上又揚起不懷好意的微笑,那狐貍眼睛閃爍著狡猾的光芒。
“你看這樣好不,我幫她推一次屁股?”她盡管說著很下流的話,可她坐得挺直,雙手輕輕疊在藤原臨也肩膀上,從纖細的手指到修長的睫毛,一切的一切都何等美麗。
“在床下聽聲音才差不多!”川島美記視線冰冷的視線,強硬地回嘴,一副挑釁的樣子。
夏希栗稍微皺一下眉,又很快地恢復原來的表情:“小臨也,告訴她我是你什么人。”
藤原臨也的眼角難以察覺地跳動了幾下。
“不需要!”川島美記拉長了臉,重重地甩過頭,鼻尖“哼”了一聲。
半靠著藤原臨也的夏希栗,平靜地看了看她,也學著“哼”了出聲。
倆母妖怪就互相甩起了臉色。
夾在中間的藤原臨也,抬手撓了撓頭,越想越覺得郁悶。
這一家之主當得太沒尊嚴了啊…小姨就算了,畢竟他暫時惹不起,可川島美記你差不多就好了啊…想著想著,他干脆抓著兩人的手,從樹上跳下來。
左右四顧,見學妹學姐都不在后,他直拉住兩人嫩嫩的小手,也不說話,悶頭就往攤販那邊走去。
舞臺下依舊是人聲鼎沸。
三個手拉著手下了臺階,鉆進吵吵嚷嚷的人群。這些游客注意到了三個牽著手的人,一時間嚇得紛紛躲開,一片小空間就這樣形成了。明明人很多,可藤原臨也卻無拘無束地流動著。穿過一張張震驚的臉,一雙雙羨慕的眼睛,向前走去,并不費事。
周圍的目光,看得川島美記感覺很不對勁。
誠然,沒穿校服的狗東西看著像個大學生一樣氣質沉穩,而她自己則是干練端莊的同時年輕貌美。兩人手拉著手的畫面就宛如小情侶般和諧,前提是沒有夏希栗的存在。
路過一對母女,母親用手捂著兒子的眼睛,呵斥道:“不許看,不許學!你以后只能找一個老婆。”
川島美記臉色一陣發燒,甩著手呵斥他:“你干什么!放開!”
“難得來一趟,去逛逛唄。”藤原臨也打定主意,今晚就要把美記小姐給說服了,打掉后宮路上的第一個阻礙。
“你給我松開那狐貍!”
“沒事,她不介意。”
“對啊,我不介意。”夏希栗插了一句話進來,以半開玩笑的柔軟姿態瞥藤原臨也一眼,“被說同時牽著我和你的手逛街,就算同時脫了我和你的衣服到床上去,我也不介意。”
川島美記實在是沒料到,有人能這樣不要臉。
“我可不愿意聽這種話,我的性格是不能容忍這種齷齪的玩笑的。”她就像是個羞澀的少女那樣指頭緊緊按眉頭。這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帝,是不喜歡在心上人面前開世俗玩笑的。
“她不是在開玩笑。”藤原臨也說道,“將來的她,肯定也是藤原太太。”
川島美記一時之間,顫抖地咬著嘴唇,臉上飛起一片氣惱的紅暈。緊緊盯著狗東西的眸子里,閃過同歸于盡的寒光。
“當然,美記小姐是大太太。”藤原臨也補充道。
“…”川島美記眼眸閃爍了下,掙脫無果后幽幽一嘆,把臉垂了下來。
折中主意,永遠都適用。
川島美記內心糾結中,身體靠近藤原臨也,肩膀與肩膀貼在一起。牽起來的手,被夾在身體中間,除非貼近了看不然根本看不出來是在牽手。往前走的時候,她也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生怕被人認來。盡管這里沒人認識她,可她還是怕自己甘于和別人分享男人的事情傳了出去。
三人隨著人流走動,進入到舞臺邊緣。上邊有群村民在跳舞,舞姿良莠不齊,不過貴在參與。過節般開朗熱鬧的氛圍中,氣球、風車、五顏六色的糖果的光彩在黑暗中泛動、今晚是個浪漫的夜晚。
走到攤位前,藤原臨也又買了兩個狐貍面具。
攤位老板一臉詫異地看著他牽著的兩個女人:“這…先前那兩位少女呢?”
“我家里女人多不行么?”藤原臨也神氣地一挑眉。
“你閉嘴,我不是你家里的女人!”川島美記扭開視線,聲音略微降低,“還不快點松開!”
“對啊,我才是。”夏希栗瞇著眼笑笑,主動把臉湊上前,“小臨也幫我戴好面具,然后我露出狐貍的形態,把耳朵和尾巴給你玩。”
本來還氣她破事多的藤原臨也,心里馬上就軟了。
拉著她來到旁邊的樹叢下,給她戴上狐貍面具。夏希栗略微扭了扭腰,覆蓋著柔細長毛,呈現蓬松狀松軟尾巴首先蹦了出來,緊接著頭上呈三角形突起的一對毛茸茸的尖耳朵。
“讓我看仔細點。”藤原臨也松開川島美記的手,轉而搭在夏希栗的肩膀上。
“喏,為你準備的喲。”夏希栗扶著他手臂,把臉湊上來,如同要說悄悄話似的,“尾巴的作用,可不止拍蚊子喲。想知道更多嗎?”
“還有什么?”藤原臨也伸手揉著她的耳朵。
手感超真實的,和揉一只狗狗的耳朵差不多,壓下去還會回彈,好玩!
“別看尾巴那么大,實際只是毛多。”夏希栗臉蛋垂下了頭,尾巴不停左右搖擺,貌似在害羞但實際卻是在裝可愛似的說,“而且呀,尾巴就和手一樣靈活呢。只要澆上潤滑液,把毛淋成實心了,就可以替代手來和你玩游戲了。”
“…?”藤原臨也心想,狐尾幫擼這玩法…是人能想出來的?
她已經不是人了啊。
那就沒事了。
“相比新玩法,我更關心你有沒有不良反應。”藤原臨也表情嚴肅下來,“既然你做了,再責怪你也沒用。除了支持你外,我還要保證你身體里的意志永遠都是夏希栗的,而不是某個狐女。”
川島美記撇了兩人一眼,打算走人。
“你坐著不許走。”藤原臨也分開一只手按住她手腕。
“…”川島美記微微嘆息,眉宇間頗為無奈地重新坐下來。
“小嬌妻很快就要馴服了嘛。”夏希栗輕盈嫣然地一笑,用柔美的纖手嬌媚地捂在嘴唇上,上下打量著川島美記的身材:“山神夫人在山神祭上穿的華服,看來需要我這個小姨現在趕回去制作咯。”
表面上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實際上,川島美記已經使勁豎起了耳朵。
“不止服飾,還有接待賓客的準備、表演的隊伍、場地的裝飾…這些都需要栗子幫我提前把把關。”
“什么都我干,你干嘛去?”
“我回東京幫美記小姐辦理巫女的注冊手續。”
“啪!”
夏希栗抬起尾巴,一下子掃在藤原臨也臉上。
但下一秒,她的身軀,也被藤原臨也緊緊抱在懷里。
濃郁的夜幕中,兩人相視。
變成狐女后,她那雙清澈的黑色眸子變成了琥珀色,黑暗中也在閃閃發亮。
花紋繁復,美如琉璃,深邃如蒼穹,藤原臨也看得出神。在這種時候,只要小姨表現出一點的抗拒,他都是無法接受的。
“我夏希家真是欠了你藤原家的。”夏希栗半推半就,閉著眼睛偎依在他的懷里。
這種姿態的她,艷麗無比到了極致,實在難以形容。妙不可言的優美線條、在黑暗中勾勒出那如花似玉的美貌;端莊秀雅的表情中洋溢著熱烈奔放的嫵媚。她的嘴角微微翹起,不知是得意多點,還是覺得唏噓多點。
對視的末尾,藤原臨也的眼睛充滿一種真切的懇求。
夏希栗甚是喜歡他的這種目光。
這是希望把一切都留在曖昧的美麗岸邊的目光…他正在為了如何深入到自己的內心而苦惱,前進沒有路后退他不愿意,只能希望一直停留在原地。
“你已經被小姨拿捏住了。”夏希栗突然迅速把臉貼上來,和他接吻。
摟著她腰間的感受到她的體溫,彷佛置身于溫室花房里那樣的溫熱,芳香撲鼻而來。藤原臨也想像著要是這樣窒息而死也不賴,堪稱一種圓滿勻稱的美的境界。
火焰不斷飛舞,人影交織。
夜空充滿著火星子,火星子揚起紅色的煙霧,呈現一片黃色,猶如落日的余輝。
川島美記頭埋在膝蓋里,聽旁邊的兩人說話。夏希栗的聲音很是動聽,彷佛正浸泡在不涼不熱的洗澡水里一樣心情舒服。有時候,川島美記會側頭看過去,她神態慵懶地說話時手指優美的動作,白皙柔嫩的咽喉恰倒好處的顫動,對藤原臨也挪揄和戲謔時嘴角依然掛著微笑。在藤原臨也突然一本正經地講大道理事,她抬起手輕輕捂著額頭來掩飾自己百無聊賴般的疏懶眼神。被藤原臨也發現她不耐煩后,她又會撒嬌似的露出魅惑眾生的媚態哀求藤原臨也不許生氣…從她的千姿百態中,川島美記深刻體會到了,一個女人在幸福的時候展現出來的美麗有多驚人。
就連一向自認為世界最美的她,都有些羨慕了。
相較之下,自己只是一個有點姿色,但只會耍脾氣不會哄人的無聊女人而已…川島美記沉默地注視著飄舞的火星子,好幾次她想伸手去碰,但什么也碰不到。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川島美記嚇了一跳,毫無感情地回頭望了藤原臨也。
“你干什么啊!”她又生氣又委屈地說。
“哄她去吧。”夏希栗滿足地伸了個懶腰,略顯放肆地躺在草坪上星星。
“瞧你這臉色,又在胡思亂想了對吧?”藤原臨也張開雙手,摟住她的腰,“想到了什么,可以和我說說嗎?”
川島美記身體一僵,卻也沒有躲閃。
隨后在藤原臨也用力的情況下,她倒在草地上,咬著后槽牙恨恨道:“我不當你的式神了。”
那如畫般幽美的臉蛋,委屈巴巴的。
“別扭可以鬧,這樣才能顯示出每個人獨有的性格,不至于變成花瓶。”藤原臨也嗅著她身上的玫瑰香味,還有身下草的清新氣味,“但要是沒完沒了的鬧別扭,就會讓人煩了啊。”
川島美記嘴巴一扁:“我想鬧的嘛…”
“對對,我的錯。”藤原臨也笑了下,低下頭,“但你沒反悔的余地啊,誰讓你先勾引我的。”
又被提起那丟人的往事,川島美記一下子就沒了心氣。
“美記小姐,我的大夫人啊。”藤原臨也輕輕吻了下她額頭,然后嘴唇迅速滑落,她的身體也被緊緊鎖在懷中。
“唔,別鬧…”川島美記習慣性地拒絕,小手趁著他胸口慢慢推開,“有人看…看著的…嗯…回家再…”
欲拒還迎間,身軀扭動掙扎了幾下,但很快就霍然一震,完全沉迷了進去。朦朧的夜色中,喧鬧聲變得格外遙遠,臉與臉、嘴唇與嘴唇、胸脯與胸脯都貼在了一起…用不了多久,說不一定那個地方與那個地方…啊!多么直接了當的美麗行動啊!不要語言,也不要意義。讓那種姿態那種行動遵循著單純、原始、美麗而進行就可以了!
良久,唇分…
兩人呼呼地喘著氣。
川島美記那小巧玲瓏、豐滿成熟、皮膚細膩光滑的身體,已經像要融化了那樣,燙得出奇。
“山神夫人的華服,可是以中國古代皇后的服飾來制作的。”藤原臨也坐起來,懷里抱著川島美記迷人的身體,雙手像是量尺寸一樣在她身上摸索,“太太可不許再亂吃醋了,要有皇后那種尊貴大氣的儀態和胸襟才行。”
“…嗯。”川島美記羞得不敢與他對視。
“都老夫老妻了啊,怎么還那么容易害羞。”藤原臨也左手摸著她的臀部,右手摟著她的小蠻腰,“不過真的好可愛。就算世界末日了,太太也請一直這么可愛下去吧。”
“誰可愛了…”川島美記下巴輕輕放到他肩膀上,愜意地瞇上雙眼:“…可愛這詞在你嘴里說出來,總感覺是在罵我幼稚…還有覺得我好欺負。”
“難道不是嗎?”藤原臨也好笑地問,“在感情上,你就和十六歲的少女沒區別啊。”
川島美記在他耳邊輕哼了聲。
緊接著,她又期待地問:“山神祭上,山神夫人需要干什么的嗎?”
“需要服侍好山神大人。”藤原臨也溫柔地撫摸著她充滿彈性的腰肢,哄小孩似的拍拍她的屁股,“至于怎么服侍,開風俗店的女帝大人不需要我教了吧?”
“哼!”川島美記不滿地應了聲。
在他的撫摸下,越來越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了,她才平順下來的呼吸又急促了些。
藤原臨也歪頭,在她臉蛋上吻了一口:“美記小姐,求你件事成嗎?”
“…說。”川島美記感覺他有詐。
“成為妻子的那一晚,給我來一場真正的泡泡浴。”
“…我不會啊。”
“可以去學,還有幾天時間呢。”
“…”川島美記眼神掙扎了幾下,輕輕哦了聲。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她下意識抬起下巴,離開他的肩膀。但轉念一想,她很快就是正牌夫人了,遲早要適應身份的,沒必要在躲著藏著,于是又把下巴甜甜地放回到了他的肩膀上去。
“泡泡浴不是不可以,但我也有要求。”她的雙臂緊緊勾住藤原臨也脖子,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那一晚,你要和我表白,真心實意地表白。”
藤原臨也沒回答。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視線前方,學妹和學姐的臉上,充滿了刺骨的殺意。
歪頭往旁邊看了看。
空空蕩蕩的,哪還有什么人啊。
片刻后,凄厲至極的嗓音,在夜幕下徒然響起。
“夏希栗你作惡多端!”
“給我等著啊——”
月底啦,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