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你居然敢臨陣脫逃…」麥公子一句話還沒罵完,便感覺有股詭異的能量從紫金葫蘆傳到了四肢百骸。這能量陰冷暴虐,雖然只有一絲卻已浩瀚無比,令麥桑惡念驟起,難以自控。
「這家伙果然還有保留,小心了!」瘦子發現了對手的變化,高聲提醒道。
「曇花一現,垂死掙扎,看我收拾他!」那個胖子不以為意,甩手擲出柄碩大的石杵橫掃向麥桑腰間。
麥公子還來不及細細體會異界靈珠的能量特點,攻擊已然到了身前,他此時若是繼續閃避,必會撞上兩名對手其中一人,情況將更為被動。
「拼了!」麥桑把心一橫,將所有能量灌入月隱薄刃也拋了出去。
「哧…」一聲輕響過后,石杵被劈為兩段,薄刃余勢未歇,繼續向那胖子削去。那胖子沒料到對手居然如此了得,間不容發之際身形后仰才勉強躲過一劫,但嘴唇鼻子這些臉上凸起的器官卻被瞬間犁平,登時血流如注,其人也慘呼著向后退去。
見同伴受傷不輕,瘦子第一次收起輕慢之心,他突然穩住身形,緩緩將鋼刺刺了出去。
此時的麥桑心緒煩亂,既為一招建功高興,又有一腔暴躁的情緒急欲發泄。他隱隱感到與此前的速度比拼不同,對手這緩緩一招已經切斷了所有可能閃避的路徑,且其金系能量還帶著一絲特殊的陰郁冰寒,倒是與自己當下所用的能量有幾分相似。
月隱薄刃還未飛回,麥桑只得拿出自性玦封擋對手的攻擊,「嘡…..」的一聲脆響過后,麥公子飛跌而出,狼狽不堪,那瘦子的鋼刺則如影隨形,繼續攻來。
「給你能量又不用,簡直就是找死!哼!」魔嬰郁悶地嘟囔道。
一言點醒夢中人,「是啊!剛才薄刃是因為灌注了能量才所向披靡!」麥公子忍住胸腹間翻涌的疼痛,再次將詭異能量注入自性玦迎上了鋼刺。
「轟!」天塌地陷般的振響聲中,麥桑體弱篩糠,卻不敢有絲毫退縮。瘦子也沒得到便宜,這家伙雖然做足了準備,卻依然被震得口鼻眼角竄血,形狀可怖之極。
「你明明被禁制封了注力,現在的能量是哪兒來的?!」瘦子一邊用全力抵住神器的壓迫,一邊從牙縫里蹦出句話來。
麥桑正要反唇相譏,卻從對方眸中察覺到一絲痛苦與無奈,于是下意識地應道:「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能量用起來總有些違和,老兄你也一樣吧?!可你們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何要與老子為仇作對?!」
「莫非你也受了異種靈珠的加持?難怪…」瘦子驚訝地喃喃自語。
「一個土系、一個金系,異種靈珠…看來是暗夜森林跑走的兩個附在了他們身上…」麥桑想到這,當即厲聲喝問:「你們到底是誰的手下?!」
「公莊德明是我們的授業恩師,按說你我有同門之情,可此番前來的目的就是取你項上人頭,師弟莫怪!」瘦子面顯痛苦之色,說的話卻強硬無比。
隨著這句話,麥桑頓感自性玦上壓力倍增,對方的鋼刺上騰起絢麗冷冽的白芒,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小子,馬上住手,否則悔之晚矣!」感覺到其中不妥,麥桑正打算暫避鋒芒免得兩敗俱傷、先搞清楚真相再說,卻不料那胖子的怒喝傳來。轉目望去,對方手里還挾持著一個女人。
「媽!」麥桑大驚失色,心中一慌,對手的鋼刺距離咽喉只有一指只差了。
被挾持的女人正是披頭散發的宏姨,「你別管我,先殺了這兩個狂徒!」她一見兒子便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
「師兄,冷靜!切莫胡來!我娘可是你師父的親妹妹!」麥桑嚇得心臟突突直跳,根本無暇細想老媽這樣的絕頂高手怎會被人所擒,馬上 擺出家譜警告道。
「塔魯,誰讓你暴露身份的?還不趕快把事辦了!」那胖子滿臉是血,大吼起來,卻有點咬字不清。
「華爾臣,你知道么,咱倆怕是做了師父的棋子了!他明知麥桑也有異種靈珠加持,卻還…」瘦子不甘地叫喊起來,手里的鋼刺卻依然向前頂去。
「棋子?呵呵!做天下第一人的棋子本就是榮幸,總比碌碌無為一輩子強。你若再不下手,休怪我向師父告你一狀!」那胖子狂笑起來說,語氣卻十分緊張。
「你先放開我娘,我任你們處置便是!」眼見對方的利爪鎖扣得母親臉色發紫已經說不出話來,麥桑決然道。
聽到兒子這句話,宏姨瘋狂掙扎起來,她雖然說不出話,眼神中卻全是犀利的告誡。
麥桑看得心痛無比,殘存的清明頓時被憤怒全部吞噬,他不再壓抑詭異能量外放,將其盡數催入自性玦中。自性玦本是神器,天然對來路不明的能量有所排斥,可當下在主人的驅動下,也只能放開壁壘,全盤接受。
華光大盛,帶著陰冷的黑暗氣息,自性玦化作一點寒星飛擊向前。
瘦子只覺胸口一涼,全身便失去了力道,而他軟倒在地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手持薄刃的麥桑正在華爾臣頸間要害處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華爾臣眼前一花,在下一刻已經不自覺地捂住了脖子,可任他如何用力,也難止住向外噴射的鮮血。「你終歸還是用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能量,等到它反噬的那一刻,下場會比我更糟糕!」這胖子留下一句糊涂話,身上已再無半點生命氣息,可人居然就那么站著,并未倒下。
「貓了個咪,死了還那么多廢話!」麥公子一腳將敵人的尸身踹碎,反手抄住了母親搖搖欲墜的身體。「不在家里好好呆著,出來干什么?!還嫌我不夠操心?!」他急赤白臉地喝問道。
「怎么和你老娘說話呢?要造反不成?」宏姨也被嚇得不輕,聽了兒子的口氣頓時大怒,甩手就是一巴掌。
居然打空了…
「哈!我就說是個夢嘛!真是討厭!」眼見手掌穿過兒子的胖臉,宏姨總算松了口氣,身形也隨之消散無蹤了。
「娘,你…」麥桑大駭。
「小子,你之前中了別人的禁制…」牙臺的聲音傳來。
「老大,剛才識海被隔絕,我們知道出了事卻幫不上忙,你沒事吧?」火王著急地詢問。
「一群笨蛋、廢物,關鍵時刻啥也不是,靠!」麥公子不管不顧地大罵。「瞪什么眼?看什么看?沒見老子差點玩兒完嗎?你們就是這樣做護衛的嗎?還不趕快去四周查看,放禁制的混蛋定然還在附近!」這家伙又朝剛剛奔至近前的金系三兄弟和其他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