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測試,初步產生了三位有緣人。
除去巴恩少爺和蘭玲女士之外,竟然還有祖瑪也入圍了。
基爾和他老子都沒參加測試,這倒也在胖子意料之中,所以他并不著急,可有人卻耐不住性子,開始抱怨了。
只聽一位被淘汰下來的木系注師嚷道:“蘇珊小姐,這個叫祖瑪的連注師都不是,他又怎么可能成為‘有緣人’?我看賣家剛才說的測試方法有問題啊!”
“有多遠滾多遠哈!覺得有問題你不早說?參加完測試沒入圍,你倒開始有問題了?是想故意搗亂嗎?”巴恩火道。
作為“有緣人”,他還從來沒靠自己的天賦這么拉風過,這種感覺與仗勢欺人和以財壓人都不一樣,所以這家伙正在飄飄然地不行,又豈肯容忍別人詆毀自己取得的成績呢?!
被巴恩一吼,那木系注師便不敢再說,但神色間卻仍然忿忿不平。
“我倒覺得想搗亂的另有人在。你巴恩幾斤幾兩,在羅斯誰人不知?而且,你不是電系的注師嗎?為何卻被一件木系的注器認成了有緣人?這不可笑嗎?”基爾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人也走出包間,毫不退縮地與市長大人的公子對視起來。
見基爾再次露頭,巴恩頓時戰意高昂,他眼珠一轉,壞笑著說道:“我的斤兩我自己清楚,不過我再怎么樣不堪,也有下場一試的勇氣。而你呢?直到現在才敢露頭不說,還凈說些廢話。依你所言,蘭玲大師這位有緣人也有問題嘍?她老人家也是在搗亂嘍?!”
基爾好像早料到對方會將蘭玲女士牽扯進來,聞言不慌不忙地說道:“所謂‘有緣人’之說,不過是某些人的一家之言。巴恩,剛才在拍雷滾石的時候,你便在為這個叫阿桑的撐腰。而且,那個叫祖瑪的,一進場就和阿桑坐在了一起。我很懷疑,你們根本就是一伙的,你們這是在做局要坑蘭玲大師啊!”
基爾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不少賓客的懷疑。他們回憶起之前的情況,便感覺這個說法并非空穴來風。
“所以,”基爾擺出一副主持正義的嘴臉,繼續說道:“我想請蘭玲大師談談她對所謂‘有緣人’這個說法的感受!畢竟,在整個羅斯城,若論木系注師的實力,當以她老人家為先!”
眾人覺得基爾說的也不無道理,便紛紛看向了做完測試就一直愣呆呆站在一旁的蘭玲。
蘭玲此時,尚處于巨大的震驚之中不能自拔。
她之前在判斷注器級別的時候,曾經觸碰過小綠球,可當時除了感覺到極為精純的木系能量之外,什么也沒發生,那個小綠球也從未與木盒子脫開。
蘭玲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清為何小綠球到底是什么來歷,也不知道它與木盒子之間是什么關系。
所以,她才一力主張收下這件拍品,想在拍賣的時候聽聽賣家怎么說。
蘭玲對胖子的那番解釋,也一直是將信將疑的態度,總感覺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至于對方一開始所做的球盒分離的演示,她始終認為是源于胖子用了某種獨特的手法,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
直到丈夫出手失敗,及至眾人嘗試過后,蘭玲才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木盒子里邊或者盒子本身有原木精華存在。
也就是因為這個大膽的推測,她才不惜自降身份,在所有人之后出手,決定再次去嘗試一番。
剛才,蘭玲的動作在表面上看與別人無異,其實卻在動作的時候,已經將對木系元素的感知放到了最大。
于是,在觸碰到小球的瞬間,女人便感覺自己一步踏入了綠色的海洋,那里生機盎然,更充斥著無數木系元素最高層級才會有的法則。
這感覺稍縱即逝,卻已令蘭玲震撼不已,而且受益良多。
“喂!蘭玲大師,大家等著你說說感受呢!”見老婆不言不語,赤融笑著催促道。
他此時從妻子的臉上,看到了那種久違的,發自內心的喜悅。那是女人每每在突破境界之前,才會有的表情。
所以,赤融也很想知道老婆是否已經從小綠球那里得了什么造化,而對他這種級別的注師來說,已經沒什么東西是不能當眾講出的了。
聽到丈夫的話,蘭玲總算醒過神來,她嗔怪地白了丈夫一眼,又將目光深深望向胖子,柔聲說道:“小兄弟,不瞞你說,剛才我在嘗試的時候,有所感悟,也對這件注器做出了一些推斷。但是,現在拍賣尚未開始,你對這件拍品相關的一切仍有決定權,你同意我把發現的東西說出來么?”
蘭玲的話,立時引起了轟動。
在場的都是明眼人,從蘭玲剛才的舉動,再加上現在的這番話,大家都明白這件注器一定包含著某些驚天動地的秘密和機緣了。
而女人的這番話和對胖子的態度,也等于直接抽了放出陰謀論的基爾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不同意!”在眾人無比期盼的目光中,胖子耷拉下一雙金魚眼,說出了一句絕對能引發眾怒的決定來。
“有道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您的感悟是您自己的,還是不要公開為妙!”胖子毫不客氣地說著,突然又話鋒一轉道:“但是,蘭玲大師,既然您對我的注器有了些了解,那能否請您給它起個名字呢?總這么胡里八涂叫著,也不是個事兒啊!我自己沒這個認識,就只好麻煩您啦!”
眾人滿足好奇心的強烈愿望被胖子無情打斷,正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個家伙無比討厭,又聽對方在折了蘭玲大師的面子之后,居然還能厚顏無恥地讓人家給他的注器起名字,便再難壓抑心中的憤怒,發出一片噓聲。
哪知蘭玲卻對胖子的拒絕不以為意,反而鄭重地說道:“大師之稱,我實不敢當。在我心中,當世只有一位實至名歸的大師,那便是公莊德賢他老人家。所以,還望各位今后只叫我的名姓便可。”
女人說完,輕出了口氣,又看了神色已經漸漸凝重起來的丈夫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小兄弟,你能讓我給這件注器起名字,我感到萬分榮幸。此物外表樸素,卻內含玄機,看似凡品,實則妙趣無窮…咱們就取大道若簡、大音希聲之意,叫它‘無象造化珠’,你看如何?”
這次,場中不再有喧嘩之聲,而是寂靜一片。
蘭玲的話已經清清楚楚表明了這件注器的價值。
無象…造化…天哪!
“好!好!這個名字雖然有點長,意思也太深奧,但還算上口!就叫,叫,叫這個吧!謝謝前輩!哦,蘇珊小姐,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拍了?”胖子聒噪的聲音響起,這家伙似乎連“無象”這個詞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