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殯儀館,別名港島大酒店。
本來這場戲應該是晚上拍攝的,可是沒辦法,不管是陳冠郗、顏丹辰,還是前來客串法醫的徐晉江,都害怕夜里在這里拍戲。
于是乎,孫浩就只能將其改成白天拍攝了。
當然,白天拍也沒什么關系,畢竟,殯儀館的殮尸房內,不論是白天還是夜里都是陰森森的。
今日,與以前相比,工作人員布置拍攝場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平常工作時還有說有笑,此刻大家都是屏住了呼吸,唯恐驚動了冰柜里的人!
而陳冠郗、顏丹辰、徐晉江,以及扮成尸體的沙益動作也挺快,工作人員剛剛布置好拍攝場景,他們就紛紛朝孫浩打給了OK的手勢。
意思很明白,導演,別磨蹭了,你老人家就快點吧!
孫浩見狀,笑了笑,然后就朝鄧朝點了點頭,這家伙沒回學校上學,依然在劇組臨時擔任場記!
門把手悄悄的扭動,然后從門外探出兩個頭來,一上一下,一男一女。
“應該是這里吧?”男生不太敢確定。
“就是這里,沒看到老沙就在臺上躺著嗎?”女生倒是大膽,推開殮尸房的門就朝里面闖。
“你說他們為什么要把老沙的臉整成木村托哉的模樣?”顏丹辰走到尸體化妝臺前面,審視了一下老沙的尸體道。
“噗,哈哈…”
不過,顏丹辰的臺詞還沒講完,躺在臺上飾演尸體的沙益,就笑得直抽搐。
“哈哈…,導演,你這可不能怪我,主要是你劇本上的這句臺詞太搞笑了。
你說給尸體化妝就化妝唄,可偏偏要把尸體打扮成木村托哉,這入殮師該多有惡趣味啊!”
聽到沙益的吐槽,其他人也忍俊不禁,暫時忘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孫浩沒笑,而是皺著眉問:
“老沙,你覺得這句臺詞應該怎么改?”
“呃…,我不會!”
躺在臺上的沙益倒是挺誠實。
“既然不會,那就必須聽我的!”
孫浩擺擺手,算是一槌定音,怕笑點極低的沙益會再次打亂拍攝,孫浩又道:
“鄧朝…”
“在!”
“記得告訴余冬,就說老沙在拍攝的時候笑場,扣錢500港幣。”
“嘿嘿…,好!”
有點幸災樂禍的鄧朝一口就答應下來,害怕沙益求情,他又直接打起了場記板。
“沒錯,是他!”陳冠郗一臉嚴肅。
“可這已經不是以前的老沙了。”
顏丹辰聞言,轉頭看向陳冠郗,一臉疑惑。
而就在陳冠郗想要開口解釋時,沙益本來平放在尸體化妝臺上的右手,突然抬了起來。
“臥槽!”
剛想裝X的陳冠郗后退一步,臉色煞白,而顏丹辰則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
“噓!”
這時,從尸體化妝臺旁邊站起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白大褂里面是警服。
“噓,你們別驚擾了長眠之人!”
“OK,過了,下一場景!”
說實話,在這種空間里拍戲,孫浩自己也有點害怕,以前或許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可自從自己的靈魂進入這具身體之后,就信了!
要不然沒法解釋,這具身體為什么會三番五次的換主。
所以呢?
不用別人催促,他自己就加快了拍攝速度,見黃樺帶領助手給幾位演員補好妝,孫浩就立刻向鄧朝示意。
身穿白大褂的警察面色冷峻,右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走動的過程中,還不停的耍著刀花。
雖然有點害怕,但陳冠郗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朝尸體努了努嘴。
“請問一下,為什么他的手會動?”
警察見沒嚇住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眼神中忽然有點贊賞,將手術刀輕輕地放在旁邊的小車上,拍了拍手,解釋道:
“化學藥物致使他的尸體痙攣。”
“哦,原來是這樣!”
陳冠郗抿了抿嘴。
“不好意思,我們是他的朋友…”
“呵呵…”這時,身穿白大褂的警察笑了:“我知道你們是誰。”
昨夜沒睡覺,這多少有點影響拍戲的速度,無奈之下,孫浩就只能在劇組工作人員迅速布置拍攝場景時,坐在導演椅上稍瞇一會。
當然,劇組轉場的時候會更好,因為在車上睡能稍微舒服一點。
下午一點半,劇組正式拍攝完成殯儀館的戲份,就馬上轉場去往沙田工業區,劇組在那邊租了一間挺大的廠房,里面搭建成一套家居的樣子,衛生間客廳臥室等功能區一應俱全。
之所以要這樣,就是因為邵逸夫的攝影棚聽說劇組要在里面玩各種死法,于是就堅決拒絕出租,本來是80港幣每天每平方的租金,孫浩給出到150港幣都不好使。
沒辦法港島人迷信,特信這個,要不然港島本地電影劇組拍攝兇殺之類的戲份也不會專挑一些兇宅拍攝了。
到了地方,停下車,孫浩被鄧朝推醒,準備和劇組一起進旁邊的飯店吃點,就望見了臉色不佳卻又十分興奮的楊授誠,此刻,他站在紅綠燈十字路口朝自己招手。
“嗯…,老鄧,你們自己去吃吧!楊總找我有點事。”
“好!”鄧朝答應一聲,就隨著剛剛認識的好友沈騰、高璐、沙益等人走進了前面的萬寶酒家。
拍了拍臉,振作了一下精神,三步并作兩步,孫浩快步走到楊授誠面前,笑道:
“楊總,這是老當益壯呀!
昨晚一夜沒睡,本來想著你白天要在家里補補覺,可誰知,我還沒過來呢,你就在這里等著我了?”
“哈哈…”楊授誠笑得開心。
“阿浩,老當益壯這個詞我喜歡,希望等到我100歲的時候,你還能對我這么講。”
“那,楊總,咱們可說好了呀,你必須得活到100歲以上…”
“哈哈…”
孫浩講到這里,兩人同時大笑,然后攜手走進了對面的唐泊酒家,唐泊酒家面積不大,也就四五十個餐位的樣子。
可是,此刻,這里卻空蕩蕩的,別說是服務員了,就連店老板都不在。
孫浩納悶,想開口詢問個究竟,可這時,楊授誠就指了指廚房方向。
“阿浩,這家酒店,我包下來一天,沒廚師,沒老板,沒服務員,就咱們兩個,你炒菜,我端菜,小酒不用喝,我就跟你聊點機密的事?”
“呃…,是有關于我的嗎?”
見他如此慎重,雖然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孫浩依然有點懵。
表演嘛,怎么也不能讓人瞧出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