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對于這一點,李一奎沒有任何質疑,畢竟他雖然和姜騁先生接觸的時間很少,但姜騁先生的事跡可是在他耳邊不斷響起。
這個人在他心中,就只能用兩句話來形容。
我想做的,我去做。
我不想做的,我不做。
很簡單的兩句話。
但幾乎所有人,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做到這一步。
所謂的成長,不過是在面對委屈通過自我安慰調整心態的美譽詞而已。
沒有誰想要那種被上司無故辱罵,還要笑著點頭的所謂成熟。
大多數人更愿意,操起文件夾砸在上司的頭上,只是...生活所迫,不能這樣去做而已。
“嗯?”
陳姜隨意的掃了眼一旁的疤狗開口道:“有新的全球性活動?”
這倒是件新鮮事兒,已經很久沒有全球性活動了。
哦,準確的說,已經很久沒有和老鷹沒關系的全球性活動了,他們連續開啟了數次的老鷹抓某某的全球性活動,讓萬族競技場里的玩家,已經養成慣性了。
再看見又是老鷹抓某某的全球性活動。
立即就操起家伙,準備進入了。
這里的家伙可不是什么武器防具類的東西,而是單純的一些娛樂設備。
比如魚竿...比基尼...沙灘椅這種東西。
畢竟經歷這么多次所有玩家都已經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全球性活動是沒有任何危害的,玩家之間沒法互相攻擊,屬于那種和平類的活動。
就當度假去了,這活動比萬族競技場里都要安全的多。
“嗯。”
疤狗面色認真的點了點頭:“在1024中控室里看到的,一個全球性活動,但我懷疑這個副本,可能藍星父親那邊做手腳了。”
“怎么說?”
“副本名稱叫「登頂」。”
“副本簡介只有一句話:「我是天選,也是唯一!」”
“感覺聽起來像藍星專門給姜哥你設計的副本一樣。”
“唔...”
陳姜單手拄著下巴微微思索了一會兒后開口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我們上次給藍星父親的那團世界本源意識,好像對他很有幫助,讓他權限更多了一點。”
“不過具體是不是,去問下就可以了。”
“走吧,好久也沒去看看了。”
“好嘞。”
很快。
陳姜一行人便拎著水果,花生來到了世界樹下的那個小墳墓面前。
就是那個埋葬著小魚的墳墓。
他們一直是在這里和藍星父親對話的。
只不過幾日沒見,這里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只見原本微微隆起的小型墳墓,突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個用磚塊壘起來極為高大的墳墓,足足有將近兩米高。
看起來極為氣魄。
面前還有三根冒著一縷青煙的立香。
旁邊還掛著兩幅黑白色的對聯。
陳姜沉默了一會兒偏頭望向疤狗:“你弄的?”
“咳。”
疤狗微微自豪的單手握拳,捂在嘴邊輕咳了一下后才開口介紹了起來:“原來那個小土包沒法表達出我們對藍星父親的尊敬,便給藍星父親換了一個大一點的房子。”
“尤其是這三柱不滅立香。”
“日日飄著青煙,哪怕在我們不在的時候,依舊讓藍星父親能感知到,我們在陪著他。”
“不滅?”
李昊有些疑惑的開口道:“我看著這幾柱香燃燒的速度可不慢,那積的灰已經有五指高了,預計最多一個小時就能燃燒完,怎么可能是不滅。”
“哦,這個吧,我有精心設計過的。”
“你看——”
疤狗一臉自得的將那三炷香拔了出來,把手伸進香爐里面,然后勐地從香爐里面拉出一個有些慘白的雙手。
“這個香爐我特殊設計過。”
“底部和地面相同,而地底下面我藏著一個奴隸,只要這個香快燃燒完的時候,便會燙到這個奴隸的雙手,然后他就知道該換香了。”
“一天兩班倒。”
“通過這種方式,基本可以確保這個香是長燃不滅的。”
李昊沉默著沒有講話,他突然不知道該講什么,想了想還是就這樣吧不說了,雖然他很想說疤狗這個墳墓修的看起來有點像是公廁,但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在這里講為好,免得被藍星父親聽見耳朵里。
而這時——
還沒等陳姜等人有什么動作。
一團白霧便飄出,形成一行字飄在空中。
「這次的全球性活動對你們好處很多,我改了很多,爭取拿個好排名。」
「另外,能不能再搞來幾個世界本源意識?」
「這玩意太上頭了,對了,如果還有神明身體的話也給我送進來,只要女的,不要男的,這種東西還挺稀奇的,可以研究研究。」
這次,沒看見藍星父親的人影。
只看見空中浮出一行字。
但這已經足夠了。
看來這次的全球性活動,還真是藍星父親為他們準備的。
“活動開始時間在什么時候?”
陳姜偏頭望向疤狗。
“12個小時之后。”
“行,回去休息一樣,養精蓄銳準備進入這次全球性活動。”
“好嘞。”
這次的全球性活動,無論是名字還是簡介,都非常簡略。
很難看出這個全球性活動的,具體內容是什么。
「我是天選,也是唯一!」
再結合副本名字去看的話,很像是只要登頂成為榜一后,就能獲得大量獎勵。
但具體是什么,現在去猜也沒有依據,等到活動開始后就知道了。
尼拉星。
尼古拉斯星系聯邦,最繁華的星球,權力的集中地,在這里,人人都很有禮貌,這倒不是他們素質有多高,而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無意惹到的一個人是不是能輕易就要了自己全家的性命。
“老大。”
一個男人面色恭敬的望著面前這個站在窗口的男人,低著頭匯報道:“兄弟們已經都準備好了,只待老大你一聲令下,老大你劍之所指,便是兄弟們葬身之地!”
這里是魏彥軍的軍營。
而站在窗口面前的那個男人,便是魏國峰,也是這支軍隊說一不二不折不扣的軍長。
在聽見自己身后人的匯報后。
魏國峰面無表情的轉身望向身后自己的這個手下,沉默了許久后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劍之所指之地,兄弟們便會悍不畏死的沖上去?”
“老大英明,就是這個意思。”
“那就換個說法,下次不要再說什么,葬身之地這種話了,說出來會讓人感覺你沒文化的。”
“是!”
“讓兄弟們在軍營等著,這次我一人出去,等我命。”
“是!”
隨后魏國峰沒再講話。
輕搖了下頭,面部帶著一絲疲憊,從一旁椅子上取出掛在上面的那個軍大衣,拄著一柄手杖,緩緩走出屋子,走出軍營,朝城區內走去。
沒有任何交通工具。
就靠這雙腿不行。
他的軍營距離城區可是有不遠距離的。
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甚至都不足一米七的男性,其實是比較矮小的,但在魏國峰上看不出任何自卑的感覺,反而只能看出很濃的疲憊感,這種疲憊感并不是偽裝出來的,而是就像抑郁詩人那樣身上帶著一種厭世的情緒。
當他走出軍營時。
是一條高速公路,直通城區。
這條路是魏彥軍專屬的公路,往日這里是基本上不會有車輛,也不會有行人的。
但今日——
從離開軍營三百米之外開始。
便能看見一個個真槍荷彈的軍人端著槍械,身材挺拔的站在道路兩邊,面色肅穆的望著馬路中央,目不斜視,每隔幾步,還能看見一些重型火力!
誰也不知道,這些軍人是什么時候出現在軍營外面的!
很明顯,這些并不是魏彥軍的人,從頭至尾,和走在馬路中央的魏國峰沒有任何視線交流。
而魏國峰也沒斜這些人一眼,就像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一般,拄著手杖,身材微微弓起的披著大衣走在馬路中央,就這樣保持著不快的速度沿著公路朝前走去!
此時太陽掛在半空中,乃是正午時分!
當太陽即將落山時!
魏國峰終于走至城區邊緣。
而此時,這里明顯被清理過了,所有商鋪皆關門,路上看不見一個行人,就連停在路邊的車輛,也都消失不見。
除此之外。
那些寫字樓和居民樓的每個窗戶都掛上了一塊黑色的遮陽布。
所有燈光全都熄滅。
往日霓虹燈閃爍的繁華都市,在這一刻,當黃昏的陽光灑下來時,竟然給人一種,廢土里城市的荒蕪感覺。
魏國峰停在原地望向眼前這一幕,突然笑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停下來。
而當他停下來的時候,道路兩側的那些真槍荷彈的軍人,面色突然大變像是看見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瞬間將手中手中的槍口對準魏國峰的背影!
而不遠處被安置在樓頂的重型火力,也是第一時間啟動,顯然已經準備做好隨時攻擊的準備。
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從道路一側大步上前,面色恭敬的低頭開口道。
“魏軍長,還請你繼續前進,不要停下。”
“停下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魏國峰隨意掃了眼身旁這個年輕小伙子,有些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在威脅我?”
“不敢。”
這個身穿軍裝的年輕小伙子,面色嚴肅的嘶啞道:“這僅僅是我個人的一番言論,我會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作為賠罪,沒有任何人指使我說這番話。”
“但希望,魏軍長你,不要停下。”
下一秒——
只見這個年輕小伙子,從懷里掏出一柄手槍,瞄準自己的太陽穴,緊接著沒有任何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
槍聲響起,鮮血濺射開來。
這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男人,此時已經變成一句死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顯而易見,這個年輕男人所說出的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代價,確實夠重。
而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站在道路兩側的軍人,面部沒有任何震驚的表情,而是繼續站在自己原地,隱隱將槍口對準魏國峰的后背。
“嘖。”
魏國峰掃了眼地上的那具尸體,忍不住嗤笑的搖頭道:“可笑至極。”
都說他手下的人對他最為忠心,但聯邦這訓狗技術明顯比他要強出不少。
其實這人壓根不用死的。
這人會死,壓根就是背后那些人擔心他借著這個名義,來做出一些其他事情,讓整個局面顯得無法控制,死亡自然是最好的結局方式。
我是威脅了你,但我都死了,你還想對我做些什么。
一種無賴打法。
但其實完全不用這樣,他懶得用這些所謂的政治手段,給自己去找個什么名義,他想做的事情,去做便是了,無需大義,他便是大義。
一個年輕的小伙。
背后卻是一個家庭。
就為了這一句話,毀掉一家人的希望,著實不值。
他都為這個小伙感覺不值,但看這個小伙那開槍時的決絕,估計這個小伙自己可能并不是這樣認為的。
隨后他搖了搖頭,沒有講話。
而是面色平靜的直直朝前走去。
朝這個像是荒蕪的城市走去,這個空無一人,甚至連一個燈光,一塊玻璃都看不見的城區走去。
顯然,有人在忌諱些什么。
這就是權力所帶來的魅力。
僅僅是一句話的功夫,便可以讓這座尼古拉斯星系聯邦最繁華的城市,做到如死寂一般!
很快。
他走到了一個廣場上。
此時這座廣場上站滿了身穿黑衣的男人,此時見魏國峰走來,齊齊將視線投在魏國峰身上。
而站在高臺上的是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
“魏國峰!”
見魏國峰走來,這個男人拿起手中響木勐地在高臺桌子上一拍高喝道:“有人控訴,你已經活了三千余年,你便是魏彥軍第一任軍長,魏彥!”
“魏彥軍的每一任軍長,都是你的轉世復活之身!”
“你可知罪?”
魏國峰站在原地掃了眼四周,有些略微疲憊的嘆了口氣后才開口道:“老子有你媽個b的罪,活的久都算是罪了?”
“你今天給老子判個罪試試?”
“崽子,你以為我今天是來認罪來了?我今天是來認人來了,你們這群逼崽子,我已經忍你們很久了。”
“今天我攤牌了,不演了。”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準備和你們的家人,明年團團結結的共度清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