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鄰家雙子初長成 “苓依,嘉兒。”
路滿和聞藝一行去往參加婚禮前,太姥姥叫住了雙胞胎姐妹兩個。
“中午,回來陪太姥吃個飯咯?”
太姥姥看看屋內的冰箱:“凍好的洋槐花,給你們烙油餅。”
“她們去吃喜酒,中午又不是沒飯。”二姥姥在一旁勸阻。
聞藝卻笑笑道:“好呀,我們哪里是在乎吃什么,中午我帶一個小家伙回來,陪姥娘說說話。”
太姥姥又笑出一口的牙床:“小藝就是學不會烙油餅,火候不到家,讓你們二姥姥做,洋槐花是打春留到現在的,就等你們回來咧。”
雙胞胎姐妹和太姥姥道過待會見,隨同路滿和母親聞藝,沿著鄉間的小道出發。
村里的土路和水泥路交雜,三拐兩拐,繞到一個大紅貼喜充氣拱門前。
人聲熙攘,流動宴席廚師已經在巷子后面的角落刷鍋洗碗,起鍋燒灶。賓客們站在巷間的紅毯左右,等待婚車禮隊的到來。
“你們茜茜姐馬上要坐著婚車來過門了,你們怎么提不起興致來?”
聞藝看了看自己的一對兒寶貝女兒。
小女兒顧嘉兒興致缺缺,只顧著貼到路滿身邊,和他搭話,路滿卻三兩語敷敷衍衍。
大女兒顧苓依更是一幅不能帶出門的慫慫模樣,好像對嘈雜的人聲交談以及喧闐的大喇叭背景樂過敏似的,牽著她這個媽媽的手,一個勁的往她胳膊上蹭。
“媽媽,我們可以去里面坐著嘛?”顧苓依弱弱地抬眼問向聞藝。
剛剛走在鄉間人煙稀少的小道上,她還好好的。
但是陌生人多了起來后,顧苓依再也沒有了從容和自然的模樣,巴不得長出個蝸牛殼來,鉆進去躲躲。
“你早晚要學會面對這種人多的場面呀。”
聞藝看著栗栗危懼的大女兒,實在哭笑不得。
“這讓我怎么放心送你去上大學呢,軍訓怎么辦?上公選大課怎么辦?你難道要暈過去嗎?”
“我慢慢適應嘛…”
顧苓依弱弱出聲,她會學著適應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但不是現在…能拖一段時間是一段…
“行,這還是你茜茜姐的婚禮,我看啊,到你自己結婚,你怎么給你的親戚朋友們敬酒。”
聞藝打趣道:“總不會躲在化妝間里,讓新郎自己來吧?”
顧苓依弱弱地說:“可以…讓嘉兒代替我出來…”
路滿、聞藝和顧嘉兒,聽到顧苓依突然的驚天論之后,均是一愣。
“你這孩子。”聞藝沒好氣地照著女兒苓依的頭頂輕輕敲了一下,“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顧嘉兒卻噗哧一笑:“哈哈,苓依,那要看哥…咳咳,那要看那時我的男朋友同意不同意啦,如果他同意,我…算了,我也介意穿著婚紗和其他男的站一起…這事兒只能你自己來…”
顧苓依卻是瞟了一眼路滿。
顧嘉兒無聊地看看前方駛來的婚車,盡量地壓低聲音:“媽媽,這婚禮和我們的想象差距有點大欸。”
這話也贏來了顧苓依的呼呼點頭:“嗯嗯。”
聞藝斜睨小女兒一眼:“你以為是怎樣的?”
“教堂,草地,宣誓,茶話會。”顧嘉兒簡意賅。
聞藝笑笑:“以后你們結婚了,可以自己這么辦一場,你們爸爸寵你們,絕對不會強求你們照老家的規矩來的。”
“茜茜姐也不是那種喜歡傳統婚禮的人呀。”顧嘉兒說道,“想不通,她為什么會同意,回老家辦婚禮。”
“因為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她是她們家的女兒。”
聞藝摸摸顧嘉兒的頭發:“你姨夫家里,平時哪個親戚紅白事,人情往來,隨出那么多份子錢,那都是要記賬等待還回來的,如果這場婚酒不擺,還怎么往來?”
說話間,新娘茜茜已經下車,一身秀禾紅嫁衣,蓋著紅蓋頭,手上還拿著風俗要求的谷子棗子等象征性的小物件。
新人進了家門,在院中擺好了桌椅,拜天地拜高堂,對來賓依次鞠躬謝禮,夫妻對拜,送入新房。
“雖然心里很祝福茜茜姐…”顧苓依小聲沖妹妹和路滿說,“但是這個儀式,應該是茜茜姐遷就了家人才做出的選擇吧…”
傳統的婚禮雖然也很有韻味,但是顧苓依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普遍喜歡的是保留華麗漂亮的中式嫁衣,但禮儀和場地可以現代化一點,搬到酒店布景中。沒必要一定放在老家的宅子里,幾條桌椅板凳配著圈里的雞鳴羊叫,和年輕人憧憬的愛情見證偏差頗大。
人生一大喜事,典禮風格不合自己的心意的話,總歸有些遺憾的。
聞藝屬于新娘方的女賓,按禮要進新房圍著新娘子說幾句話,于是讓雙胞胎女兒不要亂跑,去找個桌子坐下嗑瓜子等著,自己隨著一群女眷去了新娘的房間。
路滿陪著雙胞胎姐妹在一個角落里的桌前坐下,這桌也許是幫場的人疏漏了,只放了喜糖沒有放瓜子,顧嘉兒瞅瞅對面墻角有一大袋子的西瓜子,拿著空盤子溜過去。
顧苓依在人少的地方,終于喘出一口氣:“呼——待會兒,我看看茜茜姐穿嫁衣的樣子,然後還是回去和太姥姥吃午飯吧…這里太可怕了…”
“那不成。”路滿沖她擠擠眉,“你留下來,聞阿姨都發話了,你要學著克服害怕陌生人多的場面…”
“哥哥。”顧苓依沒好氣地賞他一個白眼,“你之前還說,我可以一直這樣子保持下去,難道那些話,都是為了捏爪爪而鬼扯的甜蜜語嘛。”
“那不一樣,作為站在你這邊的人,我需要考慮到…”
路滿湊到顧苓依耳邊,聲音放低:“萬一你的婚禮上,你也怯場,那不就麻煩大了?”
“唔!”
也許是因為早上剛做了一個關于婚禮的夢,顧苓依反應特別強烈,耳朵根瞬間被染紅,像是蹭到了周圍哪個雙喜字的紅漆一般。
“你不要亂講!”
顧苓依氣呼呼的一推他:“以后如果我結婚,我寧肯不嫁,也不要搞這樣子大張旗鼓的入鄉隨俗,要辦最多也就是…”
“蜜月旅行婚禮怎么樣?”路滿突然出聲。
“誒?”
顧苓依忽地怔了一下。
他怎么和自己想到的一模一樣?
紅著臉瞟了瞟路滿,這個家伙帶著盡在掌控中的笑容,真讓人覺得可氣。
“你說了算嘛?”
顧苓依哼了一聲,卻沒有發覺,自己為什么要老老實實被他帶著節奏,陷入了一場莫名的假設和討論中。
“還不是要聽靜姨和路叔叔的,他們會同意你做‘離經叛道’的婚禮安排嘛?”
路滿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顧苓依,把這姑娘盯得頓時如坐針氈。
“怎么啦?哥哥,我說錯了嘛?”顧苓依頑強地兀自頂嘴中。
“我從頭到尾說的是,你的婚禮。”
路滿笑得樂樂陶陶,仿若一場對戰的凱旋。
“你怎么自作主張,直接假定新郎是我,成了我們的婚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