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時代的墮落,克洛伊帝王之選
濃濃的異域風，聳立云端的龐大建筑一棟又一棟。
浮空島周而復始的按照既定位置緩緩環繞在天空不同位置飛懸，而天空上則是大量風之子與小型飛船不斷傳送于浮空島與一些巨型建筑之間。
這里就是秩序星的聯合王國神都。
遠非三萬年之前可比。
哪怕是進入星際文明的科技時代，在這里依然存在一種濃濃的中古異域風。
可以說秩序一族的確科技進步了不少，但規則與人的思想并未改變多少。
在這里，依然奉行的是弱肉強食的規則那一套。
而在這里最凸顯弱肉強食那一套的風格必屬于王國競斗場。
這是一座由聯合王國多家大貴族聯合斥資打造的賭場及競技場的綜合‘娛樂場所’。
百年時間，康橋帶著自己的小伙伴的神降體玩遍了秩序六族幾大星域的美景。
好巧不巧在他回到聯合王國以前的王城也是現在的神都后，也在得知競斗場的存在后，他出于好奇便帶著一群小伙伴來到了這里。
隱瞞了必要的身份，只是由幾名高級祭祀陪同，一行人直接就進入了這座競斗場的高級貴賓室。
貴賓室內最內側的一面是玻璃的幕墻。
從玻璃幕墻往下外看，內里則是一個龐大得不像話的環形中央‘舞臺’。
貴賓室下方是無數的平民與賭鬼在露天觀眾席下發出興奮的嘶吼，他們揮舞著手中的鈔票與一些票據不斷在竭力的大吼著。
而舞臺的中心，正有三十名表演者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此時，舞臺上，主持人已經在大聲喊話。
“親愛的賭徒與混蛋們，你們還在等什么呢！還沒投注的趕快投注了。”
“今晚我們不怕死的勇士再次到來三十位！為了成為神紋戰士，為了擺脫臭水溝一般的生活我們這三十名可愛的勇士都準備搏命了，而你們還在等什么呢？”
“揮舞你們的鈔票來為我們的勇士們加油吧！”
臺上是一名風之子的男人在不斷賣弄自己的口舌，而臺下則是一群亢奮的觀眾。
整個場面可謂是熱鬧與混亂都有。
而在舞臺上，所謂的三十名勇士其實正是三十名平民。
當然，這里的三十名平民并不是普通的平民。
至少他們的身體體質都已經抵達可以刻印神紋的標準。
人類的話也是擁有神眷體的，至少可以變幻成為近二三十米的體型。
三十名妄圖成為神紋戰士的普通平民背后則是三十名符印師。
今晚這三十名平民的命運可以說一半都掌控在這三十名符印師的手中，只因神紋刻印將由他們進行‘操刀’。
看著巨大舞臺上那三十名平民或是忐忑緊張又或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甲殼人形象的小蟲正趴在玻璃幕墻向下好奇眺望。
“哇哇，這里好熱鬧啊！他們這是在做什么啊？好好玩的樣子。”
沒有理會小蟲的問詢，康橋表情顯得有些玩味。
他看向自己一側的現任大地與熔巖神教的高級祭祀。
“我記得很久以前神紋刻印一直是由教會主持的吧？怎么現在已經改了嗎？”
高級祭祀表情忐忑隨后躬身道：“我主，以前的確是這樣，不過現在因為王國人口的持續攀升，也為了更好的集中力量，現在教會只會為正規學院的學子們進行神紋刻印。”
“而像現在我主您看見的這些，其實這些人都是墮落者。”
“王國對于每一個平民都有公立學院，只要進入該入學的年齡所有新生兒都會進入學校學習與生活的，那怕是神紋刻印，其實王國都有免費對普通學院普通子民們免費給予一次的刻印名額的。”
說道這里高級祭祀面色顯然也有些復雜。
“所以，其實這些人我主您應該能猜出他們是為何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康橋若有神情微微露出沉思狀：“輟學？亦或者害怕神紋刻印帶來的風險所以在學生年代不愿進行儀式？”
高級祭祀點了點頭：“輟學，被退學，膽怯，等各方面因素讓他們自己斷送了自己的前程，而當他們明白學校外社會的殘酷性后自然便有了類似一幕。”
“如今聯合王國各族人口已超千億，而神紋戰士依然只有不到三十億，我主，您應該知道這其中的人性復雜。”
“哪怕如今一重神紋的刻印王國已經將風險控制在9成范圍內，但依然有太多的子民害怕失控的死亡風險。”
“在我們看來，這還是因為生活太過優越的緣故，沒有外部危機，很多子民早已遺忘遠古的榮耀，哪怕這些子民嘴上喊著神的榮耀、戰士榮耀諸如此類，但實際上也僅限于口號了。”
“對于這些背離信仰的子民，王國并無什么太好的辦法，也只能讓他們從事基本的民事工作以及開發殖民星等。”
“另外，對于主動放棄遠古榮耀的子民，落得如此下場，我認為自有他的道理。”
康橋聞言不再言語，而一側的伊塔庫亞與大袞他們則若有所思。
“一群廢物！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真是想不到我的子民中竟然也有如此多的個體變得如此怕死與墮落，要是放在以前我早一口把這些丟蛇的家伙全吃了。”
伊格表情陰沉，看著舞臺上與舞臺下的無數蛇的子民目光說不出的危險。
不過，此時伊格身旁的蛇之祭祀卻賠笑道：“偉大的父神不必如此憤怒，愚民也有愚民的好，至少他們可以成為開發殖民星的基層力量，另外作為繁育機器他們也是合格的。”
“發展文明離不開這些愚民，王國與偉大諸神也給過他們機會，只是他們自己不開竅，那么這自然不能怪王國與諸神。”
康橋幾個小伙伴，哪怕是伊格心思其實都沒有太多的心機。
哪怕是蛇之祭祀如此說，伊格還是感覺惱火。
作為神，伊格可沒有子民們那種爭權奪利上位的深沉心思，也根本不懂高層愚民的用心。
只是單純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很不爽罷了。
而此時，原本沉默很久的大袞則突然莫名其妙的看向了自己的祭祀并語氣深沉的開口道。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們這些小家伙嘴上所謂的信仰是否有你們說的那么虔誠，你們既然可以走到現在這一步，按理來說你們應該是最為虔誠的吧？”
“那么，如果我現在讓你自殺，你愿意嗎？我的祭祀？我的子民？”
大袞看著鯊魚的高階祭祀突然說出了一句讓在場人全部有些錯愕的話。
大袞在思考，同時眼神定定的看著鯊魚人的老祭祀目光雖然平靜但卻充滿一種審視的味道。
鯊魚人祭祀愕然的看向大袞，而周圍包括康橋在內此刻都是微微錯愕了一下。
最后康橋也是輕笑了起來。
“的確，如果說是遠古的那些子民我或許也能相信他們的虔誠，但如今你們這個時代，百年中我也看了很多，雖說社會氣氛句句不離神，但總有些莫名的讓我感覺有些虛幻啊。”
“雖然我也不在意這些形式，哪怕你們不再信仰我也不會惱怒，但我也很想知道你們如今這個時代的祭祀是否還有繼承遠古祭祀也是你們自己父輩祖輩們的遺志。”
“只是想到凱亞他們，我不想在意都不行啊，因為如果你們不能證明這一切，莪總感覺心理很是別扭與不舒坦。”
看見主神都如此開口，頓時之間整個貴賓室的房間氣氛突然變得可怕的沉默。
鯊魚人祭祀渾身在哆嗦，蛇人祭祀也不列外。
現場的六名高階祭祀唯有兩名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一名是伊塔庫亞的風之子祭祀，一名則是海德拉的海象人祭祀。
哪怕是康橋面前的熔巖祭祀此刻都被康橋看出了一分面色蒼白。
好吧，看到這里，康橋算是明白了。
果然，人心這東西最經受不住的就是考驗，也難怪三萬年過去了，神國內的天使也才萬數。
超過千億的人口啊，三萬年按照普通平民五六百歲的平均壽命，那逝去的也不在少數了，多少代人啊？人口也早就超過現有這些活著的數量了吧？但結果呢？
莫名的康橋有些敗興。
被大袞直視，鯊魚人祭祀顫抖著頂不住壓力最終竟然直接跪在了大袞面前顫顫巍巍中拿出符印的匕首，好一副不愿意但害怕的被逼自殺一般的場景。
大袞很少失態，但這一次例外。
“轟！！！”
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大袞剎那出手僅是瞬息就一拳轟爆了跪在地上的鯊魚人祭祀的腦袋。
血肉濺射在整個包房。
一時間，整個包房內頓時充滿可怕的氣息。
或許因為包房有著自身的警備監控系統，很快就響起了警鈴。
下一刻，很快一隊安保的子民就強行打開了貴賓室的大門。
“不準動！王國警備隊！”
因為此行一群人是隱瞞身份進入的緣故，根本沒人知道具體情況。
但當這群安保的子民沖進包廂后，看著包廂里的情況，所有人頓時被嚇傻了。
只因為就在包廂內，在大袞殺死自己的祭祀后，六神的第一天使長就各自從神國第一時間出現了。
看著沖進包廂的子民，也看著周圍面色各不相同的幾名祭祀。
康橋無奈搖頭。
“好了，你們把這里收拾一下吧，我們先走吧。”
康橋對著凱亞等第一天使開口。
“好的，父神。”
諸神天使都是點頭，作為本身分身作為諸神神降載體的祂們自然第一時間知道發生了什么，所以第一天使長此刻表情都顯得有些莫名平靜。
“走吧。”
康橋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著表情有些恐怖的大袞和懵逼的小蟲幾個說了一聲然后意志就全部退出了神降狀態。
對于自己子民信仰虔誠與否其實康橋并不在意的。
就像以前他自己早就有過的打算一般，如果所謂子民有一天不再信仰自己，他會直接離開的。
只是康橋不在意，其它五個小伙伴明顯情況就又不同了。
當然，如今的康橋也不能說毫不在意了吧。
畢竟凱亞等虔誠信仰自己的天使讓他有了對比，正因為有了對比才有失望吧。
雖然康橋也知道人心經不起考驗這個道理，但內心說實話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吧。
普通子民也就算了。
但祭祀，這些自稱神的代言人，作為神最親近的群體，如今這表現的確差了很多啊。
別說大袞讓祭祀去死了，要是放在以前那個時代，別說死了，大袞讓他們殺自己家人他們估計都不會手軟。
僅僅是讓祂們去死而已，在大袞看來，如果真的信仰何懼一死，意志與信仰虔誠神國的門戶可是永遠向他們敞開的。
所以，這也是大袞剛剛憤怒的緣由所在。
說到底，諸神大多時間都在沉睡，對于人心了解并不是太多。
哪怕大袞平時看起來最為沉穩，但骨子里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而且性格也比較古板，所以一言不合就殺了自己祭祀這種事大袞是做的出來的。
就算是伊格，伊格照樣也能做的出來。
說到底，祂們是神，根本無法與這個時代的子民共情。
祂們的思想還停留在三萬年以前甚至更遠古的時代。
作為神，祂們根本沒想過讓自己融入時代融入子民的社會。
說到底神就是這么一群不講道理的生物，只有凡人適應神的，而沒有神適應凡人一說。
力量就是一切，除非你能弒神。
大袞剛剛的舉動或許有些莫名其妙吧，但在康橋看來又是那么合理。
未知星域，此刻六個龐然大物紛紛蘇醒。
睜開眼的那一刻，六雙眼睛對視著。
伊塔庫亞顯得很是沉默，小蟲懵逼。
大袞眼神凌厲，海德拉擔憂，伊格眼神陰沉，康橋則無比平靜。
“好了，大袞、伊格你們也別露出那么難看的表情，看看小蟲都被你們嚇到了。”康橋輕笑打破詭異的寂靜。
“說說吧，你們的想法。”
大袞極力收斂著心中的怒火重歸平靜，只是眼神按捺不住想殺人的沖動。
“我不知道熔巖你怎么想，但我想這個時代的子民需要糾正。”
康橋輕笑：“說說你的理由吧。”
“理由很簡單，因為這些子民是在我等庇佑下獲得一切的。”
大袞越是面無表情就越是能讓人感受到一種怒火。
很簡單的一句就道出了一切的本質。
康橋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隨后看向伊格。
“你呢，伊格？”
伊格被康橋盯著，原本陰冷的表情立刻收斂。
不過還是稍有不滿的道：“普通的子民也就算了，但熔巖你剛剛也看見那群高階祭祀的反應，那哪一點比的上以前的祭祀？”
“所以我同意大袞的想法，這個時代的子民需要糾正，至少我們得讓祂們重新知曉諸神的威嚴與信仰容不下一點雜質。”
康橋聞言點頭，隨后看向海德拉。
海德拉倒也直接，看了看大袞然后看向康橋遲疑道：“祭祀以神之名獲取了太多的好處，理應回應神的一切要求，但剛剛...我也不能說太過吧，畢竟大袞都讓他自殺，雖然有些過了，但我想要是以前的子民祭祀肯定會毫不猶豫滿足神的要求的，所以或許是應該糾正一下？只是不需要太過血腥？”
康橋微微一笑示意了解了。
然后康橋剛想看向小蟲，結果小蟲立刻就慌忙搖起了腦袋：“別問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唉，我聽熔巖大鍋你的。”
看到小蟲這樣，康橋不由失笑。
隨后看向便看向了自己肩膀處的伊塔庫亞。
伊塔庫亞眼神略顯復雜：“神和信仰啊，我其實不怎么在乎的。”
“其實我剛開始看見現在的小家伙們生活的有模有樣還挺高興的，只是去了那個競斗場，興致完全就沒了，而且大袞讓自己子民自殺什么的的確很過分啊，你們都太暴力了，為什么要這樣呢？難道我們就不能就那么看著小家伙們發展和生活嗎？為什么一定要插手呢？”
“反正我的子民我不想改變什么，你們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你們不要連累我的子民啊。”
伊塔庫亞根本不管大袞投來的平靜目光自說自話，與此同時她看向康橋顯得有些遲疑。
“當然，如果熔巖你一定要做什么的話，我愿意聽你的。”
伊塔庫亞顯然很信任康橋，對此，康橋既感覺好笑又感覺無奈。
看著小伙伴們目光全部看向自己，康橋微微思考了一下，隨后便有了定記。
也是同時，康橋喚出了一個人。
那是克洛伊，是那唯一成為凡人之神的王。
克洛伊被神國強行拉扯抵達這里，開始還有一點詫異，也震撼于康橋的偉岸成長，但很快祂就從有些亢奮中回神并見禮起來。
“見過父神！見過各位主神！”
康橋點頭，其它五神點頭之余又好奇的看向康橋不知道他在弄克洛伊過來想要做些什么。
克洛伊同樣疑惑。
然而就在這時，康橋卻突然開口了。
“克洛伊你有沒有打算以神之資成為秩序所有種族的永恒帝王？”
康橋微笑中一開口就讓克洛伊呆了，而其余五個小伙伴則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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