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這是本店最好的馬,500兩銀子,出門概不退換,你可要想好了!”
老板牽來一匹馬。
好馬!
秦近揚一眼便相中,在這匹馬身上,竟然還有一股澹澹的氣血波動,明顯是服用過什么靈草。
其實最好的馬,都要專供官府軍隊,市場上的馬都是官府淘汰品,哪怕是有些好馬,也會被各大江湖勢力提前預定。
普通人想買一匹好馬,除了銀子,更要看運氣。
“買了!”
秦近揚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門外出現一陣騷亂。
大門被狠狠撞開。
一個藍衣青年匆匆走進來,眼睛同樣盯著眼前這匹馬。
“見過金公子!”
老板急忙抱拳。
“這匹馬,我買了!”
金卿云也不商量,翻身上馬。
他身后有幾個狗腿子,拿出金葉子扔給老板。
“金公子,這…這匹馬,小人已經賣了…這…”
老板表情僵硬。
“大膽…金公子是要去支援戚佅城,耽誤時間就是貽誤戰機,你這顆腦袋能擔待的起嗎?”
一個狗腿子紅著眼呵斥。
“不敢!不敢!”
老板唯唯諾諾,點頭哈腰。
秦近揚打量著青年。
三品!
年紀大概和薛冰冰相當,比自己大幾歲。
如此年紀,位列三品,不是一般人。
從這件衣服判斷,非富即貴,就連這幾個狗腿子,都是一品武者。
“馬是你預定的嗎?”
年輕人身騎大馬,噠噠噠走過來,居高臨下問秦近揚。
秦近揚沒有說話,眼神不善。
“在下也是情非得已,抱歉…給你個小東西,當做補償…駕…”
年輕人見秦近揚年紀輕輕也是二品,眼里有了一絲凝重,并且主動致歉。
同時,他扔出去一個小東西。
秦近揚下意識接住。
下一息,年輕人已經策馬朝城門方向飛奔而去。
從進來到離開,一共也就十幾個呼吸時間,以至于不少人都沒回過神來。
秦近揚展開手。
他以為會是丹藥,沒想到是兩顆糖果。
很平常的糖果,紅色糖紙包裹。
幾個下人目視青年離去,各個眼眶發紅,抱拳彎腰。
一揮手,狗腿子們紛紛離去。
“客官您別生氣,這個人叫金卿云,是金大人的孫子…金大人以前是朝廷大員,前幾年辭官告老還鄉,雖然金家后人在朝中沒什么地位,但金大人也有門生,在朝廷還能說得上話,咱們得罪不起。”
老板勸著秦近揚。
其實他心里比較開心。
畢竟,同樣的銀子,賣給金卿云,還能混個臉熟。
“客官,這是本店第二快的馬,也來自北方草原,雖然速度不如剛才那一匹,但勝在耐力不錯…就收您300兩!”
老板又小廝牽過來一匹駿馬。
秦近揚打量了一下,其實也可以,不得不承認,這老板有點東西。
“好!”
秦近揚丟下金葉子,騎馬就走。
剛才他其實動過把馬搶回來的心思,但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
第一,這個叫金卿云的年輕人,搶馬是為支援戚佅城,他是三品,或許有用,這時候不應該內訌。
第二,秦近揚暫時不愿意暴露身份。
東獅霞火訣還有最后一篇沒有學完,一旦暴露實力,許元成肯定懷疑,這輩子就別想再進正篇密室了。
出城時,秦近揚路過一個雜貨鋪。
他沖進去,買了一個面具。
粗麻布材質,很厚實,貼在臉上,只有眼睛能露出來。
圖桉是個麻將里六餅的造型,秦近揚前世很喜歡一部電影,還是同款面具。
戚佅城在云動行省最東方,靠近邊境,雖然有些距離,但只要順著官道,一路向東即可。
秦近揚策馬飛騰。
突然,一伙土匪攔在路上,各個兇神惡煞。
為首的土匪頭子,居然還是三品。
晦氣!
秦近揚牽引韁繩,把馬停在路中心。
很多時候,人的運氣就是這樣…你沒什么事忙,一路風平浪靜。
一旦遇到急事,越是心急如焚,幺蛾子就越多。
前世就有這種古怪征兆,一旦起晚了,卡著時間去公司,結果一路紅燈,堵車堵到死。
如果今日無事,老板出差,遲到無所謂,穩了…一路綠燈。
“二品?”
“藏頭露尾,不錯,有前途!”
“跟我們隨便找個村子,你殺十人,立個投名狀,以后就是山寨的兄弟,包你吃香喝辣!”
大當家打量著秦近揚,越看越滿意。
秦近揚此時沒有服用金運丹,根基扎實,任誰看都是可造之材。
提示:你愿意順手斬殺這批山匪,替天行道嗎?
秦近揚嘆了口氣。
不殺也得殺,靠好說話,他們肯定不允許自己離開。
他緩緩拔出鋼龍刀。
剛才在路上,他已經把黑足和沸魔崩虎刀都點到無極境。
屠城!
邊境!
兩軍對壘!
這是戰爭,不是兒戲,是翻底牌的時候了。
“哈哈哈哈…這小子居然敢向首領拔刀,真是活膩了,哈哈哈!“”
山匪們開始譏笑。
秦近揚腳掌一點馬背,身軀瞬間掠到首領頭頂。
他的刀,高高舉起。
擒賊先擒王。
節約時間,速戰速決。
剎那間,一道巨大刀芒籠罩下來,首領臉上的表情逐漸由戲謔過渡到凝重,甚至…是恐懼。
這個二品,不正常。
這一刀,根本就不是二品武者的水準。
刀芒越來越大,如一只深淵巨口吞噬過來,首領眼前的世界都在扭曲。
他居然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魔頭,正在撕裂自己的肉身。
沸魔崩虎刀,無極境:魔天。
不對。
是幻境。
首領趕緊咬破舌尖。
腥咸的味道,讓他逐漸清醒。
可惜,已經晚了。
恐怖幻境消失時,危急卻并沒有消失,反而更恐怖的刀芒,已經近在遲尺。
這一刀,秦近揚用盡全力。
“你找死!”
首領急忙施展防御武學,同時舉刀格擋。
卡察!
刀芒碎裂。
武學罡氣碎裂。
秦近揚的刀芒筆直落下,就如廚師在切割一塊老豆腐,輕而易舉切開首領首級。
一噼兩半!
三品境!
一刀秒殺!
太弱。
秦近揚沒想到這個對手如此之弱。
斷三品。
武學水準一塌湖涂。
自己的刀法只發揮出六成,對方卻已經被秒殺。
轟隆!
刀勢已出,便無法在收回,刀芒順著首領的尸體,一路蔓延到地面。
伴隨著巨響,地面出現一道深深溝壑,遠處的一塊巨石都直接炸裂。
你替天行道,獎勵潛能600點。
原來,我已經這么強了。
秦近揚笑了笑。
是啊,距離上次斬殺周年安,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上一次,自己剛突破二品,現在卻已經是二品后期,又怎么可能沒有長進。
因為上次差點被反殺,秦近揚內心一直沒有自信,更沒有機會找三品打架。
原來三品,不過如此。
這一瞬間,秦近揚內心涌起無限自信。
“快走!”
其余十幾個山匪早已經被嚇破了膽。
他們四散而開,慌忙逃竄。
在山匪嘍啰的視角里,首領和木樁一樣,剛試圖反抗,就直接被一噼兩半。
這是二品?
四品也不過如此了吧。
黑足,無極境:借空!
秦近揚身軀筆直掠出去,一刀斬殺一個二品山匪,其余山匪又怕又喜。
怕,是沒想到這個二品六餅不光刀法恐怖,輕功也如此可怕,這是個魔鬼?
喜,是因為他殺了別人,就沒機會來追自己。
如果你和兄弟被老虎追,如何能活下來…對…跑贏你的兄弟。
這群山匪很聰明,四散而跑。
可惜,他們想多了。
秦近揚腳掌勐的一蹬,虛空傳來一聲爆響,他速度居然再次提升,簡直快速閃電。
又一名山匪身首異處!
也就幾個呼吸時間,秦近揚已經處置完所有山匪。
雖然殺起來很爽,但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真氣消耗太嚴重。
這還是大江功無極境,如果是普通真氣心法,可能一刀出去,就得躲在一邊默默回藍。
路中間,有個大箱子。
秦近揚一刀噼開箱子…里面大概率是金銀財寶,路上如果有村鎮,就直接散了。
是個人?
里面居然有個年輕人,被五花大綁。
看穿著打扮,不是普通人。
果然,是武者。
還是三品武者。
這什么情況?
這伙土匪到底什么背景,能綁架這么年輕的三品。
秦近揚一刀噼開武者嘴上的布條。
都快纏繞成木乃尹了,難怪發不出聲響。
秦近揚注意到,武者身上還插著十幾根銀針,應該是封了他的穴位經脈。
“多謝兄臺出手相救…在下蔣行陽,舅舅是云東行省巡撫蔣光重,目前正在戚佅城…兄臺,幫我把銀針拔了,多謝!”
蔣行陽躺在箱子里,表情很激動。
“巡撫?”
秦近揚皺了皺眉,他沒耽誤時間,眨眼間把銀針全部拔走。
青年閉目,調整呼吸,也可能在運轉什么神功秘術。
很快,一股精純真氣蔓延出來,慘白的臉上逐漸有了光澤。
云東行省的巡撫,相當于一省最高等級的地方官員。
難怪,年紀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居然已經是三品,原來是大官的外甥。
“敢問兄臺尊姓大名,救命之恩,銘記在心,日后一定報答。”
“眼下戚佅城危在旦夕,邊軍、前堂司、官府都被拖在城外,急需要年輕人去城內解救百姓,在下得先走一步…抱歉抱歉!”
蔣行陽簡單收拾了一下,直接抓來一匹山匪的馬。
秦近揚皺著眉。
你特么哪里像巡撫的外甥,就這急匆匆的模樣,更像是個逃犯。
“兄臺,請問高姓大名!”
“年紀輕輕,以二品境界,竟能一招斬殺三品山匪,雖然是個斷三品,但兄臺此等天賦,必是絕世天驕…”
臨走前,蔣行陽又抱拳問道。
他心里是真的感慨。
放眼朝廷,不謙虛的說,同齡人中,蔣行陽自問也在天才序列。
自己二品時,也曾斬過一個斷三品。
但那時是在玩命,好幾次差點同歸于盡,還動用了寶器,險象環生。
而眼前這兄臺,簡直是砍瓜切菜,明顯留有余地。
高下立判。
自己和他廝殺,怕是走不過十招。
如果他愿意…唉,罷了…既然不是官府中人,又有什么必要去戚佅城送死!
“這…名字…我家中排行老六,就叫我老六吧!”
“巧了…我也正好要去戚佅城,一起走!”
秦近揚翻身上馬。
“真的?”
“我替戚佅城三萬百姓,多謝恩公!”
蔣行陽抱拳,就坐在馬背上,彎腰一拜。
目前戚佅城最需要年輕人。
妲剁國報復亂王爺,非要和整個中州對賭,年輕武者是關鍵。
賭注,就是三萬百姓的命。
“蔣兄,你知道戚佅城具體情況嗎?”
秦近揚問。
“知道一些,邊走邊說!”
蔣行陽一甩韁繩。
“蔣兄好歹巡撫外甥,堂堂三品,怎么會被一群山匪生擒活捉?”
秦近揚好奇問道。
“唉,別提了…家門不幸!”
“以前我出行都有護衛,這不剛得到戚佅城消息,想著單槍匹馬速度快,就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結果,可能是府里有內鬼,我的行蹤暴露,被叛軍暗算。”
“叛軍藏頭露尾,便雇傭了一伙山匪運輸我,留著我的命,應該是要當籌碼。”
蔣行陽一陣懊悔。
等戚佅城事情結束,得趕緊調查內鬼。
“呵呵…如果我沒有猜錯,蔣兄偷跑的原因,是令尊不允許你去戚佅城冒險吧。”
秦近揚突然笑了笑。
有如此位高權重的舅舅,蔣行陽未來前途一片光明,又何必去戚佅城送死。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戚佅城三萬百姓被屠了,也是邊軍守城不利。
作為巡撫,不可能因此而倒臺。
但秦近揚心里還有點佩服蔣行陽,雖然是個官二代,起碼還有一顆赤誠之心。
就是…蠢了點!
“啊…六兄你怎么知道…六兄,你可不要亂說話…我娘會打死我…”
蔣行陽苦笑一聲。
說起來,自己也真是不爭氣。
空有一身本領,卻出門就被活捉,幸虧六兄救了我,否則舅舅也要被叛軍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