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喊他…近揚?
眾人表情僵硬。
堂主向來冷面無情,在雜役堂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如此隨性的稱呼一個護衛?
王管事的心跳越來越快,冷汗一層又一層覆蓋在額頭,雙腿都在顫抖。
秦近揚難道真的拜師成功?
這怎么可能的!
不久前還是個雜役,即便現在,也不過是個區區護衛,去哪里攢那么大一筆銀子。
即便他發了橫財,又怎么可能通過根骨考核。
這不是真的。
肯定不是真的。
連我都沒有鐵樹根骨,他秦近揚更沒有。
張常蘭看著秦近揚,腦子里和填滿了木頭一樣。
她第一次發現,秦近揚原來如此有魅力,就僅僅是站在哪里,竟然就有一種光芒萬丈的光輝。
“都愣著干什么?所有人跪下行禮…秦近揚拜師耀星堂,從今天開始,就是合嵐山莊的一員…我雜役堂能出此麒麟子,乃紫氣東來之兆!”
馮中富大袖一甩,表情驕傲。
雖說秦近揚以前和自己不熟悉,但畢竟出自雜役堂,也勉強算自己的后代,關系終究是近。
“拜見秦師兄!”
小狗子第一個跪下,扯著嗓子喊道。
他熱淚盈眶,發出了自己最大的聲音。
秦大哥居然成了正式弟子,這是自己這輩子聽到最大、最震撼、最好最好最好的好消息。
吉人自有天相。
秦大哥如此心善,理應當得到老天爺的垂青。
“蒼天在上,我愿意用我的命,換我秦大哥一生順風順水!”小狗子又祈禱道。
“拜見秦師兄!”
“拜見秦師兄!”
“秦師兄乃天縱奇才!”
頓時間,雜役堂橫七豎八跪倒一片。
護衛們也急忙都跪下,三個一品隊長站出來,也朝秦近揚抱拳,他們算長輩,畢竟也是一品武者,就沒必要下跪了。
張常蘭目睹眾人割韭菜一樣紛紛跪下,兩顆眼珠子死魚一樣癡呆。
眼前這個秦近揚,是以前那個卑微的追求者嗎?
好陌生。
她不想跪下,也不能跪,對方曾經姿態那么低,自己也有尊嚴啊。
可張常偵跑過來,直接把她的膝蓋踢彎。
這個蠢妹妹。
秦近揚飛天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周小肅和兩個姐姐也跪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老秦怎么就成弟子了。
這還能了得?
周小花抓著周小草的手,止不住顫抖…激動的顫抖。
有救了。
秦近揚一步登天,以后王管事就不敢隨便欺負自己。
咔嚓!
王管事手里的紫砂茶壺摔落在地,碎片炸開,七零八落。
他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去拾取茶壺碎片,可由于失了神,手忙腳亂,不小心又把煙袋掉在地上:“拜見秦師兄!”
幾個呼吸后,王管事才哆哆嗦嗦跪下。
雜役堂不少人幸災樂禍。
當初秦近揚被栽贓陷害,是王管事親手綁了他。
短短數月,秦近揚已經翻身,一躍跳過侍從弟子,可謂一步登天。
他肯定要報復王管事。
有好戲看了。
提示:所有人都給你面子,你是否愿意買十壇濁酒賞賜,彰顯師兄氣魄。
“都起來吧!”
“我秦近揚不記仇,以前咱們都是雜役,或許和某些人發生過不愉快,今天一笑泯恩仇…小狗子,立刻去買十壇老酒,我今天要請雜役堂痛飲!”
秦近揚丟給小狗子3兩白銀。
上次自己被綁的時候,也有雜役冷嘲熱諷,但秦近揚沒時間去糾結這些小怨小恨。
你心胸寬廣,大氣澎湃,有英雄之資,獎勵潛能4點。
王管事瑟瑟發抖,冷汗還在冒。
小狗子一口氣竄出去買酒,邊哭邊跑,興奮到想飛起來。
“堂主,我稍后拜訪您,目前還有點恩怨要解決!”
秦近揚看了眼王管事,又看著馮中富道。
“…別…鬧出人命…”
馮中富也看了眼王管事,隨后搖搖頭,轉身返回書房。
秦近揚和王管事的恩怨,他心中有數,這段時間王管事上躥下跳找關系說情,就是害怕秦近揚搶了他的飯碗。
“老朋友,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的狗,惹錯人了…我幫你留條命吧。”
馮中富嘆了口氣。
耀星堂弟子,地位不亞于中雙堂,秦近揚報仇前,能提前通知自己一聲,是敬重前輩。
如果他半路殺了王管事,最多也就來雜役堂道個歉賠個禮。
在山莊高層的眼里,雜役并不是人,只是工具。
“秦近…秦師兄,大人有大量,請寬宏大量…以前是我瞎了狗眼,饒命饒命…”
王管事跪著爬到秦近揚腳下,不住的磕頭,聲淚俱下。
秦近揚也沒有說話。
他走到灶臺前,撿起一根棍子…生鐵鑄造。
平日里如果有雜役犯錯,
王管事會用棍子懲罰。
“站起來!”
秦近揚平靜道。
“啊…好好好…我站起來…堂主不允許出人命,你別殺我…”
王管事咽了口唾沫,褲腿已經被尿濕。
咔嚓!
骨骼脆響。
王管事慘嚎凄厲。
秦近揚甩手一棍,敲碎了王管事的左腿膝蓋。
“堂主愛喝你煲湯,殺了你也可惜!斷一條腿,雙手還在,你這條命,得感謝堂主愛喝湯!”
桄榔。
秦近揚隨手丟了鐵棍。
王管事和蛆一樣在地上翻滾哀嚎。
秦近揚又捏住王管事的腦袋。
掌心里一股真氣震出去,直接擊中王管事的左眼。
黑色血液炸開,王管事喉嚨都要喊破…“我看不見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你自己說過,你瞎了眼,那我就讓你夢想成真!”
秦近揚甩了甩手里的鮮血。
以血還血,本該殺了王管事,但堂主的面子也得給。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你讓老王回憶起痛楚,獎勵潛能3點。
“是你慫恿我朋友挑糞桶?”
秦近揚遠遠看著張常蘭,居高臨下。
“啊…我我…”
張常蘭披頭散發,滿臉鮮血,面對光芒萬丈的秦近揚,她直接失了聲,連話都說不出來。
提示:辱人者,人恒辱之!你愿意把糞桶扣在兄妹倆頭上,送他們一個教訓嗎?
“蛇蝎心腸…”
“來個人…把張常偵和張常蘭捆在柱子上,每人頭上扣個糞桶,暴曬三天。”
秦近揚把周小肅三姐弟扶起來,隨口吩咐旁邊一個護衛。
“我是侍從弟子,你不能這么對待我!”
張常偵急了。
扣個糞桶,暴曬三天,不死也脫層皮。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啊啊啊…”
張常蘭和瘋了一樣,抓著頭發,滿地打滾,仿佛一個賴皮潑婦。
她想不通,明明是那樣仰慕自己的追求者,突然這樣陌生。
“王師兄,救我…救救我…”
張常偵抓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師兄?誰是你的師兄?我并不認識你。”王吉祥搖搖頭,表情很平靜。
他看出了秦近揚和張常偵的恩怨。
和秦師兄比起來,三姨娘又算個什么東西,況且還只是一個表弟。
“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要去醫堂…堂主救命啊,殺人了…”
王管事打滾哀嚎。
但他的另一只眼,還是看到了張常偵再次倒霉。
地契。
我的地契,我還得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