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心是最大的監牢
還有這種操作？
肖恩若有所思地說道：“也就是說，你等于只是復活你母親的概念？以一條世界規則為載體，但真正的虛無神是沒有智慧的，你母親的殘魂中有自己的意志、智慧和記憶，所以只會再度成為愛神？”
傲慢說道：“可以這么理解。”
“那你還需要阿瓦隆的湖水干什么？”肖恩不解道。
“正常的成神儀式中，阿瓦隆湖水正常起到的是加速作用，但它還有穩固靈魂的作用，母親需要那個。”
肖恩思索半天，托舉著空島的傲慢眼中略有焦急。
最后，肖恩點點頭：“怎么交給你？”
“只需要一點點，將其魔力化吸收就可以，我分出一縷靈魂，將魔力纏繞上——肖恩，這是欠你的…”傲慢看上去如釋重負，以他的性格，能露出這種感激的神色真是著實少見了，就連肖恩都驚了一下。
他的聲音又變得嚴肅了起來：“我會把這種方法也教給你，這不算報答，但希望能給你多到一個選擇——不過，你要記住，虛無神的成神條件非常苛刻，我能這么使用還是因為母親本身的偉大。”
“對世界規則動手腳，這是巫師之神大人才能接觸的領域，我這僅僅只是取巧，而且詛咒已然誕生——牢記這一點，一旦越界，會招來極其嚴重的后果。”
肖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好奇地問道：“比如呢？”
傲慢見他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再次警告道：“比如徹底墜入世界之心，這比你能夠想象到的任何事情都要可怕。”
“世界之心又是什么？”再次聽到了自己從沒聽過的詞，肖恩愈發好奇。
傲慢搖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你只需要明白，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監牢就夠了——遠比死亡、悲傷、痛苦要可怕的多。母親曾經說過，即便選擇徹底湮滅，將自己的存在從這個世界上抹除而去，也不要選擇墜入世界之心，在那里連死亡都只能是夢中的奢望。”
肖恩皺著眉頭問道：“但這其實不現實對嗎？在普通巫師的層面上，也許可以一直折磨一個人不讓對方死去。但你我都明白，當層次更高的時候，都能察覺到自己的靈魂空島，只要你能下足夠的決心，自毀空島便能夠帶來靈魂上的毀滅。”
傲慢的語氣深沉起來：“但你有沒有思考過，靈魂空島其實是迷離幻境為你帶來的——世界之心根本就不在世界之中，不受任何的世界規則約束，在那里，你絕對不可能死去，你會遭遇的只有無窮無盡、痛苦至極、永遠無法拜托的折磨，連神明都無法例外。”
肖恩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些坐立難安，他很沒有形象的蹭了蹭屁股——畢竟，傲慢剛剛警告過他，不能觸碰巫師之神的領域，去修改世界的規則。
但事實是，初代的時間之神肖恩已經這么干了…
目前來看，他并沒有受到懲罰，失敗之后會讓世界線重啟，也許會承擔的痛苦伴隨著回憶一起湮滅。
但是，傲慢的話還是讓他心里有點打鼓。
“聽你的話，有神明遭受過這樣的懲罰？”
傲慢點點頭，沉聲道：“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但母親說過，曾經有一位神明做出了極其可怕的事情——祂和死神大人都沒有下達如此懲罰的權利，是世界自動囚禁了那位神明。據說，祂現在依舊于世界之心中遭受著折磨。”
“反正你記住，成為虛無神只是一條無可奈何的路…而且只能你在掌握了某種權柄，但卻依舊無法成神、無法阻止海爾波的時候…”傲慢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肖恩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后又問道：“那知更鳥需要多久才能復活？”
“也許下一秒，也許明天，也許一年后，最多一年，我現在無法精準母親歸來的時間。”
“唔，我要殺上海爾波的神殿去找他麻煩了，這和你母親的復活沒關系吧？”肖恩語氣隨意。
傲慢點點頭：“現在已經沒事了…當然，以正常的角度來看，你們就此住手是最好的，因為，沒有母親的幫助，光憑你，還有你的巫師大軍，想要打敗海爾波是不可能的。”
說是這么說，傲慢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勸住肖恩，他自嘲地搖搖頭：“說這個沒有意義，母親的歸來已經踏上正軌，我的首要目標已經完成——接下來，我會幫你做任何事情。”
肖恩哈哈一笑：“最后還不是來給我打下手了？”
傲慢表情輕蔑，但聲音中卻帶著一絲笑意：“你這愚鈍的凡人…如果你們真能消滅海爾波那是最好的，等母親復蘇她將直接收回權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失敗的話，世界毀滅又和我沒有關系，母親遲早也能夠復蘇。”
“哈，那可說不定，到時候讓你媽回來的時候坐享其成好了——”
難得兩人有輕松的對話，閑扯幾句后，肖恩想起了那個黑色的喙，開口描述了之后問道：“伙計，你見過這玩意沒有？”
傲慢思索一番后搖了搖頭：“從未見過這種詭異的東西…但我和你的猜想一樣，那是一種魔力生物。按照你的描述來說的話，應該和那艘黑色帆船是一個地方的東西。”
“帆船？那東西不是自然誕生的魔力道具嗎？”
“當然，你知道那艘黑色帆船的來歷嗎？”傲慢意味深長地說道。
肖恩搖搖頭：“沒見過，德姆斯特朗有一搜類似的，當然，性質完全不同。”
傲慢解釋道：“那是冥界的東西。”
冥界的東西…肖恩微微瞇起眼睛，心中再度泛起一絲古怪的感覺。
不要思考…思考太多就會帶來這種感受…
再等等，再等等…
肖恩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舉起了魔杖。
傲慢微微皺眉，他看到肖恩掏出魔杖點在自己的太陽穴之上，隨即抽出了一些東西并且直接湮滅在了空氣之中。
“肖恩，你在做什么？”
肖恩伸了個懶腰，隨后開朗地笑了笑：“我忘了——而且，我給我加了個心理暗示，讓我不再去聯想。應該是挺重要的東西吧，要不你推測一下？”
傲慢的眉頭蹙地更緊了一些：“一直玩弄記憶并不是一件好事，你要注意。”
“這我還是知道的——唔，回到剛才的話題，也就是說，那個黑色的喙也是冥界里的某種生物？”肖恩問道。
“大概率是，它是伴隨帆船一起出現的——這不是一個好消息，說明死神大人殞落之后，海爾波憑借著從母親那兒竊取來的權柄在圖謀更多的東西。”
“話說，我有個問題，死神隕落了就一點殘魂都沒有嗎？”
“不清楚，死神大人畢竟是冥界之主，祂的靈魂也許和其他存在不一樣。另外，祂早年的鬧劇中，把死神的權柄遺落在了人間，現在不是到你手里了嗎？”
“到我手里用處不大…啊，真麻煩啊。”
傲慢嗤笑一聲：“我早就勸過你不要輕易插手其中的事情——”
說著話，傲慢又分出一股血紅色的霧氣。
肖恩把手伸出屏障，觸摸到了那股霧氣，一處地形和方向的指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里曾經是知識之神的神殿，在母親隕落的時候，這個褻瀆者也參與了對母親的大不敬行為——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叛徒去哪里了。不過，他的神殿中保存了許許多多的隱秘，你需要的話，可以去那里看看，也許會有點東西剩下來。”
“海爾波都是迷離幻境的主人了，這神殿里面還能有東西剩下？”
“海爾波還做不到全知全能，祂的首要目標一定是成為真正的神明，神殿中有遺留很正常——要不然，我們一路上也不會遇到那些茍且求生的原住民了，他們全都是憑借迷離幻境最后的遺產勉強生存下來的。”
肖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揮揮手：“我知道了，離這不遠，我正好去看看——話說，你現在這狀態沒事吧？”
他又打量了一番傲慢那堪稱凄慘的造型。
“無妨，最重要的環節已經完成了，母親的那根羽毛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我休息一會就能恢復過來，我的力量你還可以繼續借用。”
“行，那我遛了，你和你媽這么久沒見，雖然沒法說話，還是好好待一會吧。”
肖恩揮揮手，消失在了原地。
傲慢出神地看了一會，隨即緩緩抬頭看向自己托舉著的那個空島，他血紅色的眸子中第一次出現了溫柔與思念。
“母親…”
空島的中央，那枚知更鳥的羽毛正在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光芒的正中心，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正在若隱若現。
重新睜開眼睛的肖恩望向遠方，稍微對照了一下之后，他朝著西南邊的方向極速飛去。
這里的確離那位知識之神的神殿不遠，正好過去看看有沒有遺留的資料。
飛行的途中，肖恩則是冒出來一些想法。
很顯然，在愛神與死神之下的神明并不算少，七宗罪責便是七個，而他自己聽說過的就有生命、知識、煉金術等等。
在那個吟游詩人的故事中，還出現了鴿子、蒼蠅、魚這樣的指代，很顯然也是其他的神明。
但是，肖恩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罪責、愛神死神以外的神明——有些是隕落，但也不可能被一網打盡吧？
在星空之旅中，那些阻攔自己前進的意志，顯然就來自于古老者——那些古老者大概率都是神明。
那為什么沒有神明在世界里活動了呢…
聽傲慢所說，至少，曾經的迷離幻境中有不少神明，冥界應該也存在幾位，現世則基本是神明們行走的樂園。
隕落了很大一部分后，其他的神明隱藏起來了？海爾波似乎也沒有做出什么針對的行為…
另外，那個星界又是什么地方？時間之神肖恩曾經猜測過，那里可能是神明集體的某種投影，里面也許就隱藏著世界本源的秘密。
但肖恩本人已經解除過了世界的本源，他可以確定，神明不可能在那里投影，因為本源凌駕一切。
“更奇怪的一點是，我在星空中旅行的時候，應該是以靈魂作為前進的載體，但神明卻是用投影進入…祂們擔心我抵達深處，卻又不敢真正冒著風險進入…”
“時間之神在星空中和其他神明不一樣，權柄是會被排斥的，而那個倒霉的煉金之神以靈魂進入之后被那條時間線上的我獵殺了。可是，在現實中，我第一次進入星空的時候，還沒有獵殺神明的能力…”
“祂們卻不敢進入星空來真正的阻止我…有點怪呢。”
肖恩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在進入迷離幻境之后，這個被他施過魔咒的手表正在按照正常的時間前進著。
“還有一點時間…到時候加上拉文克勞的冠冕，我應該就可以思考出整個答案來了——唔，最好能在知識之神的神殿中收獲更多的東西，到時候能省下點時間。”
腦海中各種閃過，而他也很快到達了傲慢所給的那個地點。
望著光禿禿的地面和旁邊緩緩流淌的巖漿，肖恩的眉頭抽搐了一下。
這里能特么有東西？
四處搜尋了一下，最后，肖恩在一塊看上去很平常的大石頭面前停下了腳步。
把手放在石頭的表面，肖恩緩緩閉上眼睛。
一段時間，他驚訝地睜開眼睛，自言自語道：“好精妙的魔咒…這可比伏地魔在巖洞里的那個禁制高明地多得多了。”
“不過…”肖恩嘿嘿一笑，“我現在不喜歡動腦子，喜歡用拳頭。”
魔咒爆發了開來，肖恩直接選擇了暴力破解。
禁制波動了起來，然后，在連續的爆炸中，肖恩毫發無損，突然竄出來的詛咒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排除掉。
一個往下的石階出現在了肖恩的面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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