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猛烈的戰斗
憑借著突然襲擊的優勢，外加傲慢這個本地人的存在，現世的巫師大軍第一次在與歸來者們的戰斗中優先占據了先機。
傲慢給肖恩的信息全部被整合之后送到了各個小組的手中，不擅長大規模戰爭的巫師們在傲羅、打擊手等精英巫師的帶領下組成了一個個小隊，然后跟隨著上方送來的地圖不斷掃蕩著周圍的區域。
同時，大軍整體朝著某個方向穩定而快速地推進而去。
零星出現的歸來者小隊、于黑暗之中誕生的魔法生物，這些敵人完全無法造成任何阻礙，偶爾有棘手的敵人出現，以肖恩、格林德沃、麥格教授等強大巫師為代表的超強個人戰力，會迅速地支援過去。
與此同時，肖恩還在不斷地搜羅著迷離幻境中幸存下來的原住民，在傲慢的幫助下，他可以更輕松地發現那些歸來者難以發現的獨特靈魂氣息，加之在阿瓦隆的經歷，肖恩在靈魂上的知識已經達到了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傲慢收獲那些靈魂中純凈的氣息，而肖恩則笑納所有幸存者的怨恨。
如此推進之下，整個巫師大軍的速度并不算慢，在第一次休息之前，他們掃蕩了一片黑暗氣息尤其濃重的區域。
這片區域中，歸來者們尤其活躍，不過，在龐大的數量面前，再活躍的敵人也只不過是多為自己爭取了一些抵抗的時間罷了。
不過，肖恩等人發現，在這種區域里，歸來者活躍的原因很可能是頭頂上時不時閃爍的扭曲黑洞。
“這似乎并不是某種黑暗氣息所導致的變異，我可以明顯感覺到魔力的活躍。”肖恩皺著眉頭說道。
擅長探查的弗立維教授收起了自己的魔杖，他用尖利的聲音說道：“我覺得，這似乎是某種魔力富集的現象，但很奇怪的是，根據這里的情況判斷，這片富集的魔力并不是在迷離幻境中誕生的，真古怪。”
“施放魔咒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威力被這種魔力強化，與之而來的是不穩定。歸來者們本就無序，所以他們得到的加成要比我們強上很多。”麥格教授也表示道。
此時，在天上觀察了一圈的格林德沃回到了地面上，他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記得阿不思當初在迷離幻境傳回來的消息嗎？”
肖恩一愣，隨即便回憶了起來：“鄧布利多教授說過，魔力歸于世界——迷離幻境作為起點，它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法在影響著現世這個中轉站，那些在現世中施放魔咒盈余出來的魔力，將會回歸世界本身。魔力歸于世界，你可以將其視為一條天地之間的規律，而這條規律是由迷離幻境提出，現世效仿的。”
“迷離幻境已經崩塌了，魔力歸于世界這條規律于現世中不再生效——千年之前開始，盈余的魔力就在世界中開始不斷地積累、不斷地積累。”
“每一個巫師施放的每一個魔咒都會讓這個魔力多累積一點點，每次加大的魔力輸出——不管是小巫師在練習，還是成年巫師想要更好的效果，都會魔力累積多出來一截。”
“魔力不再歸于世界了——這直接導致了兩個暫時還沒有顯現，但卻巨大的問題。”
聽著肖恩的聲音，麥格教授等人對視了一眼，雖然疑惑，但他們也能聽出來，這意味著巨大的麻煩。
當時也在場的赫敏接過肖恩的話頭繼續說道：“鄧布利多教授說的這兩個問題。第一點、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魔力炸彈…
“這個巨大的魔力炸彈初顯便是我們們所感受到的那樣，普通的魔咒有了更強的效果，也更加的不穩定，這是世界本身的某種機制，祂在‘消化’那種多余的魔力，也正是因為這樣，迷離幻境崩塌后，現世才能一直維持下去。”
“迷離幻境在不斷崩塌，它在膨脹——現世也如此，它也是被這樣影響的。”
“天吶…”麥格教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赫敏臉色凝重地繼續說道：“第二點…巫師是血脈術士，我們的神奇力量由血脈相傳，而這種血脈其實來自于世界的賜予，我們的魔力其實便是來自世界本身。”
“對于已經成熟的巫師而言，積攢起來的那些更不穩定的魔力是無法影響我們，但是——那些剛出生的、擁有魔力的孩子…巫師要到十一歲才開始正式的學習，但魔法是從小就開始顯露的。”
“我們定下十一歲這個界限，便是讓魔法從孩子的身上顯現出來，讓世界的魔力來洗滌一位全新的巫師——被積攢的不穩定魔力同樣會參與到‘洗滌’的過程之中。”
“當積攢的不穩定魔力有了更多的比例…”
赫敏的話被斯普勞特教授驚慌的聲音打斷了：“這也就意味著，小巫師們在還沒有到達年紀的時候，體內的魔力就會變得斑駁！天吶…”
弗立維教授喃喃道：“不穩定、偏向暴躁、不自覺地增強魔法的效果——這是…默默然…”
肖恩沉重地點點頭：“假如我們沒有任何作為，假如這期間沒有發生什么大事，一切都看似平靜。但在百年之后，甚至還不到百年，整個世界就會亂套了…小巫師們到了十一歲之后覺醒出來的不是魔法，而是默默然的黑暗魔力…”
這沉重的消息讓在場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對此了解更少的馬克西姆等人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唯獨格林德沃抬起頭：“所以我們來到這里了…第二點不需要再去考慮了。肖恩，你不覺得，這很像嗎？”
肖恩抬頭望向頭頂處若隱若現的扭曲黑洞：“老師，你的意思是…這就是迷離幻境中膨脹的魔力炸彈？”
“是炸彈，但不是迷離幻境的…剛才弗立維教授不也說了么，這片富集的魔力不是迷離幻境誕生的。”格林德沃的神色愈發凝重了起來。
肖恩一愣，隨即難以置信道：“這是…現世的影響？”
“恐怕沒錯了…”
肖恩難以置信地望過去，隨即立刻于腦海之中呼喚起傲慢來。
“什么？”傲慢的聲音中也充滿了震驚，“這不可能，現世的富集魔力怎么會影響迷離幻境呢…”
肖恩說道：“但現實如此。”
傲慢的聲音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迷離幻境才是起點，而現世是中轉站，這不是一個可以逆向影響的過程——”
“但如果伱真的感受到了這一幕，那只有一種可能性…”
“世界的壁壘在開裂…”
這聽上去可不太好…肖恩追問道：“開裂？你的意思是，迷離幻境和現世之間原本有一道壁壘相隔？”
“當然，要不然，不同世界混在一起豈不是亂套了？而壁壘開裂則意味著另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傲慢的聲音中帶著凝重，“有人在開鑿…現在還沒到壁壘主動裂開的時候，所以只可能是人為。”
那就只有一個人選了…
傲慢接著說道：“只有海爾波能這么做…但鑿開壁壘，這需要極其強大的力量。我深刻的懷疑，海爾波終于領悟了迷離幻境本源的性質，祂開始吸收本源了…”
“這，什么意思？”肖恩疑惑道。
傲慢的聲音緊迫了起來：“這意味著，海爾波在變得更加強大！而且，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一旦海爾波將迷離幻境的本源徹底吸收，配合上母親的權柄，祂將會是迷離幻境本身！”
“到時候，我們將失去殺死祂的能力！”
肖恩眉頭緊鎖，將剛剛得知的消息告知了身邊的眾人。
而格林德沃也不再有任何猶豫，他大手一揮：“繼續前進一段路程，然后直接原地休息——明天，所有巫師都要開始急行軍了！”
“是！”
這一晚過得并不算安穩，相比起來，巫師大軍有一個最大的劣勢，他們都是活人，需要進食和休息，而歸來者們可以全天無休。
雖然不成氣候，但無休止的騷擾依舊讓一部分休息的時間沒能得到滿足。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些了，第二天一早，肖恩特意讓城堡內的家養小精靈們加大了在食物中的魔力注入量，讓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過量的補充并不是好事，但現在也只能強行給所有人打上‘興奮劑’了。
而第二天的急行軍頭一次遭遇了猛烈的沖擊。
一支歸來者大軍從一座倒塌了半邊的山峰后沖出，一瞬間，戰爭便徹底爆發了開來。
這是一片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睛的戰場，無數巫師、幽靈、半死半活者們在瘋狂地戰斗著。
一時之間，各種顏色的魔咒在戰場中央來回地對射，這是數萬擁有魔力的生物之間的生死搏斗，戰斗打響了剛剛三分鐘，戰場中央竟然已經凹陷了下去。
爆炸聲、呼嘯聲、慘叫聲、破碎聲，無數聲音、無數爆炸在這里不斷地發生著，第一天的優勢蕩然無存，戰事焦灼到了極點。
唯一的慶幸是，這次戰爭發生在了迷離幻境之中，假如在現世發生…沒有人愿意想象。
這是可以直接毀滅大半個國家的可怕戰斗。
“防御啊！防御！鐵甲咒小組，你們再讓我看到任何一個鐵甲咒以外的魔咒，老子一定把你的皮給扒下來！”
“攻擊小組——后退！”
“法克，法克！你們這群蠢蛋，不要在兩邊箭頭部隊推進的時候用爆炸咒！”
“那邊的繳械隊伍，奪來的魔杖不準長時間抓在自己的手里，聽命令！聽命令！”
“盔甲護身！盔甲護身！阿瓦達索命！——你沒事吧？”
“治療巫師小隊呢，快把傷員帶下去！”
戰場中，負責著各個小隊的首領正在聲嘶力竭地吶喊著，這可怕的戰況已經讓大部分人都殺紅了眼睛，小隊首領必須要保持理智和冷靜。
這時候，也終于顯現出了肖恩之前的想法有多么正確，小組、小隊這樣的小型團體作戰，才是最適合巫師的戰斗方式。
并且，相對于社會上的精英巫師們，霍格沃茨的學生小隊展現出了驚人的戰斗力。
這其中，以肖恩帶過的中低年級學生為主，他們之間的配合、紀律性令所有人側目。
卡彭才幾年級？他帶領著同年級所有拉文克勞的學生們，在僅僅兩人輕傷、一人重傷的情況下直接殲滅了數倍于他們人數的敵人！
而這群孩子僅僅是在用除你武器、盔甲護身等基礎魔咒戰斗著。
他們的年齡甚至不到一部分成年巫師的一半，但在親密無間和令行禁止的配合下，除你武器咒竟然也成為了這片戰場上的推土機！
歸來者的大軍之中，脖子上黑色脈絡依舊沒有消下去的海因里希冷冷地注視著戰場，而那幾支看上去年紀就很小的隊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的手下在那群孩子的面前竟然毫無還手的能力，明明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要遠比那群小屁孩強地多。
海因里希冷哼一聲，他舉起魔杖，一股黑色的霧氣溢散出來，隨即化作一條烏黑的鞭子抽在了空氣之上。
一股粘稠如同墨水的液體從空氣中流了出來，緊接著，那攤黑水便飛速地擴散開來，無數的黑暗生物從里面鉆了出來！
“去，為海爾波大人貢獻你們的一切！”
海因里希的眼睛驀然瞪大，他掏出了一塊掌心大小的黑色菱形晶體，徑直丟入了最近的巖漿湖之中。
“啊——啊——啊——”
黑暗生物們發出無意義的、瘋狂的嚎叫聲，它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撲進了巖漿池之中。
緊接著，震天的龍吼聲響起！
一條接著一條的白骨巨龍從巖漿池中飛了出來，它們身上掛著火焰，空蕩的眼眶中彌漫著濃稠的霧氣。
黑暗生物被催化成為了白骨巨龍的‘靈魂’！
一瞬間，數十條身形龐大到極點的黑暗白骨巨龍現身，緊接著，其中的兩條直撲卡彭所在的隊伍。
“來了，防御！”
卡彭的怒吼聲剛剛落下，他便看到，自己這輩子最崇敬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
他比巨龍要渺小的多，但是卻在無情地俯視它們。
“老師！”
(本章完)